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阿喬追了半天跑到剛剛鐘千迢被帶走的地方,看著地上有一片布料撿起來,看了一眼便立馬確定這就是那片斗笠的布料
剛剛鐘千迢被帶到這里來的時候就悄悄撕了一塊布下來丟在地上雖然被發(fā)現(xiàn)的希望很渺茫
張阿喬努力平復(fù)心情,聞著這股生羅香的味道
:生羅香易沾染、經(jīng)久不散氣味悠揚,靜下來靜下來我能找得到
偌大的后山,他卻只能憑這微弱的氣味尋人。閉上眼慢慢感受味道的途徑,順著小路慢慢走。如果說一開始只是憑著微弱的香味碰運氣那現(xiàn)在氣味逐漸開始真切起來
氣味就到此處可他卻沒有看到任何房屋或是山洞
此時的鐘千迢看著那個男人來回的切換對話。鐘千迢猜測此人應(yīng)該是百姓所說的一體雙魂,這時知道失魂癥的人不多,看癥狀應(yīng)該已經(jīng)很多年了
皎皎悄悄走過來蹲在鐘千迢身邊道:“姐姐,你要喝水嗎?我爹每次這樣都得不少時間呢,你別渴死了”
鐘千迢看著她道:“皎皎,你娘親呢?”
皎皎道:“我沒有娘親,這里的妹妹都沒有娘親”
鐘千迢一頓震驚:“你爹帶回來的女子都去哪了?”
皎皎失落道:“她們有一些生妹妹的時候也死掉了,還有一些被爹爹發(fā)瘋的時候殺掉了。溫柔爹爹想要放了她們兇兇爹爹就會發(fā)瘋,溫柔爹爹就不敢了。這次、姐姐會死掉嗎?”
最后一句話竟然笑著說的,把鐘千迢嚇得毛骨悚然
前一刻男人還在自說自話的生氣,下一秒就轉(zhuǎn)過頭來仔細(xì)看看鐘千迢搖搖頭對她說:“你與她長得好像好像,可是其他的地方一點也不像,一點也不像!”
還氣得把手邊的杯子砸在地上
又道:“我要把你的臉皮剝下來放在皎皎的臉上!這樣才是最像她的女兒,對剝下來剝下來”
嘴里念叨著就要找刀
鐘千迢瞪大眼睛,剝下來放皎皎臉上那豈不是兩個人都沒得活?看著身邊的皎皎一臉懵的看著父親的動作
鐘千迢壓低聲音叫她:“他都要殺你了還不跑嗎?”
皎皎還沒聽懂“???”的一聲,男人已經(jīng)拿刀朝她揮了過去,鐘千迢立馬挺起身體轉(zhuǎn)過去把皎皎護(hù)在身下。忍不住吃痛一聲
皎皎驚恐不已的看著把自己護(hù)在身下的女子,又看想自己的父親小聲喃喃:“爹爹...”
鐘千迢痛的不行緊皺眉頭喊她:“跑啊你,他現(xiàn)在不是你爹!”
皎皎回憶起過往,溫柔爹爹會給她和妹妹們帶糖畫。兇兇爹爹雖然殺了弟弟和姨姨,可是在她的認(rèn)知當(dāng)中從小都是這樣的所以沒什么不對,兇兇的爹爹還經(jīng)常會對著她流淚,嘴里念叨著這樣的女兒應(yīng)該是她想要的。可是現(xiàn)在這樣,是因為你已經(jīng)不需要我這樣的女兒了嗎?
看著爹爹又揮刀下來鐘千迢又奮起反抗,皎皎身體小巧敏捷躲過發(fā)瘋的男人往出跑去,經(jīng)過小道兩邊都是挖的洞穴只夠女人或孩子睡覺,只有皎皎是自由的。
跑過隧道兩邊的女人和孩子都在哭叫,她不敢分心回頭看,在就要跑到洞口按了一下機關(guān),面前的石門慢慢打開,微光照進(jìn)卻看到一個男人站在洞口
皎皎準(zhǔn)備逃走張阿喬伸手一把抓住她不給一點機會
張阿喬焦急問道:“你把她帶到哪去了?她在這里面嗎”
皎皎慌得很搖搖頭
張阿喬的眸子立馬變得兇狠起來:“你再說一遍,她在哪兒?”
皎皎害怕得腿都軟了,往里面指了指聲音發(fā)顫著:“她在里面”
張阿喬不清楚洞內(nèi)情況也怕她騙自己便朝她說道:“帶我去”
皎皎嘴唇煞白,眼中滿是委屈好似馬上要滴出淚似的道:“不要我不敢進(jìn)去,哥哥我害怕”
張阿喬審視的目光看著她道:“你把她一個人留在那里有沒有想過她也會害怕?”
皎皎心虛只能帶他進(jìn)去。張阿喬看著兩邊的洞穴里有女子懷著身孕暗自神傷、小女孩扒在欄桿上好奇張望還有嬰孩在哭鬧,越走張阿喬越心虛的不敢想象里面現(xiàn)在是何場景,只愿自己來的還不算晚
面前的一幕是鐘千迢被綁著幾近瘋狂的男人用彎刀樣的匕首正要劃到鐘千迢的臉。刀刃落在左眼旁正好被一腳踢開,鐘千迢臉上開始流血卻也顧不得朝著張阿喬大喊:“別殺他,抓活的!”
可是張阿喬不會武功只能一直躲閃,鐘千迢身受重傷自然也無法應(yīng)招
男人追得累了想回頭殺鐘千迢,可每到這時候張阿喬都會一腳踢來阻止他,又只好去追他
一籌莫展鐘千迢問他:“你就一個人來嗎?”
張阿喬躲避之余喊道:“少爺方圓百里都是護(hù)衛(wèi)但是!剛才太急忘發(fā)信號了”
鐘千迢看著進(jìn)來后就蹲在角落瑟瑟發(fā)抖的皎皎道:“皎皎、皎皎,你和我們能不能活都看你了!”
皎皎看著爹爹,眼淚一顆一顆的聲音顫抖著:“爹爹放了他們吧”
男人看著皎皎,眸中閃過一瞬仁慈卻又馬上吼道:“閉嘴!”
鐘千迢看著張阿喬已經(jīng)被砍了一刀,又看著皎皎畏畏縮縮的,只能失望的垂下眼
皎皎看著鐘千迢對自己由生的希望轉(zhuǎn)成失望就狠下心站起來撿走掉落的信號煙火,跑到外面
再回來時皎皎一個人,隨之身后又出現(xiàn)一群人跑來一下就制服了那個男人
鐘千迢被解開鎖鏈,不顧身上的傷口被張阿喬扶著站起身看著這里的一切,一轉(zhuǎn)眼才驚覺剛才竟一直沒看到這里有一幅女子的畫像。而這幅畫與家里那副大致相同,鐘千迢就又開始吟起那首詩
“迢迢牽牛星,皎皎河漢女。纖纖擢素手,札札弄機杼。終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漢清且淺,相去復(fù)幾許。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
然后看向那個男人,不敢相信卻又無法逃避兩人確實有許多相像之處,眼眶含熱淚的一直看著他,喑啞著聲音想說又說不出的感覺。
鐘千迢開口一字一頓道:“鄭陽霄”
男人抬起頭眼中頓時清明,想起所有的事包括、記憶中的那個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