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跋扈與定計
就在趙旭領(lǐng)軍出京,進山剿匪之時,山中的賊寇也從各方渠道得到了京軍剿匪的消息。
正如武松探查的那樣,賊寇在兩山之間的一處凹口中,修建營寨,開墾荒地。
山寨的聚義廳中,擺著三張虎皮交椅。
最中間的交椅上,坐著一位身形精瘦的漢子,眼神陰鷙,兩邊太陽穴高高鼓起,顯然是內(nèi)功已入化境的好手。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荊山賊寇的大首領(lǐng),山寨的大當家,王洪義。
在他左側(cè),坐著一位身形雄偉的大漢,渾身肌肉虬結(jié),散發(fā)出一股狂暴的氣息;
他的右側(cè),則坐著一位把玩手中飛刀的漢子,此人身形高瘦,手長腳長,一雙三角眼好似禿鷲一般,陰狠而毒辣。
這兩人,正是王洪義的左膀右臂,山寨的二當家胡瓦,和三當家杜家溪。
山寨之中,以這三人修為最為高深。
借助上一次血戰(zhàn),王洪義已然踏入八品之境,胡瓦和杜家溪則都有著七品修為。
三人聯(lián)手之下,曾將一位京營悍將打得傷重不治,吐血而亡。
也正因此事,三人更是信心十足,根本沒將京營放在眼中。
王洪義掃了一眼手中的信件,嗤笑一聲,將信遞給了二當家胡瓦,笑道:
“神京貴人來信,說是京營已與今日清晨動身,向著荊山而來?!?p> 胡瓦看罷,嗤笑道:
“這一次,莫非是看著我們手中缺銀子,又來給大家伙送銀子了?”
胡瓦話語中,有著一股濃濃的北地口音。
此人不是楚人,而是大乾北地以西的夏人,只因為經(jīng)商失敗,沒了盤纏,這才不得已落草荊山。
胡瓦使得一手好刀法,七品的橫練外功《長生金身訣》也被他練到了頂點,肉身強橫,兼又精通財務(wù)見多識廣。王洪義正是看重了這點,才讓他坐到二當家的位置上。
胡瓦這一開口,王洪義和杜家溪忍不住笑了起來。
經(jīng)過幾番戰(zhàn)事,這群賊寇對于京營,的確是沒有太多畏懼。
“信上還說了,那位貴人讓我們務(wù)必將領(lǐng)頭的那一位干掉。只要事成,酬勞是這個數(shù)。”
杜家溪看罷信件,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這可是價值五萬兩白銀的大單?。?p> “錢好賺,不好拿??!”王洪義幽幽嘆了一句,沉聲道,“想來二位兄弟也能猜出京中那位貴人是哪一位,他指名道姓要殺的人,真的是我們能夠得罪的起的?”
此言一出,胡瓦和杜家溪頓時沉默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杜家溪忍不住道:“大哥,那可是五萬兩白銀吶!”
胡瓦皺著眉頭細思片刻,也開口道:“大當家的,虎無傷人意,人有害虎心。且不說京中那位貴人五萬兩白銀的懸賞,對方氣勢洶洶圍剿我們,難道我們要束手待斃不成?”
王洪義聞言,眼中露出思忖之色來。
正如胡瓦所言,如今兩方已是不死不休,有他無我,有我無他之局。
“還有,兄弟我也聽聞,再過一個半月就是那皇帝老兒的壽辰。在那之前,若是京營此番動作不成,恐怕皇帝老兒震怒之下,就要派大軍圍剿我等了,因此,兄弟請大哥早作決斷?!?p> 胡瓦的聲音再次響起。
王洪義眉頭微皺。
胡瓦的意思很明白,此次京營若是剿匪失敗,那下一次將是派大軍圍剿。那個時候,幾萬大軍搜山之下,即使他們老巢再隱秘,十有八九也會暴露在對方眼中。
但另一方面,如果讓京營剿匪成功的話……
這怎么可能?
王洪義搖了搖頭,將此番思緒拋諸腦后。
他們兄弟,就是官軍眼中的匪??!
把自己當功勞送給對方,他王洪義就算是蠢,也沒有蠢到這般地步!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說,我等兄弟只有等死的份?”杜家溪悶聲問道。
“二當家,你這般說,想來是有了應(yīng)對的法子?”
王洪義問道。
“兄弟的辦法很簡單,那就是把這一票給做了,拿了那五萬兩賞銀,然后大家伙分了寨中的金銀珠寶。我們?nèi)值茈x開荊山,再立門戶!”胡瓦苦笑道,“這是兄弟能夠想出來的唯一出路?!?p> 王洪義聞言,臉色變幻不定。
讓他舍棄這兩三年間做成的偌大基業(yè),的確是有些為難。
但王洪義能夠坐在大首領(lǐng)的位置上,領(lǐng)著一眾山賊盜匪撐過一次又一次的官軍圍剿,做事果斷是必不可少了。
只是猶豫了片刻功夫,他便重重的點了點頭。
“好,就按照二當家說的辦,我們兄弟三人,再做這最后一次大買賣!”
基業(yè)雖好,但與性命相比,顯然是性命更加重要。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就在荊山三位首領(lǐng)準備再干一票大的,然后功成身退時,趙旭幾人在行軍途中,也再商議如何剿除匪患。
“上一次京營圍剿,動用了四千余人,在荊山幾處岔口都派了斥候,沿著官道巡弋,結(jié)果還是徒勞無功。那群賊寇不知道從哪里得來的消息,三大賊首在夜晚突然發(fā)動襲擊,將曾校尉所部擊潰,曾校尉也不敵身亡。等到其余諸部趕去,卻連賊寇影子都尋不到了?!?p> 高義率先開口,向幾人介紹上次剿匪的情況。
只是說罷,看著眾人詭異的目光,臉上忍不住有些發(fā)紅。
京營士卒被一伙賊寇給偷襲了,領(lǐng)軍大將還被對方陣斬,這說出去,的確是太過于丟人。
“高校尉,莫非是京營內(nèi)部走漏了消息?”
聶揚疑惑問道。
高義搖搖頭。
“應(yīng)該不是,上次剿匪,張督吸取了上上次失敗的教訓,將消息封鎖的極嚴?!?p> “除了京營,應(yīng)該還出動了輔兵吧?”
林沖插言問道。
他作為昔日的齊國禁軍教頭,對于軍中之事,也是極為熟悉。
高義抬頭看了眼這位臉上有著淡淡金印的中年漢子,心中略有些詫異,但還是點頭道:
“京都旁的安巖縣出了八百民兵,用來轉(zhuǎn)運糧草?!?p> 說到這里,高義心中一驚,音量也不由得提高了幾度。
“難道說,是這里……”
聶揚掃了林沖一眼,點頭道:“林統(tǒng)領(lǐng)說的不錯,十有八九是安巖縣這邊出了問題。”
“那殿下,此次行軍,路線依舊經(jīng)過安巖縣,這……”
趙旭聽著幾人討論,見高義向自己請示,一擺手,道:
“行軍軍糧只要足夠,為防走漏風聲,繞過安巖縣,直奔荊山?!?p> 有【戮力壹心】提升的10%行軍速度,繞道行軍對于趙旭而言,也不是不可接受。
“殿下,直奔荊山,難道是要直搗黃龍?”
面對著武松的疑問,趙旭搖了搖頭,道:
“我們對荊山并不熟悉,山高林密,很容易中了賊寇的埋伏,所以,必須用計,將這些賊寇從老巢中調(diào)出來一部分,然后以精銳士卒,直撲其老巢。老巢被偷,賊寇必然士氣降低,那時便是決勝之時!此役,定要將那三名匪首一網(wǎng)成擒,否則后患無窮!”
蛇無頭不行,鳥無翅不飛。
只有滅其老巢,殺其匪首,這荊山匪患方能徹底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