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破門
魔修們抬頭看向天空,神情之中滿是疑惑,而這些許的疑惑很快就又化作了無盡的驚恐。
靈秀宗內(nèi)門來人了嗎?
居然在他們兩大魔門的圍困下還能突圍出來?!
轟轟轟!
天空之上的火焰極速落下,熾熱的氣息瞬間席卷全場。
來不及反應(yīng)的魔修們頓時陷入了火海。
發(fā)出了一陣陣慘叫。
實力強一點的,拖著殘軀逃離了火海的范圍,實力弱的則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隕落當(dāng)場。
金丹之下,皆為螻蟻!
“這……”
正準(zhǔn)備拼命擋住魔修的槐年長老們望著眼前這一幕,陷入了一陣迷茫,但轉(zhuǎn)眼間還是露出了狂喜的神色。
看這架勢。
絕對是內(nèi)門的金丹長老無疑!
本以為這一次面對兩大魔門,靈秀宗估計已經(jīng)放棄了外門,沒曾想居然還是出手了。
有那么一瞬間,他們老淚縱橫,恨不得當(dāng)場大喊幾聲來表達對宗門的忠心。
“是金丹長老!”
作為此時外門的主心骨,槐年長老站出來振奮起眾人的精神。
盡管他一直覺得宗門絕對不會放棄他們。
但隨著魔修不斷在外門肆虐卻始終無人來拯救。
他其實也逐漸接受了被放棄的下場。
至于之前對外門弟子們說的那些話。
不過只是為了讓他們不放棄心中的希望。
而眼下一切成真。
槐年長老自然是高興又驚喜。
“是誰?!”
狼狽地逃出火海范圍的王絕瞪著赤紅的眼眸盯著天空,一臉的狠辣,神情驚疑卻還是有恃無恐。
剛剛出手的絕對是金丹修士,幾乎是一瞬間就將他們集結(jié)在這里的大半魔修滅殺。
“居然沒死?”
而就在王絕質(zhì)問之后,天空之上忽然響起了一道聲音,帶著幾分詫異。
隨即。
火光炸裂。
顯出一道身影。
看上去就好似普通人的顧牧出現(xiàn)在了天空之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下方還在驚疑之中的魔修。
“是顧長老?!”
“顧……顧師弟?!”
看到顧牧的瞬間,槐年等人露出了錯愕的神情,互相看了看,似乎都在詢問旁人是否看錯。
“他居然已經(jīng)突破金丹了?!”
人群之中,紀(jì)流盯著顧牧挺拔的身影,雙眸之中滿是震驚。
自從知道顧牧隱藏了實力。
他就對對方更加親近。
因為他覺得整個外門長老中只有顧牧才能夠和他相媲美。
而他也以對方為目標(biāo)奮力在追趕。
企圖盡快晉升筑基后期。
因為紀(jì)流猜測顧牧的真實實力就是筑基后期,不然也不能解決掉所謂的血元三子。
可現(xiàn)在……
是他的想象力太淺薄,還是說這位師弟一直都在隱藏自己,無論是實力還是天賦都是如此?!
“你不是靈秀宗內(nèi)門長老!”
王絕發(fā)現(xiàn)了顧牧,眉頭緊緊擰在一起,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來之前。
他們兩大魔門可是做了不少的情報工作。
而像金丹修士這樣的戰(zhàn)力。
更是被登記在冊。
可此時出手并襲擊他們的這名年輕道人卻并不在那份名單之上。
新晉金丹?!
王絕注意到那邊靈秀宗等人發(fā)出的聲音,隨即又看向顧牧,心中疑慮頓生。
如果說是新晉金丹修士的話。
那么倒還可以接受。
畢竟來這之前。
他們也考慮到這外門可能存在著隱藏起來的金丹修士,所以同樣也安排了一名金丹大修士藏在后方,以防突發(fā)情況。
想到這里。
王絕的臉上露出了陰狠的笑容,目光掃向那邊身死的諸多同門和血隱門修士,顯得滿不在乎。
金丹修士,亦有差距!
所以。
他會讓眼前這個金丹修士知道即便是金丹修為,也不是他為所欲為的資本!
“申長老!”
王絕一邊擦拭著自己嘴邊的鮮血,一邊大聲叫喊起來。
裹挾著靈氣。
聲音響徹大半個山頭,然后在寂靜的山門之中不斷傳蕩。
“糟了!萬鬼窟那邊似乎還有后手?!”
槐年看著王絕的動作,心中剛升騰起來的喜悅之火好似被人澆滅。
那叫一個冰冷。
盡管顧牧很強,居然已經(jīng)是金丹修為。
但他還是清楚。
對方兩年之前還只是初入筑基,所以,此時的金丹修為,絕對也只是剛突破不久。
那么,要是對上魔門那邊的老牌金丹,勝算可想而知!
“看來還是要拼命才行!”
紀(jì)流望著顧牧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而隨即。
他周身的氣息再次升騰。
隱約間似乎有了筑基后期的氣息。
這次魔門入侵,居然助他突破了卡了多年的瓶頸。
也算是意外之喜。
尤其是現(xiàn)在到了大決戰(zhàn)的時刻,多一分實力,也讓他們這邊多一分勝算。
靈秀宗這邊眾人有了拼命的準(zhǔn)備,紛紛看向此時還殘存著的諸多魔修,似乎是在尋找著自己的目標(biāo)。
而魔門那邊在王絕叫出‘申長老’三個字的時候也紛紛露出驚喜的神情。
本來因為顧牧的出現(xiàn)而萎靡下去的氣焰再次上漲。
金丹對金丹。
你這個金丹自然是由我們這邊的金丹修士來解決。
至于我們
自然是去將你們其他修士斬盡殺絕!
空氣寂寥。
一陣微風(fēng)撫過。
只有顧牧掌控之中的火焰還在吱吱作響。
至于所謂的‘申長老’卻遲遲沒有出現(xiàn)。
這使得靈秀宗這邊以及魔修那邊的人都有些疑惑,心思不斷起伏,齊刷刷看向立在前面的王絕。
“申長老!?”
王絕也有些愣神,不得不在槐年等人的注視下硬著頭皮再次叫喊出聲。
顧牧站在半空中,神情平淡,雙手微微一抱,并沒有阻止,仿佛是在看猴戲,帶著幾分的戲謔。
于是,空氣再次沉寂數(shù)秒。
所謂的申長老還是沒有出現(xiàn),血隱門以及萬鬼窟這邊的魔修也都隱約感覺到一些不對勁。
而其中某些比較狡猾的都慢慢隱匿了身形。
隱約間朝著后方退散。
站在魔修最前面的王絕也懵了。
他只感覺后背浮現(xiàn)了一陣冷汗,尤其是在顧牧那平淡的視線注視下更是覺得身體動彈不得,好似被定住。
該死的申修賢!
為什么還不出來?!
王絕不停地在心中暗罵,表面上卻還是維持著基本的冷靜,不敢讓人看出他已經(jīng)有了退意。
顧牧看著下方的魔修。
人數(shù)大概還有上百人,修為多為練氣高階,筑基的數(shù)量更是不少,嘴角微微一勾。
此時的外門。
除了他以外。
已經(jīng)沒有其他的金丹修士。
而對方剛剛所叫的那人。
估計就是他之前所滅殺的那位金丹魔修。
所以。
此時任由對方如何喊叫也是沒辦法出現(xiàn)在這里。
“如果你們是想要等那位躲在后面祭煉法器的金丹出現(xiàn)拯救你們,那么倒不如想想為什么我能出現(xiàn)在這里……”
顧牧的周身開始彌漫起赤紅的火焰,火焰的外焰部分更是呈現(xiàn)出一種耀眼的淡金,將空間都灼燒出一陣陣虛幻的感覺。
他就這樣一邊操縱著火焰在身前呈現(xiàn)各種形狀,一邊冷聲地說道。
聞言。
魔修們頓時繃不住了。
果決的立即就轉(zhuǎn)身朝著山門之外掠去,全然沒有留下戰(zhàn)斗的想法。
這可是金丹修士!
沒有同等級的修士,拿什么和他打?!
刷刷刷!
幾名遁走的魔修并沒有能夠成功。
只見他們才剛剛沖出去數(shù)百米,地下就忽然噴涌出好似靈蛇一樣的火焰,一瞬間將他們卷住。
而他們只來得及發(fā)出一聲慘叫就沒有了氣息。
“這到底怎么回事?!”
王絕一臉不敢相信。
他記得那位申修賢長老盡管只是金丹初期,但好歹也突破了數(shù)十年,而且還有不俗的魔器法寶。
可聽眼前這名修士的意思是對方已經(jīng)身隕?!
很難相信整個事實。
但當(dāng)申修賢沒有出現(xiàn),甚至連絲毫警示都沒有發(fā)出之后。
他的內(nèi)心一寒。
望著眼前這個俊朗又英武的年輕面孔露出幾分恐懼的神色。
魔修陣營的眾人注意著王絕的反應(yīng),隨即開始看向周圍,似乎是打算尋找逃跑的路線。
至于剛剛被滅殺的那些同門,完全沒有讓他們露出絲毫的悲痛,就好像是死了什么和自己不相關(guān)的畜生。
“時間不早了,送你們上路吧!”
顧牧看著已經(jīng)沒有了戰(zhàn)意的魔門眾人,心思收斂,手掌猛地一翻,好似掌控了這一片天地。
頓時。
天地間的靈氣朝著他的身體匯聚。
“該死!”
王絕等魔門筑基修士反應(yīng)過來顧牧這是要留住他們,心中一凜,隨后不顧不管地扭身朝著四面八方逃竄。
剎那間。
無數(shù)道血色、黑色的遁光升騰起來。
見此,顧牧沒有說話,只是注視著魔修的背影,隨手掐出一個法印。
而法印一成。
天地間的溫度都好似迅速升高,無數(shù)的火焰在他的操縱下化作另設(shè),朝著逃竄的魔修襲殺而去。
“不!”
一群魔修還沒有跑遠,隨即便被火蛇纏繞住,在極短的時間沒有了氣息。
至于像王絕這樣修為較為高深的修士。
能夠簡單抵擋一二。
但不出數(shù)息,還是被火蛇籠罩,沒有了后續(xù)。
當(dāng)然,眼下的魔修眾多,饒是顧牧修為一達到金丹,但還是會有所遺漏。
于是,少數(shù)逃竄的魔修亡命一般朝著山門之外遁走,臉上滿是驚恐的神色。
誰也不會想到。
靈秀宗外門居然會有這么一個怪物。
“還愣著干什么?”
顧牧將魔修之中實力雄厚的都盡量留了下來,而隨即,他緩緩落地,朝著站在身后似乎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外門眾人示意道。
“靈秀宗眾弟子聽令!”
“絞殺殘余魔修!”
槐年長老望著顧牧的背影,心中多了幾分敬畏,但轉(zhuǎn)眼間還是氣勢一震,朗聲發(fā)出了命令。
“是!”
頓時,之前還在思索著如何死的不憋氣的外門弟子們,內(nèi)心多了一股無法形容的勇氣,望著那些逃竄的魔修露出綠油油的光。
……
內(nèi)門。
大戰(zhàn)還在繼續(xù)。
靈秀宗上下長老包括宗主都露出疲憊的神色,但每個人眼中卻都沒有絲毫的頹色。
符左坐在上位,身上的法衣染了一層淡淡的血色,似乎已經(jīng)負傷:“再堅持些許時間,天劍宗的人就能趕過來!”
這話一出,在座眾人都微微松了一口氣。
而緊接著。
內(nèi)門大長老祝天路卻還是擔(dān)憂地看向宗主符左:“宗主,您的傷勢不要緊吧?”
之前血隱門和萬鬼窟的門主和鬼王聯(lián)手襲擊符左。
盡管在山門大陣的幫助下勉強抗衡。
但大家都清楚這位宗主的情況不是很好,甚至可能傷了根本,短時間內(nèi)無法再次出手。
“能堅持到天劍宗的人趕到,我可是很期望看到血蝠那個家伙的難看臉色,這次,一定要讓他們血隱門百年之內(nèi)都不敢重開山門!”
符左眼中閃過精光,全然沒有把自己負傷這件事放在心上。
早在半年之前。
他就掌握了血隱門的動向,所以早早就和天劍門取得了聯(lián)系,取得了結(jié)盟的意向。
所以。
當(dāng)血隱門和萬鬼窟聯(lián)手圍攻靈秀宗之時。
他們也并不是全然沒有預(yù)料。
盡管有所傷亡。
但還在可控范圍之內(nèi)。
尤其是現(xiàn)在這個局面:兩大魔門短時間內(nèi)又攻不下來他們靈秀宗,但想要退走的話又會受到他們的阻礙,只能是被動地耗在這里……
“嗯?!這是?!”
符左正想著什么。
忽然,他感覺到東南方向的魔氣忽然大漲。
隨后,他發(fā)現(xiàn)內(nèi)門的護山大陣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被破滅,臉色頓時就變了。
“符左老兒!”
“出來受死!”
“今日就是你靈秀宗滅門之日!”
不等議事的眾人反應(yīng)過來,一道囂張的聲音就響徹了整個內(nèi)門,而這道聲音也讓所有人都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符左道友,我觀你這靈秀宗風(fēng)景不錯,似乎很適合我的母子絕嗣大陣祭煉,不知你意下如何?”
緊隨血蝠之后又出現(xiàn)一道聲音,聲音陰冷又平和,好似在和朋友商量著什么事情一樣。
“魔門小兒安敢放肆?!”
隨著兩大魔門的門主、鬼王放下狠話,不等符左出聲,一道火爆的聲音就從后山響起。
隨即。
一道強于符左這位元嬰后期的氣息就貫徹天地。
“是太上長老!”
符左和祝天路相視一看,都立即知道了剛剛說話那人的身份。
作為仙門大宗。
宗門內(nèi)自然是有著高絕戰(zhàn)力坐鎮(zhèn),而這位太上長老自然便是這樣的一位頂尖戰(zhàn)力。
“祝長青,三百年沒見,我還以為你都死了呢,沒想到還茍活著,不過,不知道過了今日你還是否能夠活下來呢?!”
幾乎是祝長青顯露出氣息的瞬間,一道魔氣縱橫的氣息也在東南的破陣之處升騰起來。
徒一開口。
漫天的血煞就凝聚成云氣,遮蓋主了大片的天際,讓人心悸不已。
化神魔修!
“是呀,長青道友,當(dāng)年弒魔大會上你給老夫本座留下的傷痛,哪怕是過去了這么久還是歷歷在目,不知道這些年年你是否有長進?”
又是一道化神氣息浮現(xiàn)。
而這道氣息卻是從另外一個方向出現(xiàn),一出現(xiàn),就好似萬鬼哭嚎,進入了鬼蜮。
“你們居然都來了?!”
祝長青沉默了一陣,隨即出聲。
“那就戰(zhàn)!”
面對兩名早年有過恩怨糾葛的敵人,他并沒有絲毫的退意,熾熱的火焰頓時染滿天空,好似進入了火焰的世界。
化神。
就是像靈秀宗這樣的千年大宗的最高端戰(zhàn)力。
所以。
此時此刻,大家都已經(jīng)亮出底牌,那就只有血戰(zhàn)一場。
“站吧!”
符左看向了祝天路,朝著外面遁去。
如果是幾刻之前他還覺得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那么當(dāng)護山大陣一破,兩名化神修為的老魔齊齊出現(xiàn),他們自然就明白了還是出現(xiàn)了意外。
“眾弟子聽令!”
“除魔??!”
祝天路看向符左的背影,旋即露出堅毅的神色,朗聲向著所有的弟子發(fā)出號令。
從攻堅戰(zhàn)變成遭遇戰(zhàn)。
自然是對靈秀宗不利。
但既然眼前這個情況已經(jīng)出現(xiàn)。
那么他們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來改變。
尤其是守山大陣已經(jīng)被人從內(nèi)部破壞掉……
想到這里。
祝天路看向了之前陣法被破時的第一個位置,眼中閃過一抹冷峻的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