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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河詭棺

第十七章:佛渡有緣人(終章·下卷)

長河詭棺 羅彪5292 5450 2024-09-16 19:32:56

  尹硯梅的死,不僅沒有喚醒尹氏家族的每一個人,反而激起了尹氏家族所有男人的斗志,其中以尹天雄和尹天虎最為突出,哪怕是一些家丁或武將也紛紛加入了進來……

  “羅生輝,是你殺了大妹……是你殺了大妹……今天我就要血債血償……”尹天虎從地上爬起來,猶如一頭狂暴的巨獸,一把奪過地上的大刀,便直接向羅生輝撲了上去。

  尹天雄慢慢地放下懷中的尹硯梅,并接過武將手中的長槍,將槍頭阻擋在尹天虎的胸前,道:“天虎,常言道:一寸長一寸強。你以為你手中的大刀就可以打敗他嗎?你錯了,若想真正的打敗他,不僅需要有一件得心應(yīng)手的武器,而且還需要擁有最為上乘的武學。目前,以他對武學的造詣,已經(jīng)達到了宗師級,你怎么可能打敗一個宗師級的武生?!?p>  他慢慢地旋轉(zhuǎn)著手中的長槍,并將槍尾用力的戳進地上,道:“羅生輝,你的武功確實很高,幾乎已經(jīng)達到了戰(zhàn)無不勝的境界,更沒有多少人領(lǐng)教過你的真功夫。只是……”他拔起地上的長槍,并將槍頭指向羅生輝,道:“只是……只是鄙人不才,鄙人才疏學淺,沒有得到江湖劍客的真?zhèn)?,更沒有獲得少林寺高僧的指點,但是鄙人還是想以一種叫做三腳貓的功夫向閣下討教幾招,還望閣下能夠成全?!?p>  羅生輝慢慢地走上前,右手抬起尹天雄手中的長槍,十分傲慢的說道:“這么好的一桿長槍,它卻沒有一個好主人,倘若它能有一個好主人,或許,它會成為長河西岸的一個神話……只可惜,它卻有一個心術(shù)不正的主人,才埋沒了它的光彩。更何況,以閣下的功夫,還不足以與我交手,而且,我今天來,不是來找你們尹氏家族打架的,只是想證明自己的清白,我沒有殺害尹氏家族的二小姐,也沒有做過對不起尹氏家族的任何事情,反而是尹氏家族做的一些事情確實太有違天理了,所以,我才選擇了出手……”

  “我出手的真正目的,并不是想依靠羅姓家族的聲望,也不是想依仗少林寺的地位,僅僅是代表著自己。因為你們尹氏家族在長河西岸的所作所為,確實太有違天理了,甚至在長河西岸造成了怨聲載道,比如:對于農(nóng)家湖的承包權(quán)和管轄權(quán),你們尹氏家族憑什么要收回農(nóng)家湖的承包權(quán),或者提高承包的費用。在如今這個動蕩不安的社會,有多少窮人吃不上飯,又有多少人為了那一丁點‘福壽膏’而選擇了逼良為娼或是賣兒賣女?即使像我們羅姓家族、你們尹氏家族,還有那些所謂的名門望族都紛紛選擇了清退一些年齡較大的下人;或是將一些水利條件較好的良田低價租賃給農(nóng)戶,從而減少家族的財政支出;或增加家族的財政收入,即使這樣,家族的財政依然是捉襟見肘。然而,你們尹氏家族卻不顧長河西岸老百姓的死活,與隋氏家族暗中勾結(jié),甚至與一些港商或臺商暗度陳倉,不僅要收回農(nóng)家湖的所有承包權(quán),而且將農(nóng)家湖百分之八十的優(yōu)質(zhì)水源低價租賃給港商或臺商,那些港商或臺商再以高價租賃給農(nóng)戶,最后,你們尹氏家族和隋氏家族則從中分得一筆十分可觀的紅利……”

  “你們尹氏家族和隋氏家族,為什么要這般無情的剝削長河西岸的窮苦老百姓?他們做錯了什么?難道他們就應(yīng)該被你們兩大家族剝削嗎?尹天雄,尹天虎還有你隋夢竹,你們?yōu)槭裁匆@么狠心?你們以為這樣就能振興尹氏家族的衰敗嗎?只要我羅生輝飛鴿傳書,或是發(fā)一封電報回長河東岸,你們尹氏家族和隋氏家族還能茍活于長河西岸嗎?還有你們洪氏家族……洪巖之,你認為憑你的那點三腳貓的功夫就可以擊敗我嗎?你太狂妄自大了!今天,我不殺你,是因為我還是一個出家人。出家人本應(yīng)慈悲為懷,更應(yīng)且勿再生殺念,如果我今天是一個俗人,我定會血洗尹氏家族和隋氏家族,以及還有你們洪氏家族,并將你們這些年搜刮而來的民脂民膏悉數(shù)分配那些窮苦的老百姓……”

  羅生輝拔起地上的長槍,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佛曰:‘人若不自渡,佛又豈敢渡?’佛又曰:‘龍生九子,各為所相;人生七苦,皆為定數(shù)?!鸺抑v究的是一個緣和一個善,若是一個人與佛有緣且心存善念,那么他一定會得到佛的指引,并會早日登上極樂世界;若是一個人與佛無緣且心存惡念,那么他一定會被打入十八層地獄,且遭受無限的輪回之苦……目前,依尹氏家族和隋氏家族的所作所為,根本就沒有‘渡’的必要了,與其勸誡各位施主放下屠刀,還不如讓各位施主自生自滅!也許,只有你們兩大家族的自生自滅,方能換來長河西岸的一片寧靜,換來一片凈土……”

  隋夢竹見羅生輝抬腳走了出去,遂連忙追了出去,并在他的面前跪了下來,道:“空相師父,小女子深知尹氏家族和隋氏家族的胡作非為,也深知夫君和二叔在長河西岸的為非作歹,已經(jīng)造成了不可挽救的局面,但是小女子還是殷切地懇求于您,看在二小姐的情面上,空相師父能否化解尹氏家族和隋氏家族的惡夢?您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尹氏家族和隋氏家族繼續(xù)衰敗下去,請您務(wù)必要救救我們兩大家族……”

  尹天虎一把抱起隋夢竹,并把她強行推進屋,道:“你一個婦道人家,不在家里相夫教子,跑出去干什么?而且,你求他有什么用?他會答應(yīng)你的請求嗎?若不是因為他,大妹和小妹怎么會慘死?還有我們尹氏家族今天的命運為什么會如此悲慘,全都是因為這個不仁不義的男人,如果當初他沒有放棄小妹,并與小妹喜結(jié)連理,我們尹氏家族就可以在長河西岸成為名門望族,而不是任人擺布和勒索,你現(xiàn)在求他,無疑是向他們羅姓家族低頭,我們尹氏家族永遠都不可能向羅姓家族低頭!除非尹氏家族所有的男人都死光了……”

  隋夢竹顫巍巍地走到大門口,左手扶著門框,哽咽的說道:“二叔,現(xiàn)在不是逞英雄的時候,論武功,我們尹氏家族和隋氏家族,哪怕是洪氏家族沒有一個男兒可以打贏他;論家境,我們尹氏家族和隋氏家族加起來都不及羅姓家族的三分之一;論威望,我們?nèi)蠹易逵肋h都不可能超越羅姓家族,甚至都不配與之比肩,即使是你的老丈人出面,也未必能和羅姓家族的掌權(quán)者羅長河平起平坐。二叔,我們認輸吧!只要我們認輸,不僅可以得到羅姓家族的諒解,而且還能獲得玄空師父和空相師父的化解?!?p>  尹天雄將顫巍巍的隋夢竹扶進屋,隨后折返回來,并對羅生輝深深地鞠了一躬,道:“羅兄,您大人有大量,且不可與小弟一般見識,我代小弟向您賠罪了?!彼D(zhuǎn)過身,默默地點燃一根煙,并十分專注地看著尹氏家族的大門,道:“羅兄,你也知道,我們尹、羅兩家從前朝末年就開始相互爭斗,而爭斗的最根本原因就是尹氏家族的先祖把亡者葬進了你們羅姓家族的祖墳,這么多年來,尹氏家族始終都沒有給你們羅姓家族一個最為合理的解釋,從而發(fā)生了很多的爭斗,卻一直都沒有一個什么好結(jié)果……羅兄,鄙人不才,鄙人現(xiàn)在就代尹氏家族的列祖列宗向羅姓家族的列祖列宗請罪,至于尹氏家族的先祖,鄙人定會選擇一個黃道吉日,將先祖遷至尹氏家族的祖墳中,至于尹、羅兩大家族的恩恩怨怨就此一筆勾銷吧……”

  羅生輝彎下身,并微微的鞠了一躬,隨后慢慢地走到四合院“離”位上,道:“尹兄,您太謙虛了。其實,尹氏家族四合院的構(gòu)思、設(shè)計和建造都非常符合陰陽八卦及風水學說,如果尹氏家族的后人沒有對四合院進行擴建,尹氏家族定會成為長河西岸的佼佼者,只是尹氏家族的后人并沒有完全遵照先祖?zhèn)兊倪z訓,對四合院進行了野蠻式的擴張,方才破壞了四合院的風水,故而招來了一些不干凈的東西……例如:四合院在第二次擴建時,便在巽位上挖出了一些青磚。也許,你們尹氏家族自始至終都不會知道這些青磚的真正作用,這些青磚可是前朝一位嬪妃的墳墓。這位嬪妃在懷孕八個月時,不幸中毒身亡,至于是誰毒殺了這位嬪妃,《長河志》卻沒有明確的記載,只有一些野史的記載……倘若尹兄不相信在下的話,可以于今晚丑時時分,只身前往地窖一探究竟……當你們尹氏家族進行第三次擴建時,竟然在乾位上挖出了一口上等的金絲楠木棺槨。當這口棺槨被挖掘出來時,尹氏家族的父輩們秉承著懺悔和大愛的精神,立即請來了風水師,對棺槨進行了安葬,可是尹氏家族不乏一些被利益沖昏頭腦的下人,于是在棺槨下葬后的第五天,便有下人對棺槨進行了破壞和盜竊……”

  他卸下肩上的包袱,并脫掉身上的僧袍,便接過尹天雄遞過來的香煙,道:“尹兄,我剛才站的位置就是尹氏家族下人挖掘的盜洞,而且這個盜洞至今都沒有被回填,換句話說,你們尹氏家族的下人不僅盜取了那位嬪妃的墳墓,而且從根本上破壞了四合院的風水。尹氏家族的四合院坐北朝南,稍微扭向東南,按照整座四合院的建造,完全符合陰陽八卦和風水學說,即使兩次的擴建,也沒有破壞四合院的風水,只是尹氏家族的下人卻把尹氏家族推向了萬劫不復的深淵,甚至還有風水師在四合院的堂屋中埋下了一條‘地藏龍’……”

  “尹兄,如果你們尹氏家族真的想破除這種詛咒,于本月陰歷七月初八,務(wù)必要挖出堂屋中的‘地藏龍’,在挖‘地藏龍’之前,一定要聘請得道高僧或風水師舉行一場十分隆重的祭祀,旨在‘亢龍’。為什么叫‘亢龍’,因為在《周易·乾》中提到了‘亢龍有悔’,而‘亢龍有悔’說的是當一條龍達到了極高的位置時,它可能會因為過于驕傲或不知進退而慘遭失敗和后悔。我想你們尹氏家族的‘地藏龍’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分驕傲了,它想沖出囚籠,卻又迫于壓力而沒有沖出囚籠,所以,你們尹氏家族現(xiàn)在的當務(wù)之急就是要把‘地藏龍’給放出來,記住,一定要在陰歷的七月初八這一天,因為這一天正是滿月之時,很多‘不干凈’的東西都會跑出來……”

  尹天雄扔掉是手中的煙頭,并俯下身微微的鞠了一躬,道:“多謝羅兄的指點,足下現(xiàn)在就去吩咐下人,并會按照羅兄的指示,于陰歷的七月初八放出尹氏家族的‘地藏龍’?!?p>  羅生輝輕輕地點了點頭后,又微微的還禮,道:“阿彌陀佛……我佛慈悲……施主能有這番覺悟,那說明施主與我佛還是有緣的,希望施主以后能在長河西岸樂善行施,尹氏家族定將成為長河西岸的大富大貴之家……”

  他俯下身,微微的鞠了一躬,轉(zhuǎn)過身便慢慢地淹沒在了人頭攢動的街道上……尹天雄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忽然癱軟在地上,開始大口大口地抽煙,他始終都不明白,一個無比輝煌且顯赫的家族,怎么到了自己的手里就開始衰敗了下去?難道真的應(yīng)了剛才那個老幾所說的,尹氏家族的衰敗,果真與家族中的下人有關(guān)?可是這些年來,尹氏家族不知道更換了多少下人,也不知道該從何查起……

  天色漸漸地暗下來,尹天雄和尹天虎落寞地坐在尹氏家族的大門前,偶爾抽一口手中的香煙,或是逗一逗咿呀學語的孩童,亦或是相互之間看一看對方,尹氏家族的地窖中到底隱藏著什么秘密?為什么羅生輝那個老幾敢這么肯定,尹氏家族的地窖中就隱藏著一位前朝的嬪妃?而且根據(jù)羅生輝那個老幾所說的,務(wù)必要于今夜的丑時時分只身前往地窖,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尹氏家族的地窖已經(jīng)荒廢了多年,很多年都沒有人去過地窖,更可怕的是很多人都聽到了從地窖傳出來的歌聲。每當歌聲傳出來時,幾乎都是在丑時時分,而丑時時分則是一夜之中最為黑暗的時候,更是黑暗與黎明正面交鋒的時候,諸多夜行生物和“不干凈”的東西都會選擇歸巢,而一些家禽也會在這個時候選擇出籠覓食。正是在這種情況下,才會發(fā)生許多詭異的事情……

  尹天雄扔掉手中的煙頭,并果斷地站起身,隨后便慢慢地向地窖走去。當他走到地窖的門口時,一陣極其寒冷的陰風迎面撲來,不禁使他打了一個寒顫,現(xiàn)在是陽歷的八月,雖然已是立秋之后的天氣,但是晚上還是比較涼爽的,然而,這里好像格外寒冷,四周不僅彌漫著一層薄霧,更伴隨著陣陣的陰風……他回過頭,看了看緊跟在身后的尹天虎,內(nèi)心騰升起一股巨大的勇氣,而且又聯(lián)想到羅生輝的說辭,心中的想法愈加堅定,甚至連腳下的步伐也開始變得更加的豪邁……

  他從褲袋中搜出一把鑰匙,在微弱的馬油燈前認真且仔細的翻找了起來。正當他找到鑰匙準備插入鎖孔時,卻從門的反面?zhèn)鱽硪魂囀钟茡P的歌聲: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悅事誰家院?朝飛暮卷,云霞翠軒雨絲風片,煙波畫船。錦屏人忒看得這韶光賤……

  尹天雄和尹天虎不約而同地發(fā)出一聲最為凄慘的尖叫聲,便大步流星地向外面跑去。當他們氣喘吁吁地跑到地窖的門口時,不禁放聲地大笑了起來,沒想到,兩個大老爺們居然會被一些未被先知的事情搞得如此狼狽,竟然都沒有勇氣打開門進去一探究竟,反而是落荒而逃,如果被家族知道了此事,這讓自己還有什么顏面繼續(xù)在家族中待下去……于是,他們紛紛點燃手中的香煙,故作鎮(zhèn)定的向前走去,然而,這一次,他們還真的看到了羅生輝所說的那一幕……

  “既然來都來了,那就別走了,反正我一個人在這里也怪孤單的,正好有你們兄弟倆相伴,或許,我也就沒有那么孤單寂寞了……”一個十分虛無縹緲的聲音傳來,“她”的語音剛落,便從薄霧中走一個身姿十分妙曼且妖嬈的女子。

  尹天雄看著“她”慢慢地走出來,竟然連續(xù)往后退了幾步,被嚇得已經(jīng)蒼白的嘴唇慢慢地翕動著,仿佛有著說不完的話,卻又什么都說不出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越走越近。當她出現(xiàn)在尹天雄的面前時,竟然是一個面容姣好、身材妙曼且妖嬈的女子,只是此“女子”并不是社會上的一般女子,因為她是一個身著鳳冠霞帔的前朝女子……

  “她”見尹天雄和尹天虎嚇得瑟瑟發(fā)抖,居然連忙走上前,并伸出右手輕輕地撫摸著尹天雄的臉龐,道:“相公,你怎么在發(fā)抖?是不是奴家嚇到你了?還有二叔的臉色怎么這般難看?難道是二叔不想見到奴家嗎?”

  尹天虎慢慢地走上前,慢慢地舉起顫巍巍的右手,十分輕柔地撫摸著“她”的臉蛋,道:“‘大嫂’,您怎么回來了?難道是遺忘了什么嗎?還是根本就舍不得我大哥?”他轉(zhuǎn)過身,對尹天雄微微的要了搖頭,隨后慢慢地消失在了薄霧中……

  尹天雄看他已經(jīng)消失在薄霧中的身影,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心里更是拔涼拔涼的,人們常說:上陣父子兵,打虎親兄弟,殊不知自己的親兄弟卻臨陣脫逃了,幾乎是連走帶跑的消失在了薄霧中……他無奈地要了搖頭,便壯著膽子慢慢地走得到了“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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