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藏拙
所有人的目光如針,險些要把她扎透。
徐如昕咬著唇,心中暗恨不已。
“徐二請?!蹦弥傅墓媚镞f給她。
趕鴨子上架的只能硬著頭皮上,徐如昕從不玩投壺,她準頭不好,十有八不中,偶爾中個三四只。
家中的人都知道,因此從不玩投壺。
她本想坑自己的姐姐,誰曾想最后是坑了自己!
結果可想而知,徐如昕輸?shù)靡凰俊?p> 甚至因徐如君珠玉在前,眾人對她也是期盼滿滿,但誰曾想竟是連姐姐不如,尤其是徐如君剛才的那一番話。
徐如君擔憂的看著她:“妹妹……”
話還沒說完,就被徐如昕打斷:“你是故意的!”
“我不是!”徐如君否決,就算是故意傻子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自爆。
徐如君繼續(xù)狡辯:“我以為妹妹今日會和我一樣,運氣好一些。”
“你明明就知道!家中我很少玩這個!”徐如昕眼眶微紅,忿忿不平瞪著她道:“我知道你就是想看我出丑!就是因為……唔唔唔”
沈素瑩捂住她的嘴,訕訕笑道:“徐姐姐,如昕覺得丟臉,氣不過胡咧了嘴你別放在心上,我勸勸她,你快去準備第二場?!?p> 這傻子,難不成要讓人知道她算計別人不成?
沈素瑩在徐如君似笑非笑的神色中把她拉下去。
等避開人群,她恨鐵不成鋼的說:“你想干什么?想讓人知道你是怎么算計你姐姐的嗎?”
“我沒有!”徐如昕矢口否認。
“還說沒有差一點就露餡了!要不是我反應快,你怎么會是不是說你姐姐沒學過?”沈素瑩神色一伙。
徐如昕臉色很是難看道:“我母親對她很嚴格,每次玩投壺,她都不給玩的,因此我從沒見過她玩過?!?p> “那接下來的計劃怎么辦?萬一又碰上她會的怎么辦?”沈素瑩蹙著眉,她不想再出什么變故了。
徐如昕仔細想了想,臉上浮起一抹狠厲很快收起來,神色淡淡道:“不會,我母親請的教養(yǎng)嬤嬤都是教她規(guī)矩,從來不會教些旁的東西?!?p> 沈素瑩想了想道:“再信你一會,這一次要是再出洋相,我可不幫你了?!?p> “我知道你最好了?!毙烊珀可焓治兆∷氖郑瑑扇耸帐昂们榫w就出去了。
回到剛離開的時候,徐如君沒對眾人的視線,神態(tài)自若的走到第二組去。
剛才與徐如昕的爭執(zhí)兩個人都壓低聲音,旁人聽的不甚清楚,但看徐如昕和沈素瑩的神色怕是吵起來。
只是徐如君表現(xiàn)得太淡定,有些人又覺得是不是想多了。
第二組總共也就五個人。
有梳著婦人發(fā)髻的女子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也有妙齡少女,蒲柳之姿,引得徐如君擔心這樣的小姑娘一用力會不會喘不上氣?
直到小姑娘動手,身上柔弱的氣質消散殆盡,一投一個準的落入壺中。
“夏嫻每次玩投壺真的和她名字一點都不符合啊。”
“是啊是啊,你看她柔柔弱弱,平常更是三句話說不出一個字來,一到投壺仿佛變了個人?!?p> “這姑娘也是命苦,生下來便天生不足,夏家不管怎么養(yǎng),總是養(yǎng)不好,十天半個月就要叫太醫(yī)?!?p> ……
聽了一耳朵的八卦,徐如君悄然記在心里,時不時看向哪位叫夏嫻的姑娘。
不知怎么她第一眼看到她,就覺得對方很符合她眼緣,甚至更激起她內(nèi)心的保護欲。
夏嫻走下來時,徐如君正好走上去。
錯落間,察覺她往旁邊倒,徐如君下意識地伸出手把人扶住。
“沒事吧?”
夏嫻臉色紅撲撲的,眼神迷離的看著眼前人,一陣重影,閉了閉眼,睜開看清楚攙扶自己的是誰時,身子微僵。
立即從其掙脫開,朝后退一步,低著頭道:“多謝蘇夫人?!?p> 語氣疏離。
徐如君心底泛起淡淡失落,嘴上說:“沒事,你小心些?!?p> 正好夏嫻的侍女走過來,神色擔憂的攙扶她道:“女郎,你沒事吧?”
“扶我過去坐?!毕膵沟吐暤?。
徐如君只看到她嘴唇動,剛要開口,身后的人已經(jīng)催促,她只好目送夏嫻跟著侍女離場。
徐如君拿到十支箭,掂量了幾下,取出一支對著那壺口瞄準,仔細感受了一下,把箭丟了出去。
箭矢擦過壺口直接落入。
緊接著第二支,第三支,第四支。
四支已經(jīng)把壺口擠滿。
場上所有女郎詫異的看著她,這怎么可能?
玩的最好的也是三支在壺中,剩下的都是穿耳。
這完全就不像沒玩過的人!
是個高手!
所有人心中一閃而過的念頭。
徐如君這一次沖著雙耳,第一支并未入耳,而是偏了。
但接下來的五支全都進耳。
徐如君微微松口氣,這成績也不算太丟人。
她確實是沒玩過投壺,可是她玩過飛鏢,以及丟沙包!
兩者都有共同之處,只需要控制力道,計算好角度,還是能中。
等她下場,四處觀看已經(jīng)不見夏嫻的身影。
綠柳一臉崇拜的看著她:“夫人好厲害!”
徐如君嘴角上揚,因陽光過亮,不由的瞇起眼睛,但誰都看得出來她心情很好。
“這蘇夫人倒是有兩把刷子?!?p> “誰說不是,第一次雖說她運氣好,可這運氣也太好,看來還是藏拙?!?p> 兩道男聲評論,其中穿著玄色繡著麒麟的男子,看著她眼里帶著打量與驚奇。
仿佛第一次認識到這樣的徐如君。
徐如君轉過頭,看向某一處,那處是一篇灌木,上面開著不少顏色的小花,霎時好看。
“夫人,怎么了?”綠柳不解的看去,發(fā)現(xiàn)只是一片灌木,好像也沒有什么特別的。
徐如君收回視線,搖了搖頭,她該怎么說,她覺得有人在看她。
“倒是敏銳。”男人嘀咕,看著多他半步的男子道:“走了,這里也沒什么看頭,皇嬸要是知道我們在這看小女娘,怕是要被罵。”
“嗯?!?p> 兩個人一同離開這處,朝著亭樓走去。
有夏嫻和徐如君兩個珠玉在前,后面的三人發(fā)揮并不是很好,一下子就比出誰是第一。
只是這場游戲沒有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