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少女她只想學(xué)習(xí)35
在這次短暫的旅行結(jié)束后,余朝沉下心來專心學(xué)習(xí),時間倒是過得很快,一轉(zhuǎn)眼一年過去了,到高三了就要進(jìn)入緊張的備考時間了。
毫無意外的是,陸燼野成功被保送了,在清大,這一年她倒是過的尤為順利,只不過也發(fā)生了許多事情,在陸燼野的幫助下,她已經(jīng)從中上游,一路竄到了年級前二十,班上前五。
在這一年,余朝倒是看見了一個很久未見的老同學(xué)。
她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鏡,抱著自己的書走在校園的羊腸小道上。
一年多下來,余朝長的是越發(fā)好看了,臉上漸漸褪去了那嘟屬于少女的稚嫩。
長的愈發(fā)清秀了,身子也拔高了一點點。雖然起伏不是很大,但總歸是長了的。
陸燼野被保送后倒是很少出現(xiàn)在學(xué)校了,班主任重新安排了位置,她跟施嫻清兩個人坐一塊,坐在前排。
余朝回到班上,坐了下來,之間施嫻清在那認(rèn)真的刷著題,余朝看著她忍不住提了一嘴。
“我剛剛好像看見徐洋洋了?!?p> 施嫻清寫字的手頓了頓,眸中閃過一絲意外,但隨機(jī)又變回了常態(tài)。
“嗯?!?p> 她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讓人猜不出她現(xiàn)在的情緒,自從那件事以后,施嫻清說的話也越來越少了,人也更加清冷了許多。
余朝不知道大概發(fā)生了什么,她只知道那個之前放她走的溫柔姐姐不在了。
具體發(fā)生了什么,她想只有施嫻清自己一個人知道,在施嫻清情緒崩潰的那一天,不知道什么原因也沒來上學(xué)了。
那段時間余朝可以明顯的感受到,每次路過徐洋洋座位時,施嫻清身上的那股恨意。
沒錯,是恨意。
也是自那天以后,施嫻清學(xué)習(xí)也愈發(fā)刻苦了,時常頂著個黑眼圈來上課。
余朝今天在外面的時候,確實看到了徐洋洋,她整個人都變了很多,不在陽光,整個人從里到歪都透露著一股子陰郁。
她戴著鴨舌帽將帽檐壓低,走在小道上,要不是因為她沒戴口罩,她可能還真的認(rèn)不出來她是誰。
余朝見她神色如常,以為她放下了,便也不在過多關(guān)注,認(rèn)真開始復(fù)習(xí)了起來。
晚自習(xí)下課后,余朝同施嫻清告別后,同著徐晴兩個人一道回了家。
施嫻清走在人潮擁擠的街道上,一直拐著彎換著為止走著,也不知走了多久,面前的路越來越偏僻。
“跟了那么久了,還不出來露個面嗎?或者說,你比較喜歡我請你?!钡搅艘粋€寂靜無人打地方,施嫻清停了下來,風(fēng)起她打一片一角,細(xì)長的黑發(fā),也隨風(fēng)而飄蕩。
“這么久未見,阿清到還是這般謹(jǐn)慎。”
暗處的人戴著面具,被她這敏銳的洞察能力驚嘆的忍不住鼓了鼓掌。
施嫻清聽著他這么喊著,語氣是止不住的厭惡。
“別這么喊我,你不配?!?p> 面具男佯裝傷透了心的樣子,虛情假意的捂著自己的心臟。
“你這么說我可是會傷心的?!?p> 施嫻清根據(jù)面前這人說話不著調(diào)的語氣大抵也猜出了他是誰。
從某種意義上,應(yīng)該算得上曾經(jīng)文秧的上司。
“好歹也是之前幫過你的人,現(xiàn)在就這么對我?”
面具男雙手插兜站在那眼睛直直的盯著施嫻清。
好像要從她身上盯出一個洞來,施嫻清往后稍微推了推。
“你到底想干嘛?”
看著面前戒備的施嫻清,面具男聳了聳肩,擺了擺手。
“我說只是來敘敘舊,你信嗎?”
施嫻清好似聽到了什么笑話一樣,
“我跟你有什么舊情可以延續(xù)下去的嘛?”
“那行吧?!泵婢吣袩o所謂的聳了聳肩。
“我只是出于好意來看看你,既然你不領(lǐng)情那就算了?!?p> 面具男說罷就要轉(zhuǎn)身離開,施嫻清也沒攔著他,視線死死打盯著他的背后。
生怕他做出點什么小動作,一步兩步三步。
施嫻清感覺到脖頸一疼,暈了過去,不知道什么時候有人出現(xiàn)在她的背后。
面具男此刻也轉(zhuǎn)過身來,
“真是一點也不乖,還好還是那么自負(fù),不然我也沒機(jī)會逮到你?!?p> “少爺,接下來該怎么安排?!?p> 面具男摘下了那個狐貍面具,彈了彈上面不存在的灰塵。
眉頭微挑看著他的下屬,忍不住踹了他一腳,
“當(dāng)然是帶回去了。家主有請你說呢?”
等施嫻清再次醒來的時候自己到了一個陌生的空間,她的雙手被綁著,周圍倒是站滿了黑衣人。
她被按在座椅上,不能動彈。
主位上仍舊是空著的,但那冒著熱氣的茶,無一不告訴著她,這個主人剛剛離開。
施嫻清觀察了一下四周,見逃出去無果泄了一口氣,就躺在靠椅上。
過了一會,門鎖轉(zhuǎn)動的聲音才遲遲想起。
也就在一刻,施嫻清立馬掙開了眼睛。
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徐家當(dāng)今的掌舵人。
他身著一襲棕灰色唐裝,徑直坐到了施嫻清前面。
施嫻清知道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徐家主就好似沒感受到她這目光一樣,自顧自的用茶具泡了一杯茶,倒了一杯給施嫻清。
“請。”他指著施嫻清面前的茶誰,說道。
施嫻清猜不透他想要干嘛,眉頭微挑,抬了抬被綁著的手。
徐家主見狀,喝了一口新泡的茶才緩緩開口到,
“叫你們把施小姐請過來,怎么還綁上了,趕緊給人家松綁賠罪。”
周身的保鏢見狀,趕忙給她松了綁,
“得罪了,施小姐。”
施嫻清見繩子松開后,給自己活躍了一下手腕,就著那杯茶一飲而盡。
喝完還沖他挑了挑眉,徐家主也不惱,笑著給她又倒了一杯。
“想來施小姐也是聰明人,自然是知曉在下今日把施小姐請過來喝茶的目的?!?p> “哦?徐家主講話我怎么這么聽不明白呢?”
她輕嘲的笑了笑,
“徐家主應(yīng)該知道,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高中生罷了。”
徐家主,吹了吹面前滾燙的茶,淡淡的抿了一口。
“何以見得?!?p> “施小姐倒是過于謙虛了?!?p> 施嫻清沒說話,拿起茶杯輕靠在唇邊,微抿了一口,她垂著眸,長長的睫毛遮蓋了她那烏黑的瞳孔,讓人猜不透她此刻的想法。
徐家主也不催她,就這么同她一起靜靜的坐在那,時不時給自己添著茶。
時間他有的是,可以慢慢跟她耗著。
等了好一會,施嫻清抿了抿唇下意識咬著自己的唇珠。
“不知徐家主今日這么費勁心思,將我綁過來到底所謂何事?”
見施嫻清開口詢問了,徐家主慢慢放下手中的茶杯,雙手疊交,撐著自己的頭,眼里含笑的看著施嫻清。
“也沒什么大事,只是想跟施小姐聊聊天罷了?!?p> “聽聞施小姐同余小姐玩的尚好?”
施嫻清被驚住了,
“什么意思?”
徐家主輕笑了一聲,
“施小姐不用如此緊張,只是單純的聊聊天而已。
而且以我的人脈,想查件事不是簡簡單單的嗎?”
他雖然這么說著,但施嫻清心底的謹(jǐn)慎一點都沒有放松下來。
“施小姐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p> 面前的人不改面色,仍舊是用那溫和的神色和那笑盈盈的表情看著她。
若是不了解他骨子里的狠厲和冷酷,施嫻清恐怕就被他的表現(xiàn)給迷惑了。
雖然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但施嫻清也不敢犯險。
“沒有,一般的同學(xué)情而已?!?p> 徐家主恍然大悟般感慨了一聲,
“是這樣啊,那今日倒是冒犯施小姐了,余小姐是個好姑娘,施小姐倒是可以多多跟她相處相處?!?p> 徐家主感覺手肘有些酸痛,就換了姿勢,同施嫻清談話。
越交談,施嫻清心底的迷惑更深一層,這人到底想干什么?
直覺告訴她,絕對不簡單。
“好了,時間不早了,咱們的聊天就到這里為止吧,施小姐早些休息。”
徐家主擺了個手勢,示意著保鏢送她安全的離開,施嫻清最后怎么上車的都不知道。
奇怪,真的太奇怪了。
她拿回了手機(jī),剛想打開通訊錄去給余朝發(fā)信息,猛然間她想起了徐家主說的話。
“希望今天的談話,施小姐就純當(dāng)我倆的小秘密了,哦對了,聽聞前不久因意外離去的文小姐,在醫(yī)院還有個家人急需救治。
聽說還需要一大筆手術(shù)費,施小姐不必?fù)?dān)心,我已經(jīng)派人同醫(yī)院那邊建交去了,定時叫他們好好照顧文小姐的親人?!?p> 施嫻清看著眼前明亮的屏幕,最后還是將屏幕熄滅了,沒在打開。
她用力捶打了一下墻面,冷靜了一會,才慢慢上了樓回了家。
第二天余朝到學(xué)校跟施嫻清打招呼的時候,都很迷惑。
怎么感覺,她現(xiàn)在好像不怎么愿意搭理自己。
她筆掉她那去了,她幫她撿起來,連個眼神也沒給也不說話。
找她問題目她也不理她,反而是躲著自己。
余朝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什么時候得罪她了,難不成是自己之前給她經(jīng)常發(fā)信息她嫌煩了?
不不不,不可能,要真是這樣,她早該不理自己了。
難道是因為她昨天給我發(fā)消息,我沒回?
余朝蹙眉思考著,也不對啊,昨天沒回的明明是她。
那到底是為什么?怎么過了一晚上就這樣了。
這種情況持續(xù)了一周左右,起初余朝還以為過段時間就好了,結(jié)果沒想到一個星期下來,施嫻清都是這態(tài)度。
這讓余朝有些生氣,趁著周六下午不用補(bǔ)課的空隙,她跟文新蘭報備了一聲就搭車去施嫻清家里了。
到了她家門口,余朝按了按門鈴,站在門口等著。
施嫻清聽到了,剛打算打開門,透過貓眼一看是余朝站在門外,放在門把手上的手,像觸電一般又縮了回去。
她將手失落的放在門上,神情有些不忍心,但她不能這樣做。
余朝就站在門口等啊等,聊天框里全是她給她發(fā)的信息,對方一條都沒有回,像是石沉大海了一般。
[你還沒回家么?還是出門有事去了。]
[我覺得我們兩個之間需要好好談?wù)?。]
[你最近幾天怎么都不理我,是我在哪些地方做的有些不好嗎?]
[看到了的話,給我回個消息好嗎?我真的很擔(dān)心你。]
余朝真的很慌,自打文秧那件事情之后,她就一直冷冷淡淡的,她怕她想不開。
去做一些瘋狂的事情,余朝就這么站在門口等啊等,等到太陽都貼近西山了,房間的門才緩緩打開。
余朝蹲在地上靠在門上,差點一屁股摔了下去。
見門開了,余朝興奮的站了起來,忘了蹲久了腳有些麻,差點沒穩(wěn)住自己。
“進(jìn)來吧?!?p> 施嫻清周身的氣息有些頹然,余朝乖巧的跟在她后面,換了鞋子,進(jìn)了門。
施嫻清讓她坐在客廳沙發(fā)上,給她到了一杯水。
余朝接過,
“謝謝?!?p> “不客氣。”施嫻清的嗓音還是同之前那般好聽,只是多了幾分沙啞。
余朝喝了一口水,放下了杯子,一本正經(jīng)的看著她,看了許久。
施嫻清都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了,
“看著我的眼睛?!毙斐恼Z氣也是十分的認(rèn)真。
施嫻清有些不敢面對她,眼神一直在周邊飄蕩。
“唉?!庇喑降走€是沒法子,只好嘆了一口氣。
“既然你不想看著我說,那我就直接問了。
這些天你為什么躲著我,不理我?”
施嫻清低下頭,沒有回答,抿了抿唇。
“是我有哪里惹到你了嘛?還是跟我想出家覺得讓你困擾了?!?p> 施嫻清搖了搖頭,
“沒有,你很好,別這么想自己?!?p> “那你為什么不理我?”
又繞回這個問題,施嫻清又陷入了沉默,余朝一直看著她,想從她臉上看出些什么出來。
但是很遺憾,什么都沒有。
兩個人就這么干看著,誰也沒有開口。
余朝被她這態(tài)度弄的有些生氣,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氣什么就是很生氣。
施嫻清也注意到了她情緒的變化,想開口解釋,但是又想到了什么,這種想法又被她壓了下去。
她不敢賭,她賭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