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彩云也倒吸一口冷氣,連連后退了好幾步。
見狀,宋淺淺摸了摸火辣辣的臉,低頭道:“太后見諒,臣妾前幾日不小心吃錯了東西,致使容貌受損,是以不得不戴面紗示人,絕不是對太后不敬,還請?zhí)竺麒b?!?p> 宋淺淺言辭誠懇,不卑不亢,太后明顯信了,抬了抬手,示意她把面紗重新戴上。
沒錯,宋淺淺對月季花過敏,本來在御花園時已經(jīng)出現(xiàn)不適,但癥狀較輕,只是有些浮腫,不過剛剛故意碰到彩月的香囊,趁機抹了一把臉,現(xiàn)在臉已經(jīng)腫得慘不忍睹,仿若豬頭,就算是親媽來了恐怕也認不出她。
而且,只要不內(nèi)服,這癥狀就不會像上次那樣危及性命,能保證自己清醒應(yīng)對眼前情況。
太后整理了一下情緒,才緩緩開口道明此番目的,“圣上此次賜婚端王,你可知?”
“回太后,臣妾這才知曉。”宋淺淺聲音怯弱,仿佛還沒從剛剛的事中脫離出來。
“如雪是哀家母族兒女,按理說只有正妃的身份才配得上她”,說到這里,太后頓了頓,明顯實在敲打宋淺淺,見宋淺淺唯唯諾諾地樣子,太后滿意地點了點頭,接著說:
“但念及端王與你伉儷情深,哀家也不好多說,只有委屈如雪了,往后如雪入了端王府,你們姐妹二人好好服侍承炳,別爭風吃醋互相打壓,免得叫哀家寒了心。”
“是,臣妾明白,無所謂正妃還是側(cè)妃,往后臣妾定與如雪妹妹和睦相處,不爭不搶,平等對待?!彼螠\淺低著頭,順從地回答道。
聞言,太后明顯高興起來,“你倒是個聰明的,不如常進宮來,陪哀家誦經(jīng)念佛?!?p> 太后狀似隨口一說,宋淺淺一時不知該怎么回答,她拒絕也不是,應(yīng)承也不是,畢竟她不是真正的林煙,常常出入皇宮萬一露餡怎么辦?
太后明顯不是善茬,輕易糊弄不過去。這李如雪當真好命,八字沒一撇就已經(jīng)有這么多舉足輕重的人跳出來給她撐腰。常進宮誦經(jīng)念佛,這是打算直接架空正妃?
如果自己要一直冒充林煙坐這端王妃之位,往后的日子恐怕不好過喲。
宋淺淺這廂心中萬千思緒,太后那廂也一直在打量著她:貌丑溫順,有點兒聰明勁兒但不多,是個好拿捏的。
“天色不早了,哀家就不留你了,彩云,送送端王妃。”太后說完就起身徑直離開了。
太后走后,宋淺淺松了一口氣,扭頭看向太和殿外。
晚霞漫天,夕陽在宮殿的盡頭撒下一片金色光輝,起起伏伏的屋頂似黑色巨獸蟄伏,吞噬著最后的光明。
“端王妃,這邊請?!辈试瞥雎曁嵝眩@次多了一分恭敬,也沒有再把人給劈暈,只安靜的在前方引路。
彩云送了一段路就回去了,只告訴宋淺淺沿著大道一直往前走就能看見宮門。
影子投在青石板上被拉的細長,宋淺淺走了許久終于瞧見那灰撲撲的宮墻,一道人影急匆匆地往這邊趕著。
那人影怎么這么眼熟呢?枯草熱的癥狀讓宋淺淺頭腦發(fā)昏,盯著那越來越近的身影緩緩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