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已至黃昏時分,可是,小二還沒回來。
今日,客棧的生意似乎不太景氣,昨夜留住的客人走后,半天都沒有客人再來了,老板娘有些焦急地坐在一樓大廳內(nèi)的柜臺上,時不時地往外瞧。
劉長洲也百無聊賴地坐在一樓的大堂上,他已經(jīng)去試過笛子了,這笛子音色不錯,吹出的聲音挺好聽的,可惜沒其他別的,這只是一支普通的笛子而已。
而且,他還去昨日剛到的那個地方看了,奇怪的是,那兒并沒有殘留的血跡,還有,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感覺,那兒的野草似乎多了些。
“老板娘,小二怎么還沒回來?”
老板娘也是一臉郁悶,“不知道,可能是出了什么意外了吧,他平時都很勤奮干活來著?!?p> 小二沒來,倒是來了幾個不受歡迎的人。
五個人嚷嚷著走進(jìn)來,“東街的那妞兒……哈哈哈”
走前面的那個一頂雞窩頭,口中叼著一根狗尾巴草,一身短打,有些破爛,右臂上紋著饕餮紋身,長的不高,可是其人看起來甚是囂張,大搖大擺地走進(jìn)來,仿佛在自己家中一般,而且一進(jìn)門,便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活像只標(biāo)記地盤的狗子。
他挺著胸,仰著腦袋,一手叉腰,一手懶懶地擱在門旁的柜臺前,寬大而盛滿鼻毛的鼻孔對著老板娘,吼道,“老板娘,來三只燒雞!”口中唾沫橫飛。
“對對對,再來五罐酒,兩碟花生,八個肉包子!”后面的狗腿子連忙應(yīng)和著。
老板娘一見他們進(jìn)來,眉頭就皺了起來,“二懶子,上次的酒錢還沒給呢,還有上次、以及上上次……”
還沒等老板娘說完,二懶子便猛地一拍案板,“砰!”的一聲,眼睛瞪得像銅鈴大,“錢、錢錢什么錢,二爺我吃酒就沒有給過錢過!”
“對!”
“要、要不是二爺在你這兒吃酒,你以為,你這店還能開下去嗎?早讓人拆了,二爺見你好看,都沒問你要保護(hù)費(fèi),你倒好意思問二爺要起錢來!”
“對!”
二懶子的胸前的飽滿不自覺地顫了顫,“三痞子,抄家伙!”
“好!”一把重錘便往柜臺上一砸,“轟”的一聲,把二牛從廚房中震了出來,正躲著劉長洲的環(huán)兒也從后院跑了出來,“老板娘?”
“等下!”老板娘連忙上前,熟練地勸慰幾位“熟客”,她僵硬地笑了笑,“客官等下,燒雞馬上來!”
轉(zhuǎn)頭拉住提著菜刀沖上來的大廚,“二牛!”
邊朝那幾人尷尬地笑了笑,邊將他推挪著往廚房去,“二牛,做燒雞去。”
二牛卻氣的滿面通紅,“老板娘!讓老子砍死這群癟……”
重錘往柜臺上又是一砸,幾人囂張地往二牛走去。
老板娘在中間調(diào)和,連忙朝著對方笑道,“等下啊,燒雞馬上就好,請坐,客官先坐下?!鞭D(zhuǎn)頭對著環(huán)兒,“環(huán)兒,還不帶客官坐下,上壺好茶?!?p> “是,老板娘?!闭对谝慌缘沫h(huán)兒連忙拉開椅子,招呼著來人坐下。
老板娘將二牛拉回后廚。
回到后廚,二牛的神色忽然平靜下來了,臉也不紅了,氣也不喘了,就是眉頭擰緊了,“老板娘,這樣也不行啊,這幾人,一個月下來,都能吃下我們半個月的收入了。”
老板娘也卸下笑得僵硬的臉,無奈地擺擺手,“能有什么辦法?他們有五個人,你覺得,我們?nèi)虻眠^他們,而且,你也知道,那二懶子能在我們黃沙鎮(zhèn)撒賴這么多年,可不是沒有后臺的。”
“可是,他們最近來得也太頻繁了吧,以前還好,一個月也就一兩次,現(xiàn)在,簡直隔三岔五就來一日,后院養(yǎng)的雞全進(jìn)他們肚子里了。”
“???還有雞嗎?”
“還有最后一只”
老板娘想了想,“那多做些肉包子吧”,便出去招呼他們了。
很快,幾人搓了一頓免費(fèi)的晚餐,燒雞被啃得只剩下骨架子,幾大盤肉包子一個都不剩,二懶子搖了搖酒壺,聽得還有一點(diǎn)點(diǎn)水流聲,連忙仰頭,對著壺嘴兒,喝下最后那幾滴酒,還沿著壺嘴兒,伸出他厚大的舌頭,舔了舔,最后打了個飽“嗝”,臉頰醉醺醺的。
腦袋微晃,旁邊的三痞子連忙扯了扯他的衣袖,“老大,老大!”
“啥?!”
三痞子湊到他耳旁,正想說點(diǎn)什么,二懶子一腳將他踹開,皺緊眉頭,“啥,你湊那么近干啥?!你又不是小姑娘,湊我這么近干啥子?!”
“欸若!”三痞子被踹得跌在地上。
他狹小的眼睛中,忽然精光一閃,捂住肚子,“欸若!欸若”地喊了起來,一群流氓也都忽然反應(yīng)過來。
“老板娘,你這菜不干凈!”
一群人都忽然捂著肚子,呻-吟起來,“對對對!,你這菜……有問題!”
老板娘連忙過來,“欸,客官,話可不是這么說的,我們店做的可是良心生意,”
二牛也在旁邊,急道,“就是,你菜都吃的這么干凈了,現(xiàn)在才說有問題,這不誠心欺負(fù)人嗎?!”
三痞子一邊捂著肚子嚷嚷,一邊指著旁邊,醉得不清的二懶子,“誰、誰欺負(fù)你啦,我,我家二爺,他娘的妹子可是縣老爺家的夫人,你菜不干凈還有理了,信不信讓老爺封了你的店,讓你喝西北風(fēng)去?!?p> “呵!”二牛不可思議地,道,“你家二爺不是還好好的嗎?”
三痞子撇了下本來就歪的嘴巴,理直氣壯地嚷道,“哪里好好的,沒見我家二爺意識都不清楚了嗎?”
“反正,賠錢!”
“對,賠錢!”
醉得不清的二懶子被這些聲響震得清醒了下,也連忙喊了聲,“賠錢!”
“沒有個幾百兩銀子,今天,我們就公堂見!”
“對,公堂見!”
“看縣太爺是幫你們,還是幫我們,哼!”
老板娘氣得渾身顫抖,“你、你們!”
忽然,一盆水兜頭潑下,澆了幾人一個透心涼。
老板娘一愣,底下之人全抬頭,往上看。
卻見二樓欄桿上閑倚著一個月牙白裳的公子,墨發(fā)半挽,瓊鼻玉貌,手中一支白玉笛,眉目含笑,端的是一副隨性風(fēng)流之態(tài)。
只見他唇瓣揚(yáng)起一抹肆意的輕笑,朝著痞子幾人道,“諸位,可清醒了?”
二懶子也被這一盆水給澆得清醒過來,他忽然一憤,猛地踹開一旁的凳子,一手奪過茶盞擲上去!吼道,“他奶奶的!不想活了,敢惹老子!”一邊正要往樓梯上走去。
劉長洲身形一轉(zhuǎn),輕松松地躲過茶盞,眉目依舊輕松愜意,白玉笛往二懶子一指,“慢!你可知我是誰?”
“我管你她媽的是誰?!”說著便蹭蹭地跑了上來,轉(zhuǎn)眼便跑上了二樓。
劉長洲手中攥緊玉笛。
草!裝過頭了?他、沒打過架??!

且綠且甜
寫到二狗子的時候,一時沒忍住、笑了……哈哈哈! PS:對了,能問下大家都是在哪里看到本書的嗎?實(shí)在好奇,狗頭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