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遇到白色巨蟒時。
這位胡道長術(shù)法未成,拘禁奴役的小鬼對已經(jīng)身形龐大,成了精怪的巨蟒沒有半點作用。
最開始是白色巨蟒要吃他,他為了活命就禍水東引。
蠱惑白色巨蟒到了錢村邊上,害了村尾一戶人家。
再然后,他就和白色巨蟒勾結(jié)合作上了。
白色巨蟒因為本性要吞食人,也能讓它增長一些道行法力。
這位胡道長則是想要人魂修煉邪法,拘禁煉化小鬼增長手段。
最開始的時候,錢村內(nèi)被白色巨蟒捕食的人自然是劇烈反抗。
為了害怕這錢村里的人察覺,垂死掙扎之際,團結(jié)起來劇烈反抗,對他們造成一些傷害。
特別是這位胡道長,雖然邪法修煉了一些,但道行未成的時候,要是有人趁他睡覺,一刀砍在他身上,他照樣得受傷。
于是,就再有了后面的事情。
這位胡道長最開始是施展了一些邪道手段,蠱惑了這村子里這些人。
最后干脆伙同白色巨蟒,在錢村布置了陣法。
這陣法加上胡道長的手段,這白色巨蟒天生的一些蠱惑人的神通,
就有那后面那村子里挨個‘登天’登天的事兒。
整個村子變成了人魂和妖孽混居。
直到嚴身先和那位楊姓調(diào)查員的到來,才結(jié)束了這錢村內(nèi)已經(jīng)持續(xù)許久時間的慘劇。
如若不是這樣,這位胡道長恐怕要等到白色巨蟒將這整個錢村所有人吞噬過后,等他利用這里亡魂徹底將他的邪法修煉成過后,
才會留下這么個死村離開。
……
這就是送過來的,記錄情況的冊子上,關(guān)于這位胡道長的生平。
記錄這么詳細,大概是有生死簿的功勞?
徐楓坐在忘川河畔,抬起頭,回過身望了眼阿孟,就和阿孟的目光對上了。
似乎徐楓剛才看著手里這些東西的時候,阿孟就一直坐在身側(cè)安靜地望著他。
對著阿孟露出些笑容,徐楓再轉(zhuǎn)過身,往著身下坐著的躺椅上,靠了靠,
再翻開其他一些冊子。
其他冊子上,也還記載著一些這起事情里,其他人的生平。
比如那頭白色巨蟒。
那頭白色巨蟒原本就不是蟒,而就是條白蛇。
從蛇蛋里孵化而出開始,就一直懵懂。
直到人間靈氣復蘇過后,本能地吞吐一些靈氣,就逐漸有了些靈氣法力積蓄,
逐漸開慧,有了意識。
而在這過程中,它身軀也越來越龐大。原本對它有危險的猛獸不再有威脅,原本的獵手也變成了它的獵物。
周圍失去了威脅,它活動范圍也不再受到局限,它意識里占有的領(lǐng)地也越來越寬。
如果沒有意外,它會一直這樣持續(xù)下去。
但顯然不可能沒有意外,特別是它還生活在那片廣袤而人跡罕至的叢林里。
并不是只有它一個野獸開了智,也不會只有它一個人有這樣的機緣。
于是,它遇到了一個身軀比它更加龐大,本領(lǐng)神通也比它厲害的一個猛獸,
還正好是它原先的天敵,一只飛禽。
在白色巨蟒的視角記憶里,那頭飛禽像是鷹或者隼,但身軀顯然超過這兩類飛禽中任何一種,
身上長著黑色的羽毛,羽毛看起來柔軟,接觸到其他東西時,卻會變得極其鋒利。
白色巨蟒看到過,這黑羽猛禽俯沖時,裹著黑色羽毛的翅膀輕易劃斷了數(shù)顆大樹。
而這黑羽猛禽的翅膀展開時,如同遮天蔽日,速度也是極快,轉(zhuǎn)瞬就從遠處俯沖到它眼前。
開始,并不白色巨蟒發(fā)出的攻擊,
看到這黑羽猛禽的體型,加上對天敵的恐懼,只是看到,白色巨蟒心里就起了畏懼,躲開著那方向離開。
但那黑羽的猛禽,卻沒有放過白色巨蟒,明明附近有其他東西可以輕易捕食,
但還是朝著當時就已經(jīng)身軀龐大的白色巨蟒發(fā)起了進攻。
再然后,就是白色巨蟒的慘敗逃竄。
黑羽猛禽的爪子輕易抓破了白色巨蟒身上堅固的鱗片,這是白色巨蟒之前任由一些猛獸撕咬,也咬不開的鱗片。
一接觸,白色巨蟒身上就多了好幾個血肉模糊的傷口。
最后,白色巨蟒施展了自己開慧之后天生的神通,就是常隨它出沒而出現(xiàn)的那地上水,
操縱那些水朝著黑羽猛禽攻擊過去,發(fā)現(xiàn)沒有奏效過后。
白色巨蟒立刻就跑了。
而那黑羽猛禽速度明明能夠追上白色巨蟒,
但也只是跟在白色巨蟒上空飛行了一段過后,就沒再追了。
似乎就只是想試一下白色巨蟒的本事。
但受到驚嚇和危險的白色巨蟒,比先前還懵懂時候遇到天敵還要恐懼,
逃離之后,還不安心,拖著身上的傷口,朝著原先領(lǐng)地之外,更遠的地方跑了很久,才逐漸停了下來。
也是因為這兒,白色巨蟒才從叢林深處,跑到了錢村附近。
除了白色巨蟒的生平,
這些冊子上還大概提了下這次錢村身亡那些亡魂的生平,
徐楓也粗略看了下。
再之外,還簡單說了下,引得嚴身先兩人去錢村那戶人家的情況。
那戶人家最開始也受到了那位胡道長的蠱惑。
只是那位胡道長要讓那家孩子先‘登天’,
大概是孩子的哭鬧,加上那對父母本身感情上的掙扎。
竟然意志短暫掙脫了那位胡道長的邪法,趁著夜里跑出了那時候還沒有布置陣法的錢村。
只是可惜,那位胡道長的蠱惑影響一直持續(xù),雖然跑出來了,但那戶人家依舊對此忌諱莫深。
尋常不愿意提,更沒有報警。
夜里睡覺時,時常噩夢,甚至覺得自己帶著孩子逃離錢村是做錯了而心生愧疚,
幾次掙扎,甚至想帶著孩子重新返回錢村。
不過幸好出來了,有旁人阻止。
這種情況,一直到白蟒之災(zāi)了解了,嚴身先生前那些同事找上了這家人,才終于結(jié)束。
“噠……”
徐楓粗略地漸這整個事情了解了遍后,頓了下動作,
輕輕合上了手里這些冊子,自然遞給了阿孟。
阿孟自然地接過來,幫徐楓收了起來。
坐在躺椅上,直起來些身子,徐楓頓了陣,沉默了會兒,
就將先前那位客人的那些事兒放下沒再去想了。
抬起頭,徐楓再往身前的忘川河水望了眼,停頓了下,突然冒出來個想法,
“阿孟,你說這忘川河里有魚嗎?”
“……大概沒有吧。”
對于徐楓的奇怪問題,阿孟還側(cè)著頭,認真想了想,然后搖了搖頭。
……
“咳咳……”
“楊調(diào)查員,其實你必要親自過來的。我們隨便一個人過來看一眼就行?!?p> “隨便一個人?那哪有什么誠意啊……我們是要求人,總要有該有的態(tài)度……咳咳……”
山上的道觀門口,有人攙扶著楊姓中年男人從山下上來。
到了道觀門口,看著緊閉著的道觀門上,那門下露出來一些,露水浸濕又再曬干,已經(jīng)有些發(fā)皺的留言紙還在,眼底隱約流露出一些失望。
“咳咳……”
中年男人再連著干咳了好幾聲,感覺像是整個肺都要被牽連著咳出來,
“楊調(diào)查員,你沒事兒吧……要不咱們下山去吧,山上風大,吹著冷?!?p> 旁邊的人趕忙伸手給撫著門,出聲說道。
“咳……沒事兒?!?p> 先前錢村的事兒,他受的傷還沒有好利索。
原本到這兒山上道觀里來看看,那位可能有真本領(lǐng)的道長有沒有回來,這么件小事兒怎么也輪不到需要他這么個病號來。
就像是他身側(cè)人說得,隨便來個人看看就行,甚至這兒都有人守著,根本用不著他來看。
但他還是來了。
除了對這個道觀里,近段時間少數(shù)有可能是真修道士的道長抱有期望。
期望能找到這位道長,以后局里再遇到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也有更完善的應(yīng)對方法。
另外,也是因為老嚴還活著的時候,做得最后一件事情,他希望有個結(jié)果。
“咳咳……”
想到老嚴,老嚴犧牲前最后一幕景象就在他腦海中浮現(xiàn),
忍不住,他眼眶就再紅了。
咳嗽著,順著旁邊道觀的墻,老楊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楊調(diào)查員……”
旁邊的人看著老楊模樣,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也只能在旁邊跟著蹲了下來。
老楊在地上坐了許久,沉默了許久,低著頭的眼眶紅了又紅,
最后有些忍不住了,只是用別得事情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
“別得地方,找尋真修的計劃,有什么結(jié)果嗎?”
“真正有本領(lǐng)的道長真修都還沒找到,倒是有幾處有相關(guān)的痕跡,但都基本像這里一樣,只能找到地方,找不到人。不過還是有一些收獲。
我們一處同事拜訪一處鄉(xiāng)村里,遠近為名的先生時,那位先生知道我們來意之后,主動給了我們祖上傳下來的術(shù)法相關(guān)的冊子,各地也有些類似的結(jié)果,局里還在研究?!?p> “另外,這次錢村白蟒事件里……那位‘胡道長’也遺留下來一本相關(guān)冊子,也讓我們對相關(guān)事情多了幾分了解。”
說到白蟒事件的時候,旁邊這位年輕人多了幾分小心。
“嗯……”
老楊沉默著,點了點頭,然后還是主動問道,
“那個人的死因有找到嗎?”
“尸體上沒有找到什么死因,就像是他逃竄途中,跑著跑著突然就死了。就像是我們了解到一些情況里,人生魂被直接勾走的情況?!?p> “現(xiàn)場也沒找到任何其他人存在的痕跡。局里現(xiàn)在只能猜測,這個胡道長逃竄時,再叢林深處遇到了更詭異的東西?;蛘呔褪怯龅絺€路過的真修順手給他了解了。亦或者是……”
這年輕人說到最后,提到了個古老傳說里的地名,
那些收集起來術(shù)法冊子上,多次提到過的地方。
“……這種猜測沒有一點意義。我們不可能指望下次再遇到這種事情,為禍的人會自己遭報應(yīng)?!?p> 老楊說著話,從地上再爬起了身,
回頭望了望這道觀,就準備離開。
“嗯……”
“那張留言紙是不是不見了?”
老楊頓住了目光,就看到了那原本在道觀門縫上夾著的留言紙突然消失了蹤跡,
就在他和他旁邊年輕人說話間。
有些驚疑不定,環(huán)顧了四周一圈,也沒再地上看到那張紙的痕跡,
甚至湊近些,透過門縫往道觀里看,
道觀里院子里能看到的地方,也看不到那張紙的痕跡。
“是不見了……楊調(diào)查員,突然就不見了,在一兩分鐘前我還看到過他。”
旁邊的年輕人也應(yīng)著,忍不住環(huán)顧四周。
兩人再對視了一眼,老楊就再轉(zhuǎn)過身,輕扣著這道觀的門,
“道長……道長你回來了嗎?”
“我們有事求見,能不能拜訪下道長您……”
“道長……”
只是可惜,等兩人忍著激動,扣了門過后,
道觀門里,卻依舊沒有聲音響起。
老楊逐漸停下了手,眼底有些失望。
不管真是這位道長回來還是其他。
總歸還是沒和這里這位道長見上。
……
“貓姐,上,上……揍他,揍他!”
“對,就是這樣打!”
季梁拿著手機,咬牙切齒,對著旁邊同樣兩只爪子搓著手機屏幕的貓姐說道,
兩人打著游戲,季梁有一點點坑,就全靠貓姐了。
“喵姐,上啊……我們都死了,全靠你了!”
“……不玩了,喵……”
好一會兒過后,沙漠貓放下了手機,
陷入了沉思,又好一陣過后,搖了搖頭,往座椅上一趟,吃起了薯片。
“貓姐,來唄,來唄……我知道隊友有點坑,但說不準下一把就沒那么坑的隊友了呢。”
季梁湊到貓姐跟前,出聲再說道,順便再給貓姐遞了袋子薯片過去,
貓姐伸出爪子接過,吃著,再轉(zhuǎn)過頭,認真地看了眼季梁,然后搖了搖頭。
季梁見狀,仰天嘆氣,也把手機扔旁邊了。
遙記得,數(shù)天以前,貓姐還需要他帶,
現(xiàn)在,貓姐已經(jīng)嫌他太坑了。
“貓姐,你還是教我怎么修行吧,我想打十個?!?p> “喵?”
“你之前教我的睡覺呼吸法挺好的。就是我現(xiàn)在也還不太習慣那樣吸氣……我感覺有點作用,好像力氣變大了,就是感覺這兩天肚子有點漲?!?p> “噗噗……”
聽著季梁的話,沙漠貓眼里流露出來一些疑惑,
然后伸出爪子,就是在季梁肚子上拍了拍,就像是拍瓜似的。
“貓姐,你別這么拍……感覺更難受了……嗝兒……”
季梁說著話,打了個長嗝兒,嗝兒打完,肚子不怎么漲了,人也沉默了。
“現(xiàn)在好點了嗎?”
沙漠貓好奇地問著。
“嗯……我就是往肚子里不停吸氣,吸得肚子有點脹氣……貓姐,你之前這法子不咋管用,還有其他辦法沒有,適合我的?”
季梁動了動,然后又再低頭到貓姐跟前出聲說道,
順手還在遞給了貓姐幾袋子薯片。
“喵?”
沙漠貓望了望季梁,再望了望身前的薯片,
伸出爪子先將身前的薯片再往身前攬了攬。
然后就是用另一爪子,在眼里帶著期待的季梁肩上一拍。
然后,季梁就是整個人一個激靈。
然后就感覺隱約有股氣,在自己渾身亂竄。
“臥槽……貓姐,這啥啊……我感覺……”
“感覺很舒服吧?這就是你說得法力啊,你不是想要嗎,我給你一點……”
貓姐認真地說道。
“臥槽,貓姐……這就直接往我身體里灌,我這個嬌弱的身子能受得住嗎?這路子是不是有點太野了……”
季梁臉上神情變換,不時有些紅潤,然后有些慘白,有時候還有些咬牙切齒的猙獰。
“嗯?不舒服嗎?”
沙漠貓疑惑,
“可是這個東西在我身體里流動的時候很舒服啊……”
“貓姐……按我的猜測,這玩意是你的法力,你就直接往我這里的灌,這路子太野了,臥槽……我感覺我現(xiàn)在,又舒服又難受……”
“那我收回來?”
沙漠貓偏了偏腦袋,伸出爪子,
緊跟著就將留在季梁身上的法力重新收了回去。
“呼……呼……”
季梁大汗淋漓,大口喘著粗氣,終于緩過勁來。
然后……
抿了抿嘴,吧唧了兩下,像是在回味先前的感覺。
“貓姐……”
“要不再來一下……”
季梁帶著獻媚的笑容往著貓姐跟前再湊近了一些,
然后被沙漠貓伸出爪子,無情地將他的頭推開了一些,
“不要靠得我這么近。”
“好的,好的。貓姐……貓姐還要薯片嗎……可樂要嗎,冰的我給你拿一罐?”
季梁又再殷勤地說道,
沙漠貓再認真地望了望他,
“你不是說,難受嗎?”
“就是之前又舒服又難受……過后好像又很舒服……”
季梁認真地回答道。
“而且……我好像體內(nèi)里,也有點法力了,就感覺貓姐你剛才沒全收走,還有點在我身體里流淌?!?p> “而且流淌的很舒服……”
“我好像能感覺到,貓姐你說得靈氣了……”
“哦……那再來?”
沙漠貓伸出手,就又是給季梁一爪子,
然后,季梁就慘叫了起來,
“啊……貓姐,是不是太多了!”
“啊……”
季梁疼得滿地打滾,臉上猙獰而青筋暴起,
渾身疼得都蜷縮在了一起,筋肉都在不自覺抽搐。
“啊……貓姐……”
只能說這季梁不怕死,一人一貓玩得太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