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是軍事力量,右手是國家主權,現在他兩樣都無,還有什么力量反抗?
就算放開了給他跑,他跑得過四肢健全的陳弟虎?
陳弟虎這個憨貨,竟然讓一個斷了雙臂的蝙蝠人跑掉。
藤蔓斷了的一瞬間,他交換人質的大好美夢也跟著斷掉了。
“站住!別跑!”
他的腳動得比徒勞的呼喊還快一步。
眼看蠕動的黑影逃離月色、融入黑暗,陳弟虎顧不得自己貓撓狗刨過,皮開肉綻的胸前,撒丫子追了上去。
但沒跑兩步,前面的人截然栽進了地面,頓時讓他欣喜若狂。
“哈哈!”
陳弟虎今天晚上的心情過山車一樣跌宕,驚險刺激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
“還給我跑!今天讓你跑了,我就買塊豆腐撞死!”
他一腳壓在裸男的腰上,大把大把扯夠得著的藤蔓。
吃一塹長一智,陳弟虎雖憨,但他不傻,這次學聰明了把好幾根藤蔓胡亂纏在一起擰成一股,拉了拉試試硬度,這才放心捆在裸男身上。
一圈一圈的藤蔓纏在裸男上身,直把他纏成一個棒槌。
這個過程中裸男一直掙扎,綁腿之前,陳弟虎發(fā)現他好像直往一個方向跑。
他杏仁大小的腦子罕見地思索起來,且綜合他所有的信息和知識,迅速得到一個結論:
“這些裸男是鴿子精!”
陳弟虎聽說過信鴿,那些鴿子就算蒙著眼睛也知道家在哪!
“怪不得晚上也會往一個方向跑!”
“原來你們是鴿子精!不用分辨就知道自己家在哪!”
“鴿子精敢綁架我妹妹,看你孫爺爺一棒子敲死你們!”
想不到的漏洞就等于不存在,陳弟虎在自己腦海里形成了一個貫通的邏輯鏈。
“跑!”
“帶我去你家!正好直接交換!”
他還想著人質交換!
淡淡月色下,寂靜的廣袤山林猶如一片幽深的黑海,在平靜的林海中,兩個微小的影子一前一后快速移動,靠近了看,原來是陳弟虎遛狗一樣追著裸男。
“快跑!”陳弟虎駕馬一樣抖韁。
幾根藤蔓擰成的粗韁綁在他的手臂,時而繃緊時而松弛。
他的胸口頂著一片血痂,表情憤恨又暢快。
王袞有地圖,陳弟虎有導游,兩人經歷了一番小波折,最終都朝著蝙蝠人的老巢而去。
此時被兩人牽心掛肚的陳新月,正在一個蝙蝠的肩膀上。
對于蝙蝠人仙力覺醒過的身體來說,扛著一個身嬌體柔的小妹妹,自然不算什么負擔,尤其是這個小妹妹因為一頭撞在門框上昏迷還不反抗。
按理說蝙蝠人變成人形之前習慣飛行,并不擅長地面行動。
但不知為何變成了人形之后身體十分敏捷,穿林爬山像吃白米飯一樣簡單。
他們不需要燈光照路,好像邁出步子之前就已經知道下一步要落在什么地方,因此雖然速度比起王袞慢上一些,但穿梭山林的動作行云流水,如同事先排練過一樣。
這三方人王袞在最前,陳新月在中間,陳弟虎落在最后。
月懸在空,山臥在林,偌大一片山林寂靜無聲,好似一幅墻上的風景畫。
只有偶爾的鴉啼鳥叫輾轉回蕩,仿佛畫外之音,給靜極的夜增添一分生氣。
寒牛
阿巴阿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