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現(xiàn)在出發(fā)么?”
周南山放下鍋鏟解開圍裙,洗洗手走向了院子門口。
“如果閣下方便的話,可以的?!?p> “那就走吧?!?p> 周南山毫不拖泥帶水,他的空戒兩天前已經(jīng)裝滿了沙土,是時候外出倒掉。
現(xiàn)在魯鎮(zhèn)外面流民多,導致對進出的人員管理挺嚴格。
不過周南山覺得自己再跟商隊出去幾次,就能混個臉熟了。
這商隊老板是個五十來歲的男人,肥頭大耳,比陳杰還要油膩得多,姓彭,叫彭聰。
“周小哥,這趟有你幫忙,我心里踏實很多。”
“我只是負責魯鎮(zhèn)到驛站的距離,按理來說驛站到外面會更危險吧?”
周南山有些不解,他只是負責從魯鎮(zhèn)到驛站的距離,驛站到各個村落的路,難道不更加危險么?
“嘿嘿,這個嘛……驛站對驛站間有官道,走官道的話,費用很低。”
彭聰搓了搓手,露出了些許尷尬的笑容。
周南山明白了,這幫商人哪是怕危險,他們是怕吃虧。
從魯鎮(zhèn)到第一個驛站,沒有官路直達,要雇傭修士護衛(wèi),練氣期護衛(wèi)經(jīng)常翻車,筑基期護衛(wèi)價格居高不下。
這才導致他們長時間在魯鎮(zhèn)歇息。
而周南山不同,他練氣期就能讓陳杰在必死的局里逃生,在很多商人眼里,性價比高??!
“原來如此,我想問下其他修士的正常費用是多少,練氣期就不問了,我想問筑基期的?!?p> 周南山想明白了這些,倒也沒說什么,商人本質就是逐利,很正常。
“還是別問了吧?!?p> “問一下,不然我睡不著?!?p> “不走官道屬于私人雇傭,你的護衛(wèi)費用不到筑基期修士的零頭。”
聞言,周南山陷入了沉默。
雖然早就知道了答案,但在知道自己那么廉價的時候,他還是有點小開心。
說明他就算展示出超過練氣一層的本事,也沒有引起別人懷疑。
這點很值得開心。
“周小哥你也別不高興哈,你的價格都趕上練氣五層的修士了?!?p> 看周南山不說話,彭聰還以為他心里不平衡,連忙補了一句。
“沒事,我覺得這樣挺好?!?p> “嘿嘿,那就好……話說周小哥,你是怎么把陳老板從黃寧幾人手中救走的???陳杰那小子一直不肯說!”
彭聰話匣子又打開了,他剛才講葷段子發(fā)現(xiàn)周南山不愛聽,便問起了正事。
“陳杰沒說?”
周南山想了想,突然明白過來。
估計他能去其他商隊當護衛(wèi),是陳杰極力推薦的結果。
硬是把他一個練氣一層的修士,賣到了練氣五層的價格,還能賺點中間差價。
兩頭賺,陳杰簡直贏麻了。
“陳木頭說得可神秘了,你真能讓人突然消失不見,讓敵人怎么都追不到么?”
彭聰眼里都是好奇。
“這事,彭老板還是別問了,師門有規(guī)定,不讓往外說?!?p> “那好……希望能見識到周小哥的本事了?!?p> “我倒希望用不上?!?p> 周南山直接說道,他只是去傾倒沙土的,能少點麻煩就盡量少一點。
……
等到了商隊,彭聰把所有人都叫上了,有五個人便走了出來。
其中一個管賬的小老頭,手里拿著一把老舊的木算盤。
另一個也是魯鎮(zhèn)商會老板,叫張雷,估計是覺得一個人出行負擔重又危險,所以跟彭聰同行。
這性質有點像拼車,一個人打車從頭到尾太貴,兩個人就會便宜點。
剩下三個人,都是練氣期的修士,最高的練氣三層。
“我說一下,雖然我沒有仙緣踏足修行界,但這商隊總得有人帶頭,希望幾位好漢不要爭搶主導權?!?p> 彭聰直接當著所有人的面,再次強調了一遍商隊的領導位置。
否則,一旦出現(xiàn)亂子,修士護衛(wèi)不聽話,那些商人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彭老板放心,我們清風鏢局可跟鎮(zhèn)遠鏢局不同,我們還是要臉的?!?p> 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走出來,甕聲甕氣地說道,他叫牛二,是負責這次護送的主要鏢師。
“那行,如果這支商隊我是頭領的話,我說的話可算作數(shù)?”
“至少在這次出行期間,彭老板說的話,作數(shù)!”
另一個老板張雷也是沉聲道。
“好,那我現(xiàn)在就把這支商隊交給這位小哥管理,他此前帶陳老板從死局里走出來,本事很硬。”
彭聰指著周南山,直接把隊伍指揮權交給了他。
“……”
周南山自己都有點沒想到,他什么都沒說,居然拿到了商隊的指揮權。
“彭老板,我只是來護衛(wèi)的,你要我指揮……”
“我相信你。”
“不是,得加錢。”
最終,彭聰又花了四十枚下品靈石說服了周南山。
“如果要我來指揮的話,那你們不要有任何意見,也不要后悔。”
周南山開口再次做出最后確認。
“行,誰要是有意見就是孫子,我牛二說的!”
……
于是一個時辰后,一支送殯隊伍離開了魯鎮(zhèn)。
清風鏢局的鏢師什么事都不用干,就在兩邊撒值錢。
兩位老板則是負責假裝尸體,躺在棺材板里面。
“哭大聲點,你們表情是對了,問題沒聲啊?!?p> 周南山催促著清風鏢局的鏢師趕緊哭喪。
“我后悔了,能收回剛才的話么?”
牛二,也就是剛才身材高大的鏢師,面露難色地說道。
他以前運鏢都是威風凜凜,去那都掛上清風鏢局的旗幟,那些小賊根本不敢靠近。
結果周南山不僅不掛旗幟,還直接將雇主裝進棺材里。
屬實有點過分。
“不能,要出魯鎮(zhèn)了,注意點?!?p> 周南山瞪了他一眼。
在魯鎮(zhèn)邊緣遞交完出入文書,隊伍朝著第一個驛站走去。
剛走出魯鎮(zhèn)沒多遠,那些難民就像聞到血的蒼蠅般圍了上來。
“大老爺,給一口吃的吧?!?p> “我孩子三天沒吃了,救救孩子!”
“跟他說那么多干嘛?搶了!!”
人群亂哄哄地圍上來,清風鏢局的鏢師臉色有些蒼白,拿著武器不知道要不要砍。
這方面,他們還不如鎮(zhèn)遠鏢局那幾人專業(yè)。
“都滾開,我家老爺染瘟疫死了,沒什么好搶的,就幾只祭拜用的雞,你們不嫌棄便拿去?!?p> 周南山說著,朝遠處扔出去三只燒雞,人群頓時暴動了起來。
“他肯定還有,別相信他!”
一名離得最近的難民大聲吼著沖來,他的手就要摸到棺材板。
“咔擦!”
清脆的聲音響起,鮮血飛濺。
“?。 ?p> 那人捂著斷臂,在地上扭得像蛆一樣。
“我說,我家老爺感染瘟疫死了,聽不懂?!”
周南山持刀高站,眼神冷漠,一時間圍著的難民,竟然不敢上前。
再轉頭,發(fā)現(xiàn)那幾只燒雞快要被撕扯沒了,便立即放棄打劫送殯隊,沖進爭搶雞肉的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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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看嗎,淚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