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沒見過斯勒爾烏·菲特艦長吧?！?p> “你不是艦長嗎？”
“你這和特洛普艦長說話，年輕人！我和巴達斯艦長一起負責‘岡佛艾沃’號的裝備事宜，確保下州時的一切必需品，包括獵人。我們倆都是船的股東和代理人?！彼俅翁鹆祟^，可是并沒有正眼看我，眼睛依舊吸在桌面的文件上。
“你想知道獵災是怎么回事？我自有辦法讓你知道?！?p> “去見菲特艦長吧！你會發(fā)現(xiàn)他只有一條胳膊?！彼K于把眼神從雜亂的文件中抽出，漫不經(jīng)心地掃了我一眼。
“先生您這話時什么意思？他的一條胳膊被災吞掉了？！”
“被災吞掉了！被猛烈襲擊過獵災艇的災中最窮兇極惡的一頭，又是啃、又是咬、又是嚼的吞下去了！”
他的眼神再次變得像刀一樣犀利，可幸好這次刀沒在我身上劃。
“讓你上船之前，我得先搞清楚你想要獵災的真正原因！”
“我想要見識一下這片大地?！蔽艺f出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似乎有些稚嫩。
“那好，你往前一直走到舷墻那兒，在風中望一望，然后再回來告訴我你看到了什么！”
我愣了一下，這個奇怪的要求搞得我有點糊涂了，不知道這要求究竟應該怎樣解釋，是說說玩的還是正經(jīng)的?？墒翘芈迤张為L眉頭一皺，臉一板，刀子般的眼神像是又要往我身上扔，嚇得我趕緊照辦。
我走上前去，朝艦艏上風頭瞧過去，只見這拋了錨的鋼鐵巨獸被來自荒野的風撞得獵獵作響，它紋絲不動地劍指彼方分不清是霧還是天空的地平線。眼前一望無際，但非常單調而嚴峻，讓人不敢逼視，連一點點變化都看不出。
“一望無際的荒野?！?p> “這只是沒霧的好天氣，若是有霧的話，可怕而又巨大的災就會在里面穿梭。那么，這就是你想要見識的？你現(xiàn)在是不是還想見識見識這片大地呢？難道你站在這個地方就不能見識世界嗎？”
我已經(jīng)被罵的啞口無言了。
“你當不了獵人的，膽小鬼！在霧里你會第一個死！”
但是，我依舊決心去獵災，這是我非去不可的——因為我已經(jīng)沒有能去的地方了。我只是把前面的想法告訴了他，并保持了自己的堅決。
“特洛甫，讓這個年輕人上船吧！”一個頭戴圓頂舊闊帽男人，叫著剛剛教訓我的人的名字。他手拿著一本沉悶的書——貌似是一本詩歌集？
“他說他要當咱們的人，巴達斯！”他拿起名冊，看向向這里走來的高大男人?！八肷吓?！”特洛甫再次高聲強調。
“他能行?！卑瓦_斯淡淡地說著，卻始終沒有看我一眼。
“……”兩人間出現(xiàn)了一種奇妙的沉默，特洛普看著賬本，巴達斯看著自己的書，他們似乎已經(jīng)同意了我上艦。
“那好吧！哪我們給這個年輕人五百五十五分之一的份子……”特洛普在沉默之后同意了巴達斯，也是對我剛剛態(tài)度的些微認可。
“我有一位投槍手朋友也想上艦?！蔽掖驍嗔硕藙傞_始的關于分分子的話題。
我向遠處再碼頭入口的了勒斯揮手示意，讓他上這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