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市昔日的一把手劉政易!
燕市廣播樂團(tuán)琵琶首席,民族管弦樂學(xué)會副會長賀清!
龍國藝術(shù)協(xié)會副會長徐柏錫!
渝市藝術(shù)協(xié)會會長許紅英!
渝市廣播電視局一把手韓濤!
渝市電影管理處李忠平!
好大的排場!
在娛樂圈摸爬打滾這么久,金虹會沒腦子?
她已經(jīng)很肯定,李忠平讓林澈來電影管理處,跟《瘋狂的石頭》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坐吧?!?p> 劉政易笑著揮揮手。
“李處,我來吧?!?p> 見李忠平開始燙茶杯,金虹趕緊開口,主動攬下這端茶遞水的差事。
或許這么做有些唐突,有些不禮貌,但這一屋子的領(lǐng)導(dǎo),金虹還真不敢心安理得坐沙發(fā)上。
大有深意看了眼金虹,李忠平笑了笑,隨即往邊上挪了挪,給金虹騰出位置。
其他人倒不怎么關(guān)注這邊,一個個打量起了林澈。
“看樣子我們都猜錯了?!?p> 徐柏錫舉著茶杯,搖頭笑了笑。
“小伙子,你來之前,我們打了個賭,猜你會緊張,著急想知道為什么把你喊到這?!?p> 興許是看出林澈的疑惑,賀清笑著解釋:“不過你進(jìn)屋后的表現(xiàn),倒讓我們挺意外的。像你這么沉得住氣的年輕人,如今可不多了?!?p> 劉政易饒有興趣看著林澈:“小伙子,你真一點不緊張?”
干嘛要緊張?!
就這陣勢,嚇唬誰呢?
比這更隆重的場面,都不記得經(jīng)歷過多少次了,倘若就這陣勢都被唬住,他十年臥底生涯,也不知要死多少回!
想歸想,面子上林澈依舊四平八穩(wěn):“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我行得端,坐得正,干嘛緊張?”
劉政易、賀清、徐柏錫等人臉色紛紛一變。
好家伙!
這文辭造句,還真是張口就來!
“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
“行得端,坐得正…”
劉政易品了好一會,才詫異的望向林澈:“這些大道理都誰教你的?”
林澈倒是想過,說這是他自己的領(lǐng)悟。
可話到嘴邊又覺得不好,畢竟這一屋子人可不好糊弄,生性警惕的他已經(jīng)猜到,這些人把他叫到這,應(yīng)該跟《十面埋伏》、《霸王卸甲》脫不開干系。
“我的授業(yè)恩師?!?p> 師承?
賀清跟徐柏錫均是眼睛一亮。
對于林澈的師承,他倆比誰都上心,并且這也是他倆此行的目的之一。
“小伙子,敢問你的師傅是誰?”
徐柏錫第一時間開口。
林澈這陣子可沒少了解這個世界的歷史文化,跟地球比起來,這里的歷史走向完全不同。
雖說也有能對上的,但卻是似是而非。
就比如楚王項羽,歷史確實存在,也的確自刎于江畔,但并不是被劉邦給逼到烏江的。
“孔孟。”
林澈語氣看似平靜,但一屋子人,分明感受到這平靜下的悲愴。
“節(jié)哀?!?p> 徐柏錫簡單說了句,就不再多言。
其他人也理性的沒有就這話題問長問短,賀清沉吟道:“小伙子,我就開門見山說了?!?p> “賀會長請講?!?p> “有沒有興趣來燕市廣播樂團(tuán)?”
頓了頓,賀清笑道:“再過幾年我就要退下來了,而今的廣播樂團(tuán),也急需像你這樣的優(yōu)秀年輕人接班?!?p> 盡管已經(jīng)猜到賀清的心思,但林澈還是嚇了一跳:“賀會長,我就是個上不得臺面的小人物,平日里也閑散慣了,讓我拍拍電影唱唱歌還成,跟你們這些德高望重的藝術(shù)家同臺,實在是…”
林澈沒繼續(xù)往下說,但料想賀清能明白他的意思。
察覺到賀清一閃而逝的失落,林澈又道:“賀會長,請問您覺得《十面埋伏》跟《霸王卸甲》如何?”
聽到這兩首琵琶曲,原本還有些失落的賀清,眼睛再次變得明亮:“好,相當(dāng)好,這兩首曲子都不遜色《江風(fēng)夜雨》、《勇壯》。”
賀清抬了抬眼皮,若有所思道:“說起這《霸王卸甲》,你之前彈奏的應(yīng)該不完整吧?”
“對,縮減了很多地方?!?p> 賀清能判斷出他在首映儀式彈奏的是縮減版,林澈是一點不意外。
好歹也是琵琶首席,沒點道行,怎么對得起這么大名頭?
說是燕市廣播樂團(tuán),但不僅僅只是代表一座城市,還代表著正兒八經(jīng)的國家隊!
這是龍國的御用樂團(tuán)!
賀清饒有興趣看著林澈,微笑道:“文靜,將我的琵琶取來?!?p> 坐在后方一直不怎么說話的江文靜,輕輕應(yīng)了聲,隨即從木盒取出一把琵琶,微笑著遞給林澈。
“呀,大盜要彈琵琶了。”
接過琵琶的林澈,正準(zhǔn)備醞釀情緒,誰成想,屋子里忽然傳來奶聲奶氣的嘖嘖聲。
只見一個長得很可愛的小女孩,正睜著雙好奇的眼睛看著他,林澈又瞧見抱著小女孩的男人,輪廓跟賀清有些相似,立馬猜到這很可能是賀清的孫女。
“第一段,營鼓?!?p> “第二段,開帳?!?p> “第三段,點將。”
…
“第十四段,追兵?!?p> “第十五段,逐騎?!?p> “第十六段,眾軍歸里?!?p> 每到一段,林澈都會提上一嘴。
反觀賀清跟徐柏錫,此刻完全詮釋了什么叫激動的心,顫抖的手!
事實上,他們原本對《霸王卸甲》的判斷,是大不如《十面埋伏》的。
可眼下,看著林澈氣勢如虹的彈奏,他們的想法早已發(fā)生了巨變。
這是一首絲毫不遜色《十面埋伏》的曲子,每一段的音感均有不同,尤其第十一段的別姬,更是渲染出戀人之間生死別離的無奈與哀痛!
這一段,甚至讓一旁的江文靜雙眼通紅,潸然淚下!
彈奏結(jié)束后,賀清也跟林澈交流了一些琵琶心得,一番交流下來,賀清是越聽越心驚!
沒看錯!
一開始兩人還是你來我往的平輩論交,可漸漸的,就成了林澈在說,賀清在聽,并且時不時還流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至于一旁站著的江文靜,早就聽得目瞪口呆,不時望向林澈的眼神,分明在看一頭漸漸蘇醒的怪物!
“小伙子,你對琵琶的理解,可真讓我吃驚呀。”
良久,賀清忍不住感慨。
“你們兩個有完沒完,該輪到我了吧?”
坐在主位上的劉政易哭笑不得道:“再聊下去,擔(dān)心你倆要聊成忘年交了?!?p> “老劉,這話你算說對了,我還真有跟小林成為忘年交的想法?!?p> 賀清微微一笑。
“這事待會再說,我得先確定個事?!?p> 劉政易擺擺手,然后盯著林澈:“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這是你寫的?”
見林澈點頭,劉政易繼續(xù)道:“應(yīng)該不止兩句吧?能不能說說完整的?”
林澈有些遲疑,他也不知該怎么接這話。
他當(dāng)然有完整的,可眼下這場合,不合適吧?
以這些人老謀深算的性子,一個操作不當(dāng)就可能露出破綻,那還不如干脆說沒有得了。
正要開口,劉政易忽然笑道:“小伙子,看你這架勢,應(yīng)該是沒下文了?”
“是的,劉書記?!?p> 林澈總覺得這位渝市昔日的一把手,笑得很狐貍味。
“那正好,我就考考你?!?p> 劉政易笑容更深了:“這樣,給你一個小時,將這兩句補(bǔ)完整?!?p> 林澈臉色微變。
好家伙,你來真的?!
正猶豫該怎么擺脫眼下的困境,劉政易忽然望向徐柏錫:“聽說文協(xié)最近搞了個征文活動?”
“上面安排的,藝協(xié)這邊也收到了通知,讓我們以下個月的七夕為主題征集作品?!?p> 跟徐柏錫確認(rèn)消息后,劉政易微笑著望向林澈:“那就以七夕為題,補(bǔ)齊這兩句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