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五號化合物X

　　在療養(yǎng)中心，杰瑞見到了許多和自己一樣的超人類。

　　在沃特公司眼里，他們?nèi)慷际菤埓纹?，是不完美的存在?p>　　每年，沃特公司都會在全球制造大批量的超能嬰兒。

　　可能夠最終走到臺前，成為明星般存在的超人類，卻屈指可數(shù)。

　　不談祖國人帶領(lǐng)的超級七人組那樣的流量大咖，動不動千萬粉絲，廣告代言，直播帶貨，各種綜藝訪談，多到數(shù)不清的影視通告。

　　哪怕是一些三流的超級英雄，只有十幾萬粉絲的小透明。

　　對于他們這些身處金字塔最底端的超人類而言，也是可望不可及的存在。

　　他們中的大多數(shù)，既無法融入普通人，無法擁有正常的生活。

　　同時也沒辦法作為超人類出人頭地。

　　他們只能沉淪于暗無天日的實驗室里，在黑暗中遭受痛苦與折磨，為沃特公司發(fā)光發(fā)熱，燃燒最后一點的價值。

　　一部分人也曾經(jīng)試圖逃走。

　　但他們，要么被沃特公司抓回來，要么被沃特公司的超英團(tuán)隊當(dāng)作業(yè)績給刷了。

　　一些實驗失敗，徹底暴走的超人類，也會被沃特公司有計劃的投放，成為人造反派，從而為超級英雄們制造打擊罪惡的機(jī)會。

　　杰瑞告訴齊鈺，沃特公司在他們身上實驗了五號化合物的許多用途。

　　譬如，五號化合物可以加速超人類的傷勢愈合，并且會在短時間內(nèi)激發(fā)潛力，讓異能變得更加強(qiáng)大。

　　甚至，一些死亡的超人類，在注射了五號化合物之后，也有一定的概率能夠復(fù)活。

　　復(fù)活后的他們依舊能夠擁有死亡前的能力。

　　只不過復(fù)活會有很大的副作用，會失去心智，失去大部分生前的記憶，成為一具行尸走肉。

　　“我在那里面待了五個月?！?p>　　“那五個月里，我每天都提心吊膽?！?p>　　“隔壁房間的人前一天才剛剛成為朋友，第二天就可能被帶走，然后再也不會回來了?！?p>　　“我記得他們每一個人的臉和名字?！?p>　　“他們都有自己的父母，但也都被自己的父母拋棄了，徹底的賣給了沃特公司?！苯苋饝崙嵉恼f道。

　　“你的母親呢？沒去療養(yǎng)中心看你嗎？”齊鈺好奇的問道。

　　“我的母親……，呵?！苯苋鹉樕下冻鲆荒ㄗ猿暗男θ荨?p>　　“我曾經(jīng)以為她會永遠(yuǎn)愛我?！?p>　　“可是，后來我知道母愛其實也是會消失的?！?p>　　“她有了新的丈夫，有了新的家庭，有了新的孩子?！?p>　　“她過的很開心，我成了她的累贅?！?p>　　“我曾經(jīng)從療養(yǎng)中心逃走過一次?！?p>　　“可當(dāng)我找到母親的時候，她卻是一臉的不安和驚恐?！?p>　　“她抱著她的孩子，我那同母異父的兄弟，跟她的丈夫一起，用看怪物眼神看著我?！?p>　　“那一刻，我知道自己是多余的，于是我識趣的離開了?！?p>　　“后來，我又被抓了回去，被懲罰折磨到遍體鱗傷，差點死掉?！?p>　　“而向沃特公司舉報我的，正是那曾經(jīng)把我當(dāng)成她的榮耀和珍寶的母親?！?p>　　說到最后，杰瑞的表情變得既悲傷又沮喪。

　　齊鈺聞言挑了挑眉毛，“你確實有夠慘的。”

　　“但是別哭喪著臉，我不愛看，繼續(xù)說，挑重點講?！?p>　　杰瑞點點頭，平復(fù)了一下心情后繼續(xù)說道：

　　“被抓回去之后，我經(jīng)歷了好幾次實驗，但都幸運的活了下來?！?p>　　“反復(fù)注射五號化合物，也讓我的身體開始變得虛弱。”

　　“每次因為五號化合物而造成的身體過載運轉(zhuǎn)，都會讓我的器官受到損傷，尤其是心臟?！?p>　　“直到最新一次實驗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他們似乎研究出了一款新型的五號化合物?！?p>　　“好像是叫作……”杰瑞思索道：“叫作五號化合物X?！?p>　　“新型的五號化合物？”齊鈺再次來了興趣，“五號化合物X?！?p>　　據(jù)他所知，原作劇情中，五號化合物的全稱是五號化合物V。

　　后面那個V，應(yīng)該是指代沃特公司的英文首字母。

　　現(xiàn)在居然出現(xiàn)了新型的五號化合物，并且后綴變成了X。

　　那么這樣看來，后面的字母在另一方面，也是指代五號化合物的版本。

　　“對，五號化合物X?！苯苋瘘c頭道：“我被注射了五號化合物X。”

　　“作為測試階段的藥物，它的功效比五號化合物V更加強(qiáng)大?！?p>　　“我的器官衰竭得到了修復(fù)，并且超能力也得到了二次進(jìn)化?！?p>　　“原本我并沒有這么大的力量，變身后的鱗片也無法覆蓋全身?！?p>　　“但現(xiàn)在我的爪子和牙齒都比以前鋒利了好幾倍，鱗片的防御力也更強(qiáng)了。”

　　“最重要的是，我一緊張或者憤怒就容易失控暴走的概率也被降低了?！?p>　　“并且，我發(fā)現(xiàn)自己失控的時候，相較于以前，已經(jīng)可以保留一部分自我的意識了?！?p>　　杰瑞一五一十的向齊鈺匯報道：“這就是我目前所知的一切信息了?！?p>　　“嗯，很好，也就是說，注射了五號化合物X之后，你的缺陷得到了緩解，并且超能力也得到了二次進(jìn)化。”齊鈺點頭道。

　　“對，差不多就是這樣?！苯苋鹩行┚o張的看著齊鈺，“我的回答，您覺得滿意嗎？”

　　“很滿意?！?p>　　齊鈺微笑道：“不過我還是想知道，你在暴走失控的情況下，真的能保留自我意識了嗎？”

　　“千真萬確。”杰瑞連忙說道。

　　他隱隱感覺出來，這個回答似乎關(guān)系到他的生死。

　　齊鈺一言不發(fā)，注視著杰瑞的眼睛。

　　杰瑞雖然心中緊張，但還是鼓起勇氣和齊鈺對視著。

　　因為壓力太大，他的眼睛隱隱有變紅的趨勢。

　　幾次到了暴走的邊緣，但都被他強(qiáng)行壓制了下去。

　　“不要壓制，放開來，讓我瞧一瞧?！饼R鈺命令道。

　　杰瑞聞言不再壓制，瞬間完成了變身，化作了尖牙利爪渾身鱗片的穿山甲人。

　　齊鈺站在那里，靜靜觀察著暴走后杰瑞的表現(xiàn)。

　　杰瑞身上的信息，該知道的齊鈺差不多都知道了。

　　對于他來說，有沒有一個奴仆其實并不重要。

　　杰瑞的死活，更是一文不值。

　　如果杰瑞無法控制自己暴走后的狀態(tài)，那么這樣一個不穩(wěn)定的部下，將沒有任何意義。

　　不過，要是杰瑞沒有撒謊，真的控制住了暴走。

　　齊鈺覺得自己，倒也不是不能給這個小家伙一個當(dāng)仆人的寶貴機(jī)會。

　　暴走后的杰瑞雙眼赤紅，死死的咬著牙，粘稠的口水從牙縫中溢出，然后順著嘴角滴落。

　　此刻在他的視野中，整個世界都是紅色的。

　　任何活動的物體，都會讓他心中升起煩躁的感覺，想要全部撕碎。

　　以前的他，便是這樣失控的。

　　但現(xiàn)在，他在心中不斷的默念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感覺自己的腦袋和靈魂都在顫抖，仿佛隨時要爆炸了一樣。

　　暴走后嗜血的欲望和來自靈魂深處的理智不斷做著斗爭。

　　他俯下身子，狀若野獸，爪子在地上刮出一道道深痕，口中發(fā)出低吼。

　　齊鈺見狀微微搖頭，抬起手準(zhǔn)備直接拍死杰瑞。

　　就在此時，也不知道是不是強(qiáng)大的求生意志使然。

　　噗通一聲，暴走的杰瑞居然手腳并用，以五體投地的姿勢向齊鈺跪拜。

　　“主……主……”

　　“主……人！”

　　模糊且低沉的話語，從杰瑞的口中艱難的蹦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