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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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くねくね?！?p> 扭來扭去——
是一個十分“扭曲”的鄉(xiāng)野怪談。
當然，是字面意思上的扭曲。
相傳，凡是看清了“那個東西”的人，最后也都會變成“那個東西”的模樣。
據(jù)說，那東西的外形，就像是魔術(shù)氣球一樣……同樣是據(jù)說，那玩意的“真身”，是稻草人——
大概。
沒有切確依據(jù)，更沒有親身經(jīng)歷過的我，不敢對此妄下定論。
而在我看來，這更像是一種類似于“模因污染”那樣的東西。
因為，那玩意是會傳染的……被扭曲了的不僅僅只是視線，還包括它們的認知。
……所以才要讓我抑制住好奇心嗎？
因為那玩意，遠距離是看不清楚的。
即便天氣再好，視野再清楚，其“表層”都會被蒙上一層“不靠近就看不清楚”的“濾鏡”。
很多人都會因此好奇“那個東西”究竟是什么，然后就會想方設(shè)法地去打算看清楚“那個東西”。
無論是靠近了看，還是利用名為望遠鏡的現(xiàn)代設(shè)備，都會“觸發(fā)”并造成這個“模因”的傳染。
是的，這次的鄉(xiāng)野傳說，正是利用了人們的好奇心來完成的狩獵。
“這個路線——你們?nèi)サ氖且聊芗覇?？?p> “是的?！?p> “最近好像——的確沒怎么看見他們家的人，你們是他的親戚嗎？”
“……是他的朋友?！?p> “是嗎……小姑娘們注意安全。如果遇到了什么事情，可以去早池峰那兒的神社里尋求幫助?！?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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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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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的外表看上去很冷漠，實則為人非常熱情。
直到把我們送到了那間所謂的“伊能家”的宅邸門口，才繼續(xù)驅(qū)車離開。
“幸子你……看人還真準……”
“誰讓他的‘愿望’是幫助他人呢?！?p> “咦，還會有人有這樣的‘愿望’嗎？”
“所以我就索性請他幫忙了。”
多虧了幸子，我們才得以搭上這樣的“順風車”。
但在我眼里，那位大叔那想要“幫助他人”的愿望，更像是一種“補償”性質(zhì)的想法，就像是他先前做錯過什么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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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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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按響了伊能家的門鈴。
不過在那之前，我發(fā)現(xiàn)這戶人家的屋宅意外地“寬敞”。
因為鄉(xiāng)下的房屋分布比較零散，房產(chǎn)里大都帶上些周邊上千平米的地皮。
雖然都是田地，但也同屬于住戶的私有區(qū)域。
來的路上也順便看了一圈周圍，都是些有著兩三層高，還帶有幾平小庭院的房屋。
裝飾雖說簡陋，但并沒有脫離時代。
“你好，我是雙葉幸?！?p> 按響門鈴的同時，幸子還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雙葉小姐，終于來了——”
前來開門的是一位中年婦女。
據(jù)幸子介紹，她叫做伊能紅豆，是委托人伊能雄的妻子。
“丈夫他去領(lǐng)補助金了，在城里好幾天才能回來……我、我先安排你們住下，房間在這邊，請跟我來——”
他們家的宅邸雖然有兩層，但并沒有多少供人居住的房間，像這樣能夠招待客人住下的也就只有這唯一一間空著的而已。
剩下的房間分別是他們家的子女所居住的。
這樣看的話他們家子女還真不少，不愧是鄉(xiāng)下呢——
……
……不，沒什么特別的意思。
只是因為有鼓勵生育的政策，況且在鄉(xiāng)下有時也不會考慮那么多。
“就是這兒了?！?p> “……”
咦？
也就是說，沒有其他的房間了嗎？
“抱歉，沒想到竟然會來兩位客人，我以為只有雙葉小姐的。”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我們也是臨時決定的，一間房就足夠了。”
“……”
不是，不要自顧自地就決定下來啊——
但是好像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吧……
那個大叔——不、還是算了。
“今天有些太晚了，兩位先休息吧，明早我再過來?！?p> “好的。”
幸子轉(zhuǎn)過頭看向我，
“那你呢？”
“??？我……我怎么了？”
“你要睡哪？”
居然問我這種問題——
“當、當然是睡在這里了——”
“是嗎？我可沒有這種打算呢?！?p> “咦？”
幸子拉上了門，又順手關(guān)上了房間的燈。
她肩上的背包自始至終沒有放下，甚至還跑到窗邊確認了伊能女士是否有回房——
如此看來，她似乎沒有要睡覺的打算？
“你要溜出去？”
“噓?！?p> “……”
看來的確是這樣。
我們是中午出發(fā)的，抵達巖手県的時候就已經(jīng)臨近傍晚了。晚飯也是當時在便利店順便解決的，到現(xiàn)在為止的確還很有精神。
“但是為什么……”
“因為我有著，想要確認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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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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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如此——
在確認伊能女士睡著了之后，幸子躡手躡腳地翻出了二樓窗外。
“……”
“你不來嗎？”
她站在窗臺外的二樓房檐處，從這里可以輕松翻出屋外，幸子似乎在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規(guī)劃好了這樣一條隱秘的路線。
“……嘖。”
完全就是不良行為啊——
我在猶豫了一陣之后，也跟著翻了出去。
順著房檐向下，有一處高度不算太高的矮墻。
幸的動作干凈利落，熟練程度令人驚嘆，看上去應(yīng)該沒少干這種事情……反倒是我笨手笨腳的，挪了半天才來到矮墻邊上。
“跳下來。”
“……”
她已經(jīng)在下面準備接著了。
甚至特意“切換”成了“大只”的形態(tài)。
真方便啊——那樣的能力。
“嘿咻——”
在接住我的同時，她還“貼心”地配著音。
如此一來，我們便順利地來到了屋外。
但我們前腳剛出來，幸子后腳又往院內(nèi)的方向走去。
雖然有些疑惑，但這種時候還是不要出聲詢問會比較好。
屋外的原野上涼風蕭瑟，在夏季末反倒會讓人覺得涼爽，但自從知道了這里有著那樣的怪談之后，這般寒風，又不免讓人心生恐懼。
抬頭便可望見璀璨的星河，這也是只有在鄉(xiāng)下才能看見的美麗景色。
“噓——”
幸子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但我并沒有發(fā)出聲音。
她的意思應(yīng)該是讓我仔細聽——
聽著從倉庫那所傳出的，令人生畏的歡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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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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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聲？
在倉庫里？
“唔呃……”
令人毛骨悚然啊——
“小冥河，我想讓你幫我一件事?！?p> “小冥河……”
她在拜托別人的時候居然會使用這樣的稱呼……
“上面有一排換氣口，一會兒我把舉你起來，你幫我看看里面的情況?！?p> “……”
像是窗戶一樣的換氣口，可以透過柵欄望向倉庫內(nèi)部。
“但……那里面有東西吧……”
絕對有著什么東西在里面吧？！
那個笑聲——
“沒關(guān)系的?！?p> “沒關(guān)系你個——”
“嘿咻——”
她抱著我的腰，將我高舉過頭頂。
我被迫用視角的余光掃過那換氣口內(nèi)，有著某樣十分“顯眼”的事物，似乎就在倉庫的角落里。
實際上，那玩意并不起眼——
但“它”與周遭的事物“格格不入”。
就像是不在同一個“圖層”似的……有那么一瞬間，我甚至產(chǎn)生了，那玩意會透過柵欄的感覺。那令我不愿直視的圖像，仿佛違背了光學成像的定律似的，死死地映在了我的視網(wǎng)膜之上。
那玩意絕對是個人——
被包裹得嚴嚴實實，但這并不妨礙我能夠“看”得出來，那是個活生生的人。
他的體內(nèi)有著“生命”，正在“流淌”著的生命。
——但十分扭曲。
這一點僅是用“肉眼”，就能夠看得出來。
他的邊緣——
或者說輪廓——
如若是能被勾勒出線條，那也必定是十分扭曲的線條，雖連貫卻不筆直，并非人類所能描繪出來的程度。
就像是晃動的燭影，他的“色彩”幾近要從那模糊的邊界滲透而出。
在看見那玩意的一瞬間，腦中就好似被植入了某樣東西，隨后大腦便不受控制地迸發(fā)出了……令人作嘔的暈眩感。
“……”
那是個“感染者”。
是“扭來扭去”的受害者。
“是扭扭的狀況嗎？”
“……我想是的?！?p> 那是什么可愛的稱謂啊——
“抱歉吶，看見那玩意很不好受吧……”
“還、還好吧……”
我故作鎮(zhèn)靜，但我現(xiàn)在的臉色，大概十分蒼白吧。
“那只是一個感染者而已，如果是‘本體’的話，恐怕會更不好受?！?p> “……你為什么要特意來確認這個？”
就算我們不偷偷溜出來，第二天早上伊能女士應(yīng)該也會帶我們來了解這里的情況的吧……
畢竟在這里面關(guān)著的，可是他們家的二兒子——
我想這就是幸子之所以會接到委托的原因了。
“我要確認的，還不止是這個?！?p> “……”
她卻這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