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言沒有發(fā)愣,也沒有表現(xiàn)的驚訝,惱怒。
這和陳朝想象中的不一樣。
面無表情,淡淡地“哦”了一聲,當著陳朝的面又嗦了一口玉米粥,
一臉挑釁和玩味地看著陳朝,
筷子還是那雙筷子,那碗粥還是那碗粥,
陳朝在心里也確定了一個事實,
原來酒后吐真言是真的么?
但是她不知道自己對我說過這種話,一旦聯(lián)系起來,好像以前很多事情都說的通了。
可是,可是
重新又回廚房裝了一碗粥,坐在離譚言遠了一點點的位置,他喝了起來,
看著眼前的電視劇,是譚言寫的那本,劇情基本上陳朝能理清,和原文里差的不多,
男二最后還是太懂事,獨自離開了,
看著電視劇里目前還和女主曖昧不清的男二,陳朝皺了皺眉,
男一還不知道在哪,屁點勇氣都沒有。
哪天和自己老媽悄悄說一聲,老媽也在家看這個,要是知道這是她疼愛的“親閨女”寫的指不定會傻眼。
譚言趁著他在發(fā)愣,悄悄地往陳朝身邊挪了一點,再挪一點。
今天他確實不一樣了,好像和她自己之間突然多了一個男女有別保持距離的樣子,做啥都開始小心翼翼地。
怎么能這樣呢?
陳朝沒注意,也不知道是不是粥剛出鍋還是怎樣,喝了一大口之后,
眼前變得霧蒙蒙的,莫名其妙的眼淚就懸在了眼眶邊。
他用紙擦了擦眼睛,
不是吧還哭了?
看著陳朝,譚言擔心地問了一句:“你今天沒事吧?”
“啊,沒事啊,被粥燙到了哈哈?!彼α艘幌掠植亮艘幌卵劬?。
突然發(fā)現(xiàn)譚言怎么坐這么近了,自己也沒有湊過去啊,
應該是剛剛看見自己擦眼睛坐過來的吧,
他不動聲色,看著旁邊變得有些陌生地譚言,自己的心跳變得有些快了。
“慢點喝啊,今天你也不要上班吧?!毕肫鹈魈礻惓鸵ス荆ズ退H愛的秦學姐待在一起,譚言心里就不舒服,
哎,自己養(yǎng)他不就行了,上什么班,朝九晚五也很累的好不好,不過一想到陳朝在公司時也許經(jīng)常和秦曼打港,
想起他們之間那說不清的氛圍,譚言又是哼了一聲,往旁邊移了一點,坐的靠陳朝遠了一點,
陳朝:……
好氣啊,秦曼也不好對付,尤其還是只隔了幾年沒見的老“情人”。
陳朝心里肯定還沒有放下她,譚言心里想著,
要不他每天上班下班自己都親自去接送,
不行不行,這會被別人笑的吧。
嘆了口氣,自己也不知道該怎么才好。
一旁的陳朝猛地嗦了幾口粥,收好自己的碗筷起身,
譚言坐近又坐遠,他也不懂這是什么意思,但是現(xiàn)在不能老待在家里,
“譚言啊,我還有點事就先出去了?!彼麕Ш描€匙朝著譚言搖了搖,
她發(fā)現(xiàn)陳朝對自己的稱呼變了,
“你變了,你不叫我言言了?!弊T言面無表情地看著站在門口的他。
陳朝尷尬地撓撓頭,解釋道:“因為言言你也長大了啊,不能老把你當小孩子看了,叫你的全名比較好。”
“就這樣?”
“嗯。”他點點頭。
“那好吧,拜拜,注意安全?!?p> 至于陳朝出去要干嘛,譚言沒有問,畢竟目前兩個人只不過是合租關(guān)系,
要不是有個從小就認識的關(guān)系,說不定就是各過個的,互不打擾的那種。
原來他以前還是一直把我當成小時候的那個小孩來看待啊,
譚言心里默默想著,有些小失落,也就是說他之前果然只是把自己當成了妹妹來對待而已。
但現(xiàn)在呢,為什么突然改口叫自己名字了。
難道,
譚言想到了一個最好的理由,
但是,不可能的吧,就以他那木頭腦袋,不明說,會明白這種東西?
吃完碗里的餃子,她把碗筷全部在廚房認真地洗干凈,
自己也好久沒洗過碗了呢,一直都賴給了他去做,
完成這一切,她重新坐在沙發(fā)上,織的圍巾進度還剩三分之一沒有完成,
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問題,圍巾有點皺皺的,微微縮了起來,
好煩惱,好難辦。
看著電視她想著,去找奶奶吧,她什么都會。
說辦就辦,關(guān)好電視,下樓,
譚曉麗正在后院里給菜澆著水,譚言打開后院的小門走了過去,看著這片熟悉的園子,
小時候蝴蝶在這里飛來飛去的,陳朝牽著自己的手在這里面跑來跑去,
挖洞,修房子,過家家,還在墻壁上畫畫,
在走廊上那塊白色墻壁上,陳朝帶著自己用石頭和指甲刻出來的畫像還在,像是青蛙,也不知道那時候到底想要畫什么來著,
時間過的有點久,也過的很快,
當年在這里畫畫的感覺還在,只是意圖什么的就已經(jīng)回憶不起來了,
拿起自己的手機,給墻壁上有些年代的畫作拍了個照,拍了很多張才滿意。
在微信朋友圈里發(fā)了一條,
配上了這張圖,文字寫道:這是我和他小時候最偉大的畫作。
點了確定。
把自己不經(jīng)意間的幸福公之于眾。
更希望他能看到,然后再驚訝地問一句:原來還在啊。
還在啊。
譚言笑了笑,
趁著奶奶放下手里的灑水壺,蹦蹦跳跳地跑到菜園子里,
挽起奶奶的手臂撒起嬌來,
“奶奶,快來,我的圍巾織著織著好像有點問題了?!?p> 看著譚言那認真里帶著些嚴肅的可愛模樣,
譚奶奶嘆了口氣,摸了摸自己乖孫女的小腦殼,“來,奶奶教你?!?p> 邊走邊還不經(jīng)意間念叨著:“那小子要是不珍惜,我非得把他的皮扒了不可?!?p> 譚言的臉騰一下就紅了,奶奶怎么一下就明白了自己的意圖,
“奶奶!不是滴嘞?!?p> 譚奶奶哼哼了幾聲,“得了吧,你這妹坨,我還不曉得你咯,我自個給你爺爺織過,你媽媽給你爸爸織過,還是我教滴。”
她頗為得意地說道,
譚言的頭低下來不說話了,猜出來就算了,至少奶奶沒反對過陳朝,多好啊是吧。
想著陳朝生日時戴著自己的圍巾,她有些笑瞇著眼睛。
抓著奶奶手臂的手也用了點力,
“輕點嘞,莫瘋,手都被你捏斷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