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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銀狐

第五十五章 先吃下家

三國之銀狐 玩蛇怪 4064 2022-09-09 12:16:56

  亭舍外春風(fēng)細雨還在下,天空陰沉沉地,似乎這毛毛雨僅僅只是前奏,更大的風(fēng)雨還在后面。

  亭舍內(nèi)的氣氛隨著鄧洪的一句話而瞬間變得凝固起來,鄧洪一開始也很緊張。

  他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張繡的臉色看,怕稍有不慎對方就有可能驟然拔刀暴起砍他,所以他也會去瞟一眼身旁坐著的甘寧。

  甘寧依舊很正常地盤膝坐著,但手已經(jīng)悄然摸向了腰間,這讓鄧洪緊張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

  再看張繡,他握緊了拳頭,臉上的青筋暴跳,似乎是已經(jīng)到了某種暴怒的邊緣。

  胡車兒同樣大怒,怒目看著鄧洪。

  不過話說出口之后,鄧洪反倒是把那種心驚肉跳的情緒給摒棄掉,漸漸恢復(fù)了冷靜,淡淡地對沈晨說道:“阿晨,上酒?!?p>  沈晨心道叔祖裝起來了,不過他倒也沒有反駁,而是從隨身帶的包包里取出了一瓶酒和幾只瓷碗。

  張繡就這樣看著沈晨在每個人的桌案上擺上一只碗,然后每個人都倒上酒。

  他跟胡車兒其實都把沈晨當(dāng)作仆僮,這種事情很常見,西漢時期王褒作的《僮約》一文當(dāng)中,就描繪了當(dāng)時奴仆們的勞動生活,奴伴關(guān)系等。

  一直等到沈晨把酒全部倒上之后,張繡才緩緩開口說道:“功曹既是代劉使君下戰(zhàn)書,又何必邀我一同飲酒呢?”

  “額......”

  鄧洪看了眼沈晨,這跟之前提前說好的不一樣啊。

  難道不應(yīng)該張繡勃然大怒,然后自己哈哈哈大笑幾聲,寥寥幾句話語,管教張繡拱手而降,西涼軍不戰(zhàn)自退嗎?

  咋人家也沒發(fā)怒呢?

  不過雖然沒按劇本走,鄧洪反應(yīng)也快,立即說道:“這是因為我與使君皆不忍南陽百姓因戰(zhàn)亂而生靈涂炭,因而才過來與將軍細談?!?p>  “是嗎?”張繡端起酒杯輕輕嗅了一口,酒香味確實很誘人,但在鄧洪沒喝之前,他不敢喝。

  “當(dāng)然?!?p>  鄧洪自然知道張繡的顧慮,便也端起酒杯,與甘寧一起飲了一口,放下酒杯才說道:“將軍可知道,在得知驃騎將軍死后,我荊州諸多官員,無不請劉使君趁勝追擊嗎?”

  張繡冷冷說道:“趁勝追擊?你們也就是占著守城之利而已,野外鏖戰(zhàn),你們來多少我殺多少。”

  “呵呵。”

  鄧洪笑道:“西涼軍的厲害我等自然清楚,但將軍卻不知道,南陽僅僅只是荊州布置兵馬最少的地方,荊州大部分精銳士卒,皆在夷陵一帶防備劉璋,劉使君帳下帶甲之士十余萬,將軍可敵否?”

  劉表現(xiàn)在當(dāng)然沒有十多萬人,七八萬頂天了。

  然而古代打仗就是這樣,你只有一萬人,吹都得吹個四五萬。

  曹操二十多萬大軍南下打赤壁之戰(zhàn),不也號稱八十萬嗎?

  所以不管敵人信不信,先把牛吹出去再說。

  何況荊州現(xiàn)在也確實很太平,發(fā)展富裕不說兵力也充足,說是有十多萬,別人也大抵會相信。

  正如現(xiàn)在一樣,聽到鄧洪的話,張繡頓時默然不語。

  雖說他自忖同樣數(shù)量敵人,麾下西涼軍精銳野外鏖戰(zhàn)不懼任何人,但對方可不會講武德只派同數(shù)量的兵力跟你抗衡。

  現(xiàn)在他們面對的僅僅還只是駐扎于南陽的兩萬多荊州軍就非常吃力了,如果劉表真的調(diào)集主力過來的話,那他們的處境確實非常艱難。

  目前張繡麾下只有七八千人了,原本從關(guān)中南下之時,還有不到一萬的人數(shù),可攻打穰城損失慘重。

  隨著叔父之死,士氣也跌落的厲害,面對劉表圍攻,怕是舉步維艱。

  這也是為什么之前鄧洪出言挑釁,張繡不語的原因。

  實在是他們的情況到了很糟糕的地步。

  因此面對鄧洪的話語,張繡沒有出聲反駁,只是捏住瓷碗,按照以前習(xí)慣痛飲了一口。

  “噗嗤。”

  張繡只覺得辛辣入喉,頓時一口噴出,駭然道:“你們在酒里放了什么東西?”

  鄧洪大笑道:“這不過是尋常的烈酒而已,比普通的酒水更容易醉人,將軍出身西涼,聽聞西涼人善飲,這酒量看來是不行啊?!?p>  張繡放下酒碗,擦了擦嘴角,沉聲道:“功曹也不用說話讓人聽不懂,既然你們說來和談,那總歸是有什么說法,彎彎繞繞的,令人不是很愉快,還請明言直說吧?!?p>  鄧洪再次瞥了眼沈晨,心道自己這外孫這次算是失算了,西涼人都是直腸子,沒必要說那些亂七八糟的,直奔主題就是了。

  一旁的沈晨也比較尷尬。

  確實失算了。

  他是工科出身,搞的是建筑設(shè)計。

  歷史學(xué)得一般般,就三國歷史還是小時候看94版《三國演義》學(xué)來的,很多真實歷史與《三國演義》也不同。

  以前看電視劇,那些說客一般都是激怒對方,然后哈哈大笑幾聲之后,再痛陳利害。

  因此就想著學(xué)習(xí)一下,結(jié)果變成了東施效顰,人家根本不為所動。

  一時間他也在反省自己,還是少把電視劇當(dāng)真歷史。

  有的時候這招或許管用,但萬一遇到個不講道理的主,你笑聲再大也沒有用。甚至人家覺得你在嘲諷他,說不好就給推出去砍咯。

  鄧洪見張繡不想跟他繞圈子,便開始正色道:“其實這次來與將軍會談,也是為了與將軍罷手言和,將軍覺得,荊州若是想殲滅將軍的勢力,能否做到?”

  張繡立即說道:“或許能做到,但我西涼軍驍勇善戰(zhàn),即便是被你們擊敗,也必會讓你們付出慘痛的代價?!?p>  鄧洪呵呵一笑道:“可是荊州錢糧無數(shù),如今丁口百萬戶,可應(yīng)征入伍的青年精壯不計其數(shù),而將軍的士兵死一個就少一個。即便是用兩萬人換你一萬人,大不了再征召兩萬人即可,荊州能有什么損失呢?”

  “這......”

  張繡原本盤膝跪坐著的雙腿一下子彈起來,本來想反駁,可話到嘴巴又沒辦法反駁人家,手虛抬在空中,最后也只能無力地坐下,臉上露出頹然的表情。

  鄧洪就又說道:“所以將軍要是還繼續(xù)與劉使君為敵,那無異于自尋死路。如今擺在將軍面前的路就只有兩條,一是退回關(guān)中,那么將軍再想一想,如今關(guān)中是什么樣,退回關(guān)中后,還有將軍的一席之地嗎?”

  張繡默然道:“關(guān)中已是一片狼藉,李傕郭汜又在,哪還有我的立足之處?!?p>  “那就是了?!?p>  鄧洪兩手一攤道:“如此將軍就只有最后一條路可以走,劉使君寬厚有雅量,知道將軍的難處,因而愿意接納將軍,這南陽之地土地肥沃,丁口眾多,將軍若是投降于荊州,駐足于宛城,豈不是一件好事?”

  投降劉表嗎?

  張繡其實考慮過這個問題。

  但他最擔(dān)心的就是投降過去之后,劉表剝脫他的軍權(quán)。

  關(guān)于這一點張繡實在太清楚,因為西涼軍中有一個將領(lǐng)叫樊稠,去年被李傕弄死,奪走了他的軍隊。

  如今這個世道軍權(quán)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沒有軍隊護身,再勇猛過人也只是喪家之犬。

  呂布不就是這樣嗎?

  雖然勇冠三軍,可董卓死后,被西涼軍反攻倒算,最后只能狼狽不堪地逃出長安。

  張繡自問自己一無呂布勇猛,二不像袁紹袁術(shù)那樣有好家世。

  如果連軍權(quán)都沒有,那他就徹底任人宰割。

  因此他頗有些遲疑地說道:“我也知道到了如今這個地步?jīng)]辦法與劉使君談?wù)撌裁?,但我想知道,駐足宛城之后,我的軍隊是否歸我調(diào)遣?”

  “這是自然?!?p>  鄧洪說道:“諸多從事都說要將將軍的部隊歸于它處,但我據(jù)理力爭,認為將軍熟悉西涼軍戰(zhàn)法,若歸于它處,豈有戰(zhàn)力?這才使劉使君勉強應(yīng)下。”

  張繡大喜過望,向鄧洪拱手說道:“多謝功曹。”

  鄧洪正色道:“我這么做并非是為了得到將軍感激,而是為了南陽安穩(wěn)。而且我也力勸使君,要他幫忙為將軍調(diào)撥糧草,于宛城休養(yǎng)生息,除非萬不得已,盡量不要調(diào)遣將軍,這般方能安將軍之心吶?!?p>  張繡眼睛瞪大了起來,他原本以為投降過去之后,必然會有很多條件,沒想到劉表居然讓他在宛城駐扎,而且還調(diào)撥糧草給他,這簡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一時間他居然有些不敢置信,十分震驚地說道:“當(dāng)真如此嗎?”

  “自然?!?p>  鄧洪點點頭道:“這皆是使君親口應(yīng)下的事情?!?p>  張繡頓時起身,走到廳中央,恭恭敬敬地向著鄧洪拱手彎腰說道:“先生大恩無以為報,還請受我一禮。”

  說罷就要跪下磕頭。

  要知道漢代是不興磕頭禮的,唯有天地君親師乃受頓首禮,這個所謂的頓首禮就是后來的跪地磕頭,在當(dāng)時是非常大的禮儀,即便是皇帝也只有開規(guī)格很高的朝會或者祭祀天地的時候,群臣才會頓首。

  鄧洪立即上去將他攔住,笑著說道:“劉使君素來仁義,他也是為了避免南陽百姓遭受無妄兵災(zāi)。不過圣人云:“所求于邇,故不勞而得也”。將軍當(dāng)也不會不勞而得吧?!?p>  “當(dāng)然,當(dāng)然?!?p>  張繡連忙說道:“先生要我做什么,盡管開口。”

  鄧洪沉吟道:“劉使君所慮者,無非就是高陵山與大別山中的黃巾盜匪,這些人時常劫掠南陽,又來無影去無蹤,頗為令人頭疼。若將軍能夠幫忙設(shè)計于他們,使君也會很高興。而且這件事對將軍也有好處。”

  高陵山就是伏牛山,乃是《漢書·地理志》當(dāng)中的記載。大別山就不用多說,《挺進大別山》是后世的小學(xué)課文,它的名字最早出自于《尚書》,春秋戰(zhàn)國時期就被稱呼為大別山。

  現(xiàn)在這兩座大型山脈里群盜無數(shù),大量的汝南和南陽黃巾余黨盤踞在其中,少則數(shù)百上千,多則數(shù)以萬計。他們時??苈阅详柡腿昴希{到南陽地區(qū)的安全。

  從某種角度來說,劉表派兩萬人駐扎于南陽各縣,其實并不是防備北方諸侯,而是防備這些盜匪,畢竟現(xiàn)在北方諸侯也沒有人會過來進攻他。

  所以如果能夠把這些黃巾余黨清除一下,劉表大抵還是非常樂意的。

  聽到鄧洪的話,張繡好奇問道:“對我有何好處?”

  “呵呵。”

  鄧洪笑了起來:“將軍不是要駐軍南陽嗎?我回去之后就會力勸使君表將軍為南陽太守,讓周邊各縣皆歸于將軍,到時候每年糧草就不需要再從襄陽運過來,直接由地方供養(yǎng)。若是這些黃巾常來寇略,每年的錢糧用度減少,對于將軍來說豈不是損失?”

  張繡的呼吸頓時急促起來,說道:“整個南陽,都歸我?”

  南陽盆地僅僅只比關(guān)中盆地小一點點。

  更重要的是現(xiàn)在南陽可不像關(guān)中那樣遭到嚴重的兵災(zāi)而凋零破敗,人口上百萬,若能得到這樣的一塊駐地,何愁不能壯大起來?

  到時候恐怕要比現(xiàn)在的李傕郭汜等人還要強大,有了錢糧就能征召兵馬,殺回關(guān)中都有可能了。

  然而鄧洪卻潑了一盆冷水說道:“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只是周邊幾座城池而已。具體哪幾座城池,還得我回去與劉使君商議之后再行決定,但不管怎么樣,這樣做對于將軍來說,并不是一件壞事,不是嗎?”

  張繡冷靜下來,他也明白劉表不可能把整個南陽都給他,頂多就是宛城周邊幾座縣城。至于劉表在打什么主意,用腳指頭想都能猜到,無非是讓他幫忙守南陽罷了。

  南陽是荊州門戶,宛城又首當(dāng)其沖。因此要破荊州先取南陽,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劉表引他入駐宛城,怎么可能會有好心眼?

  只不過現(xiàn)在張繡也確實沒資格談條件,便也點點頭道:“要我做什么,先生還請明言?!?p>  “很簡單?!?p>  鄧洪看了眼沈晨,微微一笑道:“我希望將軍能夠聯(lián)絡(luò)潁川、汝南、南陽等地黃巾,說你已經(jīng)擊敗劉使君派來征討你的大軍占據(jù)了宛城,愿意邀請他們一起共同占據(jù)南陽,同襄盛事,等到劉使君大軍到來,臨陣反戈即可?!?p>  張繡臉上默然,心中卻在想著。

  這位功曹。

  還真是狠毒啊。

玩蛇怪

最近這幾章應(yīng)該要到大高潮了,主線劇情全面推動,但可惜還是為了新書榜,我的下榜時間是9月15日,如果每天爆更的話,兩三天就下榜了,所以目前只能維持每天4000字,預(yù)計在9月14號左右超過20萬字下榜。沒辦法,現(xiàn)在沒有推薦,也沒什么其它方式曝光,只能出此下策。不過大家放心,下榜之后立即開始大爆更,保底每天三更萬字,狂歡到月底。希望大家多追讀,現(xiàn)在數(shù)據(jù)也不好,每天更多少大家先看多少,不要想著養(yǎng)肥,早期我能得到多少推薦資源,全靠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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