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兩家家長的一致友好協(xié)商，我和秦牧野在考完試后第3天便坐上前往S城的飛機。
對此我還是很興奮的。畢竟這是我們長大以后第一次就我們兩個人一起離開本省前往一個完全陌生的城市。
我的心態(tài)很明顯，這就是一場愉悅的旅行。但至于秦牧野怎么想的，我還真不知道。
因為是早班機的緣故，我倆接近5點就起床了。雖然我倆都是已經(jīng)習慣了早起的人，但比平時足足少睡了45分鐘，還不準人有任何的起床氣，這種折磨還是很明顯的。
所以我再怎么興奮，也在飛機飛平之后，靠著秦牧野的肩膀進入了沉沉的補覺時間。
兩個小時的飛行還不足以彌補我缺失的睡眠。直到飛機上所有的旅客都已經(jīng)下完了之后，我才在秦牧野的呼喚中睜開了朦朧的睡眼。
看著四圍的空姐們對我投來的禮貌但不及眼底的微笑，我頓時覺得臉龐充血到火燒火燎。
這丟人還真的丟到S城了。
我三步并作兩步地跳下了飛機，撲面而來的不再是包含粉塵顆粒的冷空氣，而是一種充滿著海鹽味道的濕潤且溫暖的空氣。
但出乎我的意料的是，這里的氣溫也不算太高，沒有想象中的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一番勝景嘛。
“不是說這里是南中國嗎？怎么也不算太暖和??？”我嘟嘟囔囔著。
“小妮兒，”秦牧野推著放置好我們兩只行李箱的手推車，突然停下了前進的腳步，直勾勾的看著我問道，“你不會當這里是三亞，只帶了短袖吧？”
“不是啦?！蔽亿s忙搖了搖手，生怕他把我當白癡，連忙解釋道，“我有看溫度預告的。我?guī)У氖荂城春天穿的衣服?！?p> “哦?！鼻啬烈包c點頭，繼續(xù)推著車往前走。
我連忙追了上去，跟著他的腳步向前走著。
“哥，你說就這溫度。咱們能去海邊嗎？還能下海嗎？”
“你想下海？”秦牧野問，不帶任何情緒。
“是啊，來都來了，不能感受下海浪的撫摸，是不是有點遺憾呢？”我繼續(xù)嘟囔著。
“從數(shù)據(jù)上來說，S城一年里最冷的時間就是春節(jié)附近。10來度的溫度，我可沒有這個心情去接受海浪的撫摸?！鼻啬烈耙贿呁栖囈贿吤鏌o表情地拒絕著我。
“哈……”我聞言，頓感大失所望拉起秦牧野的衣袖一搖一晃地開始賣萌撒嬌起來，“那怎么辦呢？我還說和你一起去海邊浪漫一下的?！?p> 秦牧野被我晃得沒法正常前行，只能停下了推車。只見他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我，臉上堆滿了敷衍的假笑。
呃，怎么形容呢？陰森森的，好可怕。
秦牧野把我的手從他衣袖上拔了下去，眼睛微微一瞇，冷冷的笑道：“陪你去海邊可以。但我真的一點都不介意到時直接把你丟進海里，然后我站在岸邊好好欣賞?！?p> “哥，你……”我聞言，頓時覺得很委屈，直接把臉皺成一坨，癟著嘴嘟囔著，“你要不要對你新任的女朋友那么殘忍??？”
“本來不想?！鼻啬烈暗拇笫志咀×宋亦狡鸬哪橗?，似笑非笑地說道，“但如果要幫她治療下神經(jīng)病的話，我還是很不介意對她殘忍一點的?！?p> 果然，冰山毒舌男就是冰山毒舌男。即便我給他在溫情的愛，他這難移的本性，還真能隨時隨地爆發(fā)他的威力。
“哼?！蔽乙话驼婆南铝怂咀∥夷橗嫷氖?，然后一邊氣沖沖地徑直向前走去一邊丟下了一句話，“別揪我?！?p> 我嘟著嘴，揉著被他揪過的臉龐，一直這么氣沖沖地向前沖著。完全不管身后的秦牧野有沒有跟上來。
反正出口就一個，馬上就匯合了，還不能容許我耍兩分鐘的小性子啊。
不過很快，我耍小性子的過程很快就被秦牧野搭在我肩上的胳膊給終結(jié)了。他在我身后，將一拉，我便順勢靠近了他。
只感覺到他溫熱的氣息騷動著我敏感的面龐，就聽見他輕輕地說道。
“小妮兒，沒想到你腿不長，跑得還挺快。”
我在他懷里轉(zhuǎn)過身去，假裝生氣地瞪著他，嗔道：“你就要給我說這個呀？”
“嗯，還有就是人不大，氣性還不小。”秦牧野此刻眼神中玩味的成分更多。
“哼。我不理你了?！蔽依^續(xù)嘟嘴抗議道。
“你不會的?！鼻啬烈耙贿呅?，一邊捋了捋我的劉海，繼續(xù)說道，“你要想去海邊，很簡單啊，等春節(jié)過后，咱們從這飛去三亞不就結(jié)了。這里離三亞那么近。春節(jié)之后，人也不會那么多。”
“對哦。”我一聽，招子里立刻閃動著光輝，頗有些難以抑制的激動道，“還是哥你考慮周全。”
“那你還賭氣？”秦牧野微笑著揭穿我。
“都是浮云。我哪會真生氣?。俊蔽屹嚻さ男χ?。
“走吧。別讓接我們的人等急了?！鼻啬烈耙贿呎f一邊拖起我的手開始繼續(xù)向前走。
可能是已經(jīng)被他拖習慣了。我也就很自然地跟上了他的步伐，可腦子已經(jīng)開始轉(zhuǎn)向另一個方向了。
“哥，你猜誰會來接我們？”我有點好奇地問道。
“還用說嗎？不是干媽就是我爸唄?！鼻啬烈懊鏌o表情地回答道。
我默默地盤算了下，也確實是。不可能再有其他的人選了。
“怎么了？想什么呢？”秦牧野在身旁輕輕地問道。
“也沒什么。就是咱們這樣手牽手地出去，算不算直接向他們公開了呀？”我說。
“你介意嗎？”秦牧野皺了皺眉頭，問道。
“我們不是達成一致意見了嗎？事實如此，有什么好介意的?！蔽一卮鸬庙樌沓烧?。
“嗯。”秦牧野點了點頭。
“只是，”我頓了頓，組織了下語言，“我們會不會被我媽和干爹碎碎念半天啊？這是我唯一擔心的。”
“他倆。那就難免的?！鼻啬烈拜p輕的笑道。
“好吧。念就念吧。這一關反正是要過的。”我堅定地點了點頭。
“怎么了？小妮兒你是在給自己加油打氣嗎？”秦牧野語氣里盡是開玩笑的意味。
“什么？”我不是很明白。
“別怕，丑媳婦總要見家翁?！鼻啬烈靶Φ?。
“我哪丑啦?！蔽衣勓?，抓住了我的重點，抗議道。
“不丑。不丑。我家的媳婦，能丑嗎？”秦牧野玩性大氣，開著我的玩笑。
我聞言，臉“唰”的一下就紅了。這進度條是不是拉得太快了。
“誰是你媳婦了。”我口是心非地狡辯道。
“你不是嗎？”秦牧野繼續(xù)低著頭“調(diào)戲”著我。
我明知道他是在開玩笑，可此刻我的心跳更加的快，臉龐的充血也在加速。于是我只能低著頭，用大聲掩飾著我的慌亂。
“誰是啦？”
“口是心非的小家伙。也不摸摸自己的臉，都燒成猴子屁股啦?！鼻啬烈耙琅f笑得春風得意。
“不跟你鬧了?！蔽覌舌亮艘宦?。
同時，我甩脫了被他牽著的手，瞬間化作空心拳就直奔他而去?？蓻]想到的是，他大手一伸，直接將我的拳頭握緊，牽著我繼續(xù)昂首闊步地向前走。
在他難得爽朗的笑聲中，我聽見了一句話。
“小妮兒，就你這小花拳繡腿的，還想逃出我的五指山？”
“討厭。”我低低地答道，算是對這家伙的臭屁及囂張進行了回復。
可心里誰知道被灌了幾斤糖漿?？傊铱毂惶鹉伭?。
直到我們出了警戒門，便把這份甜蜜傳遞給了在到達大廳翹首以盼的我媽和秦爸。
一見到他們，我還沒來得及沖進久違的老媽的懷抱，便看見兩位老人直接受驚到只會嗔目結(jié)舌。那場景還真是難以讓人忘懷。
看著他們驚訝到爆的表情，我實在怕他們因受驚過度，突發(fā)心臟病高血壓什么的，于是善意地提醒著他們。
“媽，你的嘴巴都可以容納一群蒼蠅進去開會了?！?p> 聞言，我媽和秦爸立刻將夸張的表情收斂了下來。然后兩人默契地對我們指指點點，就是半天沒有發(fā)言。
不過還好，我媽很快就回過了神，繞過了我，直接抓住了秦牧野的胳膊，眼神里充滿著夸張的懇切，急迫地問道：“冬娃兒，你是被小妮兒咋個威脅了？還是最近讀書過多，眼睛和腦殼都疲憊了？啥子情況讓你那么想不通??？”
“媽？”我聞言只能大叫一聲。
可這聲大叫混雜了多少情緒只有我自己知道?？傊矍暗倪@絕對不是我親媽，一定是充話費送的。
可誰曾想，我老媽完全無視我的存在，繼續(xù)拉著秦牧野語重心長地說道：“冬娃兒，不要怕。干媽給你撐腰，她敢威脅你，我捶死她?！?p> OK，確定了。這媽一定是超市買一送一得來的。我那個欲哭無淚呀。
“不是的，干媽。是我給小妮兒告白的?！鼻啬烈靶χ嫖医忉尩?。
“聽到?jīng)]有?！甭牭接腥藶槲艺翌D時鼓足了慫人膽，立刻跳到我媽面前耀武揚威道，“是你的干兒找的我。你搞清楚狀況嘛。”
“那幺女你不會被哥哥逼著，才和哥哥在一起的吧？”站在一旁的秦爸終于發(fā)話了。
不過，這我怎么就那么不愛聽呢？這都是我們的父母嗎？怎么老是覺得自己的子女都是威逼利誘的高手嗎？
“當然不是啦，干爹。”我顛顛兒地跑到秦爸面前撒嬌，“其實我喜歡冬哥好久了。他終于和我在一起了。我到現(xiàn)在都有點做夢的錯覺呢?！?p> “那就對了。你最好長眠不醒?！崩蠇尷^續(xù)毒舌。
“媽，我曉得我是胎盤。但好歹也是你生的你養(yǎng)的嘛?！蔽已b作一副受傷不輕的樣子。
“少給我演戲。趕快走，中午帶你們?nèi)コ院ｕr。高興了嘛?！崩蠇屝χ掖┝宋?。
“這下就是親媽了?！蔽乙宦?，立刻撲進老媽懷里，開始撒嬌。
“走吧?！鼻匕忠贿呎f，一邊接過了秦牧野手上的推車，在前面帶著路。
一上車，老媽就去前排開車，秦爸做到了副駕駛的位子。而我和秦牧野就在后排肩并肩地落座了。
一路上，秦牧野的手一直握著我的手。對前排的父母絲毫沒有一點介意，還是以后由著他的性子來。
可這任性，我咋就那么喜歡呢。
上了高速，秦爸開始發(fā)言了。
“小紅啊，沒想到我們兩家還有這個緣分?？礃幼泳鸵鰞号H家了喲?！?p> “我也覺得。要是這兩個娃娃真的一起走下去，還是很好的?！蔽覌尰卮鸬?，語調(diào)里都是喜悅。
“所以，你們兩個要好好珍惜你們的感情哦。”秦爸轉(zhuǎn)過頭向我們交代道。
“嗯?！鼻啬烈班嵵氐攸c了點頭，同時他把我的手握得更緊了。
“干爹，你們都不介意啊？”我問道，沒有其他的想法。
“有啥子好介意的喃？你們兩個好絕對是我們四個大人喜聞樂見的。又知根知底。我們只是會心煩，生怕你們大學畢業(yè)那天不愿意直接就結(jié)婚咋辦?！鼻匕中Φ煤艽认榈劂裤降馈?p> 可這憧憬的節(jié)奏貌似快到讓我沒法趕上。一口口水沒有咽好，搶得我快咳嗽咳到背過去了。
秦牧野給我拍了半天的背，我這才順了氣。趕緊說道：“干爹，會不會想太遠了?！?p> “不遠。很快了。”秦爸笑得更加慈祥。
“小妮兒，你咋沒聽下哥哥的意見呢？你就先發(fā)言了?！崩蠇尪⒅胺教嵝训馈?p> 對哦。這個事情我根本沒想過，那秦牧野呢？他是個極其有人生規(guī)劃的人，對我們的未來是怎么規(guī)劃的呢？
“嗯?！鼻啬烈奥月运伎剂撕?，極其認真地答復道，“如果一切順利，我還是希望能和小妮兒一直走下去的?！?p> 雖然他在告白時已經(jīng)說過他希望我未來能成為他的妻子，可現(xiàn)在是在雙方父母面前再如此慎重地闡述一次。我還是特別感動的。
“哥……”我輕喚道。
完全沒有注意自己的眼淚已經(jīng)劃過了臉頰。
秦牧野伸出修長的食指，輕輕地劃過了我臉龐的淚水。給了我一個安定的笑容后，轉(zhuǎn)頭繼續(xù)看向前方。
但依舊與我十指交扣。
“好，很好?！鼻匕致勓?，直接開始鼓掌，轉(zhuǎn)過頭和我媽繼續(xù)交談著，“小紅，這下你放心了吧。我們冬娃兒還是很認真的。他要是敢欺負小妮兒，我都饒不了他?！?p> “冬娃兒靠譜。我現(xiàn)在就是擔心小妮兒不著調(diào)?！崩蠇屄曇繇懫饘栴}的矛盾點引導到了我身上。
“媽，你能不能對你的女兒有點信心呢？”我頗為不爽地反駁道。
“媽媽不是對你沒信心。媽媽主要是擔心。哎，算了?！崩夏锏恼Z氣變得特別慎重和關切。這是我在我媽身上很少見到的。
我突然感覺老媽可能要說的事情還是很關鍵，也可能她現(xiàn)在的疑慮還是比較致命，至少老媽現(xiàn)在收起了平時和我玩笑亂開的樣子。她這個樣子近幾年我就看過一次，就是高二那年她拜托秦牧野給我補課那一次。
“老媽，你到底要說啥子。你說嘛。被你這樣吊起，好難受哦?！蔽乙矊⒄Z調(diào)調(diào)整到認真的頻道，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老媽很是猶豫，但依舊全神貫注地開著車。隔了一會，她好像下定了決心，終于說出了她想說的話，“小妮兒，我主要是擔心，我們長期不在你身邊你有什么事情都特別依賴哥哥。我害怕你把對哥哥的依賴錯認為是愛情?！?p> 納尼。原來老媽的點在這里呀。
聞言，我心里便“呵呵”地冷笑了一聲。老媽啊老媽，你還真是不了解你的女兒早熟的程度啊。
不過此時，車里的空氣確實是因為老媽的驚人之語變得有點凝固了。大家好像都在等我的回應一般。就連平時一直幫我說話的秦爸也變得一臉緊張。
他們不會擔心我突然意識到了什么，然后就地和秦牧野解除關系，從而給身邊的秦牧野造成不可磨滅的傷害吧。
我勒個去，我還沒怎樣，是不是就要變成女版陳世美，受盡世人的口誅筆伐了？
可秦牧野也是這么認為的嗎？
雖然他依舊紋絲不動地握著我的手，但我還是立刻轉(zhuǎn)過頭去，直直地看著秦牧野，我想知道他此刻是什么表情。
當我一轉(zhuǎn)頭過去，目光便和秦牧野的目光穩(wěn)穩(wěn)地接在了一起。這目光以及他面上掛著的微笑讓我能輕易地捕捉到他傳遞的信息。
他了解我，他懂我的感情。
我的笑容不由自主的爬上來我的面頰。晴朗的心情如同三月之花絢爛繽紛，而腦中本已紛繁凌亂的思緒也突然豁然開朗。
原來，被自己愛的人愛著是多么幸福和美好的事。
“媽，你的這個問題我現(xiàn)在就回答你。”我的視線一直和秦牧野的視線纏綿在一起，完全不帶轉(zhuǎn)頭的回答著老媽的問題，同時也算是我給到秦牧野的一個承諾，“第一、冬哥比你了解我，我保證他現(xiàn)在很懂我的真實感覺。第二、如果說是為了依賴一個人，那當時我早就答應王飛了。我很清楚，依賴和喜歡的區(qū)別，所以我最終還是選擇的是冬哥?！?p> 其實，我心里還有一句話不好意思說，怕他們覺得我他過于早熟，嚇到他們。于是，我勾了勾手指頭，等秦牧野把耳朵垂了下來，我立刻伏在他耳邊，輕輕地訴說。
“哥，從三歲開始，就沒有一個男生能像你一樣輕易地鎖走我全部的目光。也沒有一個男生能讓我不自覺地心跳加速到不能控制。也沒有一個男生能讓我輕易地體會到情感沖擊帶來的酸甜苦辣?！?p> 說完這句，我笑著將秦牧野推開，然后轉(zhuǎn)向我媽和秦爸的方向，微笑著繼續(xù)說道：“上大學之后確實有段時間，發(fā)生了某些事，讓我真的快要放棄了?？烧嬲敫吨T實施的時候，我又發(fā)現(xiàn)，我根本無能為力。如果做一個比喻的話，很早之前，我對冬哥的感情就好像是空氣一樣，無色無味，讓人不能輕易捕捉到。但它無時無刻都圍繞著我，是我賴以生存下去的必需品。所以，媽還有干爹，你們不用多想我對冬哥的感情。也許深到超出我自己的想象。”
我一瞬間將心聲全部說了出來，車里的氛圍突然更加安靜了。只有秦牧野低低地喚了我一聲。
“小妮兒?！?p> 我再次轉(zhuǎn)向他，卻發(fā)現(xiàn)他臉上的微笑所帶著的能量能夠融化南極的雪和北極的冰。他帶著這樣的微笑，轉(zhuǎn)向了前方，對著我媽和秦爸，給他們再一次注入強心針。
“干媽、老漢兒。我懂小妮兒。我們很好。”
“好啊，好啊。只要你們兩個堅定，我們這些大人絕對雙手支持你們。”秦爸此刻有點激動，一邊說一邊摸著他的眼睛。
“女子，”老媽也展開了笑顏，語調(diào)中回復了平日里的感覺，這又要開始對我進行洗涮了，“讀了一學期的文科，這個文學素養(yǎng)見長嘛？你到底是學法律去了，還是學文學去了？”
聞言，我初步判斷這段洗涮其實是在夸我。于是，出于本能，我便變本加厲地自賣自夸起來。
“老媽，我本來就是一個多才多藝、理智且邏輯清晰的文藝女青年啊。你也太不了解我了?！?p> “喲，喲，喲，給你點陽光你還燦爛了?！崩蠇屵粕嗟?。
“有陽光還不會燦爛，你當我盲人啊。你好生開車，不要只在那里洗涮我?！蔽也幌牒退^續(xù)斗嘴，于是轉(zhuǎn)了個話題。
“好。大小姐，你說了算?！崩蠇屝χ饛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