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見景陽并不重視她的話,有些生氣,“我都給你說過了,孫世益這人,不好相處。”
景陽看著李婉,有些奇怪。
他想了想,突然之間有些高興,李婉這是怕孫世益攪和了他們之間的關系?
大概是這樣了。
景陽微笑道:“首先,你們父親是朋友,二是,他勉強算你朋友,第三,我是醫(yī)生,病人找上我,不看不好?!?p> “哎……”
李婉嘆了口氣,只能默認景陽的做法,但她天然不想景陽與孫世益打交道。
不僅僅是因為李婉討厭孫世益,更多的是怕景陽玩不過孫世益。
在他那里吃虧。
兩個人下了樓,開始往廣場東門口走去。
到了門口,就見到孫世益與他的兩個同伴站在陰影處等著。
孫世益見李婉與景陽出來,迎上來先是對李婉點了下頭,而后直接就看向景陽,“景醫(yī)生你好,我不小心摔到了胳膊,麻煩你給看一下行嗎?”
景陽頷首道:“這么快就把我調查清楚啦?”
孫世益一愣,他旁邊的兩個同伴,目光變兇,隨時會翻臉的樣子。
李婉也想到了這個問題,開口道:“孫世益,你別……”
孫世益打斷了李婉的話,沖景陽微笑解釋道:“景醫(yī)生你可能誤會了,我沒有調查你。我只是覺得李婉跟一個我不認識的人逛街,不放心打電話給李叔叔確認了一下?!?p> “婉兒,你別總把我想的那么壞,你長得漂亮,免不了有些蒼蠅盯著你,我這是在幫你篩選朋友?!?p> 孫世益的話說得很漂亮。
但在李婉聽來,就不是那個味了。
孫世益說完,看向景陽,又道:“李叔說你是位中醫(yī),我這胳膊有些不得勁兒,看西醫(yī)肯定不如中醫(yī)好,你說是吧?”
景陽淡淡道:“確實如此?!?p> 這小子求人呢,還敢暗戳戳地罵自己是蒼蠅,有點記吃不記打啊。
他對孫世益招招手,讓對方靠近一些。
孫世益往前走了兩步,把傷胳膊轉到景陽面前。
景陽提起他的胳膊,往上輕輕抬起,“這樣疼嗎?”
孫世益額頭上的汗珠子就冒了出來,連連喊疼。
景陽點點頭,把他的手放下,往后推了推,“這樣疼嗎?”
“疼疼疼?!睂O世益不敢狂了。
來的路上,怎么晃都不疼,怎么被這小子一抬一推疼這么厲害?
景陽微微頷首,說道:“傷著筋了,不像是脫臼。”
李婉想他趕緊擺脫孫世益,便在一邊道:“能治嗎?”
“還是婉兒關心我?!?p> 孫世益心里一邊罵景陽,一邊臉上露出欣慰的表情。
李婉沒理孫世益,直接對景陽道:“不能治的話,還是送醫(yī)院吧?!?p> 孫世益一聽這話,趕緊拉低了姿態(tài),對景陽道:“不不用去醫(yī)院了吧,景醫(yī)生,看在李婉的面子上,你給我好好看看?!?p> 景陽‘嗯’了一聲,把手握住了孫世益的肩膀關節(jié)處。
“看在你是李婉的朋友面子上,我試試?!?p> 景陽要不是貪那一點熟練度,是真不想給這小子復位。
一口一個婉兒,當老子不存在。
要不是最后孫世益把婉兒改稱李婉,他直把孫世益推給醫(yī)院。
景陽上手摸著關節(jié),腦海中關于正骨的技巧,如記憶一般自己浮現(xiàn)。
他只在對方的曲池穴上,狠狠按了一下,就把孫世益的胳膊放下問道:“你活動一下試試?!?p> 孫世益將信將疑地抬起胳膊。
抬起來了。
而且一點兒也不疼了。
孫世益吃驚道:“這這就好了?”
景陽微笑道:“可能是你摔的太巧了,骨間膜移位了,隨便找個醫(yī)生,都能治?!?p> 孫世益可沒把景陽的話當真。
他又不是沒去醫(yī)院。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個這么年輕的人,居然有這樣的鬼神手段。
簡直可怕。
李婉見孫世益的胳膊能正?;顒恿?,便對景陽開口道:“我們走吧,別遲到了。”
“你們去哪兒?我送你們吧?!睂O世益主動開口。
“不必?!崩钔裰苯泳芙^。
景陽沖孫世益與他的同伴,微微點頭別過,跟著李婉離開了萬達。
坐上車,李婉又一次提醒道:“你要記住啊,千萬別跟他來往,他做的壞事,你可能都想象不出來?!?p> “有這么夸張嗎?”景陽倒是沒覺得。
“他有一次把他懷孕的女朋友打流產了,你信嗎?”李婉發(fā)動了汽車,認真問道。
“為了什么?。俊本瓣栆渤粤艘惑@。
這可就關系到一條人命了啊。
“當然不想他女朋友拿這個孩子要挾他,他三個月就換一個女朋友,比扔衣服都勤快?!?p> 李婉嘆息連連。
“要不是我爺爺知道他的為人,我們早就訂親了,我這輩子也就完了?!?p> 景陽聽著這話,覺得給孫世益治好胳膊,有點難受。
早知道這個。
就不貪那一點熟練度了。
如今,又不能再下車去跟那小子握手,他肯定不敢握。
這種人渣,不受罪簡直沒天理。
李婉將車駛上公路,看了眼后視鏡,孫世益等人目送自己離開沒有跟上,便松了口氣。
她接著說道:“而且,這人有多壞?我大學跟男生多說幾句話,他就把人打得尿出血,完了說一句對不起認錯人了,再給人家治好,這種缺德帶冒煙的人,你最好離他遠點?!?p> 景陽震驚了。
他看向李婉,“你應該在吃飯的時候就把這些告訴我?!?p> “我一點都不想提他,”李婉突然之間有些擔心,她開始變得憂心忡忡,“他如果知道咱們準備交往,一定會對你不利的?!?p> “如果只是沖我來,那我不怕?!本瓣栍羞@個自信。
能卸孫世益一條胳膊,就能卸他的一條腿,敢跟自己炸毛,有的是手段收拾他。
“我回家也會跟我爺爺說的,讓他爸把他看緊些?!?p> 李婉只能這么想著。
開車上路,去東陽市不用走高速,國道就行,行了約兩個小時,景陽的手機響了起來。
“誰打來的?”李婉隨口問道。
“一個病人家屬。”景陽說完,接通放在耳邊,問道:“方先生什么事?”
方宗澤在電話中道:“景醫(yī)生你在忙嗎?”
“沒事,你說。”
“我爸的幾位老伙計,想……想讓你幫他們艾灸一下,不知道你今天方便不方便?。俊?p> 方宗澤說完,壓低了聲音。
突然問道:“景醫(yī)生,我也想艾灸一下,能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