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魯恩王國,人口失蹤案并不罕見,這個國家每年都會有幾萬人莫名失蹤、死亡。
按照慣例,警察們只能偵破少量案件,大多數(shù)懸案都會被歸檔,成為檔案室的一部分。
諾文和巴扎克來到案發(fā)現(xiàn)場,他們只是出示了自己警督的身份證件,就贏得了旁觀辦案的特權(quán)。
學(xué)生們在郊外的迪威亞公園野餐聚會,在傍晚返程的路上,走失了一名同學(xué)。
警察們忠實地履行了自己的職責(zé),在人群中尋找嫌疑人,盡管諾文看不出他們的行動有什么章法。貝克蘭德曾經(jīng)有一個著名的笑話:你不能指望警察自己查明案情真相,否則偵探們就要上街乞討了。
征求副警長的同意后,諾文也向?qū)W生們提了幾個問題。
“調(diào)查顯示,你們在午夜十一點才返回學(xué)校。你們?yōu)槭裁椿貋淼倪@么晚呢?”
“是,是想要觀賞晚間的星空。我們都是天文學(xué)社的成員,有人提議晚一些再走,我們就都同意了?!?p> “你們同學(xué)之間的關(guān)系怎么樣?”
......
諾文有些理解凱爾特隊長的感受了,像是這種沒有明顯神秘學(xué)痕跡、沒有被害人尸體的案件,值夜者們也并不比警察高明多少。
他嘗試要來了受害人的手帕,想要占卜出死者的死亡地點,卻只能得到模糊的指引。
在神秘學(xué),這種模糊的指引有多種解讀??赡苁钦疾肥艿匠擦α康母蓴_,可能是源于命運的不可捉摸,也可能是靈界的無序混亂所引起。
‘并不是每個人時刻都能得到準確的占卜結(jié)果,除非他有外掛?!Z文自嘲。
實際上,不太準確的占卜在低序列是很常見的。
“難道是我多心了?”諾文歸還了受害者的私人物品,轉(zhuǎn)頭一看,巴扎克身邊圍著一群女學(xué)生,每個人的眼中都泛著粉紅的愛心,嘴上說著肉麻的情話。
‘早知道該換個人來......’
“走了,巴扎克。謝謝你們的配合?!彼ё吡诉@個渾身散發(fā)雄性魅力的男人。
“諾文先生,”巴扎克拿出隨身攜帶的鏡子整理著儀表,“我打聽到一個有趣的消息?!?p> “什么事情?”
“這次聚餐活動,天文學(xué)社的指導(dǎo)教授杰森·斯坦森也有參與,并且中途借口有事離開了。我還聽她們說,被害的女學(xué)生很喜歡這位教授,不止一次表露過對他的崇拜和愛慕?!?p> “杰森·斯坦森嗎?”
......
非凡者雖然能隱藏于茫茫人海,但終究難以長久。
“杰森教授,您好。我們是警察廳的警督,我是諾文·梅爾,這是我的同事巴扎克。”諾文出示自己的證件,“我們想向您了解一下昨天您的行蹤?!?p> 諾文盡量使自己顯得專業(yè),“請問您昨天是否有參加學(xué)生的聚會?”
“當然。我們度過了一個愉快的晚宴?!苯苌淌谀杲骞偃岷涂∶?,身著白色正裝,開朗熱情,態(tài)度親和。
他右手拿著一只造型精美的銀白手杖,顯得雍容大度、儀表堂堂。
“學(xué)生們說您曾中途離開,請問您是去處理什么事情?”
“哦。我的腦海中充斥著美妙的靈感,它們總是在不注意的時候迸發(fā)出來。您知道的,我是一名音樂家,當我有了創(chuàng)作的靈感,就會迫不及待的把它們譜寫下來。昨晚我急匆匆趕回學(xué)校,并在這里創(chuàng)作了它?!?p> 他抽出幾張潦草的樂譜,“這是我昨天即興創(chuàng)作的成果,您可以看看?!?p> 諾文對音樂是十竅通了九竅,好在巴扎克及時接過它們,進行了專業(yè)的點評。
“您是天才,這么動人美妙的旋律......天才般的構(gòu)想......”
杰森教授也很高興找到了知音,熱情地邀請巴扎克加入他的樂團。
巴扎克婉拒了他的邀約。
諾文繼續(xù)提問:“請問有人能證明您回到了學(xué)校嗎?”
“我碰到了好幾名學(xué)生,他們應(yīng)該都有印象?!?p> “感謝您的配合。”又問了好幾個問題后。諾文習(xí)慣性地伸出手,卻沒等到握手禮。
杰森教授拿起樂譜和水杯,擺了擺手,“年輕人,既然問完了,就回去吧?!?p> 諾文故作自然地收回那只手,“好的,再見了,教授?!?p> 巴扎克推開門,讓諾文先走出房間,兩個人沉默地走在走廊。
“你覺得他的話幾分可信?”巴扎克挑起話題。
“他太鎮(zhèn)定了,反而讓我更加懷疑。我會盯住他的。”
......
“歸來吧......”
“你我同為一體......”
“蘇銀......”
“@¥&*#()¥@......”
諾文死死按住大腦,忍受著洶涌的信息潮流和無休止的喃喃囈語。
一雙雙虛幻的雙眼在虛空中睜開,冷漠地注視著諾文。
自從明悟了扮演法的真諦,諾文就開始注意魔藥的消化進程。隨著魔藥與靈魂的契合,他也過了幾天安生日子。
沒想到今晚有遭受了隱匿賢者的囈語騷擾。
諾文感覺自己的靈魂被捻過一遍又一遍,在這份痛苦中更加凝實,更加純粹。他感覺自己仿佛窺見了靈界的一角,又似乎什么也沒看見。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他終于從那種麻木虛無的狀態(tài)脫離出來。
諾文坐起身,他走到盥洗室,看到鏡子里面的自己,臉頰蒼白,眼神通紅,帶著幾分疲憊。他把手放在胸口,感受著心臟砰砰直跳,才真切地感受到自己還活著。
他的嘴角揚起笑容。
他又挺過了一次折磨。
他伸出手,撫摸著脖子上鑲嵌著三葉草的項鏈,低聲喃喃道:“貝蒂……”
這時門被推開了,諾文轉(zhuǎn)頭望向門口,看到貝蒂抱著凱米站在門口。
“爸爸早安!”貝蒂笑瞇瞇地喊道,快步朝諾文走過來。
原來已經(jīng)到了早上。
吃過早餐,諾文換了套衣服剛準備出門,門鈴響了起來。
諾文皺起眉頭,他的朋友們一般不會選擇在早上來拜訪!誰會在這個時候來呢?
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走過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是一名身材魁梧的男性,諾文只覺得這個男人長相有幾分熟悉。
“請問,你是?”諾文試探性地問道。
男人微微鞠躬:“您好,我是梅爾喬先生的保鏢,我叫拉隆·黑格?!?p> “黑格先生?”諾文愣了一下,“請問您來有什么事嗎?”
“梅爾喬先生讓我轉(zhuǎn)交您一封信?!彼吂М吘吹靥统鲂偶垼耙欢ㄒH手交到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