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悔悟算悟嗎
雨后。
茶足飯飽,小故事緩緩結束。
現(xiàn)場的4個人已經(jīng)是展開了一段相當漫長的對話,而等到這個對話結束之后,陸青嵐已經(jīng)是大概明白了情況。
首先宋北師傅叫做宗良清,乃是書院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儒。
要說多強,首先需要明白有一個最為基礎的東西,也就是觀星臺弄出來的一個排行榜,觀星臺這樣一個特殊的勢力,就喜歡整一些花活。
對于蜀山蓬萊又或者百花谷這樣的門派,觀星臺有一個威望的榜單。
威望的榜單可以理解為是一個人的人脈關系,其不僅僅是本身的實力有多強,而是因為這個人站出來到底會有多少人愿意聽這個人的話。
宗良清在這個威望的排行榜上,則是在36位。
要知道整個天下有多少修煉之人,又有多少強者!
能夠在這種情況下排到36位,這已經(jīng)是一種相當可怕的實力。
這也是因為陸青嵐平時沒有外出過,也沒有如何的去了解這種事情,否則陸青嵐應當也是要知道有關于宗良清的一些消息。
當然。
陸青嵐不知道,顧長煙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顧長煙單純的要對這個世道的了解,不比他陸青嵐強大了多少。
現(xiàn)在兩人只是覺得對方很強,但要說到底多強,這也沒有一個具體的考量。
而宗良清則是在兩年之前臥床不起。
昏迷之前。
留下來的一句話非常的簡單。
讓宋北不要去請求任何人的幫助,也不要將他受傷的消息告訴任何人。
這是他的遺愿,請求一定要保守秘密。
宋北很聽話的照做。
他在兩年的時間內走了挺多的地方,幫助宗良清尋找各種各樣的藥草來去進行救治。
而剛剛因為陸青嵐三兩句話,就將這種事套出來,主要還是由于宋北涉世未深,根本扛不住陸青嵐的忽悠,現(xiàn)在扶額一口口的喝茶,顯然還沒有回過神來。
至于旁邊的這一位佛家的僧人,他來自于金剛寺廟。
原本是宗良清的一位老朋友。
時隔多年未見,前來拜會老朋友的同時,這才發(fā)現(xiàn)老朋友受傷已有兩年。
而按照慧文所言。
如果宋北在今天還沒有找到藥草,他就要帶著宗良清,回到寺廟中去進行救助。
宋北的努力他看在眼中,記在心里。
已經(jīng)是覺得足夠足夠,而這種病癥也沒辦法長時間的拖下去。
慧文慎重的對著陸青嵐說道:“他所受的這一種毒,相當?shù)年幒荩刻於〞r發(fā)作12次,每一次發(fā)作半時辰,發(fā)作時如同蝕骨之心一般疼痛?!?p> “極為兇殘?!?p> “若不是他本身為儒體,尋常人中此毒,僅僅一天便是會被折磨身亡。”
佛家,道家,儒家這三家所走流派和常規(guī)的修煉之人截然不同,想要走這三種流派必須是天生注定的,也就是這三家本身都是承認命的。
看的不是靈根。
而是緣。
沒有緣,雖然也可以修,但很多時候事倍功半,不如擇其他道路。
陸青嵐則是說道:“所以對方應該是出于報復,然后才給這一位先生下毒的嗎?”
慧文:“目前來看,應該如此?!?p> “只不過我的這一位朋友生性善良,應當不會如何害人?!?p> “本身更是大儒,更應當不會做出這種有辱斯文之事,所以我懷疑是魔道所為?!?p> 魔道吃我一口黑鍋。
陸青嵐笑著道:“我的想法則和大師截然相反?!?p> 慧文:“哦?”
陸青嵐余光從顧長煙的身上移開:“我覺得應該是他身邊親近之人所為。”
“否則如果真的是魔道所為,真的是一些妖怪做的,那么這一位先生沒道理不將這件事情告訴其他人,尤其是不告訴大師,不去尋求任何的幫助。”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
“我們基本上可以斷定,是這位先生自己服毒自己承受這種痛苦?!?p> 宋北頓時不解。
為什么他德高望重的一個師傅,這個時候要服毒,然后自己去承受這種痛苦???
不應該的呀,為什么要這樣做???
顧長煙心領神會,隨著陸青嵐說完,她雙眼落在陸青嵐的面龐上,輕輕說道:“我與他二人,我們不是佛家,不是儒家,也不是道家的人?!?p> “我們只是一個外行?!?p> “而外行在這種情況下,看見的就是一些最為直白的東西?!?p> “很顯然這一位先生是被自己身邊的親人下毒?!?p> “并且這位親人注定是這一位先生難以割舍的存在,甚至我敢斷定,這位先生以前應當是做過些錯事,現(xiàn)在是想要通過這些事情進行彌補。”
宋北聽后,迷茫不已。
更是瞬間痛苦,雙手抓著自己的頭發(fā)。
他無法理解在自己心中如此高大的一個師傅,竟然是會做出來這種選擇。
而如果對方說的真沒錯。
那么自己的師傅以前到底是做過什么樣子的錯誤事情,然后才需要服毒來自己去折磨自己啊。
陸青嵐:“親人或許是女兒。”
他猛丟出來了這樣的一個說法。
慧文則是瞬間皺眉,若有所思。
顯然。
慧文和陸青嵐的腦海中都出現(xiàn)了一個女人的影子。
陸青嵐看著一臉茫然的宋北。
“不知道宋北兄弟,你認識鴻茗嗎?”
“存不存在有一種可能?”
“也就是她是先生的女兒?”陸青嵐認真問道。
鴻茗?
宗良清的女兒嗎?
這……
不至于的啊。
為什么?
不懂。
陸青嵐則是眼神看了看顧長煙。
顧長煙點頭,接著顧長煙開口將冥王山城的事情告訴了眼前的這兩個人。
陸青嵐則是將他之前的畫的畫像按在了桌子上:“我們之前來到長安城的目的就是為了調查她,不過在此期間,忽然偶遇了宋北兄弟你的。”
“當然?!?p> “眼下我們的這些事情,也不過就是推測而已?!?p> “但事情往這樣的一個方向去走,相信各位應該已經(jīng)是有一些隱隱約約的感覺。”
“鴻茗,她或許真的是先生的女兒,而先生或許是真的對不起鴻茗的?!?p> “能夠超越理智的,唯有感情,唯有心,這一點大師應該是比我更加的清楚?!?p> 慧文看著畫像,輕輕的吸了一口氣,看著陸青嵐道:“陸小友,您慧根不淺?!?p> 以目前掌握到的線索來看,宗良清有超過9成的概率都是自愿服毒。
那么能夠讓宗良清自愿服毒的,要么就是因為他心中有愧疚,要么就是因為他被威脅。
被威脅不太可能,宗良清不可能不辨是非。
尤其是他能為天下做的事情還有很多,被威脅,不可能服軟的。
那就是愧疚。
是他的私事。
而要說宗良清的確是儒家的一位大儒,的確說出去是一個亮堂的存在,但大儒要看是如何出現(xiàn)的。
有的人天生具有慧根,天生具有悟性,天生能夠悟到一些超過常人的東西。而更多的人則是在經(jīng)歷過一些大事大非大錯后,才幡然悔悟。
悔悟也是一種悟。
就像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一般,而這種悟很多情況下是帶著很大的錯。
犯了錯自然要去彌補,彌補便是這樣的結果。
再去考慮到旁邊有一位剛剛犯事的鴻茗,又考慮到鴻茗和宗良清是一個書院的,最終評價兩個人年紀,那么鴻茗應該就是宗良清的女兒。
宗良清應當是在早些年傷害過對方的母女。
顧長煙:“眼下的這一切不過就是順水推舟的推測而已,但這種推測很容易變成現(xiàn)實,即便鴻茗不是宗良清的女兒,但至少也是親近之人?!?p> 她不愿意讓陸青嵐一個人說出來這些事情,畢竟眼前慧文不知深淺。
果真這種事情說出來,遭遇危險。
她愿意一起承擔。
結果慧文突然丟出來了一句話:“鴻茗是宗良清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