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節(jié)當(dāng)晚三夫人的父母住在了月繡軒,如他們所說第二天一大早吃過早飯便離開了趙府。
含淚送走父母的三夫人一轉(zhuǎn)身突然變了臉,怒視著大公子。
“妹妹,你怎的這樣瞧著玄兒?”
大夫人皺起眉頭。
“老爺,我想去大夫人那里搜查一番,她那里恐怕有陷害俊兒的證據(jù)?!?p> 三夫人并未理睬大夫人,直接面向趙老爺屈膝行禮道。
“你胡說什么!”
大夫人瞪著眼睛怒斥道。
“老爺,你果然不疼俊兒嗎?”
三夫人眼神凄楚的盯著趙老爺。
“既然你把握十足,便去看看也無妨?!?p> 趙老爺看看周圍的人,大概是掛不住面子終于發(fā)話了。
“老爺!”
大夫人雖然氣的眼珠子都要爆出來了,還是不敢再和趙老爺爭辯。
于是三夫人帶著公子青俊怒氣沖沖的前往大夫人的住處。
“這是哪出戲?”
一向不喜歡湊熱鬧的方欣也較有興趣的看著他們。
“走,我們也去瞧瞧?!?p> 方欣說完,跟在最后向那勾起眾人好奇之心的地方走去。
“你們太不像話了,這樣翻找我的衣物?!?p> 方欣帶著梓洛剛走到門口便聽到大夫人發(fā)怒的聲音。
“哼,老爺,你看看這是什么。”
三公子大概是找到了什么拿給趙老爺看。
方欣也加快了腳步走到主屋內(nèi),只見趙老爺正拿著一張皺巴巴的紙,梓洛心中一驚,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這算什么,一張破紙?!?p> 大夫人吼道。
“老爺,您看這字體,分明是柔桐生前寫的。”
三夫人旁邊的青俊遞于她一幅畫著花的畫,上面還有題詩。
“這是柔桐生前送我的,我還保存著,幸好還保存著?!?p> 三夫人不禁咬牙切齒的把最后幾個字加重了音調(diào)。
“您看看,上面寫著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必定與青玄有關(guān)?!?p> 三夫人把紙上的字念了出來。
在場的人聽到這句話都驚恐萬狀。
“胡說,我是他夫君,怎么她的死會與我有關(guān)。”
大公子分辯道。
“你看看誰來了吧!”
大家順著三夫人的目光看見墜兒姐姐推著那日的大夫進(jìn)了屋門。
“老爺,夫人恕罪,與小的無關(guān)啊?!?p> 大夫抖如篩糠。
“你放心,只要你如實稟報,我不會為難于你?!?p> 趙老爺黑著臉看著跪在地上的大夫,很難讓人相信他不會遷怒于那個大夫。
“老爺,那日我只是奉命出診,沒想到她已經(jīng)死亡了,因為她衣服凌亂有破損,我也是無意中看到她身上有多處舊的傷痕,也就是說那些傷不是一兩日能造成的,而且她多半也是有內(nèi)傷的?!?p> 大夫突然不在言語,大概是看到面前的老爺夫人公子或扭曲,或黑臉,或爆青筋的面容。
“混賬!”
良久,盯著大夫的趙老爺好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突然轉(zhuǎn)身看向青俊。
“爹,他們誣陷我,誣陷我?!?p> 大公子吼著揮舞著拳頭向大夫沖去。
“你不要胡鬧了,我心中有數(shù)。”
趙老爺一聲呵斥,在即將打在大夫身上的那一刻,大公子停了手。
“玄兒,最近你也很累了,有朝里的事,又要打理家中的事,先讓俊兒替你一段時日吧,你要好自為之啊?!?p> 趙老爺說完瞪了大夫人一眼摔袖而去。
趙老爺離開后,三夫人帶著勝利的笑容也走出了屋子,圍在院子外面湊熱鬧的人也紛紛散去。
“三夫人竟然能有如此手段,真是不可思議!”
在回怡福軒的路上方欣嘀咕著。
而梓洛正全身血液澎湃,回想當(dāng)初是她在換洗房偷偷將柔桐寫的字條放進(jìn)大夫人的灰色衣服里面,為此,她特地向初晴打聽了大夫人平日里最不長穿什么顏色的衣服。
然后她中秋那日上午用了半個時辰臨摹了柔桐的字,她沒什么本事,但有一技之長,臨摹別人的字體,拜她那個不愛學(xué)習(xí)的哥哥所賜,總是讓她女扮男裝替他上課,以至于老師只認(rèn)識她,不認(rèn)識她的哥哥。
她拿著寫好的紙條給了偶遇的三公子,上面寫著:我在大夫人柜子里灰色的連裙里留有一張字條,有緣人替我揭穿他們的真面目。
她之所以沒有把柔桐寫的字條直接給三公子,是為了之后能夠當(dāng)場揭穿他們。
“梓洛,我想吃點蘋果,為什么最近總是拿些橘子葡萄之類的水果?”
回到怡福軒后方欣生氣的看著盤子里的水果說道。
“回夫人,最近的蘋果不容易購置,分給大夫人和三夫人后便沒了我們的?!?p> 梓洛偷偷看著方欣的臉色,小心回話。
“哼,把這些退回廚房,拿點心來,告訴他們,以后還是只有這些便不用再給怡福軒分水果了?!?p> 方欣雖有怒氣,卻語氣平平,梓洛很是佩服她能沉得住氣的性格。
“是,夫人?!?p> 梓洛端了水果退出屋子。
往廚房去的路上,梓洛碰見了初晴。
“梓洛,我有話對你說?!?p> 初晴輕輕扯了扯梓洛的衣袖,先朝著附近的假山后面走去,梓洛也跟了上去。
“梓洛,你上次為什么要問我大夫人不經(jīng)常穿什么顏色的衣服?”
初晴小聲說道。
“我不是說過了嗎,四夫人想送大夫人一件衣服,所以想要了解一下?!?p> 梓洛流露出真摯的眼神。
“梓洛!你是我的好朋友,我不希望你有危險,你明白嗎?”
初晴的語氣里依舊透著急切而擔(dān)心。
“初晴,你怎么了,你放心,我不會有危險的?!?p> 梓洛有些著急了。
“之前你總是問我關(guān)于大夫人一些奇怪的問題,我很擔(dān)心你,于是想盡辦法偷聽大夫人和別人的對話,希望有能幫助你的。”
初晴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甚至出現(xiàn)了恐懼的神色。
“有一次大公子很晚來到夫人房中,進(jìn)屋便關(guān)了門,那天雅珠不舒服,我便代替雅珠留在廂房,我躡手躡腳的趴到門上聽他們講話?!?p> 初晴咽了口口水,回憶著說道。!
“過了這么久了,柔桐的事應(yīng)該過去了吧?!?p> 大公子先開口。
“放心吧,沒人會發(fā)現(xiàn)的,這件事從我們決定要娶柔桐時便計劃好了的,不會有差池?!?p> 大夫人沉聲道。
“柔桐死了,她父親雖然忌憚老爺,卻也不是好惹的,這樣一來必然要與王將軍搞好關(guān)系,趁機(jī)把星雪嫁出去,再加上老爺和三夫人的父親關(guān)系已經(jīng)鬧僵了,那賤人這回不是氣死也要氣瘋?!?p> 大夫人接著說道。
“娘…”
大公子欲言又止。
“什么?你又在怕什么!回去吧,不要緊張兮兮的?!?p> 大夫人呵斥道。
聽到這里的初晴屏氣悄悄回到廂房,管關(guān)上門,貼著屋門滑坐到地上,她萬萬沒想到他們?nèi)绱藧憾尽?p> 回憶到這里,梓洛恍然大悟,原來大夫人并不知道大公子有家暴,所以也不知道這件事會有敗露的風(fēng)險,尤其是柔桐留下了字條。
“初晴,你不要害怕,就當(dāng)什么也不知道,為了某個人,你要堅強(qiáng)起來?!?p> 梓洛抱著簌簌發(fā)抖的初晴安慰著她,但她清楚,自己又何嘗不害怕,恐怕初晴也能感受到她加速的心跳,但她只能把內(nèi)心的脆弱掩藏在平靜的表情下面,獨自吸收,直到她再也承受不了,亦或更加堅強(qiáng)。
火火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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