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電影院,外面已經(jīng)天雷滾滾瓢潑大雨。瘋狂的雨幕把沒帶傘也沒看到天氣預報的二人攔在電影院門口,在這狂風暴雨之后濕漉漉的回到酒店,兩人都狼狽得不行。
“秋天真是,說降溫就降溫,不帶一點商量的?!?p> “等會趕緊洗個熱水澡,別感冒了?!?p> 在酒店的走廊上,齊林的長發(fā)落下的水珠幾乎可以成一條線。原本他們可以體面的買把傘打個的士回酒店,但偏偏墨溪覺得很久都沒有淋過雨想放縱一下,于是兩個小瘋子手拉手的在雨里跑了回來。
開心歸開心,狼狽也是真狼狽。
“等會你先洗我先洗?你只開了一間啊?!毕裥」芬粯踊瘟嘶紊砩系乃椋瑸R了墨溪一身。
“你要冷的話,一起也不是不行?!眱扇嗽谧呃壬洗虼螋[鬧的,全然沒注意走廊深處那道已經(jīng)應聲打開了的門。直到熟悉的腳步聲傳來,兩人才朝著那房間出來的人影看過去,原來是剛回來的白安良。
他逆著光,讓人看不清面容。
“我這邊剛好有位置,你們來嗎?”
“...”齊林停下了腳步,默默躲在了墨溪的身后,似乎有些提防著白安良。雖然意識到了,但墨溪并沒有在意這些細節(jié),只當是白安良之前跟齊林吵過架,她還心有余悸。便大大咧咧的進了白安良的房間,讓齊林先回去。
這或許在當時看來是個頗為正常的決定,但沒有人能猜到,白安良已經(jīng)拿到了墨溪房間的備用卡。
當齊林正在浴室吹干頭發(fā)的時候,只聽吱啊一聲,門開了。
雖然白安良并不知道自己面無表情看起來到底有多可怕,但眼前齊林幾乎是在對上目光的那一剎那嚇得向后一跳,在關(guān)上吵鬧的吹風機后,又不自覺的捏緊了它,似乎隨時會用來防備。
有那么嚇人嗎?不過就是送她的楊渺走了而已吧。白安良反手將身后浴室門反鎖,兩人鎖在這狹小又充滿水汽的空間中。
“我不想讓你怕我,齊林?!彪S著自己一步步走近,她也一步步后退,很快她便碰到了墻壁邊緣?!暗悄悻F(xiàn)在,真的,夠不聽話的了?!?p> 看起來有些慌亂,就連目光都不敢再和他對視。長臂撐著陶瓷的墻壁,輕而易舉的用身子將她限制在墻角,奪過她手中的東西然后扔掉。
“你愛的人,始終是我,我不希望這點有任何改變?!?p> “....”隨著自己的靠近,她側(cè)過頭靠著墻壁,緊緊的閉上眼睛。長發(fā)遮住了她一半的面容,白安良輕輕將它撩起,放在她的耳后。
“是不是墨溪趁我不在的時候,又跟你說了些什么?你應該很清楚,他沒法真正的阻止我們兩個在一起。你愛的人是我啊,齊林,你說是不是?”
“...”沉默,又是這樣。白安良不認為自己有一天會淪落到和墨溪競爭的程度,但眼前的齊林什么話都不肯說,只會讓他感到更加憤怒。
用力抓住了她的手腕,即便這家伙在用力反抗,叫著讓他放開,仍是沒法在一個成年男性的手中討得任何好處。
“告訴我,你到底還愛不愛我?”猛地一用力,桎梏住她的雙手摁在墻壁上,強行要吻下去,可這家伙卻躲開了。
真是的,都已經(jīng)被困到這個地步了,還在做這點掙扎。
難道她真的變心了嗎?不,他絕不接受這種事情。
干脆卡住她的下頜強行讓她面對自己,威脅著再鬧把她胳膊給卸下來,不管不顧的吻了下去。
“咳..”
似乎對方有些嗆著了,還沒品嘗夠的白安良為此微微放開了些許位置,趁著這一點點的空擋這家伙竟然都想要逃跑,既然如此在再次捉住她后白安良的手愈發(fā)的用力禁錮起來。
就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只是在宣泄不滿的情緒。
“你不是一直想上我的床嗎?嗯?現(xiàn)在給你機會?!?p> “放開我!”聲音那么顫抖,淚水奪眶而出。“我讓你放開我!白安良!”
為什么要哭呢?真的有那么討厭自己嗎?白安良頓時有些迷茫,手上的動作都停了下來。明明當初她都是很愛自己的,明明相遇后她甚至愿意和自己同住一個屋檐下。為什么?是因為那個沒相處幾天的楊渺?還是因為墨溪?
或許只是因為自己之前和她吵了架?罷了,讓她重新愛上自己就好。
正要再吻下去,身邊不遠處被反鎖的門轟的一聲碎了一地,門外站著憤怒到極點的墨溪和其他人,看起來為了進來確實花了不少功夫。
不過沒讓他細想太多,墨溪的拳頭就飛了上來,重重的錘在他臉上,失去重心后的白安良摔倒在地。
眼看著齊林躲在了墨溪的身后,眼看著她跑了出去。
緊接著更多的重物砸在了他身上,不過正處于上腦狀態(tài)下的白安良幾乎感受不到多少疼痛。在重新站起身后,抄起身邊的東西,向著墨溪揍去。
大學幾年里,白安良從未打贏墨溪過,很多時候都是兩人剛交交手,落在下風的白安良就自覺投降。到了后期自己就算再發(fā)脾氣也不會還手,畢竟墨溪本來脾氣就差,讓就讓一點了。
但這一次,他已經(jīng)厭倦了這無聊的忍讓,如果沒有墨溪,齊林根本就不會在他和其他人中搖擺不定。
在眾人的驚呼下,浴室里沾染上了新鮮的殷紅色,順著水流鋪向地面。
真是夠了,不就是打架嘛,兩個重量級都相似的成年男性起沖突難道還能一邊倒的挨揍嗎。
聽到兩人搏斗的聲音,就連隔壁房的其他住戶都跑過來看熱鬧,門外頓時堆滿了人。如果有人見過十多只貓一只逗貓棒的場景的話,那這間浴室的情況已經(jīng)不相上下了。
圍觀群眾越來越多,多到連齊林都已經(jīng)沒那么害怕了,在眾人的身后,微微探出腦袋朝著浴室里看了一眼,只見自家墨溪正把白安良摁在地上一頓猛錘。
不愧是自家墨溪,在打架這塊齊林就沒為他操心過。她不禁嘆了口氣,驅(qū)散了那些圍觀的人群,見勝負已分眾人才戀戀不舍的離開,今天的這場談資夠他們這群人聊一整晚了。
“認不認罪?”墨溪再次提起拳頭,揪住白安良的領(lǐng)子。
“我錯了哥,我錯了,剛剛?cè)硕??!眲倓傆卸喾潘?,現(xiàn)在就有多萎縮,可憐兮兮的向墨溪求饒,舉起雙手投降?!拔也慌恕!?p> “不打了?你說不打就不打?這還由得了你?”
不要和一個武德充沛的醫(yī)生打架,這是白安良目前得到的教訓,畢竟對方想要你昏過去就讓你昏過去,想要你清醒就能讓你清醒。心跳脈搏都瞞不過,連疼到什么程度對方都能給你算出個三六九等出來。
就連呼吸也處于被對方限制的程度,簡直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