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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嬛傳重生之陵容

第十七章 山中何事?松花釀酒,春水煎茶。

甄嬛傳重生之陵容 千無罅隙 4043 2023-04-15 17:31:25

  蕭姨娘起身站在廊下,看著庭院里正被施刑的梅姨娘。她竟流了淚。我向前走到她身旁,把自己的帕子遞給她。

  “姨娘怎么了?!蔽铱粗?p>  她也不看我,只說“我以為,我看到她這般會很開心,但是此刻我卻不開心,甚至覺得她也是個可憐的人,縱是機關(guān)算盡,卻算不到自己的下場?!?p>  “姨娘,怎么不知有一句話說的好,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現(xiàn)在可不是慈悲的時候,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我看著庭前奄奄一息的梅姨娘,對蕭姨娘道。

  她轉(zhuǎn)頭看我“我曉得的,只是可憐她的那兩個女兒,從此沒有親娘的庇護,到底也是可憐?!?p>  “話倒是不能這么說,憑著梅姨娘的性子,我的那兩個妹妹長久的養(yǎng)在她的身邊,難保不會養(yǎng)出那種刁蠻任性,胡作非為的個性,還好此時還未定性,沒有這樣的娘親在身邊倒是好的很?!蔽乙部聪蛩?p>  她略思考,點了點頭。

  “若是,我那兩個妹妹養(yǎng)在像蕭姨娘個性的娘親身邊,想必定是很好的?!蔽曳隽耸捯棠锏氖?。

  她只是笑笑,沒有再說話。

  三十鞭子打完,梅姨娘背上的衣服早已印出了條條血印子。此刻,血腥味,汗臭味,更兼那尿騷氣沖面而來。我急著用手捂住鼻子。

  打完了,父親只讓小廝把梅姨娘抬回雅苑的,只字不提送往莊子的話,我只覺得不好,拿眼睛看向蕭姨娘,事情經(jīng)過由我來說,只是因為我是受害,更兼牽扯其中,現(xiàn)在若由我的口說送梅姨娘去莊子,反而不合規(guī)矩,那里有自己的兒女,去處理父親的妻妾的,說出去總是不合理的。

  雖然父親氣梅姨娘狠毒,但到底是自己疼了十多年的人,又生育了一雙女兒的人,眼看現(xiàn)在如此這般情形,心里竟是有些不忍。

  梅姨娘心領(lǐng)神會,往父親母親走了幾步“老爺,這個梅月娘到底是狠毒了些,雖然說是受了家法,但到底是在風頭上,若是被那些個有心的人說出來,到底是有損府里的名聲,老爺?shù)墓俾暤?,老爺雖然疼愛梅月娘,但到底也得顧忌著些才好,要不先把梅月娘送到莊子上避一避風頭才是。再者說,這件事到底是梅月娘做的狠毒,如今只是受了家法,送到莊子上去,老爺您打眼望去,任憑是那家的妾室姨娘的,敢如此謀害主母的早就打死了,挫骨揚灰也是有的,就連個牌位也是做不得的。”

  父親沉思,手上青筋暴露,用力拍著一旁的矮幾,只震得幾上的茶盞散落在地上,發(fā)出一陣聲響。

  只陰沉著臉說道“好啊,真是好啊,我寵了這些年的人,竟是這樣的蛇蝎心腸的人,還罔顧禮法毒害主母,不堪為人?!?p>  “李德,今日天黑便把她送到城外的莊子上吧,至于玥兒和瑤兒便送去蕭姨娘那邊養(yǎng)著吧。至于鵬兒,他也該進學了,就搬到依蘭閣側(cè)邊的小院便好。”

  “至于那個王婆子和那個丫鬟··”

  還未等父親說完,蕭姨娘只說“王媽媽到底是服侍我一場,她到底是有原由得,是一個苦命的人,還求老爺放她出府便是了,至于那個小丫鬟到底是剛?cè)敫模蝗灰琅f只讓她出府去便了,但是梅姨娘身邊的媽媽倒是忒壞了,老爺一定要重重處罰?!?p>  父親點頭李德吩咐下去。

  李德一一應(yīng)道。

  我看所有的事都已塵埃落定,起身便向父親與姨娘行禮,只推說母親吃藥的時間到了,便離開。

  我走出廳堂,此刻已是午間時分,現(xiàn)下是典型的春日晴時無雨的好時光,春風和煦的吹在我的臉頰上,我感到一種莫名的滿足感和幸福感。

  那些年,母親的遭遇,始終都像是在我胸口里沉積著的一股子怨氣,我多少次在午夜夢回的時候,總是夢到我變成了母親,就如母親一般的被男人拋棄,郁郁病死在榻上,而今我終于能夠扳回一局,此刻就讓我即刻死了也是值得的。

  我知道這僅僅是開始,比這難的多的正在我的未來向我招手,但是我此刻的心態(tài)卻不一樣了,我知道無論是什么梅姨娘,憑他是什么權(quán)勢滔天的人,他們總會在人想不到的地方存著她的弱點。

  每個人都不是從生來就是聰明機智,無所畏忌的。而我只需要做我自己,正如有一句偈語所說“欲從欲中來,生從生中去。有欲不可剛,世間色利欲,終化空無色?!?p>  我笑著迎著春陽和春風,目光所及之處皆為生機盎然的好景。我想這便是心境決定外景吧。

  我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茜云在院子里專心致志的熬著母親的湯藥,她看見我來了,忙忙著行禮。

  “小姐,剛才夫人醒了,喝了一些山藥紅棗粥,氣色看起來要好了許多,還問了小姐去哪里了,奴婢不敢告訴廳堂里發(fā)生的事,只說您去前廳用飯了。夫人望著窗外醒了一陣子,又睡去了?,F(xiàn)下正在煎大夫新配的藥,等著一會子夫人醒了正好吃。”

  我笑著點點頭,只說“謝謝茜云姐姐了?!?p>  她低了頭只說“折煞奴才了?!?p>  我走進房里,母親依舊沉睡著,雖然臉色還是稍顯病容,到底也是有些血色了,不像前幾天,蒼白的如一張白紙,我坐在床榻上,輕輕撫了撫母親額間散落的碎發(fā),又接了一些溫熱的水,用帕子輕輕擦拭著母親的臉頰。

  等一切收拾停當,就拿了一小方巾,坐在床前的繡花凳上,繡著一幅母親許久之前描摹的《南枝春早圖》一幅小小的繡卷上,紅梅翠竹,殘雪未消,寒雀刷羽枝頭,神態(tài)生動。我只一針一針的繡著,繡累了就斜倚在窗前的矮榻上,隨意抽出一本書略略的看著。

  日落時分母親才醒,我陪著母親吃了些粥食,又服侍母親喝了湯藥,只見母親精神頭尚好,又怕她吃了飯接著入睡,積了食,便又挑著有趣的話本子給她講了許多,又給她看了我繡的,母親又說了那里繡的極好,那里又是敷衍了事等等,直到上更時分,我才扶母親躺下,掖好被子,讓母親休息。

  我急急地向后門跑去,我到時正逢著李德上驢車,我只得喊了一聲“德叔,您且等一等?!?p>  他當下疑惑下車,向著門口又走了幾步,才借著門口微黃的燈光看清了我,只微微行禮說道“原來是大小姐啊,大小姐好,這么露深風重的不歇息著,來這干嘛?!?p>  我當下行禮道“德叔,我想和梅姨娘說幾句話,不知德叔能不能行個方便。”

  李德四下打量一番,又看看天色“大小姐,還請快些,老奴們得趕著出城?!?p>  “德叔,我就和她說一句話。”

  說完我拿著燈籠,踩著步梯進入驢車里。

  驢車里,梅姨娘渾身被捆綁著,嘴里被帕子堵住,頭發(fā)散著,衣服上也是血跡斑斑,一副凄慘無比的模樣。

  她看著有光只是睜開眼睛,等看清是我,雙目圓睜著盯著我,嘴里只嗚嗚的,身子向我身邊滾動,但是一滾動又扯著身上的傷口,又是一陣的絲絲作響。

  我不和她多做什么言語,只是對著她說“多行不義必自斃。”

  隨后退出驢車,用著帕子撫著面,只走到李德面前,朝他行禮“德叔,只請您體諒一下我和母親的處境?!?p>  他當下一愣,扶起我,點了點頭不再言語,只讓身后仆婦送我入府。他行一禮,轉(zhuǎn)頭趕著驢車,慢慢的消失在一片漆黑之中。

  我看著那驢車走遠,只微微笑著轉(zhuǎn)身。突然,只看見蕭姨娘領(lǐng)著兩個丫鬟,站在門口看著我。

  我只微微欠身“蕭姨娘。”

  她只怔怔的看著遠方,我又說一聲“姨娘?!?p>  她點點頭,只說到“她可是走了?!?p>  “走了。”我回道。

  略沉沉又說“我來送送她,只怕這一世她也便這個下場了?!?p>  “大小姐安排的?”她問。

  我只微笑著說“姨娘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個未出閣的女兒家,哪里有這樣的手段了??v使,我有這樣的想法,誰又聽得我的吩咐呢。不過是父親的意思吧?!?p>  “老爺?”

  “怎的,姨娘還不明白,梅姨娘這樣的人,就算生的再惹人生憐,口吐蓮花,也比不過他自己的仕途經(jīng)濟,官場名聲。姨娘,您說是不是?!蔽艺f完,不再等她說話,只一欠身,回府門去了。

  經(jīng)過穿廊時,聽見雅苑里凈是凄慘悲苦之聲,轉(zhuǎn)過半圓拱門,只看他們咒罵之語,左不過是怨我狠毒,說我陷害了他們的娘親之事。

  我站在院子里只說“梅姨娘的事情,想必你們自也是聽說了,妹妹們年齡也不小了,也是知曉事理的年歲了。明日,自有人接你們?nèi)ナ捯棠锾帲瑢W禮識字練習女工,更要好好的學習那些管家之事,此后你們也只是蕭姨娘的女兒了。我不管你們是愿意,還是不愿意,若你們只一味的以梅姨娘的女兒自持,更不慎把府里骯臟事傳出去,我是不怕的,大不了剪了頭發(fā)做姑子去,只問你們,又要如何呢?!?p>  我說完,看了一眼院子里的西廂房,里面已空,看來弟弟已經(jīng)搬去了依蘭閣旁的院子里。

  轉(zhuǎn)身走出去,順道去了弟弟的院子里,他年紀不大,并不懂從這個屋子里搬到另一個屋子里意味著是什么。

  他小小的一只,只縮在被子里酣睡著,一只腳伸出被子來,我只把被子給他蓋好,往外走,不小心驚了在外間守夜丫鬟仆婦,我只做出禁聲手勢。掩門走出院子。

  次日起,母親醒得早,精神了許多便起身梳洗。聽丫鬟仆婦說嘴便知曉了昨日發(fā)生的事情。

  我睜開眼睛,母親只坐在床邊看著我。

  “母親,怎么起來了,可是覺得身上好了些。也該好好養(yǎng)著才好。怎么在這看我,可是我臉上有了花不成?!蔽倚χ鴨柲赣H。

  母親只笑著看我說“淘氣?!?p>  “我躺了這許久,骨頭都躺的酥了,今日身上覺得好些,頭也不像往日那般沉,就起來了。只是剛才,我梳洗的時候,偶然聽了一樁奇事?!?p>  我疑問的看著母親“什么奇事,母親只說來我聽聽。”

  “我聽那些灑掃庭院的婆子說,雅苑那位生了重病,昨夜晚間被老爺遷去莊子上養(yǎng)病了,你到說奇不奇?!?p>  我只裝無意說“這又有什么奇的,人吃五谷雜糧,難保不生個五病六痛的,莊子上清凈,卻說是最適宜養(yǎng)病的。”

  “話是這么說,可莊子上終究比不得府里,又時時去請大夫,好藥好湯的養(yǎng)著便是了?!蹦赣H自是暗自思慮的說道。

  “母親,她怎么樣關(guān)我們什么事,母親病剛好,愈發(fā)不能深思的?!蔽易鲃菹破鸨蛔?,纏著母親給我編發(fā)。

  “母親,父親大約再過幾日就要啟程了,雖然一應(yīng)用物蕭姨娘是備齊了的,母親到底也要走一趟,難保姨娘不忘記什么?!蔽铱粗R中給我編發(fā)的母親說。

  母親看著我笑笑“很是呢,等一會兒,用過早飯我們一塊去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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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日下午,茜云拿著信送來給我。

  只是杜靜姝來的信,用的是極佳的澄心堂出的十景紙,帶著一些熏香的氣息,只隱約畫的西湖的三潭映月的景,好不雅致。

  只見簪花小楷書著

  “容兒啟,你可還好,伯母病可大愈了。我近日甚是無聊,便出門閑逛,三月間,這里甚是溫暖,各色的花都開了,配這城,當著是美極了。這里不像我們那兒,山水景色是分開的,這里山山水水是在一塊的,一條小河穿城而過,流過千門萬戶,處處楊柳依依,人們出行,也少有馬車,只撐著一帆小船而去。船娘撐船的時候唱的調(diào)子,當真是比黃鶯兒還要悅耳。只是遺憾不能與你們一塊。勿念,落字姝?!?p>  我只是笑著給她回一封信,說些近來的趣事云云。

  三月二十六,父親啟程上任。我,母親和蕭姨娘等人一同在碼頭送父親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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