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垃圾動物園,七八成都是貓貓狗狗一類的常見動物?!?p> “那兩只老虎確實是油光水滑的,不過怎么不會表演?。俊?p> “溜了溜了,這種小型動物園沒啥看頭。”
“除了沒意思,別的都挺好的?!?p> 冀省善衡市行之動物園門口,零星的幾個游客大口吐槽著離開。
位于末尾的一對小情侶走到門口時,男生敲了敲售票處的玻璃,“哥們兒,你們這動物園什么情況?這么寒酸?”
售票處里,腰板筆直的尚之桓停住碼字的雙手,指了指門口的牌子。上面寫著:10元/人(無兒童優(yōu)惠)
“呵呵,小伙子,10塊錢的票你還想看點什么?”
“呃……”那男生臉抽搐一下,“那你們這老板入不敷出的,能給你發(fā)的起工資嘛?!?p> 尚之桓看向小情侶,嘴角微微勾起,“我就是老板?!?p> 小情侶:???
看著小情侶遠去的身影,尚之桓笑著搖搖頭,抿了一口保溫杯里的濃茶。
“嗯……年輕的感覺真好啊。”
一周前,30歲的二流導(dǎo)演尚之桓打了個盹兒,再睜眼時就成了行之動物園的園長,還變成了自己年輕時的模樣。
一看身份證,才24歲。
他上網(wǎng)一瞅,文藝領(lǐng)域盡是陌生作品,明星也一個都不認識。
這是穿越到平行世界了?
不過接收了原主零碎的記憶后,對于這座瀕臨倒閉的動物園,他也逐漸熟悉起來。
“園長!”
遠處傳來的清脆女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他探出頭,一個綁著單馬尾,身材婀娜的年輕姑娘朝自己跑來。
他把手探出售票處的窗口揮了揮,“漣漪,這兒吶?!?p> 女孩叫秦漣漪,是華夏傳媒大學(xué)的大三學(xué)生。
因為他忙著寫劇本,沒功夫打理動物園。恰好遇到這暑假找零工的丫頭,薪水要求也不高,就把她招來了。
秦漣漪笑嘻嘻的跑進售票處,一屁股坐在尚之桓的簡陋小床上,“園長~我要預(yù)支工資!晚上我要和同學(xué)出去玩!”
“好。”
“…唉?”秦漣漪看著遞過來的錢,卻并沒有接,“園長…我開玩笑的…我有錢…你別去偷偷上吊啊…”
看她那小心翼翼的模樣,尚之桓不由得失笑。
原身寫的遺書被他隨手扔進了垃圾桶,卻被來打掃衛(wèi)生的秦漣漪發(fā)現(xiàn)。導(dǎo)致她現(xiàn)在擔驚受怕,生怕一個不注意,自己就偷偷溜去上吊。
尚之桓揉了揉她的腦袋,“傻丫頭,瞎琢磨什么呢。過幾天我要出趟遠門,先把工資預(yù)付給你?!?p> 還以為園長又不想活了……老摸我腦袋~
秦漣漪耳根微微發(fā)紅,輕輕點頭,“嗯……嗯?”
“出遠門?”她反應(yīng)過來,好奇地問,“去哪?去干嘛?什么時候回來?”
“哪那么多話?!鄙兄盖昧饲盟哪X殼,“去把我書架上那兩個文件夾拿過來。”
“好噠!”
看著蹦跶離開的秦漣漪,他默默點了根煙。原身的崩潰,他完全能理解。
這里雖說叫動物園,實際上只有幾十畝大。動物也多為常見的家養(yǎng)寵物。
善衡是個四線小城。
這動物園是政府回饋市民,出資建的迷你動物園,然后被原身父母承包,形成了公辦民營的模式。
不過旅游局一直虧損,沒有資金扶持,再加上動物園地方小,動物少,也就逐漸走向了末路。
父母直到過世也未能讓動物園繁榮,而原身為了繼承父母的遺愿——也是恰好被公司開除,于是他成為了行之動物園的新園長。
但這毫無意義,動物園依舊在倒閉的邊緣徘徊。這樣蹉跎了幾年,父母過世,以及女友分手,原身終于徹底崩潰。
再然后,老油條導(dǎo)演入駐。
“園長!我拿來啦!”
見秦漣漪小跑過來,尚之桓掐掉煙,接過文件夾,“辛苦漣漪了?!?p> “沒事呢?!?p> “那我走了?!?p> “啊?現(xiàn)在就走?”
“三個小時后的飛機?!?p> “…奧,園長再見~”
“再見。好好看家啊?!?p> “好噠!”
一日后,挎著雙肩包的尚之桓出現(xiàn)在全國最大的影視基地——橫店。
這地方,上輩子都快讓他走爛了。不知道這平行世界的橫店會不會有變化呢?
……
“忠犬八筒?狗當主角?你在逗我嗎?”
“劇本確實很不錯,但是我們不敢冒這個險,市場不允許啊。”
“我們上哪給你找馴獸師去?你會?你會你去馬戲團啊。來這干嘛?”
“小伙子,你看看現(xiàn)在市場上有寵物題材的電影嗎?別太把自己當回事?!?p> “寵物電影就是個無底洞,誰踏進去都是死!”
......
太陽劃下山,天空被渲染成霞紅。尚之桓蹲坐在橫店門口的臺階上,悠然欣賞著晚霞。
他來到這世界已有一周。
他利用這一周時間精心改編了《忠犬八公》的劇本,來到橫店準備繼續(xù)干自己的老本行,結(jié)果卻卡在了投資上。
不過他毫不氣餒,這個結(jié)果在他預(yù)料之中。上輩子數(shù)年的導(dǎo)演生涯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不過是投資被拒而已,明天接著找。
“嗯...明天去魔猿影業(yè)看看?!?p> 尚之桓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打算離開,卻看見一個黑白相間的生物朝他跑來。
“嗯?什么東西...嚯!哈士奇!停——”
話音未落,哈士奇直接和他撞了個人仰狗翻。
那哈士奇很快爬起來,抖抖身上的塵土,吐著舌頭,歪頭望著面前的男人。
看著壯如牛犢的哈士奇,坐在地上的尚之桓不禁感慨,得虧自己身體好,要不這一下得給自己撞骨折。
不過話說回來,自己上輩子到底是猝死還是壽終正寢呢?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您沒事吧?”
冷清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尚之桓回頭,一個皮膚白皙的長發(fā)姑娘一臉歉意的站在自己身后。
“實在不好意思,您沒事吧?”姑娘臉上掛著歉意的神色。
“嘶~腳好像崴了。”尚之桓微微皺眉,輕輕揉著腳踝,嘴里直吸涼氣。
“實在抱歉,這狗我沒教好…我送您去醫(yī)院?醫(yī)藥費我全出?!?p> “哎~不用,嘶~找個地方讓我歇歇腳就好?!?p> “唔…那好吧?!?p> 隨后在姑娘的攙扶下,兩人去了附近的一家咖啡館,哈士奇則被拴在了外面的消防栓上。
“兩,一杯藍山——先生,你要什么?”
“卡布奇諾。奧,我叫尚之桓。”兩人入座,尚之桓伸出手,臉上掛著禮貌的笑。
姑娘則是露出一個公式化的微笑,輕輕握了一下便松開,“我叫云若?!?p> “云小姐還有事就走先走吧。我不過是腳崴了,請我喝杯咖啡就當是你的歉意了?!?p> “那哪行呢,我不是那種人?!?p> “那請便?!鄙兄嘎柭柤?,自己臺階給了,人家不愿下有什么辦法。
黑色單馬尾
動物園具體就參考下羅爺爺?shù)膭游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