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狗都看《勞動法》,我憑什么不努力!
另一邊,荊烈靈魂代入的米夏兒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
房間很小,大概只有二十平方米,屋內(nèi)的擺設(shè)過于簡單,說是簡陋都不為過。
小小的桌子,小小的床,小小的衣柜,一切都是小小的。
心中不自覺升騰起一份與這繁華都市格格不入的疏離感,孤獨如同潮水般席卷而來,將生活的熱情吞噬殆盡。
荊烈知道,這并不是自己的情緒,而是目前這副身體本身不自覺流露出來的思緒。
唉,獨在異鄉(xiāng)為異客,每一個打工人都不太容易啊!
荊烈心里也感到一陣酸酸的。
墻角擺放著的煤氣灶引起了荊烈的注意,他一下子就想起了系統(tǒng)之前獎勵的神級廚藝,于是便決定做一頓飯菜來簡單地撫慰一下這個小姑娘。
米夏兒家中儲備的食材并不多,只有稀稀疏疏幾根青菜和雞蛋。
床底倒是放著已經(jīng)被吃了半箱的方便面。
真是個節(jié)儉的女孩。
平底鍋中加入適量的水,煮沸,然后放入方便面。
三十秒后撈出,加入調(diào)料,順時針攪拌三千二百三十五度(不要少一度,也不能多一度,神級廚藝就是這么講究?。?。
然后再次加水燒開,放入青菜,打入雞蛋。
兩分鐘,大功告成。
泡面就得趁熱吃,稍晚一會,口感就會變差很多。
荊烈趕緊解除‘代入’,米夏兒的意識重新回歸。
米夏兒的記憶有些模糊,隱隱約約好像想起了自己痛毆胖老板的事。
不由輕捂小嘴,防止驚呼出聲。
我的天,我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事!
雖然很解氣,但是……
一陣極誘人的清香襲來,如果魚鉤一樣將米夏兒的注意力全部拉扯走。
咕嚕~
咕嚕~
在香味的勾引下,饑餓的感覺一股腦涌上來,她的肚子沒出息的咕咕作響。
米夏兒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面前擺放著一碗泡面:
熱氣騰騰,香味四溢,金黃的荷包蛋上覆蓋著濃稠的湯汁,碧玉般的青菜直接將泡面的顏值拉滿。
這泡面看起來好特別,真的是我做的?
我廚藝這么厲害了?
疑惑充斥心頭,可米夏兒卻管不了這么多了。
先干飯再說!
米夏兒拿起筷子夾起滿滿一筷子的面,迫不及待的放入嘴中。
美妙的滋味一瞬間綻放在每一個味蕾之中,瞳孔猛然放大。
我的天吶,這簡直就是我的夢中情面!
米夏兒動作直接加快十數(shù)倍,眨眼間便把一大碗泡面吃的一干二凈。
可是還覺得不夠過癮,她又毫無淑女風范的舉起白碗,狠狠舔了碗底兩大口,這才罷休。
……
另一邊,意識已經(jīng)回歸狗身的荊烈也沒閑著,他馬不停蹄地跑到了警犬基地的圖書館。
開始查閱起了與職場有關(guān)的相關(guān)法律:
勞動合同法、勞動爭議調(diào)解仲裁法、工會法、女職工勞動保護協(xié)定、失業(yè)保險條例……
因為他剛才整理了一下米夏兒的記憶,發(fā)現(xiàn)了她們公司包括沒有加班費的各種違規(guī)操作。
再加上猥瑣的胖子老板今天剛被痛扁,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動武的,荊烈一套詠春拳能把老板給打的找不著北。
可如果動文的,沒有點法律方面的知識儲備可就不好辦了。
現(xiàn)如今是個法制社會,法律就是一把利劍,遠比詠春拳要好使的的多。
……
到點了,朱琳收拾東西準備下班,路過書架時看見有些奇怪的一幕:
一只五大三粗的黑狗席地而坐,面前放著一本厚厚的《勞動法》,正在津津有味的看著。
是不是用鋒利的狗爪沾點唾沫,然后翻書……
這一幕充滿了萌萌的反差感,看起來實在是太違和了。
朱琳小小的腦袋里充滿了疑惑:
狗大哥,你這么有書生氣,對得起你那身腱子肉嗎?
而且你可是一只狗啊,你再聰明估計也看不懂漢字吧!
疑惑過后,朱琳的心中便自然而然生出幾分羞愧。
連一只狗都這么好學,天色這么暗了都不走,我一個人民警察怎么好意思按時下班呢?
不行,我也要學。
心里想著,朱琳也跑到警犬黑火的旁邊,學著它的樣子坐在地板上。
在書架上抽出一本《勞動爭議調(diào)解仲裁法》,全神貫注的看了起來。
荊烈有些錯愕地瞥了身旁的女警員一眼,只看到一張溫軟柔和的側(cè)臉。
女人在認真看書的時候,總是會籠罩著一種恬靜的神秘氣質(zhì),令人如沐春風。
荊烈愣了一會兒神,享受著這美妙的氛圍,然后低下頭繼續(xù)研究起了《勞動法》。
一人一狗就這樣在圖書館里偷偷卷了起來。
可是法律用語總是艱深晦澀,專業(yè)性很強,荊烈一個門外漢看的很吃力,一張狗臉皺成了苦瓜。
朱琳看見大黑狗臉上竟然出現(xiàn)如此擬人化的神態(tài),忍不住噗嗤一笑。
“嘿嘿嘿,大黑,你看不懂?不如我教你啊!”
荊烈聞言一陣愕然。
教狗狗看《勞動法》,你覺得這合理嗎?
正經(jīng)人誰會有這種不靠譜的想法?有這種想法的能叫正經(jīng)人?
不過,我就喜歡奇奇怪怪的人,嘿嘿嘿,荊烈一陣見笑,隨后像小雞啄米一般點頭,表示同意。
這下把朱琳給整不會了。
她本來就說著玩玩,想逗逗這修勾,沒想到它還真同意了!
自己對警犬的聰明早有耳聞,可是這只警犬表現(xiàn)出來的聰明還是嚇了她一跳。
經(jīng)歷過短時間的驚訝之后,朱琳開始教導起荊烈來。
朱琳不虧是從警察學院堂堂正正畢業(yè)的高材生,即便她主修的是刑法,這也是她第一次看《勞動法》。
可是她卻總能輕松看穿那些拗口句子背后的法律思維,并且用通俗淺顯的話轉(zhuǎn)述給荊烈聽。
再加上一些具體例子,荊烈對勞動法的理解突飛猛進。
他甚至產(chǎn)生了想去靠法學碩士學位的想法。
當然,最終他還是沒去,不是因為有自知之明,而是因為靠法學碩士,需要本科學歷。
荊烈倒也不是沒有眼力見的,別人辛苦了半天,自然不能毫無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