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時間過得飛快,我和郭丹已經(jīng)認識一年了。
為了今天我可是準備了好久,燭光晚餐、紀念蛋糕,還有一對漂亮的耳釘,她對我而言是幸運女神,沒有她我就不會成為一個賣鍋的,不會認識社會,不會認識文利,也不會有現(xiàn)在好日子,所以我精心挑選了這對幸運草造型的耳釘希望能為她帶去同樣的幸運,至于戒指,還是先算了吧,我想我們目前都還沒做好準備。
一切都按照劇本上演,拿到耳釘?shù)臅r候,她有一次落淚了,是開心、滿足和幸福的淚水。
“大路,我陪你喝點酒吧?!?p> 她主動發(fā)出邀請,要知道她一向是反對我喝酒的。
櫻紅色的酒液在杯中晃動,更顯得她柔美動人,我沒想到的是她的酒量差的可以,才喝了兩杯臉上就飄起了紅云,眼神都變得迷離了,不知不覺間我有了男人該有的反應。
我輕輕摟住她的肩膀,她把頭靠在我的肩頭,路邊的出租車一輛一輛從我們身邊駛過。
“大路,我這樣回去是不是太丟人了?”
“不會的,要不我陪你散散步吧。”
“我走不動了,我累了。”
“那怎么辦?要不去我那緩緩?就是有點亂?!蔽覈L試著問她。
“行吧,就先去你那吧?!?p> 看著瘦瘦小小的她等把她連扶帶拽的帶回我家,我已經(jīng)是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了,把她放到沙發(fā)里,我只能坐在地上喘著粗氣。
點燃香煙,尼古丁混合著酒勁一下沖上了頭,一把火把我的心也點著了。
耳邊一陣瘙癢,我側過頭,紅彤彤的小臉引入眼簾,她正半瞇著眼睛看著我,她的長發(fā)垂在一邊有些凌亂,呼吸的時候一股獨特的香氣襲來,讓我心神蕩漾。
“你又抽煙!”
不知是埋怨還是醉話,我覺得口干舌燥。
“不許抽了,親親我吧?!?p> 我扔掉了手中的煙,吻過去,迎接我的是一陣暴風驟雨般的回應。
我摟著懷里的女孩,腦子一片空白,夜是那么的安靜,我就想和她這么靜靜地躺著,我的眼里、心里全是她再也容不下任何事物,就這樣安靜的躺著。
“余路,你這是家還是豬窩!”
尖利的叫聲把睡夢中的我吵醒,昨晚還無比溫柔的雙手讓我的耳朵做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高難度旋轉。
“寶貝,別擰,疼、疼!”我連忙求饒。
她穿著我的一件大背心正生氣的站在床前,滿臉羞紅的指著我的住所質問。
我一把抱住她:“男人一個住,不這樣就不正常了,你說是不是!”
她一把推開我:“我問你,我衣服呢?”
“你的衣服我怎么知道!你好好想想昨天可是你自己脫得衣服?!?p> 她舉著拳頭砸在我胸口上:“你胡說,都怪你,快去給我找?!?p> 我側躺著看著她的樣子直笑:“丹,你這樣挺美的?!?p> 她愣了一下一頭扎在我懷里不愿起來。
男人和女人就是這樣,肉體的坦誠相見拉近了相互間的距離,我們的感情也被無限的黏合在一起,多了肉體的歡愉,靈魂間也搭建了一座看不見的橋梁,我不是為自己開脫,把自己說得很高尚,我只是想證明我真的不是流氓。
一個月后,郭丹順理成章的退組了,告別了她的室友和我住在一起,當然了,我們的官方理由是可以省下房租支持我的事業(yè)。
年底我又干了件大事,我和文利買了一輛汽車,雖然是兩人合資購買,依然無法削弱那種成就感,因為我有女朋友和需要經(jīng)常往外跑,我就主導了這輛車的使用權,平時就開著車往返于中關村和小店之間,等郭丹休息了就開著車帶著她去玩。
有了女人的入駐,我的房間從豬窩變成了天堂,到處都充滿了她的味道,再忙再累回到家,感覺到家的氣息都會讓我充滿活力,就好像問到了醒腦的薄荷香氣一樣。
春節(jié)假期,郭丹還是要回老家的,我開著車帶著老爸老媽逛廟會過得也算開心,可是心里那份對愛人的思念卻揮之不去。好容易熬到了假期結束,連忙起個大早開車去接帶著一大堆禮物的郭丹回家。
坐在車里,我仔細打量著多日不見的她,心頭的喜悅溢于言表。
她也目不轉睛的看著我,眼神中流露著重逢的歡喜。
“大路,我和你說個事,你可別生氣?!?p> “什么事這么嚴重?你說吧,我不生氣。”
“今年回家我媽安排我相親了,不去不行?!?p> “?。∷恢涝蹅z的事嗎?”
“我還沒來得及跟她說,誰知道她就來了這么一出,你要相信我,我事先真不知道。”
“別傻了,我當然相信你,就像你會把這些都告訴我一樣?!?p> 我望著她的眼睛清澈透明。
“我真怕你知道了會生氣?!彼卫巫プ×宋业母觳踩鰦?。
“怕我生氣還告訴我?”
“人家不是不想瞞著你嘛!”
“放心吧,要是連這點自信都沒有我就不叫余路了?!?p> “呵呵呵?!彼Φ酶_心了,“大路,有一點我媽說的是對的?!?p> “什么呀?”我系好安全帶準備開車。
“嗯~,你想過結婚的事嗎?”
我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空氣也隨著安靜下來,車里的音樂都停止了,我從沒想過這個問題,或者說我覺得現(xiàn)在太早了,還不是談這個問題的時候。
她松開了手,她太了解我了,從小細節(jié)就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余路,你是不是從來就沒想過,咱們都住在一起了,你卻從來沒想過結婚?!?p> “小丹,我不能騙你,但是我真的認為我們還沒穩(wěn)定下來,等穩(wěn)定了再說結婚不是更合適嗎?”
她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把頭別到車窗外不再說話,車子緩緩啟動,車內如冰窖一樣寒冷。
好幾天的甜言蜜語獻殷勤,終于緩和了氣氛,可我和她中間蒙上了一層紗,我甚至覺得同床而眠的兩個人變得越來越陌生。
“大路,周末有事嗎?陪我去逛逛吧。”
這還是春節(jié)后她第一次主動要我陪。
“好,你想去哪?”
“去了就知道了?!?p> 周末車子開了一個多小時停在了一家售樓處前。
我對這里的房子略有耳聞,離我爸媽家不遠,是新開盤的小區(qū),又緊鄰公交樞紐和交通主干道,房價自然也是好上加好。
停好車她歡天喜地的來著我的手走進售樓處,那樣子就是一對準備結婚的小情侶,售樓小姐連忙迎上來。
“小姐,先生來看房的吧,是不是結婚用,我給二位介紹一下?!?p> “對,就是婚房,你帶我們了解一下?!惫じ吲d的說。
倆個女人完全忽視了我的存在,把各種房型優(yōu)缺點聊了個通透,我像個木偶一樣跟著她們在沙盤中穿梭,腦子里空蕩蕩的,她們的聲音仿佛漂浮在水面上空靈飄渺,激蕩起回音,我卻一個字都沒記住。
自從她提起結婚,我不是沒有考慮過,想來想去,都覺得為時尚早,我們還年輕,資本和閱歷都不夠雄厚,尤其是結婚就要準備房子,可我們的收入對于買房而言還是太杯水車薪了,我又不愿把這樣的壓力轉嫁給父母,更何況如果把物質需求變成精神需求的附屬品,我是絕對接受不了的。
“大路,你聽見沒有!”
郭丹換回了神游天外的我。
“聽著呢,不錯是挺好的,讓我再考慮考慮?!?p> 郭丹的眼中充滿了希望:“要不回去和你媽商量一下?!?p> 售樓小姐在一旁幫腔:“對,是應該和老人商量一下,要不那天你們帶阿姨和叔叔來,我給他們介紹下。”
我看著她的樣子覺得特別惡心:“今天先這樣吧,咱們先回去吧?!?p> 才一上車,郭丹的臉就拉了下來。
“余路,你什么意思?”
“你不覺得今天的事你應該先和我商量一下嗎?”
“商量一下?商量完了你會來嗎?”
“小丹,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覺得咱們現(xiàn)在不適合買房?!?p> “余路,你記得你在摩天輪上跟我說的話嗎?”
“我當然記得,我不會騙你的,我只說現(xiàn)在,眼前咱們不適合買房,我們還這么年輕,過兩年再買房不行嗎?”
“我不想和你吵架,反正我媽說了,你們城里人不可靠,不買房就別想結婚?!闭f完她把頭扭向窗外,看著外面的高樓林立。
連續(xù)幾天我都在渾渾噩噩中度過,文利追問了幾次才終于搞明白事情的原委,他拎回一箱啤酒,然后鎖了小店的門,我倆就在一堆電腦配件中就著花生米對影三人。
“大路,我覺得是你想多了,人家姑娘說的沒錯,大老遠拋家舍業(yè)嫁給你不就圖個安穩(wěn)嘛!你怎么也要給人家安全感呀,別瞪眼,聽我說完,你琢磨的也對,買房不能麻煩老家兒,咱們還年輕,吃幾年苦,掙下家業(yè)買什么都不是問題,你看咱們現(xiàn)在車都買了,下一步就是買房?!?p> 我灌了口酒:“你丫就是個養(yǎng)豬的,兩頭都讓你說了?!?p> “養(yǎng)豬怎么了?那是我的老本行,這事本來就是這么回事,要不我和小丹聊聊?”
“我都聊不明白,你能聊什么?別添亂了?!?p> “那倒是,不過我覺得人家姑娘可能也不是一定要讓你買房子,你看平時她是那么看重物質的人嗎?人家要的是你的態(tài)度,懂不?態(tài)度決定一切。”
我抬頭看看他:“什么意思?”
“你說你想過結婚,那怎么證明?別跟我聊虛的,感情呀,靈魂呀,愛情呀,沒有個量,不好計算,隨你怎么說都行,最實際的就是買房,拿出態(tài)度,我買,為了結婚我干嘛不買,只不過是怎么買,什么時候買,您一上來就直接不買,擱我我也接受不了?!?p> 我低頭嚼著花生米,這貨說的有道理。
“你先應下來,看咱們能準備成什么樣,有困難就需要時間克服困難不是嘛!”
“你是說緩兵之計?”
“太難聽了,咱們不是計,是實打實的計劃,懂嗎!爭取到時間咱們努努力干幾票大的,掙到錢不就都解決了?!?p> 看著他說干大買賣掙大錢時,我眼前浮現(xiàn)了游戲《反恐精英》里戴著頭套悍匪的樣子,身上一陣惡寒,打了個哆嗦,道:“兄弟,違法亂紀的事咱可不能干,再缺錢也不能干!”
“你大爺,誰讓你違法亂紀了,你丫想TM什么呢!”他被我氣得直笑:“我是說咱們的生意,最近早晨網(wǎng)吧的老板和我說想再開一家網(wǎng)吧,問問咱們能不能把攢機組網(wǎng)的活接了。”
“我靠,這好事怎么不早說,你答應他了嗎?”
“賴我了?我那天就說了,你魂不守舍的沒記住,我和他說考慮考慮?!?p> “還考慮什么呀,干了!”我激動的把煙扔在地上,要是能把這活拿下,光利潤就夠我們哥倆大半年的流水了。
“廢話,我又不是不會算賬,不是得和您商量商量嘛!我上網(wǎng)查了報價,供應商那邊也問了問,差不多能賺這個數(shù)?!彼斐鋈齻€手指頭在我面前晃了晃。
“那感情好呀,明咱倆就找他去。”
“別著急呀,這是好的,還有不好的呢?!?p> “什么?”
“錢呀!這活對咱們來說是大工程了,搭工搭料可不是小數(shù),咱們手里的錢可夠嗆?!?p> 一句話我倆都不再言語,這是最現(xiàn)實的問題,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我點著一根煙,深深地吸了一口:“能不能借點?”
“難。”文利皺著眉使勁嘬著嘴里的煙。
“這樣,咱倆都去問問能不能借點,再從供應商那邊打聽一下能不能先賒著,另外看看他們能不能簽合同先給點進場費給咱減少點壓力,這活拼了也得上,不光是錢的問題,有這個墊底咱們也好擴充一下經(jīng)營范圍?!?p> “成,就這么著,干了!”
兩個酒瓶狠狠地碰在一起。
一進家門郭丹就聞到我一身酒味,皺著眉頭把我推進了洗手間去洗澡。
我連衣服都沒脫就把她摟在懷里,她雙拳捶打著我,掙扎著要從我懷里逃走。
“余路,你個臭流氓,不要臉,我還沒生完氣呢!”
我摟的她越發(fā)的緊了。
“小丹,我愛你。”
我感覺到她的身體僵硬了一下又軟了。
“小丹,都怪我沒和你說清楚,對不起?!?p> 她抬起頭看著我等著我的下文。
我無意間碰到了水龍頭,花灑往下玩命的噴著水,我為她擋住了紛飛的水滴。
“小丹,我現(xiàn)在努力掙錢就是為了買房的事情,這事是我們兩個的事,我不想讓老人幫忙,我想靠咱們自己的力量證明自己,收獲自己的幸福,我就是覺得咱們自己手里沒錢的話你會生活得很苦,我們已經(jīng)接了一個網(wǎng)吧的活,干完了就能有幾十萬的收入,到時咱們就能付首付了,很快咱們就能有自己的房子了,那可是靠咱們雙手自己打拼賺來的呀!”
我誠懇的態(tài)度打動了她,冷戰(zhàn)的雙方只要有一方先服軟什么事就都好解決了。
“其實我就想看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媽說,只要同意買房,首付他們就出一半,不會讓你家全負責的?!?p> 小丹是善解人意的女孩,家里一定不是那種不通情達理的家庭,我怎么早就沒想到是這樣,不過問題來了。
“你不是說你媽不知道咱們的事嗎?”
“她是讓我問相親的那個人,你想呀,她對沒見過面的人都那么說,你可是我正牌男友,不能區(qū)別對待的?!?p> “這樣呀!”我眼珠一轉,趁她不備猛地向她的唇撲過去。
“哎呀,余路,你個大壞蛋,你把我弄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