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月光下,是他清澈俊朗的臉龐;他的眉毛濃密得猶如青春煥發(fā)的柳葉;他烏黑深邃的眼眸,透著幾許迷人的光澤;他輕薄櫻紅的嘴唇竟能扣人心弦。
他微微輕皺著柳葉眉,竟然,還帶著幾許令人執(zhí)迷得想要探穿他的那份勇氣。
他只是輕咬著嘴唇,令人無限的憂郁,而又急切得想要打破一切靜止的假象,為他身搖心動無比向往。
他就坐在一座復(fù)古紅檀木的涼亭里,他淺淺一笑,像冬日里暖和的太陽,他伸出的手臂猶如白色而又清澤透明的碧玉。
他帶著幾分迷人的淺笑,他側(cè)過身子,使出三分的微力轉(zhuǎn)過了頭,他向鹿汐測微微的招著手。
鹿汐測看到那張熟悉而又俊朗的臉龐,難以掩飾她心內(nèi)的狂喜之情。但她盡量不讓自己的言行舉止過于夸張,她只是緩緩地向他走了過去。
坐在紅檀木涼亭里的那個有著俊朗臉龐的人,就是鹿汐測交往了兩年的男朋友-莫淅川。而事實上,他們的真實關(guān)系,只是一對假情侶而已。
鹿汐測很愛莫淅川,她愿意用生命做陪嫁,不計一切代價的愛著莫淅川,她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代替莫淅川在她心里的位置。
莫淅川就是鹿汐測的一切,沒有人可以阻止她和莫淅川在一起,她永遠都不愿意和莫淅川分開。
莫淅川對鹿汐測沒有什么感覺的,他只是把鹿汐測當(dāng)做是同學(xué),僅此而已。
莫淅川不想和鹿汐測有更進一步的關(guān)系,因為,他的心里一直住著一個人,那個人是他的初戀,也是他一生中的最愛,他是不可能放棄自己心中的最愛,和鹿汐測在一起的。
莫淅川愛著的那個人,鹿汐測也認識,他們都是高中同學(xué)。莫淅川為了那個人,愿意付出他的所有和一切,莫淅川一直都無法忘記他的那個初戀,他時常在夢里喊著初戀的名字-顧希越。
鹿汐測走到紅檀木的涼亭里,她來到莫淅川的身邊,她正要挨著莫淅川坐下來。卻聽見了極其不協(xié)調(diào)的聲音,這個聲音是莫淅川發(fā)出來的,莫淅川說的這句話,還沒有經(jīng)過她的允許,就已經(jīng)鉆進了她的耳朵里:“我們分手吧!”她聽到了這句話,她覺得自己的耳朵又氧又疼,難受至極。
鹿汐測聽到‘分手’這兩個字,突然感覺像是晴天霹靂一般,鹿汐測有些不甘心的沖莫淅川吼道:“為什么?你為什么要和我分手?”
莫淅川輕輕地揉了揉他那有些微紅的眼睛,他安慰著鹿汐測:“小汐,你一定會找到更好的,更適合你的,我們真的沒有必要再裝下去了?!?p> 鹿汐測聽到‘裝’這個字就特別的生氣,她苦笑道:“我從來都沒有在你面前裝過什么,我對你的感情一直都是真的?!?p> 鹿汐測真的不想分手,她拉著莫淅川的手,央求道:“淅川,你不要再裝了,好嗎?你也嘗試著去愛我,好嗎?”
莫淅川甩開鹿汐測:“我們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你聽不懂嗎?”
鹿汐測帶著哭腔:“不,淅川,你會愛上我的,你相信我。”
莫淅川冷冷的盯著鹿汐測,很是堅定的語氣:“我是永遠都不可能會愛你的?!?p> 鹿汐測有些失望,她覺得莫淅川的這句話就像萬年冰封雪山上的冰塊一樣,凍得她渾身難受,她忍不住有些寒顫。而她愛著莫淅川的那顆心,就像是火山上的焦巖一樣,經(jīng)過了一番痛苦的磨煉之后,才冷凝而成的。
鹿汐測微微閉了閉還在流著淚水的眼睛,她覺得自己流下的眼淚,已經(jīng)被莫淅川的話,冷凍得結(jié)成了霜冰,她很是氣憤,卻又不敢發(fā)作。
鹿汐測還是有些不愿意放棄付出了這么多年的感情,她帶著一絲希望和幾分僥幸,滿懷期待的對莫淅川說道:“淅川,我們在一起兩年了,你怎么能這么狠心呢,你怎么說放棄就放棄了,你能不能不要這樣???”
莫淅川不想再跟鹿汐測廢話,他為了讓鹿汐測對他死心,他索性也不再隱瞞下去了,他說道:“我愛的是顧希越,我是不可能會喜歡你的?!?p> 鹿汐測一聽到‘顧希越’這三個字,無比的絕望,她感覺自己的世界一片黑暗,沒有任何一丁點的光源,她想要在黑暗的世界里努力掙扎,卻始終還是有些無能為力。
莫淅川的一番話就像是催淚彈一樣,牽引著鹿汐測的眼淚不斷地往外涌;莫淅川說的話,也像是泄了堤壩的洪水一般,讓鹿汐測的眼淚泛濫不止。
鹿汐測無比痛苦的飾演著自己悲情的角色,她只是一個勁的哭。仿佛這個世界里的所有人都拋棄了她一樣,她已經(jīng)找不到歸宿,找不到來時的道路,她真的找不到可以不再傷心的理由了。
莫淅川在鹿汐測面前,根本就沒有什么耐性,他對于自己不喜歡的人,就算一個月只出現(xiàn)五、六次在他的面前,他都覺得有些頻繁。若要是這個他不喜歡的人,在他面前流下一滴眼淚,他都會特別討厭,無比厭煩。
莫淅川有些見不得鹿汐測這副傷心欲絕的模樣,他皺緊了眉頭,感到無比的厭煩,他的耳朵都快要被鹿汐測的喊叫聲給震聾了,他的心臟都快要被鹿汐測的哭聲給震報廢了,他氣得抓了抓頭發(fā),他快要被這種嚎啕大哭的聲音給整斷氣了。
莫淅川再也忍不住自己煩躁的情緒,他拍了一下鹿汐測的肩膀,不帶任何感情的要求道:“誒,你能不能不要再哭了,真的很難聽,好討厭的啊!”
鹿汐測聽莫淅川有些厭煩她的語氣,她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只好忍住哭泣的聲音,她不想再在莫淅川面前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了,莫淅川非但不同情她,反而,還會投以一些厭煩的話語。
鹿汐測有些搞不明白,明明她和莫淅川相處的時間要長一些,為什么莫淅川會選擇一個他讀高中時候,才認識的顧希越呢?
鹿汐測不明白,顧希越是怎么把莫淅川搞到手的。她在心里想,那么高冷的莫淅川,竟然被顧希越輕而易舉的拿下了,顧希越的魅功,確實令人驚嘆。她在心里懷疑顧希越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訣,她猜想這個顧希越,一定有著什么不為人知的魅術(shù)秘籍。
鹿汐測有些不甘心輸給了顧希越,她心里有些過不去這個坎。她越來越討厭顧希越了,她還有些嫉妒顧希越,畢竟,顧希越的身邊有那么多的追求者,不應(yīng)該和她搶莫淅川的,她開始有些憎恨顧希越了。
鹿汐測真的搞不明白,這個顧希越到底是哪里好了?竟然,值得莫淅川給予她那么多的愛。
鹿汐測微微抬起眼睛,帶著一些難以壓制的激動情緒,問莫淅川:“我們初中就認識了,你和顧希越高中的時候才遇到,你為什么寧愿選擇顧希越,都不考慮一下我呢?”
雖然,莫淅川有些不耐煩,但是,他還是回答了鹿汐測給出的疑問:“愛情這種事情,不確定在時間的長短,而在于一種來自心底深處的真實感覺?!?p> 鹿汐測晃了晃腦袋,她不得不接受莫淅川不喜歡她的事實,她有些無可奈何,她不可能做到強迫莫淅川去喜歡她。
鹿汐測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我明白了,你對我沒有感覺?!彼f出這句話之后,擦了擦臉上滑落的眼淚,她真的無法理解莫淅川對她沒有感覺這件事,她更無法接受莫淅川不愛她這個事實。
莫淅川有些無辜的表情,他看著鹿汐測,他輕輕的抖了抖嘴唇,小心翼翼的道著歉:“對不起,小汐,浪費了你這么長的時間?!?p> 鹿汐測喉嚨有些發(fā)苦,心底一陣惡心到吐的酸澀滋味,她冷笑道:“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了,我的青春你永遠都賠不起,我……”
鹿汐測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突然從夢中驚醒了過來。她被先前的那個夢中的場景,嚇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她還沒有從夢中的故事中抽離出來,她眼睛里的眼淚滑落到了嘴角,她竟然會傷心到這種地步,她拍了拍額頭,有些疑惑的自言自語起來:“我怎么會做這么奇怪的夢???”
鹿汐測捂著在夢境中被莫淅川無情的話語刺痛了的胸口,她安撫著自己那顆狂跳不止的心臟,自我安慰的說道:“不怕,只是一個夢而已!還好,只是一個夢,只是一個夢……”
鹿汐測被那個夢驚嚇得喘起了粗氣,丘比特愛神都知道鹿汐測是最不愿意和莫淅川分手的,所以,她真的很厭煩這個噩夢。
鹿汐測竟然有些厭煩起這個不懷好意的夢了,她最害怕的就是和莫淅川分手了,可夢里卻出現(xiàn)了莫淅川說分手的事情,她回過神又想到這里,手心竟然捏出了一把冷汗,她在心里暗暗罵道:“該死的噩夢。”
鹿汐測還依稀記得,莫淅川在夢里告訴她要‘分手’的這個壞消息,她慌忙捂住自己的胸口,感覺已經(jīng)在夢里丟了半條命似的,她此時清醒的意識里,竟然,還有一些模糊。
鹿汐測想起夢里的場景,莫淅川竟然說要和她分手,莫淅川還說自己愛的人是顧希越。她有些迷糊至極,她有些不敢繼續(xù)睡覺了,她怕縮回夢里之后,莫淅川又要和她提分手,只要是從莫淅川的嘴里說出‘分手’這兩個字,幾乎會要了她整條命似的。
鹿汐測心想,還好,顧希越?jīng)]有和他們上到同一所大學(xué),如果有顧希越在的話,莫淅川的愛情字典里,還有她鹿汐測什么事啊。
鹿汐測有些驚魂未定的姿態(tài),心想,要是顧希越回來找莫淅川的話,那該如何是好???
莫淅川在顧希越的面前,可沒有一絲一毫的抵抗力??!鹿汐測小聲的嘀咕道:“完了,這下完了,莫淅川又要回到顧希越的懷里去了,我可怎么辦???”她想到了這里,竟然會傷心的哭了起來。
莫淅川是鹿汐測喜歡了三年又愛了五年的那個人,她一點都舍不得和莫淅川分開。
鹿汐測讀初中的時候,就愛上莫淅川了,她現(xiàn)在是「哈里音樂學(xué)院」的一名大二學(xué)生,她和莫淅川是同班同學(xué)。
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鹿汐測認為,她比顧希越更有一些優(yōu)勢,她在獲得莫淅川的愛里,至少,有著一定的優(yōu)先權(quán),她覺得自己肯定比顧希越更有機會的。
鹿汐測在高中時期,從來都不敢和莫淅川說話,她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喜歡著莫淅川,直到她上了大一,跟莫淅川表白了之后,才有了一些底氣和莫淅川正常的交流。
鹿汐測表白的時候,有些膽怯,盡管,那時候教室里只剩下她和莫淅川兩個人,她也沒敢大聲的說話。
鹿汐測經(jīng)過一番饑苦的掙扎之后,終于,才有了一些表白的勇氣,她盡量壓低了自己的聲音,跟莫淅川說出了那四個字:我喜歡你。
鹿汐測表白的聲音有些輕細,她不知道莫淅川有沒有聽到。不管,莫淅川有沒有聽到,她又再一次重復(fù)了那句話,只是,第二次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她借足了膽,大聲的吼了起來:“莫淅川,我喜歡你。”
鹿汐測的聲音有些震耳欲聾,估計,教室外面正忙著回家的同學(xué)都能夠聽得到。
莫淅川聽到鹿汐測這么大聲的表白,沒有什么過于激動的情緒,他第一反應(yīng)是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莫淅川閉了閉眼睛,扶住自己的額頭,有些厭煩的問鹿汐測:“你這是干嘛呀?”
鹿汐測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聲音確實有些過于膨脹。她漲紅了臉,還有些羞澀,她不敢看自己深愛著的莫淅川。她慌忙捧住自己的臉,正準(zhǔn)備要跑,一邊跑還一邊覺得有些丟臉的說道:“這下,可怎么辦???丟死人了,以后,我還有什么臉面去見人???
莫淅川快步上前拉住了鹿汐測,他似笑非笑的問道:“你跑什么???”他拉住鹿汐測有些纖細的手臂,愣了幾秒之后,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他有些漫不經(jīng)心的對鹿汐測說道:“我接受你的表白,但你不能夠越界。”
鹿汐測聽到莫淅川接受了她的表白,無比的興奮,但她有些聽不明白‘越界’二字是什么意思,她有些含糊不清。于是,她帶著一臉的問號尋求著莫淅川的答案:“越界?這是什么意思???”
莫淅川很是鄭重的告訴了鹿汐測:“你可以喜歡我,但是,你不可以愛上我。”
鹿汐測有些聽糊涂了,她心想,不可以愛莫淅川,那她還有喜歡莫淅川的那個必要嗎?她小聲的問莫淅川:“為什么不可以愛你啊?可是,我是真的很想和你進一步的發(fā)展下去?。 ?p> 莫淅川一臉的陰沉:“發(fā)展就免了吧,我只想和你做一對假情侶?!?p> 鹿汐測有些疑惑,她不明白莫淅川這是為何?但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成為莫淅川公認的女朋友。
鹿汐測在心里安慰自己,假的,早晚也會變成真的呀!這個世界上,弄假成真的例子還少嗎?
鹿汐測在心里經(jīng)過了一番推論之后,有些忍不住自己那激動的小情緒,她又經(jīng)過了一番思考之后,便就情不自禁的應(yīng)允了莫淅川的提議。
鹿汐測心想,以假換真就這么定了,既然這樣,何不,就成全了莫淅川做假情侶吧!于是,她害怕錯過莫淅川,于是,她很爽快的便把這件‘假情侶’的事情,答應(yīng)了下來。
鹿汐測有些忍不住了,她開始憧憬著未來,她想著莫淅川主動牽起她的手,漫步在鋪滿貝殼的沙灘上,她和莫淅川靜靜地坐在海邊看著浪潮,欣賞著天邊倒映著的夕陽,說著一些熱戀情侶們都會臉紅的情話,那樣的場景,美麗的就像是一副染色得體的油畫……
莫淅川打斷鹿汐測還沒有憧憬完未來的那份執(zhí)著的思緒,他把自己的手掌放在了鹿汐測的面前晃了晃,他有些好奇的問鹿汐測:“嘿,你在想什么?。吭趺磿敲吹娜朊阅??”
鹿汐測回過神,看著莫淅川那俊朗的臉龐,她此時感覺有些幸福。終于,她可以做莫淅川的女朋友了。哪怕,莫淅川只是在敷衍她,哪怕只是做假情侶而已,也沒有關(guān)系的,至少,她還是和莫淅川有了更進一步的關(guān)系,這樣,她就有了更適當(dāng)?shù)睦碛珊湍来ㄗ咴谝黄鹆恕?p> 鹿汐測還是有些不明白,莫淅川和她做假情侶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于是,她問莫淅川:“你為什么要和我做假情侶呢?”
莫淅川有些不屑一顧的表情,他笑了笑,有些不像是真話的說道:“你挺可愛的啊!”
從來都沒有人會覺得鹿汐測可愛,莫淅川還是第一個。她看到莫淅川的那副表情,她從莫淅川的表情里,看到了明顯的敷衍。她想,這應(yīng)該不是莫淅川的真心話吧,于是,她對莫淅川要求道:“你不用在我面前遮遮掩掩的了,說實話吧!”
莫淅川一副是假非真的態(tài)度,他說道:“我本來就不想談戀愛的,我只是想隨便找一個女生,先學(xué)一些經(jīng)驗,方便以后找到更適合自己的對象而已?!?p> 鹿汐測很是詫異,原來莫淅川接受她的表白,只是為了學(xué)經(jīng)驗,她很氣惱,但又舍不得那么多年暗戀莫淅川所付出的感情。
鹿汐測揚起了她的臉,她這樣做,只是想引起莫淅川的注意,她認為自己多多少少也是具有幾分姿色的,她就不相信,莫淅川不會對她動一絲一毫的感情,她帶著一些信心說道:“你可以把我當(dāng)成是你的對象啊!”她說完了以后,一直愣在莫淅川的課桌旁,等著莫淅川回答她。
哪怕,莫淅川回答鹿汐測的話,是一些帶著針刺而又不中聽的嘲諷,她也會洗耳恭聽的。她不管莫淅川會說出一些什么話,總得和她說上一句像樣的話吧!
莫淅川表情有些復(fù)雜的看著鹿汐測,他說話的方式有些微毒,他絲毫都不顧及鹿汐測的臉面,他有些嫌棄的對鹿汐測說道:“你還沒有達到符合我選擇對象的標(biāo)準(zhǔn)?!?p> 鹿汐測聽到這句猶如針扎在胸口穿透了心臟般感覺的冰冷話,她特別的難受,這種針扎的感覺,一會兒癢,一會兒又痛,她不知道這個又癢又痛的部位,到底是該用手抓呢,還是貼上創(chuàng)可貼,她有些不知所措。
在鹿汐測的印象里,莫淅川是一個陽光開朗,卻又透著一些冷漠的人。莫淅川是一個熱情似火而又冷酷無情的人,她不知道該對這樣的人予以愛,還是予以恨,她真的很糾結(jié),但她確實真的深愛著莫淅川,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放棄自己的這份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