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該死!”
這佛像著實不簡單,雖說沒有器靈,但已然有了靈性,并非攻伐靈器,主要在于壓制,然后楊棋皓、張禮之主打斗,讓金譯刑苦不堪言。
“法力被壓制發(fā)揮不出全力,再這樣下去可就危險了。”
柳樹上起了一層蒙蒙黑霧抵擋佛光侵蝕,金譯刑心里憋屈,根本放不開手腳。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留下柳樹!”
楊棋皓、張禮之前后圍堵,大旗、青狼不斷攻擊。
“阿彌陀佛!”
佛像忽然有聲音響起,接著便是一尊巨大佛陀虛影升起,到了佛光正上方,敲擊著木魚吟唱佛經(jīng)。
金譯刑立馬感覺到,壓力陡然增加,周身法力流轉(zhuǎn)緩慢,就連身體都有些沉重。
“可惡的禿驢,可惡的司馬家!”
柳條如孔雀開屏,霎時化作千萬根,像把扇子似得籠罩半空,隨后激射而出。
“他快不行了,速戰(zhàn)速決!”
張禮之目光火熱,這一刻他等了許久,即便成了尸傀也未曾忘記。
“太上長老莫慌,我來助你!”
遠(yuǎn)處忽然多了道人影,緊接著陰風(fēng)怒嚎、飛沙走石,江佑乘一道法訣打過去,“起!”
刺耳的咆哮如雷聲滾滾而來,黑暗中出現(xiàn)一個巨大鬼怪,碩大手掌對著佛光拍去,所過之處陰氣匯聚,手掌更顯巨大。
“啪!”
數(shù)十里佛光搖擺不定,起了層層巨浪,鬼怪抬手,整個手掌已經(jīng)成了金黃色,并且向著手臂延伸。
“吼!”
鬼怪用力震蕩,手上佛光頓時一掃而空,隨后它雙手握拳如重錘,對準(zhǔn)了佛陀虛影狠狠砸下。
“啪!”
佛陀虛影觸之即潰,原本金碧輝煌的佛像,如同蒙上一層灰紗失去光澤,那數(shù)十里的佛光亦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好!”
金譯刑大喜,氣勢陡然攀升,直到了元嬰巔峰,“現(xiàn)在輪到你們了!”
“混賬東西!”
張禮之對著江佑乘破口大罵,隨即又對楊棋皓說道:“我來對付老匹夫,他被佛光壓制受損,拿不出全部實力。”
“好!”
楊棋皓立即控制大旗飛舞,直逼江佑乘而去。
“怎么,楊宗主滅了魏家還不滿足,連我百鬼宗也惦記著?”
江佑乘拍向腰間陰靈袋,先是有怒吼發(fā)出,直叫人膽寒,好像洪荒猛獸,隨即便是一道十幾丈身影立于虛空。
這鬼怪修長身軀足有十五丈,尤其四肢偏長,宛如蜘蛛,身軀枯槁如朽木卻堅韌異常,充斥著驚人力量。還有它腦袋橢圓,可卻沒有頭發(fā)眼睛等,只在中間長著一張大嘴,滿口尖牙利齒。
“這是……嶧仛?”楊棋皓有點不敢相信,百鬼宗連這等鬼物都有?
“不錯!”江佑乘也很意外,嶧仛只在陰間獨有,就如同奎柳。一般陽間別說見,就連聽都沒有聽過。
他們這只是百鬼宗闊綽時,自真靈宗帶來。
“想不到楊宗主懂得還不少?!?p> “哈哈,旁門左道而已,比不了江宗主傳承久遠(yuǎn)?!?p> 江佑乘低聲冷笑,看來他知道百鬼宗的前世今生,甚至承認(rèn)了御魂宗來路不正。
嶧仛猛然而起,快的根本看不清楚,楊棋皓不敢托大,他可知道這種鬼怪身體堅硬、力氣極大,而且最喜食血肉,要是被它近身就不好對付了。
大旗獵獵,狂風(fēng)四起凜冽如刀,哪怕是座山也會被掀翻、吹得粉碎。
嶧仛困于風(fēng)中行動不便,忍受著無數(shù)把風(fēng)刃擊打在身上。它晃晃腦袋異常憤怒,壓低身體后猛的抬起上身嚎叫,強(qiáng)大的音浪如洪水猛獸,將襲來的狂風(fēng)擊散。
然后它手腳并用,眨眼已是到了大旗旁邊,抬起手掌就是一擊。
這干枯、瘦弱的手掌,所蘊含的力量絕對恐怖,哪怕同修為的妖族,都不一定受得住。
大旗舒展,從里面冒出一個血色魂魄,身體紅的妖艷,雙手齊齊舉向頭頂,頓時出現(xiàn)一道血色圓圈,正好攔住嶧仛手掌。而那個魂魄沒了血色,竟是直接消散。
轟!
氣浪翻涌席卷周邊,比之先前的狂風(fēng)還要厲害。
血色圓圈紋絲不動,嶧仛大怒,另一只手掌成拳狠砸下去,聲如重錘擊鼓,血色圓圈終是有了一絲裂痕。
“哼!”
楊棋皓不為所動,大旗上漸漸升起黑影,其氣勢比之嶧仛絲毫不差。應(yīng)該是人族魂魄,只是周身漆黑被迷霧阻擋,看不清容貌。
“這是魏禁?”江佑乘心里暗道。
啪!
血色圓圈被一拳打碎,嶧仛與黑影當(dāng)即戰(zhàn)在一起。
一時間翻天覆地。
四人兩個戰(zhàn)場,不過對比楊棋皓、江佑乘,張禮之、金譯刑這邊還要激烈的多,簡直是以命相搏,看情況是必須死一個。
“嶧仛還未出全力,它的腦袋上出現(xiàn)紅色橫紋才是最強(qiáng)的時候,為什么他不盡力?”
楊棋皓看向江佑乘,對方氣定神閑,似乎對什么事都不關(guān)心。這樣也好,反正他也沒想拼盡全力。
“砰!”
柳樹與張禮之全部倒飛出去,看樣子明顯受傷不輕。
這一幕落在江佑乘與楊棋皓眼中,竟是讓他們紛紛精光爆射。
“太上長老快走!”
“張宗主快走!”
兩人竟是同時停手,一個攙扶一個,迅速遠(yuǎn)離此地。
柳樹本來就沒幾根嫰條,如今僅僅剩了兩根,樹干中的金譯刑大口喘著粗氣,好像下一刻就要不行了似得。
“實在沒有想到,張禮之這個老匹夫還能死而復(fù)生,不解決了他們寢食難安?!比缓蠼鹱g刑有些慶幸,“還好你來的及時,要不然被佛像壓制,我怕是就著了他們的道?!?p> 江佑乘面帶微笑,“我早就來了,一路跟著他們來的?!?p> “什么?”
電光火石間,江佑乘已將手中黝黑鐵針,刺入金譯刑腦中,直入五寸。
法力被封,神魂受損。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金譯刑不能接受,可隨即變成了憤怒,“江佑乘,你要欺師滅祖么?”
江佑乘面無變化,只是看著柳樹,輕輕用手撫摸,“這棵奎柳,我也很喜歡呢。”
楊棋皓帶著張禮之遠(yuǎn)遁,許久之后才停下。
“咳咳,”張禮之劇烈咳嗽,添了許多新傷口,但他身體里已經(jīng)沒有血液可流。
“百密一疏,讓江佑乘攪了局,下次一定要宰了他,快沒有時間了。”
“是呀,”楊棋皓點點頭,“是沒有機(jī)會了?!闭f罷,他一拳狠狠打在張禮之身上。
“你!”
這一拳力道并不大,可張禮之頭昏目眩,很明顯神魂受了損傷。
他難以置信問道:“你這是做什么?”
楊棋皓不做聲,黑暗中又走出一人,正是當(dāng)初仲無奇見到的體修尸傀,只是現(xiàn)在的他,眼中也有了幾分清明。
張禮之立即瞪大雙眼,似是想到什么,“你,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