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有一碗酒，讓你覺得又暖心又幸福

　　如果能有一碗酒，讓你覺得又暖心又幸福

　　葉小楓的故事。

　　《愿你像沿途的風(fēng)景一般美麗》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被我改了N多次，這本書最初的名字也不是它，而是《愿你的所有相遇都是恰逢其時》，因為一些原因改成了現(xiàn)在的名字。

　　我在2018年畢業(yè)，正好寫完當(dāng)時的《愿相遇》，因為工作之后的更多經(jīng)歷，五年后這本書加入了不少新故事，只是它們和大學(xué)時期寫的看上去有些格格不入。

　　于是2023年夏天，我決定將從前的故事全都翻出來改寫。也因為有幾個朋友經(jīng)?；燠E在一起的緣故，重寫他們故事的時候，印象很深，感覺也截然不同，作為這其中為數(shù)不多的女孩兒，楓姑娘應(yīng)該是其中之最。

　　在一些朋友眼中，葉小楓幾乎就是一個女版的我，一樣的“矯情且文藝”，一樣的將趙雷以及那幾首歌視之如生命，甚至在探討我寫故事的時候，會對某些橋段產(chǎn)生相同的厭惡情緒。

　　讓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她曾經(jīng)評價我：一個適合寫故事卻不適合談戀愛的人。

　　最無奈的是她一語成讖，我還無法反駁，難受至極，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起自己的單身日子，也恨她，攤手。

　　但吐槽歸吐槽，不得不承認(rèn)，葉小楓于我而言是特別重要的朋友。尤其是在自己畢業(yè)之后，經(jīng)歷了那些成長路上必經(jīng)的坎坷，甚至一度養(yǎng)成了在后半夜給她打電話的習(xí)慣，盡管姑娘每次都罵的我狗血淋頭，但聊聊天還是能讓我逐漸通透起來。

　　瑞思拜！

　?。ㄒ唬?p>　　和她是因為一次演唱會偶然相識，那時候的線下演出純粹且熱烈，因為共同愛好，也互換了聯(lián)系方式。

　　姑娘是一個北京妹子，也有一個自己一直想說的故事。

　　楓姑娘在這些朋友里，算是最炙熱的類型，無論對愛情還是對生活，是我最想要的直接熱烈，恣意妄為。生活不如意的時候總是一個人往出跑，有時候會報團(tuán)，有時候會背包，反正就是那種經(jīng)常不打招呼然后就突然消失幾個月的豪爽妹子。

　　麗江LS，成都杭州，南京鄭州，姑娘沒事兒的時候喜歡往這幾個城市跑，也和我們幾個喜歡聽民謠有關(guān)系。

　　趙雷，堯十三。

　　《成都》，《北方女王》

　　我們倆最喜歡的兩個歌手，我們倆共同喜歡的兩首歌。

　　2015年，趙雷的第一次巡演，我看的BJ場，楓姑娘看的南京場；

　　2016年，趙雷唱了一圈音樂節(jié)，楓姑娘去的太湖，我去的長陽。

　　一樣的從來沒有和別人結(jié)過伴，知道一個人的感覺最好，不管多遠(yuǎn)也愿意一個人千里迢迢。

　　大學(xué)的時候趙雷第一次發(fā)出《成都》的單曲版，自己第一時間分享給她?！冻啥肌返脑?，我覺得那就是一首關(guān)于南方的歌，第一時間想起了楓姑娘，也第一時間想起了她的故事。

　　豪爽又文藝，民謠和吉他，姑娘出去旅行大多時間都是選擇南方，隨后這個故事發(fā)生在云南。

　　一個叫做昆明的美麗城市。

　　南方多民謠，尤其是云南的昆明麗江，走幾步路到一個地方就能看到抱著吉他唱歌的人，楓姑娘說，甭管好聽不好聽那都是自己的故事。

　　靳松有一首歌叫《老路小路》，楓姑娘特別喜歡的一首歌。她遇見的人，是一個會畫畫，會彈吉他，會唱歌，會騎摩托車，笑起來很暖很暖的男生。

　?。ǘ?p>　　2016年的時候，什剎海邊上有很多不大也不火的小酒吧，這些酒吧里沒有歌手駐唱，顯得特別安靜，可能是因為雷子自小在鼓樓附近長大的原因，后海附近的酒吧雷子的歌特別火。（這篇文章重新梳理在幾年后，這時候的趙雷早已火遍大江南北，慶幸一路陪伴）

　　那時候的夏天，基本上每個下午你都能在某個小酒吧外面的小沙發(fā)上，聽到有人彈著吉他唱那首《未給姐姐遞出的信》，還有一群人圍在某個酒吧外，聽著那個光頭的、滿臉胡茬的大哥唱《理想》。

　　那家小酒吧平時也多以放趙雷的歌為主，而自己和楓姑娘喜歡那里的緣故可能就是因為那滿滿的民謠的感覺，可能就是因為那家酒吧會循環(huán)那些歌，趙雷的，NJ市民的，馬頔的，堯十三的。

　　堯十三的《北方女王》是其中之最。

　　一首我和楓姑娘都特別喜歡的歌。

　　初秋的BJ只有晚上才能感受到一陣淡淡的涼意，姑娘重感情念舊憶，啥時候不高興了直接一個電話把我拽出來，什剎海喝酒去。

　　楓姑娘會點一杯瑪格麗特，我在旁邊哧溜哧溜喝最便宜的啤酒…

　　姑娘每次都是聽到那首《北方女王》之后開始控制不住眼淚，而我也開始習(xí)慣了每次聽到那首歌的前奏之后就趕緊拽她離開。

　　然后楓姑娘拎著一罐啤酒拽著我軋馬路，丫的從什剎海一路軋到西直門，得虧那時候哥有著一手走路的好功夫，否則指不定啥時候就夭折在這BJ的某條馬路上了。

　　一個特別經(jīng)典的畫面：

　　西直門內(nèi)大街的馬路牙子上坐著兩個人，一個姑娘拎著空空的易拉罐，一邊抹眼淚一邊自言自地說，旁邊的男生低頭發(fā)呆，一邊彈煙灰一邊自顧自地想。

　　其實姑娘的每句話我都有聽，有時候想給她灌點什么卻總是張不開口。

　　安慰的話說不出口，所以每次都只能在她旁邊坐著。

　　然后把這個故事爛熟于心。

　　男生喜歡流浪游蕩，西安人，一路騎車流浪最后停在昆明，南方多美景，從小學(xué)音樂喜歡唱民謠的男生也遇到了很多志同道合的人。

　　楓姑娘和男生是在一次篝火晚會上認(rèn)識的。

　　當(dāng)?shù)氐囊淮位顒樱┲颇仙贁?shù)民族特有的美麗服飾，天南海北的人圍坐在小火堆旁邊，有美食有啤酒，有吉他有音樂，有人唱歌有人講故事。

　　來自五湖四海的朋友都是第一次見面，可是那種氣氛卻從不會讓人感覺陌生，不認(rèn)識的人瞬間熟絡(luò)也就一句話的事兒，男生抱著吉他唱了一首《老路小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于此，安靜的只剩下篝火的噼啪聲，吉他聲和歌聲。

　　男生忽然抬頭，看見了旁邊的楓姑娘，正應(yīng)了那句歌詞。

　　“頭輕輕的一抬，望見你的風(fēng)采，扶流蘇的裙擺，臉上掛著粉黛?！?p>　　后來我們經(jīng)常聊起這個片段，我這種半社恐且感情經(jīng)歷沒那么豐富的單身狗，對這個畫面很撓頭。葉小楓就總是瞪我，然后狗頭順勢把我一摟，跟我說，你也會在某個瞬間，遇見你的「老路小路」，我眨眨眼，嗤之以鼻，他們打我…

　　但不得不承認(rèn)，這個時代的我們大多都在叫嚷著真愛難尋，生活節(jié)奏飛快見過的人也無數(shù)，可就是不知道什么樣的人才是真正的適合自己，都以為相遇相知相戀相愛會是那么漫長的過程，可是你一旦遇到了那個人，那第一眼，就會心照不宣。

　　男生對女生靦腆一笑，隨即掏出手機，女生羞赧低頭（真不像她），可也拿出電話，打開微信，兩個人互留聯(lián)系方式，就像認(rèn)識多年又久別重逢老朋友一樣。

　　姑娘那時候已經(jīng)在工作了，假期結(jié)束后要回到BJ，男生可能要再次上路，分開的時候也沒有掉下眼淚也沒有依依不舍，兩個人都清楚對方的想法，可能這就是一種默契吧。

　?。ㄈ?p>　　三個月后的北三環(huán)。

　　姑娘突然接到男生發(fā)來的信息，自己趕忙跑到公司樓下，看到了熟悉的摩托，熟悉的吉他，熟悉的笑。

　　楓姑娘愣住，半天沒說話。

　　“我決定留在BJ，和你一起?！蹦猩呱锨?，緩緩抱住姑娘，在她耳邊輕聲說。

　　姑娘笑了笑，沒回話，只是回手反抱住他，沒有鮮花蠟燭，沒有海誓山盟，沒有玫瑰鉆戒，也沒有單膝表白。

　　從相識到相戀，兩個人一直都那么默契，楓姑娘今晚想吃什么，一個眼神男生全都懂，日子平平淡淡，看著卻是比誰都幸福。

　　男生來到BJ之后一直拼命工作，楓姑娘知道他自尊心強，從來不提買房子結(jié)婚的事，每每談?wù)摰交槭碌臅r候，姑娘總是淡淡一笑，說先租房子也可以。

　　男生心里千百萬次感動，于是愈發(fā)努力，暗暗發(fā)誓自己一定要把最好的東西都給身邊這個姑娘。

　　甜甜蜜蜜三年時間，姑娘和男生的事業(yè)也開始顯露崢嶸，盡管兩個人存款上升的速度還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愛情，可是如果沒有那個電話，相信再過幾年時間這段愛情一定能修得一個美好圓滿的結(jié)局。

　　那年冬天，男生突然接到老家鄰居打來的電話，母親病重想見兒子最后一面。

　　男生匆匆忙忙收拾行李，臨出門前回身緊緊抱住楓姑娘，等著我，姑娘幫他撫平衣服上的褶皺，默默點頭。

　　再接到男生的消息，是關(guān)于婚禮的。

　　不是和楓姑娘的，是和另外一個人，鄰居家的青梅竹馬。

　　老太太臨走前最大的心愿就是想看到兒子能有一個完整的家，鄉(xiāng)村長大的男生自幼孝順，母親的最后愿望不敢也不舍得違抗。只是每每想起遠(yuǎn)在BJ的那個姑娘，心里就刀割槍攪一般的痛，自己負(fù)了她自己不是人，夜深人靜一邊咬牙流眼淚一邊狠狠抽自己耳光，可最后還是不得不和鄰居家那個從小就喜歡自己的姑娘訂婚。

　　楓姑娘接到消息后沒有回復(fù)，兩個人又一次很默契，又一次心照不宣。

　　她接到消息的當(dāng)晚，刪除了男生所有的聯(lián)系方式，電話、微信、微博等等，小姑娘果斷而決絕。但是她跟我說這段的時候，她沒什么反應(yīng)，我眼里卻瘋狂閃淚花，真是心疼。

　　……

　　再見面是兩年后，北三環(huán)附近的一個小咖啡廳。

　　男生的妻子在老家，因公出差一個人來到BJ，第一次鼓起勇氣去見她，就是只想看看她現(xiàn)在過得怎么樣。

　　男生問她怎么樣，姑娘總是淡淡地笑，說自己過的很好。

　　男生不知道，他曾經(jīng)哭過的每個夜晚楓姑娘都在和他一起哭，他早已經(jīng)不再唱起的《老路小路》，楓姑娘依然當(dāng)成手機鈴聲。

　　剛分開的時候日子很難熬，姑娘請了個長假又一次出去轉(zhuǎn)，去了杭州，去了南京，走遍小半個中國最后停在云南，先是昆明，然后是麗江。

　　南方的小鎮(zhèn)還在下著雨，空氣中的氤氳霧氣，就像那些總是無疾而終的思念，那些總是不經(jīng)意就讓自己陷入兵荒馬亂的回憶，入骨相思。

　　小楓愈發(fā)難受，索性不離開。

　　之后楓姑娘在麗江的一個客棧里停留了幾個月，聽音樂曬太陽，去酒吧去見各種各樣的人人事事，聽各種各樣的人間故事。

　　姑娘說自己那段時間陪著自己的只有音樂，卻從沒感覺陌生，因為身邊有那么多人，每個人都有形形色色的經(jīng)歷，所以不孤單，也是那幾個月的時間，讓姑娘明白了很多事情，調(diào)整好心情，沒什么過不去。

　　想念沒有聲音，往事隨風(fēng)而去。我們終究會選擇和歲月和解，只要你能接受，往后日子里的那些人間芳菲，自己去看就好。

　　成長、愈合…直到今天，無比替她慶幸。

　　（四）

　　「后來在一個，慌張的夜晚。」地點依舊是西直門內(nèi)大街的馬路牙子上。

　　姑娘說話我沉默，坐了良久我開口問她，真的放下了嗎？

　　姑娘沒說話，看了看手中的易拉罐，輕輕哼唱《北方女王》。

　　“后來在一個，慌張的夜晚，我找見了憔悴的人，我想你一定也不能結(jié)婚，歲月啊，那就這樣吧?！?p>　　又沉默了一會兒，楓姑娘突然把手中的易拉罐狠狠甩向我，突然起身，回家。

　　男生一臉蒙逼，回家就回家你丫扔我干嘛??？

　　再后來楓姑娘還是會拽我出去喝酒，可是再也不哭再也不軋馬路了。

　　對了，那條街的馬路上，我蹲在那里拍了一張照片，時至今日，它還是我的微信頭像。

　　也會不經(jīng)意間看見一個熟悉的背影，然后突然想起；也會突然分不清現(xiàn)實和過去，幡然醒悟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漸漸遠(yuǎn)離；也會插著耳機，隨機聽到那首單曲陷入回憶。

　　這些碎片纏繞交織，拌人心，以至于你想用盡一切辦法清空回憶。

　　后來才發(fā)現(xiàn)，恰恰因為有那些不容易愈合的傷口，所以才要跟自己和解之后，再用時間去治愈，感激和放下，希望我們可以順利get到。

　　楓姑娘說在麗江的那段日子她才明白，有些事情再怎么糾結(jié)都是無濟于事，因為那些經(jīng)歷那些過往，過去了就是過去了。

　　希望身邊有一個人好的人，即使相隔很遠(yuǎn)，也是最溫暖的陪伴。

　　希望你喜歡的東西都清楚，不喜歡的都模糊。

　　希望你有自己最喜歡的樣子，在路上就堅持，擁有了就留下。

　　希望你受過的傷，在哭過痛過之后能讓你更加溫柔地愛著自己。

　　希望你不被辜負(fù)，愿你在未來的路上有最愛的人相陪。

　　那首《北方女王》那首《老路小路》，現(xiàn)在依然是她最喜歡的歌。

　　……

　　文章小記：20年之后的某一個三月，又是一個《米店》季，早上上班的動車上，將N多個版本的這首歌瘋狂循環(huán)。

　　真的好愛如此溫柔的旋律。還有貳佰《嘿！抬頭》的那句歌詞，那首讓即將三十歲的老男人又焦慮又安心的歌：“也經(jīng)常懷疑到底會有什么樣的愛情能永垂不朽”。

　　而對這句話，或許楓姑娘是最有發(fā)言權(quán)的，難得的一段感情，像詩像音樂，最終卻死給現(xiàn)實。

　　老劉和老吳曾經(jīng)輪番問她，如果當(dāng)初沒有結(jié)束，現(xiàn)在會不會不一樣。

　　她特別淡定地?fù)u搖頭，說那是愛情，但不是婚姻。突然想起來那句歌詞“是的都會凋零，或早或晚”。

　　狗頭對此大點其頭，表示極其贊同，后來他也不止一次地說，當(dāng)初向夢夢求婚大概率就是一時沖動，這王八蛋，渣男，混蛋，哼！

　　但不得不承認(rèn)，那都是事實。

　　楓姑娘常與我說，愛情總會死去，但婚姻不會，而人們靠什么來分辨愛意的沉重與否？靠分開的痛覺。

　　這句話，讓嚴(yán)總驚掉下巴，也苦到心里，但我們總是需要經(jīng)歷一些故事和成長，來讓自己有真正的認(rèn)知吧。

　　楓姑娘說，無論如何，那次云南之旅，會成為自己一生都極其清晰的記憶，而對于那個男孩子以及那么多年的時光，她也從未后悔過。

　　也慶幸，現(xiàn)在對于婚姻對于愛情有了屬于自己的認(rèn)知，而成長，恰恰就是要認(rèn)清和接受，你曾經(jīng)以為根本不存在的事。

　　——關(guān)于愛情總有一首歌：堯十三《北方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