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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扇

第2章 夢醒時分

若扇 修晏 1664 2022-08-16 22:20:18

  燕和寧驀地睜開了眼,耳邊似乎仍回蕩著那句……

  “這不是夢……”

  可若那不是夢,那又是什么呢?

  她從不信這些神鬼傳說。

  燕和寧坐起了身,抿抿唇,看著昏睡在她床邊的小丫鬟,心中疑惑漸深。

  好好的,怎么會夢到謝國公家的公子?

  她可是與那謝公子一面也未見。

  當(dāng)真是奇怪了。

  燕和寧走到床邊,輕輕地拍了拍小丫鬟的肩。

  小丫鬟被這一拍瞬間驚醒,轉(zhuǎn)頭便看見了燕和寧的臉,隨后趕忙跪下,“是奴婢不知禮數(shù)!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死倒不必了。”燕和寧微笑道,“去柴房領(lǐng)罰去?!?p>  聞言,小丫鬟喜出望外,“奴婢感謝小姐不殺之恩!”

  說完,正要離開時,燕和寧突然道:

  “你是哪個院的?做事這么毛躁?!?p>  小丫鬟眨了眨眼,“奴婢,奴婢自然是側(cè)夫人院里的。”

  “側(cè)夫人?”

  “……是?!?p>  燕和寧笑道:“你一個側(cè)夫人院里的丫鬟為何要跑到我這兒來?還在我這兒睡著了?!?p>  小丫鬟趕忙解釋道:“不是,不是的!是側(cè)夫人——”

  “是側(cè)夫人要你來這兒照顧我?”

  “是的是的!小姐真是料事如神!”小丫鬟道。

  聞言,燕和寧摸了摸床邊,“昨日父親似是要來我房里找我談些事情,對吧?”

  小丫鬟怔愣道,“小姐為何要問奴婢?奴婢是側(cè)夫人院里的,并不知曉這些事情……”

  “不,你知曉的。”燕和寧并未有理會小丫鬟,接著道,“所以你在這兒等父親等了多久?累嗎?”

  小丫鬟慌慌張張地跪下來磕頭,“小姐在說什么,奴婢是真的聽不懂!”

  “你想爬床?!?p>  空氣瞬間冷凝。

  坐在床邊的燕和寧晃了晃腿,“這你總能聽懂吧?!?p>  “按照家規(guī)……”

  還未有等燕和寧說完,小丫鬟便急急忙忙地抱住了燕和寧的腿,“求求小姐不要將奴婢發(fā)賣!求求小姐不要將奴婢發(fā)賣!求求——”

  燕和寧輕輕地?fù)u了搖頭,“不可能?!?p>  說完這句話,燕和寧便徑自離開了房間。

  走至門口時,突然道:“巳時,人牙子便會將你帶走?!?p>  隨即揚(yáng)長而去。

  小丫鬟跌坐在地上,念念道:“我不要……我才不要過那樣的生活……我要出逃!我要出逃!”

  看到這里,窗外的黑影頓了頓,隨即便離開了這里。

  廳堂。

  時不時便會有婢子穿過,腳步聲輕,說話聲也極輕,恐怕打擾了主人們的興致。

  身為東道主的燕齊坐從主位上站起身來,舉起酒盅,“感謝諸位今日賞臉來參加燕某女兒的滿月宴!燕某感激不盡!”

  側(cè)位的賓客也紛紛舉起酒盅,說著最擅長的客套話。

  “這一酒盅,干了!”

  燕齊一發(fā)話,側(cè)位的賓客也一飲而盡。

  堂外,燕和寧從奶娘手里接過了仍在襁褓中的燕和玉,看著她,久久不語。

  忽而聽聞不遠(yuǎn)處傳來的一陣腳步聲,燕和寧轉(zhuǎn)過頭去看時……

  仍是一身白衣的謝溫。

  燕和寧有些恍惚,站在那里的謝溫似乎和夢里的那個謝溫身影重合。

  倒是讓人有些分不清現(xiàn)實(shí)……

  謝溫似是看見了她,也有可能是看見了她懷里的燕和玉,朝她微微一笑以示禮貌,隨后緩步走上前來,“想必姑娘便是尚書大人的千金吧。”

  至此,燕和寧又是一陣恍惚。

  同樣的句子,夢里的謝溫也同樣說過。

  燕和寧不知該說些什么,只是微微頷首。

  “在下乃謝國公之子,謝溫?!敝x溫看著燕和寧心不在焉的樣子,柔聲道,“倒是冒昧燕姑娘了?!?p>  “……無礙,不冒昧?!?p>  燕和寧說完后沉默了半晌。

  倒像是夢里的場景。

  只不過是把一些句子提前說了,又或是,沒有下一盤棋。

  謝溫看著她懷里的燕和玉,輕聲道:“燕小姐長得倒是十分討喜,應(yīng)是有福之人?!?p>  “……謝謝?!蹦?,燕和寧干巴巴道。

  謝溫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什么。

  “當(dāng)真是失禮了,府中仍有些事務(wù)尚未有處理,燕姑娘、燕小姐,在下先走一步了?!?p>  燕和寧輕輕點(diǎn)頭。

  隨后,謝溫便離開了。

  燕和寧看著謝溫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謝國公府·后花園。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三二三四,五六七八;四二三四,五六七八~”

  “下一節(jié)——體轉(zhuǎn)運(yùn)動~”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

  謝溫站在不遠(yuǎn)處的叢林旁,靜靜地看著在石凳旁那個正做著奇怪的動作,嘴里還念念有詞的小婢女。

  而那個在石凳旁正做著奇怪的動作,嘴里還念念有詞的小婢女好像是看到了不遠(yuǎn)處站在叢林旁的謝溫,大聲招呼道:

  “公子??!要不要與灑家一起來做廣播體操?!很鍛煉身體的!非常非常健康的!”

  謝溫靜靜地站在那里,不為所動。

  “姑娘,腦子是個好東西。”謝溫微笑道,“定要好好珍惜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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