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緊迫,斗篷人沒有停留,立刻潛入黑暗之中。
一路上尾隨左春之幾人。
但即便修為達到經脈30道的左春之也沒有任何察覺,可想而知,斗篷人的潛伏水平有多高。
喬府,小湖畔,燈火通明。
江行秋完成了手中的最后一筆,看了看木板上的畫,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
嗯…就算是穿越了,這手還是我的手,依舊這么靈巧,一點沒有改變。
他將木板上的畫紙?zhí)崃似饋恚f道:“就叫它侍女圖吧。”
“好!好!好!好一個侍女圖!簡直驚才絕艷!”
身后的喬遠山忽然癲狂起來,連聲叫好,他兩眼冒光,面部扭曲,身體顫抖,不知道的,以為他癲癇發(fā)作。
江凝雪則睜大了美眸,難以置信的望著江行秋手中的侍女圖。
從構造到成型,江行秋只花了三刻鐘時間。
這三刻鐘給他倆留下了難以抹面的印象,因為他們親眼目睹了一幅驚世駭俗的人物畫像就此誕生的過程。
只有阿紫毫不關心,仍然在石桌上吃她的面包果……
喬遠山發(fā)現(xiàn),江行秋的畫比起他以前見過的所有畫都要更加立體,更加富有層次感,人物面部的肌肉,光線的明暗變化都栩栩如生的表現(xiàn)了出來。
“這就是工筆畫么……”
喬遠山喃喃自語,平復了下內心的震撼,接過他手中的侍女圖,然后小心翼翼的將它鋪在了大理石桌上。
阿紫見到一張半身人皮出現(xiàn)在面前,嚇了個踉蹌,口中的面包果吐了一地。
不過,她很快就明白過來,這是自家少爺?shù)漠嬜鳌?p> 接著,一個個家丁、護衛(wèi)在喬遠山的安排下,參觀起了侍女圖,他們鑒賞能力一般,但傻子都能看的出來這幅畫的逼真程度。
喬遠山說道:“江兄,看來我還是低估了你,我覺的你可以開創(chuàng)一個流派,據(jù)我所知,大洛書畫界有印象派、浪漫派、魔幻派,反正不管什么派,你要讓他畫人?那簡直可以把人畫成妖怪,所以一直以來我都是看不起那些所謂書畫界的人,以你這工畫的水平,完全可以打他們臉!”
“這……”
“這什么這,依我看就叫:超現(xiàn)實派工畫大家!”
“這……”
“別這了,這就么定了?!?p> 于是,在喬遠山的安排,一群家丁、護衛(wèi)負責了這事的傳播工作……
忙活完了一切,已是入夜。
今天的喬公子,格外興奮,想在家里大擺宴席,但被江行秋拒絕了。
“宴席的事,改天再搞,我現(xiàn)在遇到麻煩了?!?p> 說著,他示意喬公子屏退左右侍從,場內只留下他倆,至于江凝雪和阿紫則在小湖上劃著小船……
“你說吧,需要什么幫助,我喬遠山定然竭盡全力?!眴踢h山揮著折扇,義正言辭道。
“也不需要你竭盡全力,只是個小忙,我想讓家人暫住你們喬府一段時間,自然也包括我。”
“沒問題!”
喬遠山想都沒想便答應了他的請求。
“你先別答應的這么快,這可是有風險的?!苯星镆荒槕蛑o之意,他打什么主意,自個明白,無非就是想多接觸下自己的妹妹。
“這能有什么風險?江兄,你可不要唬我?!?p> “唬你作甚,你不想想,我為何要住你這,因為這里更安全。”
喬遠山恍然道:“難道跟烏村事件有關?”
江行秋笑了笑:“是的,而且不瞞你說,我恢復記憶了,昨晚還遇到了刺殺,兇手就是邢紅雪,現(xiàn)在全城都在通緝她?!?p> 此話一出,如同晴天霹靂,震的喬遠山七葷八素,猝不及防。
他身子抖了一下,仿佛有一股陰風在他背后吹起,一想到那個屠殺了上千人的惡魔就是邢紅雪,他就后怕不已。
江行秋看得出,對于通緝的事,他似乎不知情……
須臾,喬遠山才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他不認為江行秋會拿這事跟他開玩笑,于是說道:“放心吧,喬府絕對安全,光護衛(wèi)就有上百個,邢紅雪要是再敢來,絕對有來無回?!?p> “那就多謝了喬公子了?!苯星锉?。
“誒!這么客氣干嘛,我這就叫人把你母親接過來,今晚你們也就別回去了,這里房間多的是。”
說著,喬遠山便吩咐一名管家去辦了,還特地叮囑:一定要快!
……
晚風習習,妙法街上,幾匹快馬疾馳而過,帶頭的乃是左春之。
不一會,他就到了喬府。
這時,喬府有兩輛馬車正整裝待發(fā)。
左春之從馬上跳下,問道:“你們這是要去哪?”
一名馬夫見是一位氣宇軒昂的官人在詢問,立馬躬身回道:“大人,我們這是奉少爺之命,去接人。”
“接人?”
“是的,去接一個叫王蘭的人?!?p> “王蘭…”
左春之眉頭緊皺,忽的想起來了,原來是那個婦人。
沒有多想,亮出虎嘯衛(wèi)的令牌后,守門的護衛(wèi)不敢阻攔,便放他一人進去了,剩余的幾個狼牙衛(wèi)則站在門口等著。
此時,轉角的陰影里,光線照不到的地方,一道人影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了喬府。
刺殺指揮使,他準備了好幾天,也蹲點了好幾天,方才得手。
對于刺殺江行秋,他覺的要簡單的多,哪怕躲在喬府,這里的守衛(wèi)力量也遠遠不及城衛(wèi)府。
畢竟喬家是私宅,城衛(wèi)府可是正兒八經的官府機構。
一路沿著燈火照不到的地方,斗篷人潛行在喬府的圍墻內側,借著高聳的雜草,躲過一個又一個家丁的視線。
直到他走到外房與圍墻的拐角處,眼前出現(xiàn)的一幕把他嚇了一跳。
這里屬于喬府的最偏僻的地方,雜草叢生,還有蚊蟲,按道理是不會有人來這地方。
但眼下卻出現(xiàn)了兩人,一男一女,他們嘴里迸發(fā)出“嗯啊”的呢喃之音,緊緊貼在了一起,完全沒有料到死神已經降臨。
斗篷人見不得他們行茍且之事,于是月刃閃出,一男一女在快樂中死去……
抖盡月刃上的血跡,斗篷人眼也不眨的跨過兩具尸體,繼續(xù)深入喬府。
很快,他就看到前方有一處小湖,湖的對面站著幾個人,他們有說有笑。
不過因為靠的太遠,周圍雜音太多,斗篷人聽不大清他們在講什么。
但他的目光卻是雪亮的,如同黑夜中的鷹隼,一眼就盯住了坐在輪椅上的男子。
因為那人他認得,上次就是他壞了自己的好事,害的自己無法逃離紅城。
“真是冤家路窄,等我殺了江行秋就來殺你!”
“…等等,莫非他就是江行秋?!?p> 斗篷人作出了猜測,隨后越發(fā)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錯不了,就是他!”
斗篷人恨透了此人,如法炮制的拿出暗殺指揮使的那套方法,從兜里摸出一枚寒光閃閃的飛鏢,以他高超的投擲手法,對目標進行遠距離射殺,可謂神不知鬼不覺。
而且這飛鏢上涂抹了劇毒,哪怕沒射中要害,只要擦著,不出半刻就會毒發(fā)身亡,十分陰險歹毒。
于是,他開始尋找最佳的投擲點,確保這次行動萬無一失。
……
人工湖畔,江行秋完全沒有意識到,死神已經悄悄降臨。
很快,喬遠山走了過來。
“江兄,你們的住處我已經叫人都安排了,就在那?!?p> 說著,他指著不遠處的一排建筑,建筑古色古香,三間廂房連在一起。
江行秋皺眉:“不對,我們是四個人?!?p> 喬遠山解釋道:“你不是不方便么,所以給你安排的那間廂房里還有一間耳房,你讓阿紫住那,這樣也好有個照應?!?p> “奧。”
江行秋點點頭,沒想到喬公子做事倒挺周到的……
忽然,一聲刺耳的尖叫聲傳遍大半個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