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庭嫵安然坐于泰衡鼎旁的蓮花臺上,只能在日復一日的打坐和在對墨寧的思念中度日。庭嫵想起天帝、母神對自己的照顧和最后的囑托,淚流滿面,又想到與墨寧相見大概此生再無希望,心中更是悲痛難忍。
庭嫵夜夜煉月藥療鏈天拴穿體而入的傷,也運月藥安撫傷痛的內心。庭嫵知曜火臺是神魔兩界最為秘密之地,若自己不是戰(zhàn)神,要鎮(zhèn)守泰衡鼎,亦絕不可能知道曜火臺的位置。曜火臺周圍神印、結界密布,外界幾乎不可能入內,神息斷不可能外泄。從此庭嫵就像在三界消失了一樣,杳無蹤影。庭嫵抬頭望著穹頂,苦笑著說:“墨寧,你在哪兒,可還好?你可知庭嫵身在何處?”
曜火臺是日曜極處,周遭如火焰密圍。幾天下,庭嫵清楚地意識到:月藥雖可煉成,卻只能為自己療傷,無法將月藥傾瀉神、魔、人三界了。泰衡鼎周圍的金色亡靈散識越來越多。黑色的魔戾之氣也越來越多。庭嫵看著眼前的景象,內心產生了疑惑:“為何三界亡靈散識增加?三界倒底發(fā)生了何事?”
庭嫵只得運靈力將其強行鎮(zhèn)入鼎內,待三昧燼火焚盡后,往生輪回。庭嫵心憂如焚,自言自語道:“一旦有亡靈散識逃逸,變成心魔煞,人界就不得安寧了。”只得一面加緊修煉,一面思考如何將月藥煉成,用來救助蒼生。
庭嫵的心意似乎和天意相通,被拘的兩千年后,一日打坐時竟多出來兩個一樣的自己。庭嫵睜開眼看著兩個一模一樣的自己,心生欣喜,對另外的兩個自己,說:“從今往后,你叫青末、她叫末嫵,我是庭嫵,一靈三魂三體,我們三個相依相生,你們兩人一魂一體散,另外一人便神魂俱滅。我雖可神生漫長,卻將永生被泰衡鼎的拴天鏈拴住,永生不得解脫。我們三個亦不可紅鸞星動,一魂一體承載不了真神真愛,強受則累及其余二魂,終至形神消散?!鼻嗄?、末嫵點點頭,看著庭嫵,落下淚來。庭嫵知道青末、末嫵擁有自己所有的喜怒哀樂,對著青末、末嫵說:“別灰心,天意有此意,竟是厚待庭嫵了。終有一天,我們得以真正解脫亦未可知。絕境之中亦有生機?!?p> 庭嫵閉目思考著曜火臺這突然發(fā)生的事情,心中了然,拴天鏈確有奇特之處:青末,不受拴天鏈束縛,擁有煉化月藥的更高神力,卻只有庭嫵三分之一的戰(zhàn)力;末嫵不受拴天鏈控制,擁有和庭嫵一樣的戰(zhàn)力,可以幫庭嫵鎮(zhèn)亡靈魔戾,卻不能煉月藥。
三人修煉萬年后,青末、末嫵的一魂一體漸至穩(wěn)定。庭嫵說:“你們二魂二體并不受拴天鏈牽制。青末你去人間尋一處避靜處播散月藥,療渡蒼生可好?末嫵在此鎮(zhèn)亡靈魔戾?!鼻嗄c頭說:“極好,我們不能眼見三界眾生受苦,坐視不理?!蓖硨⒗こ蓜唤o了青末。青末出曜火臺,下神界,隱入人界的月藥谷,在月藥廬煉月藥,一為救治庭嫵因拴天鏈造的傷,一為救治三界眾生。
在夜深人靜之時,讓月藥隨月光散入三界,安撫眾生飽受的貪、怨、欲、恨的心靈之苦,讓眾生內心寧和,減輕紛爭和痛苦,早上醒來能神清氣爽,忘卻各類欲火焚心之苦。月藥可治神、魔、人三界的創(chuàng)傷、心傷。
末嫵在曜火臺和庭嫵一起修煉,一起思念墨寧,一起淚流滿面。庭嫵擦去眼角的淚水,笑著看著末嫵說:“末嫵,你是否覺得鎮(zhèn)鼎太辛苦?”末嫵搖搖頭說:“守衛(wèi)蒼生亦是末嫵之職,何會有此想法。只是心中思考墨寧,不免傷心不已?!蓖硣@了口氣:“天意如此,我們只能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