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這才明白過來,遂將注意力移向張博,他手中還握著之前從約翰手里奪過來的匕首,在陽光下泛著寒光,上面還沾著暗紅色的血跡。
張博瞪了幾人一眼,將目光看向沈漣,沈漣皺著眉頭,和王黎對視了一眼問道
“憑什么?”
王黎報以一個微笑,攤了攤手說
“大家如果想同心協(xié)力,每個人的威脅程度必須降到最小,目前來看,你們的威脅遠遠要大于我們,畢竟我們可沒有武器!”
張博不滿的喊道
“那我們干嘛非要湊在一起!各做各的好了”
王黎沒有理會張博,而是盯著沈漣繼續(xù)說
“我想你是個聰明人,知道該做什么選擇!”
的確,沈漣聞言笑了笑,拿過張博手中的匕首對著王黎說
“當然,接下來大家在一起才會更有希望,但你又如何確定這把匕首給他會是一個更好的選擇?”
“我沒說只有這樣一個選擇,不是嗎?在我的工作中,總是需要平衡客戶和公司之間的利益,從而尋找到一個最優(yōu)解”
說著,王黎走向那個絡腮胡,在他耳邊不知道說了些什么,只見他低語了一陣,絡腮胡的神情一直在變化,最終神色欣喜的點了點頭,看向眾人的目光中充滿了不善。
“好了,我說服了他,那把匕首他可以放棄,但你們也不能擁有!”
王黎再一次招了招手,將眾人聚在了一起,語氣平靜的說
“既然達成一致,那我們九個人的力量就必須擰在一起,不然這樣的同盟毫無意義,不是嗎?”
絡腮胡咧嘴一笑,雙眼中貪婪的目光在趙曼曼和胡雪身上來回游走了幾遍后才用帶著一種奇怪口音的方言說道
“這話沒錯,干啥都應該有一個領導”
“嗯”
沈漣點了點頭,這也是他的想法。
趙曼曼感受到了絡腮胡充滿挑逗的目光,冷冷的瞪了一眼便轉(zhuǎn)過頭去,胡雪則有些膽怯的低下了頭,不敢對視。
這讓絡腮胡更加肆無忌憚,他拍了一下身邊的眼鏡男惡狠狠的說
“要我說,我來做這個領頭的咋樣!”
“呸!”
趙曼曼鄙夷的唾棄了一口,周兆杰也冷哼了一聲,站在王黎身邊說
“如果不是你先前在牢籠里爭搶,還會有更多人逃出來,就你也配!”
“咋?你不服?”
絡腮胡死死瞪著周兆杰問道
“鬼知道這里是啥子情況?誰能活下來自然是靠自己,弱肉強食懂不?”
“那你和動物有什么區(qū)別?”
趙曼曼也插嘴幫腔到,絡腮胡卻嘿嘿一笑,露出滿嘴的大黃牙指著趙曼曼問
“你還有臉說我,那你說說你前面的那個女人是怎么被怪物咬死的?”
趙曼曼聞言臉色一陣潮紅,喘著粗氣吼道
“那是她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劇烈起伏的胸口來作證她的義正言辭。
“夠了,這樣吵有什么用!”
王黎嘆了口氣掃視了一圈眾人說
“我建議讓譚伯來當這個領頭人!”
這是沈漣沒有想到的,他一直覺得王黎會推薦他自己,于是便帶著一種狐疑的目光重新打量著王黎,他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并沒有真正看透這個男人。
而一直站在眾人邊緣的譚伯此刻也吃了一驚,顫顫巍巍的擺著手說
“不...不行,我...我...我不行的!”
“譚伯,不管是我還是其他人,都不可能讓所有人心甘情愿,只有您來當這個領頭人,我想大家應該都沒有什么怨言!”
絡腮胡冷哼了一聲,周兆杰和趙曼曼見不是絡腮胡,便很開心的把譚伯推到人群中間,胡雪則低著頭,一直沒說什么。
“你們覺得呢?”
王黎看了一眼沈漣,沈漣點了點頭,便將手中的匕首遞給了譚伯,張博嘆了口氣,也不再說什么。
就這樣,九人同盟暫時維持了下來。
接下來便是制定計劃了,譚伯雖然是名義上的領導人,卻沒有任何想法,眾人只能坐在草地上聽著王黎和沈漣交換信息。
“這么說,第一個任務是你們完成的?”
王黎聽完沈漣的敘述后問道,張博斜著眼看了一眼趙曼曼,拍著胸口說道
“我們拼死拼活的完成了任務,有的人坐享其成不說,還冷嘲熱諷”
“你說誰呢!”
趙曼曼冷著臉兇道。
“誰自己心理清楚!”
眼看雙方又要開始爭吵,王黎忙咳了一聲,看向沈漣說
“那你們完成任務有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
“沒有,除了任務提示完成后,什么都沒有”
沈漣搖了搖頭,表情很平靜,王黎仔細掃了幾眼,這才嘆了口氣說
“這樣就比較麻煩了,接下來還有兩個任務!”
“那你說說看,你們是怎么被圈禁起來的?我們走后又發(fā)生了什么?”
“我醒來時身邊還有很多人,有的人提議一起行動,很快我們便發(fā)現(xiàn)了那棟木屋,以為可以求援,結(jié)果沒想到喝了鍋里的肉湯便不省人事了,再后來就被關在那里了!”
“你們喝了肉湯?”
張博聞言,漲紅著臉一陣干嘔,王黎有些不解的看了一眼,瞬間便臉色一變,也干嘔了幾下。
沈漣皺著眉頭繼續(xù)追問
“那后來呢?”
趙曼曼卻突然插嘴道
“后來不就怪你們,如果你們早一點劈開那個籠子,我們就早點可以逃出來!”
張博心中的憤怒幾乎就要噴涌而出,他猛地站起身就要沖著趙曼曼走來,卻被身邊的周兆杰攔了下來勸解道
“你別沖動!她也是太害怕了才口不擇言了,你說你一個大男人和女人較什么真??!”
譚伯見狀,忙咳嗽了幾聲說
“既然大家也愿意讓我領這個頭,我便說幾句,現(xiàn)在這個時候可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大家還是要同心協(xié)力??!”
張博這才氣呼呼的重新坐下,沈漣看著譚伯有些好奇的問
“譚伯,當時為什么會不夠時間呢,如果按照我說的,完全可以都逃出來啊!”
“哎!”
譚伯看了一眼絡腮胡,不再說什么,只是不停的嘆氣,周兆杰倒是冷著臉說起來
“哼,還不是有的人貪生怕死,想第一個出去!”
“咋,我不想死還有錯了?”
絡腮胡瞪了一眼周兆杰,罵罵咧咧的說
“誰知道那怪物什么時候回來,憑什么就要讓女的和老的先出去?就算讓他們出去,在這種情況下又能活著幾個?”
“你簡直是無恥!”
周兆杰不再理會絡腮胡,這下沈漣算是初步對事情的過程有了一個了解,便點了點頭說
“現(xiàn)在這些已經(jīng)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接下來如何完成剩下的兩個任務,我之前了解到一個信息便是不遠處的一條河很有可能與第三個任務有關。”
“獻祭之河!”
眾人紛紛看了一眼沈漣,每個人臉上都有幾分不自然,王黎突然笑了笑說
“那既然如此,我們便先去那里吧,你說呢,譚伯?”
“好好好”
譚伯也忙點了點頭,一行人便向西方走去。
絡腮胡走在最前面,身后是周兆杰,中間則是譚伯和兩位女生,然后是張博,沈漣刻意走到最后,王黎和他并肩走著,小聲問道
“你還知道些什么吧?”
“你是說什么?”
沈漣微笑著看了一眼王黎,王黎搖了搖頭,拍了拍沈漣的肩膀笑道
“和聰明人說話總是太累,我更喜歡那個頭腦簡單的蠢貨!”
王黎眼光冷冷的盯著最前面的絡腮胡說,沈漣嘆了口氣開玩笑道
“他如果聽到你這么說,會殺了你的!”
“哈哈哈,所以我相信你不會讓他知道!”
王黎也笑了笑,卻突然盯著沈漣的眼睛問道
“你其實一直都知道,這些人都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