厘懿行繼位后放了厘秋寒以及舒貴妃等人,念在禹景禾的身份,他沒有將厘秋寒貶為庶民,而是封他做了一處郡縣的太守!
厘秋寒知道厘懿行的真實身份后也沒有了爭奪皇位的底氣,他是個很驕傲的人,不屬于他的東西,他也不屑去搶,但也不甘做他的臣民,于是他給了禹景禾一紙休書想和她劃清界限!
禹景禾看著手中的休書淚眼婆娑,道
“厘秋寒你可真不是個男人,是你執(zhí)意娶我,是你死纏爛打讓我愛上你,現在卻不負責任地想將我推開!”
“既然如此,做什么深情人設給我看,說什么天長地久,不離不棄!”
“今天,這休書你要是敢簽,我禹景禾這輩子看不起你,也不會因為你這點兒自以為是的自我感動而記掛你!”
說完,她當著厘秋寒的面撕了休書,準備離開,厘秋寒不舍她離開,拉住了她的手!
他懊惱道
“對不起!我不該不考慮你的想法的!”
“可是從此以后我什么都不是了,許諾你的榮華富貴也都沒有了,你還愿意跟著我受苦嗎?”
禹景禾含淚微笑道
“同是公主,阿辭可以,我也可以!”
“以后的生活總歸不會比她的經歷還要苦吧!”
“那好!我也不做什么郡守了,我們去浪跡天涯,去你的故鄉(xiāng),去你想去的地方,好不好!”
厘秋寒說著,幫她擦去眼角的淚水!
禹景禾答應道
“好!”
幾天后,兩人走到皇宮門口時,厘秋寒看著高深的墻院,從此以后這里的一切都和他沒有關系了,不過是解脫了吧!
這時厘懿行走了出來,他對厘秋寒還是很復雜的。他是他年少時的溫暖大哥,后來他變成了他的眼中釘肉中刺,他還是他的殺父仇人之子,按理說他是應該恨他的,但在知道他要離開之時,他還是忍不住想做最后的告別!
“不再考慮一下?”
“決定了,就不改了!”
“那…保重!”
厘懿行發(fā)現他們早已無話可說,準備轉身回去!
厘秋寒叫住了他
“子行!”
“這些年對你的所作所為,是我狹隘了,還有,我替他像你說聲抱歉!”
厘懿行對于厘秋寒的復雜心情終究在他的一句抱歉中釋懷了!
他沒有回頭,只說了句
“他是他,你是你,他的錯,我不想牽連任何人,希望…后會有期!”
厘秋寒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悵然許久,他好像找回了從前的自己!
兩人牽著手,一個簡單的包裹,離開了這座滿載硝煙與是非的宮墻,開始了嶄新的生活!
而舒貴妃聽聞厘秋寒放棄了作為太守的身份氣得吃不下東西,她不愿跟著他們過那種風餐露宿的日子。
于是她去了她表弟家住了幾日,但是受到了舒澈的遺孀的冷眼相待,她受不了就帶著厘星葵回了老家居??!
厘懿行繼位不到一個月,就收到消息稱曦紇北寒再次聯手向上厘南北發(fā)起進攻,經過調查得知厘少殷和北寒聯系甚密,他雖然然死了,但計劃還在執(zhí)行!
他只有一萬手下,之所以敢公然對抗厘秋寒就是因為有北寒這棵大樹,一旦厘秋寒繼位,他就會和北寒內外聯手滅了厘秋寒,他沒想到半路殺出個厘懿行,讓他無路可退!
厘少殷將上厘部分布防圖給了北寒,他即使得不到皇位,也要毀了上厘!
北寒聽他自刎,于是再次聯手曦紇,并和曦紇進行信息共享,由北寒從上厘北部進攻,而曦紇從上厘西南部進攻!
好在厘懿行料事如神,將一部分煙廊將士留在了煙廊,繼位后也讓另一部分將士快速返回煙廊!
疏辭跟著肖煜回了西茲面見已是西茲王后的稚水!
她看著眼前這個快四十的女人,她并沒有想象中衰老,反而很年輕。
她從肖煜口中聽聞她控制欲很強,也不允許別人反駁她??僧攦扇讼胍姇r,她的眼神中滿是思念,仿佛對面站著的人不是疏辭,而是她的母親白玄冰!
哪怕已經不是她印象中的那張臉,她還是能從她的眼神中感受到她對自己的喜愛和思念!
她說道
“對不起,沒能早點兒將你從池溶那個惡魔手中救出來,讓你受了這么多苦!”
疏辭搖搖頭道
“才沒有,三姨對我的好我一直都記得,她們說你死在了牢中,我以為我這輩子再也見不到想見的親人了!”
“還好,您還活著!”
她看了一眼肖煜道
“本想讓你和煜兒在一起,可是這小子從小就覬覦我的左膀右臂朝汐,看來你們是沒有緣分了!”
疏辭微笑著,說道
“三姨,對我來說您比我姐姐還要親,我跟他就像是兄妹了,他也救了我很多次!”
“三姨,肖煜接近厘懿行是您安排的嗎?”
“是的!但是我也沒想陷害他,只是想著找一個靠譜的合盟,一個和煜兒志同道合的人,曦紇近幾年越來越囂張,從來沒把我們放在眼里,西茲已經經不起折騰了!”
疏辭贊同道
“是??!她們利用西茲多次進犯上厘北部城鎮(zhèn),受損的一直都是西茲和上厘!”
“厘懿行也一定愿意和您合作的!”
稚水調笑道
“怎么,這么快可以幫他做主了?我可是聽煜兒說你千里尋夫呢!”
疏辭狠狠瞪了一旁的肖煜一眼道
“我哪有,只是…去赴約!”
“對!就是這樣,他說他等我來著!”
“是嘛!”
疏辭臉紅低眉頷首!
疏辭在西茲的第二日收到了迦煙羅的來信,心中寫道
“疏辭!池溟背著我去禹國執(zhí)行任務,好像是和父王的東征計劃有關,我知道你就是從那里來的,我怕他做出什么過分的事!我已懷有身孕,你能不能幫我去阻止他!”
疏辭一看就知道,一定是刺殺禹炏去了,以切斷上厘后援,逐個擊破!
她連夜動身去了天禹!
她要阻止曦紇東征,不然受難的只有各國百姓,只會有更多和她一樣失去父母的人!
她不知道池溟在哪里,只能潛入水上皇宮,通過暗器將一份紙條送了進去以做提醒!
這也暴露了她的位置,好在那些人知道她是送信的人沒有下殺手讓她逃了出來!
可池溟就沒那么幸運了,他原本都已經計劃好了路線以及方法,可還是被埋伏在暗處的守衛(wèi)抓了!
疏辭在水上酒樓聽聞皇宮抓了個刺客,她就知道是池溟,她原本先找到他阻止他的,可又怕來不及,鑄成大禍,只能出此下策連累池溟!
她必須救他出來,不然沒法和迦煙羅交代!
晚上凌晨一點多,她再次潛入了水上皇宮,她小時候住在這里,自是熟悉這里的各種暗道以及重要防守,她知道禹國抓到池溟第一時間肯定會將他關在最高級別的水下暗牢中,因為他犯的可是刺殺之罪!
疏辭通過一些暗道,她隨身帶著迷藥,可以讓人失去知覺兩個時辰,很快,她就裝作守衛(wèi)找到水牢,并在一處偏僻的暗牢看到了已經被用過刑的池溟!
她走到池溟的牢外,這時另一個守衛(wèi)看到了,說道
“你是何處的守衛(wèi)?”
疏辭道
“我是蘭大人的手下,大人一個小時前叫我?guī)^去,但我是新來的,迷路了,找的時間有點久!”
那侍衛(wèi)見她腰上有令牌,也不再懷疑,聽她耽誤了些時間,就趕緊讓開了!
疏辭將他帶出水牢,本想直接帶他從水中游到陸地,但是水面上安插了崗哨,很容易通過水面波動被看出端倪,她只能帶著池溟原地返回。
走到一半的時候,她聽見有幾個守衛(wèi)從前方走來,她只能扶著池溟遛進另一個暗道,然而另一個暗道前方有兩個守衛(wèi)!
疏辭只能鼓起勇氣若無其事喊道
“兄弟幫我一下,蘭大人急著要人,這個犯人暈過去了,拖了一路,可累死我了!”
那兩士兵見她眉清目秀的,也就答應了,幫她拖到了暗道出口,然后疏辭說道
“感謝兩位兄弟,你們快回原處守著吧,可別被發(fā)現擅自離職了!”
“行!”
那兩士兵沒走兩步就被疏辭手腕上散發(fā)的迷藥迷暈了!
那兩士兵走后疏辭并沒有松口氣,她原是算好他們換完崗的時間進入暗道迷暈的守衛(wèi),沒想到一個個時辰還沒到,就來了一波人,她雖避開了他們,但是被發(fā)現守在原處的守衛(wèi)昏迷,他們肯定會起疑的,也會很快知道上當了。
好在這時池溟醒了過來,疏辭易了容,他第一時間沒有認出,警惕地望著四周,疏辭恢復自己的聲音道
“是我!我們得趕快離開這里,他們很快就會追來!”
池溟還來不及追問她為什么在這兒,就只能先隨她離開。
此時已經出了暗道,但還在天禹陸上皇城,她們晚上肯定是出不去的,因為來之前她就確認過了,稚水之前帶她出城的那個地下通道被修復了!
她們也不能貿然住店,會被搜查的士兵注意到,她兩進入了一個破舊的屋子,里面堆滿了雜草和一些舊物!
她不敢點火,只能給了他一顆口服的藥丸,可以起到恢復元氣的作用,她在牢中看到他時身上布滿了鞭痕,好在傷口不深,沒有造成流血,不會暴露他們的行跡!
池溟靠在草垛上問道
“你怎么會在這兒?”
“煙羅讓我來的!”
疏辭絲毫不做隱瞞!
池溟看著她,眼神捉摸不透。
疏辭說道
“抱歉,害你被抓!”
“但我必須這么做!”
“為什么?”
池溟終于開口了,
“你不是都已經是個死人了嘛,為什么還要管這些!”
疏辭苦笑一聲道
“是??!我在曦紇已經是個死人了!但是你要刺殺的人他是天禹的主,是我的國家的主!”
“我知道,可你不是說義父是你的親生父親嗎,你雖出生在天禹皇宮,但流著曦紇人的血脈不是嗎!”
“不!池溶自己都不知道,其實我不是他的女兒,他的孩子在還沒有滿一個月的時候就胎死腹中,我是天禹的公主!”
“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們將它占領,我也不能看著這里的百姓陷入兩國的屠戮之中!”
池溟再次試圖說服她道
“可他畢竟殺了你的兩個王兄,十一歲后的你已經和這個國家沒有關系了!”
“十年沒有待在這個城市,不代表我就沒有對這個城市的依戀,我依然愛它,這里有我最快樂的時光,哪怕世人都以為當年那個公主和她的父王母后一起死了,可我知道我還是那個可以默默守護天禹的景辭公主!”
“池溟,你難道就沒考慮過煙羅嗎,她已經懷孕五個月有余,萬一你任務失敗,客死他鄉(xiāng),她該怎么辦,孩子該怎么辦,你們所做的事本來就是沒有人性可言的!”
“有時候,他的話你也不必全都照做吧!難道收養(yǎng)之恩比她們母子都重要嗎!”
池溟陷入沉思,不再說話,疏辭只說了句
“你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