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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娛之生于1988

23、兩個演員

華娛之生于1988 小李大都督 2089 2022-09-11 06:01:11

  李清早就知道湯圓兒是一只小母貓。

  然而看著它抹了腮紅,穿著小馬甲,戴著小紅帽的形象,李清還是差點兒沒認出來。

  進組之前,李清把它托付給了景恬,景恬又把它托付給了郝好和柴碧云。

  其實景恬在班上的好朋友也很少。

  因為她跟李清一樣,都是那種慢熱的人,沒深入接觸之前總覺得特高冷,就有一種無形的距離感。

  郝好和柴碧云算是她難得談得來的朋友。

  景恬窩在沙發(fā)上逗著貓,看了眼坐在茶海前慢悠悠烹茶的李清,隨口道:“哎,那倆人鬧著要咱們請客呢!”

  “沒問題啊,等明天去學(xué)校消了假就請,你覺得是請人來家里還是在外邊?”

  “我到時候問問她們吧。”

  “行。你別躺著了,來嘗嘗王老師送的云龍茶?!崩钋迤妨似凡?,笑道,“茶湯清亮,味有余甘,感覺還不錯?!?p>  “哎,你說你這都什么愛好?”景恬抱著湯圓兒坐過去,吐槽道,“文玩,喝茶,焚香,寫字,還有你剛買的那是什么?是叫拉坯機是嗎?你還想玩泥巴?”

  “不是玩泥巴,那是做陶藝的?!崩钋寮m正了一句,把手里的杯子遞過去,“你嘗嘗,真挺不錯的。”

  “你這杯子也太小了?!本疤褚豢诤攘耍七谱?,“也沒什么味兒啊。”

  “……”李清滿腦門兒黑線,“算了?!?p>  景恬放了湯圓兒,摸出掛在脖頸上的掛件兒,問道:“哎,你送我的這個寶寶佛是和田玉嗎?”

  “嗯,羊脂玉。挺難得的,當(dāng)時為了那兩塊兒料子花了我老多錢?!?p>  “嘿嘿,挺好看的。”景恬看著可愛的寶寶佛傻笑了一聲,“你的掛件兒呢?我看看。咱倆的好像不一樣?!?p>  “男戴觀音女戴佛?!崩钋逡裁鲎约旱膾旒?,兩個人腦袋對著腦袋湊到了一塊兒,“我這個是菩薩?!?p>  倆人叨叨咕咕地研究了一會兒,景恬道:“哎,我也送你件禮物吧?”

  “???”李清有點兒驚喜,“什么禮物?”

  景恬取下皓腕上的手鏈兒遞給他:“吶,送給你。”

  李清看著她遞來的鑲著水晶碎鉆的手鏈兒,有點兒無語:“……不是,你這看起來就是女式手鏈兒,我怎么戴啊?”

  “那你要不要?”

  “要!”李清立馬接過來。

  “嘿嘿,來我?guī)湍阆瞪?。”景恬給他系好了手鏈兒,滿意的點點頭,“不錯,挺好看的。哈哈哈……”

  李清悄悄放下挽起來的袖子,遮住了手鏈兒,淡定道:“我準備玩泥巴了,你要不然回去睡會兒?”

  景恬來回搖著腦袋:“我不!”

  “那要不然咱們一起玩?”

  “幼稚!”景恬撇撇嘴,忽然想到了什么,提議道,“哎,咱們?nèi)タ措娪鞍???p>  “電影?什么電影?”

  “《色戒》??!最近多火?。 ?p>  “《色戒》?”李清皺了皺眉,“我不想看。”

  “嗯?為什么?”

  李清沒有解釋,問道:“你為什么想看這部電影?”

  “這部電影不是攬獲了很多大獎嗎?而且還挺火的,所以公司正準備做一部話劇,我來演女主角。”景恬說著撇了撇嘴,“我還想叫你做男主角呢?!?p>  “話???”李清呆了下,“你說《色戒》嗎?”

  “嗯。對啊?!?p>  “你來做女主?”

  “對啊。你這什么表情嘛?”景恬見李清一副驚呆了的模樣,氣道,“我做女主怎么了?不行嗎?”

  “不是不行。”李清想了想,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你公司怎么想的?這不是瞎搞嗎?”

  景恬疑惑道:“什么意思?”

  “咱們還是新生,專業(yè)課都沒上幾節(jié)呢。而且,咱們燕影主攻的是影視表演,從根子上就沒有話劇的基因,你知道咱們燕影出身的演員能進人藝的有幾個嗎?”

  “幾個?”

  “目前為止好像就只有兩個。”

  “???”景恬很是驚訝。

  “咱們先拋開這個問題不談,你這個公司到底怎么給你規(guī)劃的路線?出專輯,演電影,這還準備做話劇……”

  李清頓了頓,繼續(xù)道:“我其實可以理解你這個公司的路子,影視歌多棲,資本換流量,通過宣傳推廣來增加曝光度,然后再砸兩部大投資大制作,然后你就紅了。路線倒是沒錯,但是有點兒急了,就是根基不穩(wěn)你明白嗎?”

  他說著喚了一聲:“景小恬兒。”

  “嗯?”

  “其實我挺喜歡林清玄的一句話:【人活著,應(yīng)該有幾分溫柔,遇事不慌,慢條斯理地安排好自己的生活。一生一世,不求過得多好,但求自己問心無愧。溫柔半兩,從容一生。】”

  李清笑了笑,“真的不需要這么著急的。我覺得你應(yīng)該先想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熱愛的是什么,然后自己去做選擇,而不是被公司推著走?!?p>  景恬下巴枕著手掌趴在茶海上,有點兒茫然地盯著杯子里清亮的茶湯出神:“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想要什么。我就只是想有事情做,那樣我會覺得踏實,有存在感?!?p>  存在感?

  李清想了想,笑道:“這個很正常。你有沒有看過陳忠實老先生的《白鹿原》?書里說,人就是個賤蟲。一天到晚坐著渾身不自在,吃飯不香,睡覺不實,總覺得慌惺兮兮。人一干活,吃飯香了,睡覺也踏實了,覺得皇帝都不怯了?!?p>  景恬一下就抬起了頭,狐疑地盯著李清:“你是不是在罵我?”

  “沒有,我只是想說,你其實缺少的是一個目標(biāo)?!崩钋逍α诵?,“那不如想一想,你當(dāng)時為什么會選擇表演?”

  景恬搖搖頭:“可能就是喜歡吧。也沒有什么為什么?!?p>  “喜歡就夠了!”李清看著她,“景小恬兒,奔著它去!”

  “表演嗎?”

  “嗯?!?p>  “我有點兒亂……”

  “別想了?!崩钋宕驍嗔怂?,伸出一只手,笑道,“我也開始喜歡表演了,我們可以一起?!?p>  “為什么我總覺得被你糊弄了?”景恬小聲嘀咕著拍了下李清的掌心。

  李清看著她,微微笑著,手掌輕輕握住了她的手:“兩個演員。”

  昨夜西風(fēng)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

  景小恬兒。

  原來。

  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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