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者和處刑者兩面夾擊,加上崔俊超剛剛再次陷入黑暗之中,立足未穩(wěn),即使他反應再迅速,動作再快,也很難全部躲開。
于是,崔俊超果斷丟車保帥,拼盡全力避開處刑者早有預謀的一刀,然后面對著折磨者揮來的尖刺長鞭,避無可避之下,只好舉起左臂硬擋。
尖刺長鞭在崔俊超左臂上留下一道猙獰的傷口,劇痛襲來,崔俊超下意識地向傷口看去,下一刻,他看到了極其恐怖的一幕,瞳孔猛地一縮。
危機之下,沒有猶豫的時間,崔俊超再次斷臂求生,風刃閃過,斬斷了自己受傷的左臂,在血液飛濺出來之前,崔俊超右手亮起明亮的白光,按在傷口上,【一環(huán)魔法——治愈術】,雖然做不到肢體再生,起碼能夠止血,與此同時,崔俊超腳下發(fā)力,爆發(fā)出最快的速度向遠方跑去。
而被崔俊超斬斷的左臂上,滿是鮮艷的紅色血液,這本身就是十分詭異的一件事,在夜晚的幽暗之中,應該看不清血液的顏色,但那些紅色卻是如此的顯眼,做個比喻的話,那血液的鮮紅似乎與周圍的環(huán)境......不在同一個圖層。
下個瞬間,崔俊超還沒掉在地上的左臂靜止在了空中,上面鮮艷且顯眼的紅色開始擴散,侵染周圍的一切,而周圍任何事物,只要染上一點紅色,也都會陷入靜止之中。
【超維詛咒——凈紅】
崔俊超奪路狂奔,甚至不斷使用強風術加速,在他身后,紅色自然從容地向周圍蔓延,速度卻一點也不慢,崔俊超拉出的距離被迅速縮短,如果按照這個速率,用不了多久,崔俊超就會被紅色追上。
崔俊超也很清楚這點,也不敢吝嗇自己的魔力,自己會的buff已經(jīng)在身上疊滿,此時他不斷釋放一些能提供反作用力的魔法,逼迫自己再快一點,再快一點。
終于,紅色還是在離崔俊超僅有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了下來,崔俊超卻依舊不敢停,拼盡全力又往前跑了一段距離之后,才放任自己一頭栽倒在地上,劇烈地喘息著,這一段生死時速消耗了他不少的體力和魔力,此時他迫切地需要恢復一下。
他往嘴里塞了一片苧麻花葉,回頭看去,那紅色剛剛消散,那邊所有的一切,折磨者、處刑者、左臂甚至是黑暗,都隨著紅色一起消失了,剩下一幅崔俊超不知道該怎么形容的景象,非得要說的話,就像擦去圖畫,露出下面白色的畫布一樣,空間本身的樣子被顯露了出來,這樣的景象就持續(xù)了一瞬,附近的黑暗像液體一樣涌動過來,將這里變回了正常的樣子,而在中間,一身玄色練功服的羅鐸靜靜地站在那里,微笑著看著他。
“看來你對‘紅都之民’的能力確實很了解啊,我的招數(shù)你基本上都能第一時間想到解決的方法,”羅鐸邪笑著對崔俊超說,“而且奇奇怪怪的小魔法也是不少?!?p> 見羅鐸沒有立即攻擊的意思,崔俊超抓緊時間恢復,同時不忘商業(yè)互吹一波:“過獎過獎,你的實力還是強啊,我已經(jīng)如此小心了,卻還是丟了一臂,小戰(zhàn)術用得不錯啊?!?p> “你已經(jīng)斷了一臂,體力和魔力也都見了底,而我也已經(jīng)玩得很開心了,”羅鐸開心地笑著說道,“那么,你有什么遺言嗎?”
“是啊,我的狀態(tài)確實很糟,但你也連著用了數(shù)個技能,尤其是‘凈紅’和‘處刑者’這兩個技能的消耗都不會低,加上之前那個儀典的消耗也不會少,”崔俊超也回了一個從容的微笑,“那么,這種情況下,我能不能以‘舒鳩’之名,請你停手呢?”
“啊,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啊,”羅鐸恍然大悟,嗤笑出聲,“那你想多了,雖然我用了不少力量,陳瑞業(yè)的意識又有所抬頭,但光憑一個名字,還不足以讓他將我壓制回去,起碼,再來一發(fā)‘凈紅’的消耗,我還是承擔得起的?!?p> 羅鐸一邊說著,還是和之前一樣,也不見他有什么動作,崔俊超忽然感覺自己捂著的左臂傷口處有了一絲異樣,之前還有疼痛從那里傳來,然而現(xiàn)在卻什么感覺都沒有了。
崔俊超看了一眼自己的傷口,雖然在治療術的作用下,那里已經(jīng)完成了止血,但露出來的肌肉和結的血痂都是紅色的,此時,這些紅色開始變得鮮艷。
見狀,崔俊超嘆了口氣,對著羅鐸說:“容我再說兩句話唄......”
說完,崔俊超也不管羅鐸有什么回應,開始自顧自地說了起來:“首先,我得向真正的羅鐸說句抱歉,雖然克里福德那家伙是我們星火邊境的叛徒,不過畢竟是從我們這里出去的,在他誤入歧途之前,沒有人予以正確的引導,在他犯下大錯之前,沒有人成功的加以阻止,他所造成的種種悲劇,‘星火邊境’也應當負有一些責任,作為‘星火邊境’的一員,我以這個身份為傲,愿意為此背負責任,修正曾經(jīng)的錯誤?!痹谒绱说闹v述著的時候,那些紅色又暗淡了下去,變成了正常的樣子。
“哦,你打算怎么負責呢?怎么修正錯誤呢?讓我聽聽唄?”羅鐸嗤笑著問,言語中滿是不屑。
崔俊超沒有理他,接著說道:“然后,我也要為陶亞峰、柳曉君、程雅仙、川越直樹和......羅鐸道個歉,或許還要加上我之前帶過的幾屆新人,我進入星火邊境的時間并不算太久,勉強算個資深者,以前主要是參與常規(guī)的戰(zhàn)斗和救援,對于引導新人這件事實在沒什么經(jīng)驗,該指引教導的時候缺乏察覺,該予以保護的時候總是缺席,該放手讓他們成長的時候卻又來越俎代庖,該說的不說,不該說的亂說,才讓事情一步步演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對此,我真的很抱歉......”
“我看出來了,所以你真的實在交代遺言吧,或者是在求我饒你一命?哈哈哈......”羅鐸覺得這個事情很有趣,忍不住笑了起來。
崔俊超嘆了口氣,似乎準備接著說些什么。
“羅鐸,能請你住手嗎?”一個好聽的女聲從遠處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