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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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拉布拉多?！?p> “不對，是拉普拉斯喵。”
倒不如說，我和它已經(jīng)算是老相識了，我見過它的次數(shù)，要遠(yuǎn)比見過三姐本人的次數(shù)還多。
而且每次見面，都會來上這么一段，就像是在對暗號一樣。
“……你把那玩意吞了?！?p> “這東西現(xiàn)在歸我管?！?p> 它像是很驕傲地挺起了胸膛。
盡管外觀像是只貓咪，但并不影響它做出這樣的動作。
“是、是嗎……處理掉了就好?！?p> 結(jié)果到頭來又要拜托“場外援助”。
“啊——但是，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聞到‘無序’的味道了喵?！?p> 它是以“混亂”為食的妖怪——
是從三姐的“領(lǐng)域”中誕生出的造物。
如果拋開它的本質(zhì)不談，其外表還是很可愛的。
“每次有所謂的無序你都會出現(xiàn)……從這一點來說比起貓反倒更像是狗。對了，你在這之前還說——”
“——冥河小妹！”
從身后傳來了這樣的聲音，打斷了我的話語。
回頭看去，漆原小姐正快步從山道的階梯上跑下。
即便先前對我抱有敵意——有可能是我的錯覺吧，但在遭遇危險的時候，還是會擔(dān)心我的安危嗎……
“你、你沒事嗎？”
“我沒事，倒不如說多虧了這——”
“……”
咦？
拉普拉斯已經(jīng)走了嗎？
我本想將它好好介紹一番，可那道身影轉(zhuǎn)眼便消失不見了。
明明應(yīng)該是我有些失望，但漆原小姐的表情要比我更“失望”一些，也不知道是因為沒找到幸子還是因為什么其他的原因……
“你好像很希望我會出事的樣子?！?p> “我們巫女的心靈可是很純潔的！”
“……”
我對此持懷疑態(tài)度。
“我、我們明明看見了……你旁邊站著那兩只‘不凈之物’的，然后你就把門關(guān)上了?！?p> “哦，被趕跑了?！?p> “……啊？”
漆原小姐對于我這般輕描淡寫著便撒出的謊言有些懷疑，但她又想不出什么別的可能性來。
畢竟我現(xiàn)在正“好端端”地坐在這里，甚至還在正常地和她交流。
——她并沒有看見我剛才“多次死亡”時的場景。
我身上也沒有什么特別明顯的傷口。
而這時鳴叔也跟了過來，他的身后是先前還不知所蹤的幸子。
“咦，我只是去個衛(wèi)生間的功夫就解決了嗎？”
幸子就像是知道剛才發(fā)生了些什么似的，她用的赫然是“解決”一詞。
“……嗯?！?p> 至少目前暫時是安全了，在得到了漆原小姐的再三確認(rèn)之后，我也終于是松了口氣。
她用那所謂的“靈力”，在周遭“探查”了一番之后，也是確認(rèn)了山之件的消失，和扭來扭去被“退治”的事情。
我那原本緊繃著的身體，也在這之后放松了下來，一股酸痛感逐漸充斥了全身。
“……”
感覺哪兒都好痛，有種渾身上下都是淤青的錯覺……當(dāng)然，我知道這并非我的錯覺。
緊接著包裹著我的是股寒意——清晨的山林間，這股被我忽視了的寒意，在這時才紛涌而至。
疲倦感也是一樣。
我甚至不記得我是在什么時候被困意包裹著，逐漸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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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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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苦了——”
一醒來就聽見樓下傳來了這樣的聲音。
那是伊能女士的答謝聲——
而我正躺在我們先前寄宿的房間里。
雖然我們在這里一晚都沒有住過就是了……
從窗外的天氣來看，我并沒有睡得很久。而在此期間，幸子似乎已經(jīng)“完成”了她所接受的委托。
幫助被感染的人復(fù)原，以及——“退治”田間的扭來扭去。
其實只需要放置一段時間不管就會自動復(fù)原，“無序”的混亂會隨著時間之箭的指向，逐漸走向“有序”。
只要不再繼續(xù)接觸扭來扭去，癥狀就不會繼續(xù)加深，然后緩慢恢復(fù)成正常人。
當(dāng)然了，前提是沒有嚴(yán)重到無法恢復(fù)的程度。
而山之件同樣是由我“處理”的，也就相當(dāng)于幸子她什么都沒做……
什么都沒做，卻被人誤以為是退治了妖怪完成了委托，這家伙的運氣還真是有夠好的……
不過，被影響者能夠如此之快地恢復(fù)的原因，還是因為扭來扭去被從“根源”上解決了的原因。
——拉普拉斯妖。
沒錯，那同樣是概念的具象化。
是惡魔。
是定律與法則。
是知曉過去、未來——乃至“全部”的妖怪。
換言之，它也是世間最無法容忍“混亂”的存在。
雖然不知道三姐為何會創(chuàng)造出這種假想生物來當(dāng)所謂的“寵物”……而且，被她們賦予了“生命”的“概念體”，印象中也并不是只有拉普拉斯妖這一只。
按理說這些都需要經(jīng)過大姐的“允許”，才得以存在的才對……
比起好奇那兩個不正常的家伙的想法，我反而更在意大姐的想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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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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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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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冥。”
“啊……嗯，怎么了。”
幸子或許也已經(jīng)習(xí)慣了會經(jīng)常性發(fā)呆的我。
“……沒事吧？”
“你是指什么？”
“處理那兩個東西的時候?！?p> “咦？事到如今現(xiàn)在才關(guān)心這個嗎……”
我們第二次來到了巖手県的那家便利店。
在幸子的目光望見貨架上那雜亂擺放著的醫(yī)療用品時，終于是“想起”了我的事情。
雖說并沒有指望她能多有干勁，但這份委托本來就應(yīng)該由她自己去完成的才對。
“也……也沒有指望你會關(guān)心我就是了。
“……”
奇怪，我在說什么……
難不成山之件還在操控我的身體嗎？！
“……我、我沒事?！?p> “真的沒事嗎，突然就奇怪地自言自語了起來……”
“嗯?！?p> 大抵是沒問題的。
身體沒什么大礙，山之件被“消滅”了，扭來扭去也被“吞食”了，一切好似和先前沒什么變化。
“說起來，你一開始就知道這里還有著山之件嗎？”
“我不確定?！?p> “不確定？”
“不確定是不是山之件。當(dāng)然，除了從受害者的癥狀確定了至少有扭來扭去以外，我猜想這里應(yīng)該還存在著一些其他的異怪，也不一定就是山之件。”
幸子在貨架上挑選著飲料，但似乎一直沒能找到她所心儀的那一款。
貨架的盡頭像是堆放雜物的倉庫一樣，各式各樣的飲料壘在一起，似乎沒有得到很好的分類。
只有在這里面，幸子才勉強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瓶橙色包裝的飲料。
——似乎是某個很小眾的品牌。
她的口味總是這樣獨特。
“用那位巫女的話來說就是，巖手県這邊的‘靈力’充足，容易‘吸引’傳聞中的一些‘妖怪’。而且因為‘地脈’的原因，這邊原本就會周期性地出現(xiàn)一些妖怪的目擊記錄，當(dāng)?shù)匾餐瑯邮⑿兄@樣的民間怪談?！?p> “……”
因為盛傳怪談，所以產(chǎn)生了怪異嗎……
幸子總是能帶給我這樣像是“本末倒置”一般的結(jié)論。
“最近這段時間，這邊地脈中的靈力最充沛。如此龐大體量的靈力，肯定吸引了不止一只妖怪吧……”
“確、確實呢……”
咦？
說起來，拉普拉斯妖算是妖怪嗎？
雖然它的名字里有“妖”這樣的字眼，但那只是受本土化翻譯的影響所導(dǎo)致的。
原詞組的話，我記得用得是“Demon”——也就是“惡魔”這樣的形容。
但是關(guān)于“妖魔鬼怪”之間的區(qū)別，我也不是很能分得清楚……
那家伙是以“混亂”為食的惡魔，所以妖怪越多的地方，也越有可能出現(xiàn)，會遇到它也很正?！桑?p> “倒不如說，我更好奇的是，為什么這段時間的靈力會如此充沛。”
“無論是山川河流還是花鳥樹木，即使是豐收過后的麥田，其蘊含的靈力也幾乎要滿溢而出了……像是背后有著什么在驅(qū)動著它們似的。”
“但我們目前所遇到的異怪都是‘新生’的，影響也算不上嚴(yán)重。所以，我懷疑它仍在‘孕育’著些什么?！?p> 咦？原來我遇到的都是“簡單難度”的妖怪嗎？
“你最近遇到的，比較多的‘事物’是什么？”
幸子突然回過頭，這樣問道。
但我對此一頭霧水。
我對平日里遇見過的東西“毫無印象”，或者說——不會特意去記住那些東西。
就算記住了，以我的記性而言，應(yīng)該也很快就會忘掉的吧……
“……”
“就是某種‘元素’，或者某個‘關(guān)鍵詞’，最近一段時間里出現(xiàn)率比較高的事物，有想到什么嗎？”
似乎是見我犯難，幸子又細(xì)致地修改了詢問的說辭。
不過她這樣一說，我倒是真的想起了些什么——
啊、要說的話，果然是那個吧——
特指重點為“最近”的話，果然就只有那個了——
“——列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