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本·富蘭克林旅館
在懷俄明西南部的一個小鎮(zhèn)。
道路上揚起了一陣塵土,一輛馬車停在了治安所門口。
從馬車上走下來一位胡子高高翹起的男人,他的手和另一個鼻青臉腫的囚犯拷在一起。
男人邁上了治安所的木頭臺階,手臂向前一使勁,后面那個囚犯被拉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反手就挨了男人一拳。
“到家了,雜種?!蹦腥私忾_手銬,一腳把他踢進(jìn)了治安所的大門。
“哈尼夫,好久不見?!弊谧雷忧暗闹伟补傧蚰腥舜蛄藗€招呼,“帶到后面牢房里去吧?!?p> 男人正是陳劍秋他們在路上遇到的賞金獵人——哈尼夫。
哈尼夫拎著囚犯的后衣領(lǐng),像拎著小雞仔一樣把他丟進(jìn)了牢房。
他轉(zhuǎn)身走到了警長面前,警長已經(jīng)從抽屜中掏出了賞金,拍在了桌子上。
哈尼夫從桌子上取過錢,在懷里掏出一個精致的鋼制小酒壺,打開蓋子灌了一口,他走到警長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真的是累,約翰,我從石泉鎮(zhèn)過來,原本賞金是那邊發(fā)布的,可莫里斯警長不知道去哪了,治安所里也大門緊閉,一個人都沒有”他一邊喝酒一邊對眼前的警長說道,”所以就到你這來碰碰運氣咯?!?p> 警長聳了聳肩:“是的,我們和附近這幾個鎮(zhèn)的賞金發(fā)布基本都是一樣的,不過僅限于南懷俄明,對了,莫里斯出事了。”
哈尼夫并不太關(guān)心莫里斯怎么了,對他來說,只要有人發(fā)賞金就行,在19世紀(jì)的西部,治安官向來都是一個高危職業(yè),死一兩個警長,實在是太正常了?!?p> “約翰,最近有什么大魚么?“哈尼夫問警長。
“你別說,還真有。”警長指了指窗外的告示欄,那里已經(jīng)圍了好些人,“我剛貼上去的,你要不瞅瞅?”
哈尼夫起身走了出去,走向了告示欄。
有不少人圍著觀看,其中就包括他的搭檔兼車夫,而眾人也在議論紛紛:
“這么高的賞金?這三個人怎么從來沒聽說過?。 ?p> “聽說第一次出現(xiàn)是在石泉鎮(zhèn)那,殺了礦長還有好些維持治安的人,每個人都心狠手辣,手上至少都沾了十來條人命?!?p> “你可是不知道,他們后來還殺了一個美國的陸軍中尉,莫里斯警長也死在他們手上?!?p> “啊?軍官他們也敢下手啊?”
“那可不,聽在場的士兵說,那個中國人跟撒旦附身一樣,他騎著一匹黑色的馬,一個人闖進(jìn)軍營,槍打不中,力大無窮;那個印第安人,下手更是殘忍,中尉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腦袋和軀干是分開的,頭皮也沒了;至于那個黑人......”
“得了,別說了,我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上帝啊,千萬不要讓我碰見他們?!?p> ……
眾人還在嘰嘰喳喳地討論著,這可激起了哈尼夫得好奇心,他倒要瞧瞧是什么人物值這么多錢。
可當(dāng)他分開眾人,擠進(jìn)去看到懸賞令時,臉上得表情凝固了。
懸賞令上的三個人,正是他在綠河河谷遇到的那三個。
他們每個人的賞金,赫然升到了三百美金。
“唐尼!唐尼!“哈尼夫大聲吼著他車夫兼搭檔的名字。
唐尼從人群中鉆了出來,他的神情也有點尷尬:“頭,我們錯過了四百五十美金?!?p> 哈尼夫臉頰的肌肉在抽搐,這簡直是他獵人生涯的恥辱。他直接跳上馬車。
“該死的中國人,叫上貝恩兄弟,我們‘打獵’去?!?p> ……
“阿嚏!“騎在馬上的陳劍秋打了一個噴嚏,“誰在惦記我呢?”
他們?nèi)嗽谑帐昂脰|西后,繼續(xù)出發(fā)了,陳劍秋將寶藏的秘密告訴了兩個人,肖恩表現(xiàn)得非常興奮,而飛鳥則表示,不管陳劍秋做什么事情,自己都會無條件地支持和跟隨。
這場戰(zhàn)斗之后,其他的不敢保證,他們每個人頭上得賞金肯定是會增加了,不過由于聯(lián)邦糟糕的辦事效率,他們的懸賞令應(yīng)該暫時還不會貼到懷俄明以外的地方,所以他們還是得繼續(xù)往南走。
三人商議之后,決定先找個地方休整一下,他們身上的衣服只有一套,而且已經(jīng)破爛不堪;陳劍秋的那把霰彈槍和匕首都在戰(zhàn)斗中當(dāng)作一次性武器丟了出去;飛鳥倒是有一把步槍,但是從來沒見他用過,看來他還是更信賴自己的弓箭;至于肖恩,嗯,也該給他配把長武器。
另外,他們還需要解決的一個問題是手上的那袋金塊和兩根金條,單從這點來看,他們現(xiàn)在算得上富裕,雖然金子在這個地球上都是硬通貨,但你總不能買個面包就丟根金條在人家臉上。
“要不我們?nèi)}湖城銀行?“肖恩問道。
“你是覺得我們?nèi)齻€人的膚色配置不夠顯眼么?“陳劍秋白了他一眼,”繼續(xù)往科羅拉多方向走吧。我們還要去丹佛去找之前羅伯特提過的考古學(xué)家洛哈特,看他知不知道藏寶圖的秘密。“
他深吸了口氣,又說道:“大家還是小心點,我總感覺有人跟著我們,只是我一直無法確定他們的人數(shù),也不明白他們的來意?!?p> 三人穿梭在猶塔因山中,越往前走越陌生,甚至進(jìn)入了飛鳥的地理盲區(qū),好在肖恩從愛德華的營地里搞到了一張猶他——科羅拉多地區(qū)的地圖,地圖描述的不算詳細(xì),但結(jié)合著飛鳥山中判斷方向的本領(lǐng),三人在行進(jìn)了幾天后,終于確認(rèn)離開了猶他州的地界。
當(dāng)他們沿著山路從一片半山腰上下來時,天色已經(jīng)變得陰沉,陳劍秋正準(zhǔn)備和其他兩個人商量找一處地方扎營時。
突然,飛鳥指著不遠(yuǎn)處有的地方說道:”看,那邊有個小鎮(zhèn)子?!?p> 陳劍秋仔細(xì)觀察了下,在山腳下,確實有一個不大的鎮(zhèn)子,只有一絲光亮,不知道是不是鎮(zhèn)子上的燈光。
天空中開始飄起了陣陣雨花,天色變得更暗了,眼見著就要入夜。
陳劍秋借著最后一絲光亮,打開地圖,在地圖上卻怎么也找不到這個小鎮(zhèn)。
“老大,我們先下去吧,再晚估計就找不到路了,地圖也淋濕了?!?p> 或許是地圖原本就標(biāo)的不太精確吧。
陳劍秋點了點頭,三人向著鎮(zhèn)子的方向而去。
等來到鎮(zhèn)子的外圍之后,陳劍秋才發(fā)現(xiàn),這個鎮(zhèn)子比他想象的還要小,甚至只能稱為一個小村落。
一條破爛不堪的泥土路貫穿整個小鎮(zhèn),路的兩邊長滿了雜草,給人一種莫名其妙的荒涼感。
鱗次櫛比的破舊房屋分布在道路兩邊,造型都非常敷衍,有些房屋缺了角,有些的窗戶被封死了。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這些房屋中沒有一間亮著燈,要么漆黑一片,要么干脆能直接看出已經(jīng)明顯荒廢了。
“碎石鎮(zhèn)?”肖恩看著鎮(zhèn)子入口處立著的一個路牌,上面歪歪斜斜刻著這個鎮(zhèn)子的名字。
陳劍秋再次取出了那張地圖,光線已經(jīng)非常微弱,他再次掃了一眼,還是沒有找到這個鎮(zhèn)。
天空的雨越下越大,風(fēng)也變得大了起來,三人趕緊拍馬,來到了道路盡頭燈光亮著的最大的一個屋子。
屋子的上面掛著一個牌子,上面寫著:
本·富蘭克林旅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