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生活逐漸趨于日?;嗣刻煸缟媳貋淼男欧?,真的就與平常生活沒有任何區(qū)別,甚至有一天我不去讀那封信,它居然無緣無故的消失了。既然那個人想讓我讀這封信,為什么在我沒有閱讀的情況下又把信封收了回去?
而且信封里的內(nèi)容越來越瘋狂,甚至可以說是毫無語言邏輯的瘋言瘋語——
“瘋狂地吞噬理智,真正的血液將蔓延全身。”
“我站在意志身后的王座上,我來自于本源。”
“一切都將歸于血色之中?!?p> “吃,喝,活著,生存,占據(jù)主導(dǎo)。”
并且我每晚都會夢到那一個夢,星球上的血色覆蓋的范圍越來越大,每當(dāng)我看到這些紙條的時候,都會莫名一陣作嘔、眩暈,腦子像沉入泥漿之中,意志也會開始模糊,在細碎的信息之中,我只能知道一條有用的信息——有人想要代替我成為我。
到了第12天的時候,情況變得更加惡化了起來,等我看到了紙上的信息時,一股瘋狂從我的心中燃起,破壞、毀滅、黑暗、邪惡,這些欲望互相交織,在我的身體內(nèi)瘋狂滋生。我緊緊的用虎牙咬著右手的拇指,瘋狂的撕扯著自己的理智,誓要將身體里最后一絲的理智扯出體外吃掉。心臟像是一個空洞,壓抑、痛苦的感覺遍布全身,我弓起了身,右手握拳緊貼胸膛,手腕用力壓在心臟之上,好似這樣就能填補心臟的空洞。最終,疼痛還是占據(jù)了上風(fēng),逐漸恢復(fù)理智了我大口喘著粗氣,望著右手拇指流出的涓涓細流,只感覺到一陣的后怕,如果我剛才徹底失控的話到底會怎么樣?我無法想象那會帶來怎樣的后果。
我找沫楠要了個創(chuàng)可貼,被問起怎么回事我只能支支吾吾地回到:“哦,一不小心弄的?!?p> 沫楠瞇起眼睛,看起來一點也不相信的樣子,嘆了口氣說到:“吃完早飯后去一趟杜醫(yī)生那里,他有事要找你?!?p> 我應(yīng)了一句好的,便匆匆下樓吃了早餐。等我再次來到杜杰的門前時,就發(fā)現(xiàn)杜杰正收拾東西,我問到:“杜醫(yī)生,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他繼續(xù)把一個東西放進收納箱里,才回頭直來直身前的椅子對我說到:“接下來我會出差一會兒,如果你有什么事的話也找不到我,你好自為之吧?!?p> 一瞬間氣氛變得尷尬無比,我在想哪有醫(yī)生對病人說你好自為之吧這種話的,并且更加怪異的是,我總感覺杜杰現(xiàn)在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跟上一次突然變臉的時候很像。
我吞吞吐吐地說到:“你要我來這里就是跟我說這件事嗎?”
醫(yī)生的回答干脆利落“是的。”
得,這是想把話題給徹底聊死好趕我走是吧?
見他不再說話,我只好硬著頭皮問到:“接下來是會發(fā)生什么事嗎?”
他頓了一下,好像沒有料到,我居然會繼續(xù)說話,把剛拿起了一個魔方放回了原來的位置,低語了一句“好像跟……不太一樣啊。”
轉(zhuǎn)過頭來嚴(yán)肅地對我說到:“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那些話嗎?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自己,走吧,我已經(jīng)不能再說任何話了?!?p> 他見我又張了張嘴,表情立馬冷酷了起來,我見他那副表情明顯再說下去是自討苦吃,就在我一只腳踏出診室的時候,身后的杜杰說到:“你別再看那些信了?!?p> 我心里一驚想到:他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
在我想回頭的時候他立刻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到:“別回頭繼續(xù)站在那里?!?p> 我的脖子立馬停住,努力用平靜的語氣說到:“你是怎么知道這些事的?”
平靜的聲音在身后響起,像似在說著客觀事實“這是重點嗎?重點是你如果繼續(xù)看下去的話,你會有被吞噬的危險?!?p> “可你不是又要我不要相信任何人嗎?那我憑什么相信你?”
“這個由自己定奪,我只是說了這些話而已,好了,你該離開了?!?p> 在我離開之后,杜杰又呢喃了一句“籌碼我已放下,接下來,就得看命運之輪怎么轉(zhuǎn)動了?!?p> 我把診室的門關(guān)好,一步一步的走回房間,每一步都沉重?zé)o比,像是陷入了泥潭之中,望著走廊鏡頭外的風(fēng)景,一棟又一棟在太陽的照射下熠熠生輝的建筑,充滿了蓬勃的生機,我的視覺告訴我,我與它們只是隔了一層玻璃罷了,可給我的感覺卻是宛如隔著一個世界。
最后那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沫楠消失了,無論是從字面意義上還是從人們的記憶上。
那是醫(yī)生離開的第三天,也就是星期日的晚上,原因其實是本來應(yīng)該回來上班的沫楠沒有回來,我去向星期六日照顧我的護士靈幻巧問為什么沫楠沒有回來,結(jié)果她卻一臉疑惑的問我沫楠是誰,最后我甚至問了其他的護士與一些二三層的病人,而答案都很統(tǒng)一,我們這里沒有一個叫沫楠的護士,并且隨著我問的人越來越多,他們看我的眼神也越來越怪了,其實我明白那種眼神中所蘊含的意思,可是一時間無法平靜下來的,我還是做了一個愚蠢的決定。我企圖在問出一些簡單的問題后再突然問出一句,你知道一個叫沫楠的人嗎?以此來揭穿他們的偽裝,但可惜的是這一次我賭錯了,并且代價是我被醫(yī)生“送”上了五樓。
其實待遇還好跟之前沒有任何區(qū)別,只是被當(dāng)成精神病人軟禁了起來,而且在晚上會安排安眠藥。其實我覺得倒還好,因為如果偷偷不吃安眠藥的話,隔壁兩個鄰居大半夜鬧起來根本睡不著覺,吃了安眠藥倒還好,模模糊糊,一覺睡到天亮。晚上也不再做夢了,只會感覺自己在一個模糊的黑暗的空間里飄動,漫無目的,自由自在。
直到第23天的早上,突然接踵而至的怪事,打破了這個即將恢復(fù)平靜的日常。
那是一封淺藍色的信封。
當(dāng)我習(xí)慣于每天早上拿起信封,直接丟到一邊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今天的信封居然變了一個顏色,內(nèi)心便不由得猶豫了起來。看吧,又怕突然間變得不受控制,不看吧,又生怕漏了什么線索。
猶豫再三,我覺得還是要再拼一把。于是便快速的拆開信封,因為自從上了五樓,所謂的自由也少了許多,早上護士會直接開門進入房間,雖說我也提議自己其實可以一個人去吃飯,但礙于畢竟是四五層的“標(biāo)配”,一頓“教育”下來我也沒什么想說的了。
打開信封,取出里面的紙條,映入眼簾的是一句令人疑惑的話——于死亡中乍現(xiàn)靈感。
這封信封并沒有給我?guī)砣魏蔚漠悩樱o我的感覺是一種深邃、隱秘的感覺??粗欧馍夏且环譃槎乃{色火漆,我若有所思的呢喃到:“到底是怎么回事?!?p> 而且接下來的事情,便徹底的把一切所謂的平常都抹去了,只見沫楠正站在床旁邊,揮了揮手微笑著說到:“你好,我是沫楠?!?p> 不知道你能否想象一個失蹤了十幾天,周圍人都沒有了與這個人有關(guān)的記憶,而她卻突然出現(xiàn)在你的床邊這種事情。
我直接被嚇了一大跳,猛的大叫一聲,直接從床上站起,猛的往后退了幾步,直接把整個后背貼在墻上,對著她激動地說到:“你你你你……”但是在看到她身后的影子,還有那張熟悉的樣貌時,我猶豫了,她是否真的是沫楠,或者說她是否真的是那個沫楠。
她看見我這副樣子也沒有表現(xiàn)出很緊張的樣子,緩緩地用著溫柔的聲音對我說到:“沒關(guān)系的撒華,如果我嚇著你了,你可以跟我說一下我現(xiàn)在就走?!?p> 我愣了一下,確實,聲音一模一樣,我只好先說到:“好的,好的,你先讓我緩一下。”我閉眼深呼吸了兩下繼續(xù)說到:“抱歉了,我剛剛發(fā)病沒有嚇到你吧?”就目前而言誰也不能夠完全相信,適應(yīng)自己精神病人的身份反而更有利于現(xiàn)狀。
“哦,那你可以從床上下來了嗎?撒華?!?p> 我連忙回到:“可以,可以?!眲倓倗樀靡恢痹诙哙碌耐痊F(xiàn)在也沒什么力氣,只好一邊說,一邊用右手扶著墻走到床邊。就在我準(zhǔn)備下床的時候,余光看到了沫楠的臉上,不知為何,總感覺她的嘴角勾起了一絲詭異的笑容,腳一踩偏,直接撲倒在地上,啪的一聲,雖然不是很疼,但是總感覺挺臉頰有些燙,沫楠見狀趕緊走了過來,伸出左手露出一臉標(biāo)志性的笑容說到:“來。”
我伸出右手與她那柔軟的手握在一起,只是我的關(guān)注點并不在上面,而是她左手臂肘關(guān)節(jié)的內(nèi)側(cè),只在看一瞬間,我便已經(jīng)知道她絕對不是沫楠,因為我清楚的記得她的左手手臂彎曲的地方是沒有痣的,因為在她那潔白的皮膚上,如果有一顆痣的話是很明顯的。
后來我問了一下其他的護士,那個沫楠原來是一個新來的護士。但是自從那個沫楠來了以后,安眠藥好像不怎么管用了,我時常又會夢到之前有關(guān)那顆行星的夢境,并且危機感已經(jīng)越來越強烈了,看著那正在緩緩蔓延的血色,正在思索的我好像抓住了腦內(nèi)的一道思緒,好似穿透了這個世界的虛假,只剩下一個契機便可突破,只是可惜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我只好松開這道思緒,任由它鉆回我的大腦之中。
超脫萬界
開始掉s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