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污漬是可以用洗衣機清洗,可是像血漬之類的污漬洗衣機是完全不能清洗干凈的,也就是說心靈上的創(chuàng)傷不會因為時間而消失,你感受不到只是因為它沒有那么明顯倘若有一天再次被遇到那樣的打擊,那結(jié)果可能會是毀滅性的。
許友軒來到醫(yī)院看到母親和十年前剛進醫(yī)院時一樣:時而暴躁不安時而安靜地像一具冰冷的尸體毫無知覺。
十年前的一切可能又要重新上演只是當年為他們負重前行的人也已經(jīng)不在了。
許友軒從二姨劉金英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大致過程,他沒有說什么只是一邊聽一邊哭了起來。
許友軒極力地克制哭泣可是眼淚就是那樣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三姨劉文英過來抱著許友軒兩人的眼眶都早已變得紅紅的,在小的時候三姨就是最疼許友軒的經(jīng)常帶著他一起出去玩,兩個人更像是朋友那樣,唉。
家里所有人都在看著許友軒他還有兩年就可以大學畢業(yè),為什么命運會這樣的不公讓他受到這種待遇。
三姨夫鄭申也是在一旁說著讓許友軒好好讀完大學活出個樣子出來。
昨天還是網(wǎng)吧少年的許友軒從今天開始就是要成為家里的頂梁柱,不僅要照顧母親之前給許文康住院的很多費用都還是借親戚朋友的也是要他來還。
哭了許久之后許友軒微微地說了一句:“我不上學了?!?p> 劉文英聽著話緊接著說道:“你不要想太多把書讀好,你媽媽我們來照顧學費我們也會幫你的?!?p> 家里其他人都是贊成劉文英的說辭表示讓他安心讀書不要想太多。
許友軒確實整理了亂七八糟的內(nèi)心,說著:“我想好了現(xiàn)在媽媽這樣我怎么可能安心讀書,即使我真的讀完整個大學那將來我讀書的錢之前我爸住院欠的錢還有我媽住院的錢我也是都要還的,你們不要擔心我了,我也成年了現(xiàn)在家里需要我,我知道我現(xiàn)在該干什么。”
許友軒的語氣很平緩可是卻讓其他人沒有一點反駁的勇氣。
一家人都在醫(yī)院陪著許友軒,到了晚上大家都要回家了,劉文英在走之前對許友軒說到:“沒事別一個人硬撐著,有事記得和我說?!?p> 許友軒沒有說什么輕輕地點了點頭,把其他人都送上了車。
回到醫(yī)院的長廊里,想著十年前的經(jīng)歷之前是多么歡快,可如今他結(jié)接過許文康的重任,醫(yī)院昏暗的病房之中他被壓得有些透不過氣來。
看著在病床上熟睡的媽媽,許友軒情緒終于徹底地爆發(fā)出來,他雙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其他一個人聽到自己的哭聲。
他走到醫(yī)院外面在一家便利店買了一包煙就在馬路牙子上坐著抽起了煙,眼淚已經(jīng)流干了,他從開始的對著昏暗的街道一頓狂吼,接著就是一根接著一根地抽煙。
當抽到麻木之后他給自己的輔導員提出來退學申請,和幾個朋友說了句:家里出了點事我不能去讀書了,明天幫我收拾一下行李吧。
室友聽著許友軒已經(jīng)沙啞的聲音在結(jié)合今天他不安的神情也想到事情的嚴重性,回了句:好,你有事兄弟一直都在。
最后一絲煙蒂落地之后,許友軒用左腳腳尖用力地踩滅了煙頭,徑直往醫(yī)院方向走。
從此世界上少了一個網(wǎng)吧少年多了一個為生活負重前行的頂梁柱和一地的煙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