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思思驚叫一聲,來不及躲,只好伸手去擋。
手上傳來劇烈的疼痛,葉思思仿佛聽到了香火燒傷她皮膚的哧哧聲。
要不是伸手擋住了,那這火可就直接燙到臉,有可能就破相了!
沒想到這人如此狠毒!
葉思思還沒完全從燙傷的疼痛中反應(yīng)過來,頭上又挨了一鋼管。
他下手非常狠,這一棍直砸得她眼冒金星。
晃了幾下,才勉強沒有倒下去。
“賤人,跪下!”
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膝蓋又挨了一棍,直接打得她跪在了地上。
“他尸骨未寒,你就敢找野男人?”冷紹寒罵道。
“我沒有……”
“還敢嘴硬!”
又一棍砸了過來。
葉思思趕緊躲閃,慌亂中頭卻撞到香案上,耳朵里發(fā)出嗡嗡嗡的聲音,然后就什么也聽不見了。
看得到冷紹寒橫眉怒眼還在罵她,但他到底罵些什么,卻是一個字也聽不到。
……
冷家的私人醫(yī)生給葉思思診斷后,確定她因為外傷而暫時性失聰。
也就是聾了,到底什么時候好,能不能好,目前無法確定。
葉思思突然就進入了一個完全安靜的世界,別人說什么聽不見,自己說了什么,也無法確定。
十聾九啞,聽覺喪失后,語言功能也會慢慢退化,甚至消失。
但冷紹寒并沒有因此而放過她。
她成了冷紹寒屋里的專職丫頭,不但要伺候他的生活起居,還要干各種雜活,洗碗拖地刷馬桶,什么事都要做。
因為聽不見,她完全只能看他的臉色分辯他有什么新的要求。
他又不屑和她打手語,更不屑于用筆寫字與她交流,就只是沖她吼。
但這都是徒勞的,因為她確實是聽不見。
于是他就暴怒,就從輪椅上抽出那根鋼管抽她。
她默默忍受,暗地里開始策劃逃走。
老太太不是說要讓她做試管嗎,做試管就得去醫(yī)院,這就是逃走的機會。
因為冷紹寒和冷茂澤明里暗里的阻撓,一直沒能去成醫(yī)院。
那天終于逮到冷紹寒不在冷宅的機會,在冷太太的允許下,葉思思來到了醫(yī)院。
要做試管,當然先要進行一系列的身體檢查。
葉思思一邊在傭人李姐的陪同下做檢查,一邊觀察環(huán)境,伺機逃走。
因為葉思思耳朵聽不見了,所以特別不方便。
還好葉思思聰明,在手機上下了一個音譯軟件,工作人員說話的時候,聲音傳到軟件,就會音譯成文字,她就知道對方在說什么了。
然后自己說話的時候,也盯著音譯軟件的字幕,就知道自己的發(fā)音有沒有說對。
冷家是江城第一豪門,醫(yī)院一路綠燈,剛檢查完不久就拿到了報告。
葉思思不想讓傭人知道自己的身體是否適合做試管,就找借口把傭人給支開,獨自一個人拿著報告來到醫(yī)生的辦公室。
醫(yī)生看了報告,笑著對葉思思說了一句話。
葉思思聽不見,音譯軟上顯示出來的字幕是:你不需要做試管,因為你已經(jīng)自然懷孕,恭喜你!
葉思思以為是軟件譯錯了,“醫(yī)生,你說什么?”
醫(yī)生指著報告,笑道:“恭喜你,你已經(jīng)懷孕了!不需要作試管了!”
葉思思頓時感覺天雷滾滾。
我懷孕了?這怎么可能?
我的結(jié)婚對象是一個死人,我怎么可能懷孕?
突然,葉思思想到了那一晚祠堂里的事。
那個戴黑色面具的神秘人讓自己懷孕了?
自己現(xiàn)在是一個寡婦,如果讓人知道自己懷孕了,這如何說得清楚!
以冷家嚴酷的家規(guī),自己肯定是要被浸豬籠了!
醫(yī)生見葉思思臉色不好,笑著安慰:“你應(yīng)該高興才對啊,不用做試管了。不要緊張,你會成為一個好媽媽的!”
“醫(yī)生,能不能不要把我懷孕的消息說出去?我的耳朵還在失聰階段,我現(xiàn)在不想要這個孩子!”葉思思趕緊道。
醫(yī)生一臉不解,“你既然不想要孩子,為什么要來咨詢做試管嬰兒的事呢?”
葉思思搖了搖頭,“一言難盡,能不能請你替我保密,我求求你了!”
醫(yī)生想了想,搖頭:“對不起,冷氏是我們醫(yī)院的大股東,我不敢對冷家的人撒謊,我們院長會開了我的。”
葉思思眼神微冷,“那你知不知道,我也是冷家的人,我是冷家的二少奶奶。你不敢得罪冷家的人,難道就敢得罪我?”
“這……”
“我要你保守秘密,也是冷家的意思,你看著辦。”葉思思冷聲道。
“那……好吧。”
……
從聽診室出來,傭人已經(jīng)守在門口。
“少奶奶,醫(yī)生怎么說?”
“他說我的身體需要調(diào)理,給我開了藥,你能不能替我取一下藥?”葉思思道。
“當然可以,少奶奶你歇著,我去取藥?!?p> 傭人拿著藥單取藥去了,葉思思站起來,轉(zhuǎn)身往醫(yī)院的后門跑。
穿過住院區(qū),葉思思終于跑出了后門。
拿出手機,聯(lián)系自己在法學(xué)院最好的朋友錢玉楓。
錢玉楓很快接了電話,但對方說了什么,葉思思聽不見。
只好對著話筒說:“玉楓,我來不及說太多,你現(xiàn)在去我的宿舍,在我書桌的第一個抽屜里把我身份證拿來,半小時后我們在高鐵站會合。你不要多問,回頭我再向你解釋。”
說完就掛了電話,反正自己也聽不見對方說什么。
只希望錢玉楓聽到自己說的話了,并按她說的去做。
打完電話后,葉思思伸手攔車。
可是來往的出租車都有客,葉思思正要拿出手機叫網(wǎng)約車,一輛黑色的商務(wù)車駛過來。
司機搖下車窗,說了一句什么話,葉思思聽不見,但猜測應(yīng)該是問去哪兒。
“師傅,高鐵站去嗎?”
司機點了點頭,示意葉思思上車。
剛一上車,發(fā)現(xiàn)后面有人,一扭頭看到了冷紹寒那張沒有溫度的臉,瞬間如墜冰窟。
伸手要去開車門逃走,但頭發(fā)已經(jīng)被冷紹寒從后面一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