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菲特艦長，”了勒斯似乎有點興奮，“那個長有一只角的奇異災是不是被人叫做尤內(nèi)克姆？”

　　“尤內(nèi)克姆?。　狈铺睾爸?，“那你也知道這只特異的災咯，了勒斯？”

　　艦上的幾個投槍手在聽到這只獨角災的名字后，都露出了比其他人更強烈的興趣和好奇心，他們免不得開始說出自己見到過的叫“尤內(nèi)克姆”的災：

　　“他在回到云層前，是不是總要帶點古怪的抖幾下尾巴？”

　　“叫聲也古怪！……有力、低沉地尖嘯！”

　　“它身上還長著長槍……好多！有投出的、有弩炮射出的……都是扭曲的、螺旋的……”

　　“是的！它身上扎著的長槍就像開酒瓶用的螺絲錐！”

　　“它噴出的氣流迅猛巨大、它擺起尾巴來像個瘋子！”

　　聽著獵人們興奮的描述，這個失去一條胳膊的艦長嚷道：“尤內(nèi)克姆??！”他在風中激動地揮舞著另一個還在的手臂，激動的大喊：“你們看到的正是尤內(nèi)克姆！”

　　“那讓您失去一條胳膊的……莫非正是尤內(nèi)克姆吧？”一旁的大副謹慎地問著。

　　“對，但不完全對，塔克斯！”

　　我想起剛到南塔諾斯的那晚，我試探性般問著“菲特艦長，哪身著紅衣的流浪歌手是誰？”

　　菲特的哀嚎更加凄厲了“不論你們相信與否，我懸賞的女人叫安妮絲朵拉，這個該死的**用歌聲兩度吸引來了尤內(nèi)克姆，摧毀了我的陸行艦！殺害了我的艦員！還讓我不得不只能用一條手臂來戰(zhàn)斗！”

　　菲特大聲喊叫，一邊野獸般凄厲地嗚咽，就像一只被擊中心臟的荒獸在哀嚎?！笆茄?，這頭該死的獨角鯨和流浪歌手！我要追到他們到或妄角，追到雷亞落霧?！呐伦返剿絿娀鸬牡鬲z！”

　　他再次高呼，“獵人們！這就是你們在這里的原因。我們要追捕這只獨角災！獵殺這個流浪歌手！一定要窮追不舍，直到它噴出黑血！直到她精疲力盡！”

　　不知何時，他已經(jīng)讓他的副手為他拿來了烈酒和他的長槍，“發(fā)誓吧！”

　　菲特艦長的一番話語已經(jīng)完全感染了船員：“擦亮眼睛找那頭獨角災！”“豎耳傾聽尋流浪歌手！”“磨好長槍對準尤內(nèi)克姆！”但是這些氣氛未能感染離菲特最近的人——

　　“塔克斯大副，您為什么不高興？”菲特問向身旁的塔克斯，“您不想追捕那頭可恨的災嗎？難道尤內(nèi)克姆讓您……害怕？”

　　“還是說對于我想要獵殺一名流浪歌手感到殘忍？菲特的問話越發(fā)低沉，眼神怕是要將塔克斯刺穿。

　　塔克斯冷眼看向艦長，他的語氣中帶有冷靜和一絲惱怒：“如果我們干正事的時候遇到它，那么我會做好準備面對它的血盆大口。”

　　斯塔克深吸口冷氣，“可我上這來是來獵災的，不是來為艦長復仇的，盡管我知曉您的名號和本事有多大，我也很尊敬您，可您的復仇能為我們帶來多少災骨和災油呢？在南塔諾斯的市場上，復仇可不值什么錢?！?p>　　大副的不滿情緒越發(fā)明顯，“找一頭沒腦子的畜生復仇？還是要追殺一個流浪歌手？他們之間還有聯(lián)系？”

　　“這是瘋狂，它毀掉您的艦隊和胳膊不過是最盲目的本能罷了。沖一頭沒有腦子的畜生發(fā)火？這是在蔑視你手中的長槍，這是在褻瀆霧海！菲特艦長?！彼怂购敛槐苤M的譴責菲特。

　　菲特出奇地沒有發(fā)火，他只是惡狠狠地說著：“這頭災是一堵將我囚禁的墻……那個流浪歌手是一股輕視我、壓迫我、折磨我的力量，是一種深不可測的惡毒，我要把我的憎恨發(fā)泄在它們身上。”

　　“別跟我說什么褻瀆獵災事業(yè)什么的，更不要和我扯神明，不諳世事的塔克斯?！彼坪跤泄闪α繌姆铺叵У挠沂种袥_著天空，“就算是太陽侮辱了我，我也照樣揍它！”

　　菲特不再看向斯塔克，“把薩克烈酒拿來??！”他接過副手遞過來的灌滿的酒壺，朝投槍手們轉過身來，命令他們亮出長槍，”高舉長槍吧！嗜血的獵人們！亡命的異種人們！喝下這酒吧！傳著往下喝！”菲特高舉起自己的長槍，槍尖對準了天空，“喝吧！發(fā)誓吧?。⑺烙葍?nèi)克姆！殺死流浪歌手！發(fā)誓吧！”

　　幾乎所有人都在高舉長槍高聲吶喊：“殺死尤內(nèi)克姆！殺死流浪歌手！宰了它！殺了她！”

　　“看看這支隊伍吧，塔克斯。同盟已經(jīng)結下，現(xiàn)在都是我這伙的了……現(xiàn)在，他們和菲特就是同一人了！”菲特心滿意足，不再正眼看塔克斯一下，回到了艙室。

　　除了塔克斯，沒人意識到他們要干的是掠盜般仇殺的勾當，更沒人懷疑尤內(nèi)克姆和那個流浪歌手之間有什么必然的聯(lián)系。

　　“愿霧神保佑我……也愿她能保佑……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