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李見微坦白來歷,整個下午安潯就對他愛答不理的,令人失望。傍晚時分李、金二人一起離開,在茶館門口,金怩問他:“你是不是喜歡姑姑?”
“沒有?”李見微搖頭,“你說的哪種喜歡?我和你一樣喜歡她。”
“呵呵,”她笑了,旋即變臉說,“李見微,我恨你!”
……
第二天,當(dāng)李見微再次來到漸園,金怩已經(jīng)去了翠云霞,而桂花樓更是大門緊閉,瞧不出里面有人沒有。
左思右想之下,李見微來到金鼎臺,找上鄧老頭,直言自己要一間附近的小院子。鄧老頭點頭說:“之前耶律沁就有打過招呼,看你一直不來,還以為不要了呢。跟我來吧?!?p> 小院果然就在邊上,兩三間茅草屋,亭子的籬笆上爬滿了綠植,中間還有一個配有三凳子的石桌凳一副。
“怎么樣?”
“贊!”
“你跟徐婧是什么關(guān)系?”
李見微聳聳肩說:“不知道,應(yīng)該沒什么關(guān)系?!?p> 鄧老頭一臉不信,只以為是他不肯透露,但也沒有多打聽。徐婧是城主周言領(lǐng)進來的,這點不是秘密,大人物的隱私,小人物想多了只怕有愆。
細細的思考打敗梁凌輝的辦法,首先就是破解那“一頭霧水”,否則還沒開始打,人就看不見了,怎么能行?這記法術(shù)幾乎就讓其置于不敗之地,更不用說話其他。
而那法球,也不能等閑視之,雖然如意刃能夠破它,但用一道少一道,此等克敵制勝的殺手锏,怎么能隨意使用?所以還要學(xué)一門抵擋的法術(shù)。
那雙泛著藍光的雙手又是什么?居然能夠厲害的控制如意刃,想起來更是一個頭兩個大。要是沒有安潯這個家伙,都沒人出主意。
實際上安潯也沒來得及給他出多少主意,只不過李見微思念她思念的急切,總是找理由告訴自己不能沒有她,這樣動用手段找她的話就不會顯得那么鬼迷心竅。自欺欺人爾!
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耶律沁就找上門了。李見微:“您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鄧老頭跟我說的?!彼芴拱?。
李見微問:“您有何吩咐?”
耶律沁笑了笑說:“你是院里的小太歲,誰敢吩咐你?。课襾硎窍蚰憬忉屔洗涡戽旱氖虑??!?p> “好吧,那您解釋解釋?!?p> “事情的具體經(jīng)過需要你跟我說,我只是從她那里知道她打了你?!?p> 李見微錯愕道:“她沒跟你說?”
耶律沁道:“雖然大家都以為我是她的老師,但其實不是。程月俊只是請我照看她,而我管不了她,也教不了她?;蛘哒f,不過是個高級陪練罷了?!?p> “她是什么來路?”
“不知道,程月俊也不知道,我們都不知道?;蛟S你老師知道一些?!?p> 李見微請她進來,在院子中坐下,并給她倒水。李見微告訴她:“我老師并不知道?!?p> 這很出乎耶律沁的猜想,不過她搖搖頭說:“這并不是我來這里的主要目的,能說說她打你的具體經(jīng)過嗎?!?p> 李見微搖頭道:“弄不清楚原因,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忽然的發(fā)狠?!?p> 她沉默了一會兒說:“因為功法的原因,她的性情很難控制,或者說性格正在變得越來越喜怒無常?!?p> “功法嗜人心神,可不是什么好功法?!崩钜娢欀碱^說,這種現(xiàn)象可是魔教功法的一大特征。
耶律沁皺眉說:“不能這樣說,徐婧絕不可能是魔教人員,她的功法是太上忘情的路子?!?p> “好吧,既然如此,我還是離她遠點的好,謝謝您特地來向我解釋,我還以為她是什么來路不清的人,想要害我呢?!?p> “這絕無可能,你放心。”說話間她停頓了一下,沉吟思考,續(xù)道,“其實我的意思是她并不是一個壞人,只是秉性有些奇怪,我需要你的幫助,或者說她需要你的幫助?!?p> “在下能力有限,提供不了幫助?!?p> “她需要一個朋友,一個能解開心扉的朋友,不然她會走火入魔的?!?p> 李見微說:“接近她對我來說太危險了,我想您是知道的,她或許需要朋友,但不會是我。老師,我沒必要犯險?!?p> 她點了點頭,無奈的轉(zhuǎn)身走了。李見微沒有絲毫的挽留,甚至連起身送人的動作都沒有,明擺著就是要她明白,李某人不喜歡耶律老師,更不喜歡徐大小姐。
然而環(huán)顧四周,一個人也沒有,他又感到十分孤獨。甩甩腦袋,甩掉這些煩惱,起身離開去了漸園。
漸園雖然有數(shù)十座書樓,但“磐樓”、“陵閣”最為有名,磐樓六層,陵閣九層。其中陵閣樓主是羽化院金丹期長老會的大長老虞武章,不過他平時都不在這里辦公就是了。而另一座磐樓,樓主是院中大名鼎鼎的陣法大師魏再穰,此人幾乎是羽化院金丹期學(xué)術(shù)之長,乘云誰都不在乎,卻對他禮讓三分,可見一斑。
李見微慕名而來,在兩座樓之間走走開開,想通過浩如煙海的書籍找到破解梁凌輝法術(shù)的辦法,雖然是大海撈針,但絕對是十分能夠長進的過程。要是兩三天之內(nèi)找不到,也只好去翠云峽問問看了,只不過羅云霞醉心煉丹,燕冰也不是打架之輩,能不能問出來還真不好說。至于說王蕓,大概率會一通教導(dǎo)李見微好好修煉,不要爭強斗狠。那位羅延山倒是極好的討教對象,可是人家在閉關(guān)。
陵閣七層暢通無數(shù),里面無非就是書架子和供人休息的桌子、椅子,毫無特色,會讓人心馳神往,想必憑的就是豐富無比、浩如煙海的館藏。李見微翻了幾本水屬性的法術(shù)介紹,但都是粗粗的翻看,根本來不及研究究竟有沒有梁凌輝的那些法術(shù),更別提專門的克制之法了。要是有個人能夠知道一下就好了,這倉皇之間,怎么可能找出來?此想法一冒出來,安潯的樣子又來了。但是剛剛路過桂花樓,門還是沒開。
不耐煩的把玉簡扔回原位,走進了隔壁的磐樓。逛完了一二層,到三樓的時候看見一人,頓時明白若是得此人相助,何愁梁凌輝不輸,真是山重水復(fù)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那人正是前幾日還一起喝酒的崔文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