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椰是唯一一個跟下個班跑的,她平時跑步很快,但這次最后姜告陪她跑了一段。
我看著杜伶和韋安她們聊。
韋安她們走了,杜伶看到我說:“陳漼,怎么樣?”
我沒理他。
“累了?”
我真的累了,這么久,他的關(guān)心始終平等。
我看過他摸李讓濕漉漉的頭發(fā)。他也捏過于非的衣袖。徐昔跟喬洛炫耀杜伶一定要和她、駱愫一起吃早餐。他在宿舍有時會看著我笑,可他對所有人都這樣笑過。
我向姜告拿校卡回去吃飯,六點(diǎn)半了。我和賀椰七點(diǎn)十幾分才到教室上晚修。
體育中考結(jié)束,姜告要求我們下午仍進(jìn)行體育鍛煉,說是為了減壓。有次跑完,我和羅袖排隊打飯時,看到三個男生把兩張紙幣踹來踹去。不撿就不撿,還這樣糟蹋。
我看姜告走進(jìn)來,我對羅袖說:“要不我們讓班主任把錢撿起來?”
說干就干,我說:“老師,你看,那里有錢,你去撿一下唄,好像有1塊5呢?!?p> 他看了下說:“你不會去撿啊。”
“我讓你了,去吧。”
他說:“怕什么,你去啊,撿錢有什么的?!?p> “是啊,你快去吧?!?p> 我看他把錢撿起來就往我這走。
我笑著對他說:“老師,這錢被那幾個人踩過的,我不騙你?!彼宦?,把手往我衣服蹭了一下,然后把錢給我說:“我還有事,你把錢放我辦公室去?!边@都什么事???我是想著讓姜告教育下他們,結(jié)果他什么也沒說,還來欺負(fù)我。
有天晚上,喬洛男朋友給她的紙條不見了。她先拉著我跟路隊走,我們不停回頭看。杜伶站在辦公室門口看著,他一回辦公室,喬洛就拉我跑回教室,我們不敢開燈,因?yàn)槎帕嬗殖鰜砹恕?p> 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喬洛說:“肯定被人拿走了?!迸卤恢等绽蠋煱l(fā)現(xiàn),她拉我從另一條路回宿舍?;厮奚岷螅矣窒氯コ淇?。
上樓梯時,看到杜伶和楊設(shè)在我前面,我放慢腳步。杜伶向下喊:“陳漼,你怎么還在這?”我沒說話,被發(fā)現(xiàn)就走快點(diǎn)吧。他又往上走了幾步,停住了,轉(zhuǎn)身說:“這么晚,你去哪了?”
“去充卡?!蔽液芸熳叩剿懊?,把校牌取下來,裝作著急回去。
下午六點(diǎn)多在操場拍畢業(yè)照。姜告沒來。
攝影師忙著給別人拍時,會有人借杜伶手機(jī)拍。
其他女生湊杜伶一起拍時,喬洛總硬拉我去。
我問攝影師:“叔叔,你們干這個賺錢嗎?”他說:“很辛苦的?!贝鸱撬鶈?。
喬洛問杜伶:“老師,你這個手機(jī)什么牌子?”杜伶告訴她。喬洛說:“我以前也是用這個?!?p> 杜伶和喬洛坐在草坪上,我蹲著。
喬洛問:“老師你洗澡了嗎?”杜伶說洗了。
我算是知道杜伶是哪畢業(yè)的了,喬洛以前在那座城市生活過,和他聊得很歡。
攝影師說我們這樣很自然,給我們拍了一張。
杜伶問我:“漼漼,最近是不是壓力太大了?”我說沒有啊。我想到前兩天他查寢時說我長了很多痘。后來回去,杜伶換了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