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從今天開始我要負責(zé)紀(jì)豐園養(yǎng)老院的用車三天左右。我去接王崎先生了。”
“是嗎?夢揚你已經(jīng)來過好幾次了,我就放心了。王崎今天去醫(yī)院嗎?”
“不,聽說今天是去掃墓?!?p> “啊,好像經(jīng)常去。平時經(jīng)常來的泰輝今天休息嗎?”
“嗯,他休假?!?p> “我想起來了,他說下周要回老家”
“是的,老家也不遠,有高速公路連接,三個小時左右就能到。”
“哦,對的。咦?夢揚,我記得是……”
若月微微歪著頭,投去窺視的目光。
“你是泰輝的妻子吧?”
“嗯,是的?!?p> 夢揚有點驚訝,又有點害羞地輕輕笑了笑。
“您才知道嗎?”
“瞞也瞞不住,這里很多人都知道?!?p> “不,我也沒有隱瞞……”
夢揚故意撓撓頭,露出苦笑。被人知道了也沒什么好為難的。雖然一直想把工作和個人生活分開,但在這種地域緊密型的工作環(huán)境下,很難做到這一點。她很容易想象出丈夫的樣子,魁梧的身軀露出怯懦的笑容,面對詢問滔滔不絕。
“可是只有泰輝一個人回老家去了嗎?你怎么沒有去?”
“如果兩個人都請假,公司的人手就不夠了,所以我們會輪流請假?!?p> “是啊。嗯,工作在一個單位,這樣的問題的確需要考慮。他雖然是活潑溫柔,但有點浮躁?!?p> “這一點到現(xiàn)在也沒什么變化?!?p> “夢揚也很可靠,放心吧。泰輝應(yīng)該比你小吧?!?p> “啊,不,在這個單位里,泰輝是前輩。比我大“
“啊,是這樣啊。哎,你多大了?“
“泰輝26歲,我……不,不,還是算了吧?“
夢揚笑著搪塞過去。28歲了,沒有什么好害羞的,但也沒有必要特意向若月報告。但如果每天和這樣的人打交道,丈夫也會被剝得光禿禿的吧。
“啊,王崎來了。“
若月看著入口前面的走廊說。在年輕女護士的帶領(lǐng)下,一位穿著出門服的老人緩緩走了過來。
夢揚突然對這一景象產(chǎn)生了一種奇妙的既視感。
是什么呢?夢揚對自己的感覺感到困惑。見慣了老人被護工帶著的樣子。只是,與記憶中的光景有些不同,她覺得這是一種違和感。
“啊,王崎先生。車來了?!?p> “你好。王崎先生。好久不見,我是夢揚?!?p> “啊……嗯,好的好的,夢揚。真是辛苦你了?!?p> 王崎慢悠悠地應(yīng)了一聲,低下了頭。王崎80歲。蓬亂的白發(fā),眼角下垂的圓溜溜的眼睛。他鼻子又圓又大,整張臉都刻著深深的皺紋。穿著藍色格紋長袖襯衫和米色長褲,腰纏黑色合皮腰包。他身材瘦小,雖是老人,卻有幾分少年的風(fēng)采。
“夢揚,以前見過。你還記得我嗎?“
“當(dāng)然記得。很高興能被記住?!?p> 夢揚回答后,王崎露出柔和的笑容,靜靜地點頭。
“我記得,我記得。是戴著眼鏡的美女?!?p> “哎呀,那個那個。我是個美女,真是太好了?!?p> “真的呢。泰輝也是個幸福的人啊。“
“嗯……是啊,是?。 ?p> 夢揚露出笑容回應(yīng)。王崎很滿意地點頭了。雖然是代替丈夫的任務(wù),但還是交給其他司機比較好。到底平時在這里會進行什么樣的對話呢?還是其他護理員在閑聊時順便推廣呢?感覺若月好像在惡作劇般地嬉笑著,把目光轉(zhuǎn)向了老人的背后。
“……對了,田野不在啊?!?p> 于是若月把臉背向夢揚,和帶王崎來的護工小聲對話。
“連電話都不接,把夜班交給我了……”
“啊……”
夢揚沒有發(fā)出聲音,在喉嚨里嘟囔著。她意識到了剛才所抱有的不協(xié)調(diào)感的真面目。確實,之前來這里的時候,看到一個叫田野的女護士帶著王崎。因為這次變成了別人,所以和記憶的不同大腦好像混亂了。
“夢揚,還有什么事嗎?“
若月回過頭來笑著詢問。夢揚慌慌張張地搖了搖頭,低下頭遮住了臉。
“不……手續(xù)已經(jīng)辦好了,我來照顧王崎爺爺?!?p> “好的好的,請多關(guān)照。“
王崎這樣說著,朝著設(shè)施的入口走去。雖然走路多少有些謹慎,但還不依賴拐杖,走路很穩(wěn)。夢揚依偎著老人,卻沒有觸摸老人的身體,步調(diào)一致,毫不松懈。感覺就像是和剛開始走路的孩子接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