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一家人
何曉躺在床上,舒服得不行,直接睡了過去。
直到天色微黑,他才被人叫醒。
“兒子?兒子?”
“嗯?”
何曉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傻柱那張大臉。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習(xí)慣了,他這次倒是沒被嚇著,揉了揉眼睛,他從床上爬了起來。
“干嘛?”
傻柱心情不錯(cuò),他樂呵呵地說道:“起來吃晚飯吧,嘗嘗我的手藝,正宗的譚家菜?!?p> 何曉倒是不餓,不過一聽譚家菜,他頓時(shí)來了興趣。
瞧了傻柱一眼,這人滿身的缺點(diǎn),好面、嘴毒、圣母心,可論廚藝,那真是沒得挑剔,是大師傅。
洗了把臉,他跟著傻柱來到了院子里。
長石桌子上已經(jīng)坐了很多人了,賈家五口子,還有一大爺都在。
見何曉過來了,一大爺輕哼一聲,沒給好臉色。
倒是一旁的秦淮茹很是熱情,見何曉來了,她站起來連忙招呼道:
“何曉,快坐吧,你爸忙活一下午,做了這么多菜,快坐下嘗嘗?!?p> 咦?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見秦淮茹這么熱情,何曉還有點(diǎn)不適應(yīng),他可沒忘記,上午他還和賈家人吵架呢,這變臉也忒快了吧?
瞧了桌子上一眼,他的眉頭挑了挑。
豐盛,太豐盛了。
雞、魚、丸子、排骨、大腸、還有一些時(shí)令蔬菜,足足擺了八九個(gè)盤子。
瞧著做工、擺盤,一看就知道是名菜。
傻柱的手藝也好,他光看著,就咽起了口水。
饞歸饞,可他心里總感覺有點(diǎn)不對,這也忒豐盛了,傻柱兜里可沒錢買菜,都是秦淮茹管著家,可秦淮茹會這么大方?
“兒子,看什么呀?快坐,嘗嘗我的手藝?!?p> 何曉一屁股坐了下來。
秦淮茹有什么心思,他也懶得猜了,等菜下了肚再說,反正吃了不虧。
見兒子坐下了,傻柱有些嘚瑟,他指著石桌上的菜,就介紹了起來。
“兒子,瞧瞧,糟溜三白,豐澤園的名菜,當(dāng)初你爺爺就是靠著這一手,在園子里成的名?!?p> “這第二道是紅燒牛尾,當(dāng)初我在鴻賓樓當(dāng)學(xué)徒的時(shí)候,跟著我那大師傅學(xué)的?!?p> “這第三道啊,叫九轉(zhuǎn)大腸,是匯豐堂的名菜,當(dāng)初啊……”
豐澤園,鴻賓樓,匯豐堂,何曉一邊聽著,一邊記下了這三個(gè)地方。
這三個(gè)地方,肯定是京城名店,有空他可得去嘗嘗。
“這道,是姚記炒肝,店在京城最有名的鼓樓邊上,我當(dāng)初可是洗了三個(gè)月的豬肝,才學(xué)到了這道菜?!?p> 傻柱說的盡興,何曉聽的認(rèn)真,可一旁的秦淮茹聽不下去了,她連忙打斷了傻柱的話。
“好了,好了,再說下去,菜都涼了?!?p> “嘿,你看我,行了,不說了,咱開吃吧?!?p> 傻柱拿起桌上的酒瓶,給一大爺?shù)沽艘槐?,接著又看向了何曉?p> “兒子,你也來點(diǎn)?”
何曉有點(diǎn)意動(dòng),瞧了一眼傻柱手中的白酒,上邊寫著紅星二鍋頭,這么好的菜,配這樣的酒有點(diǎn)可惜了。
“您等我一會?!?p> “嗯?兒子?你干嘛去?”
傻柱愣了一下,只見兒子跑回屋,過了一會,他拿著一個(gè)乳白色的瓶子,走了出來。
“嚯……”
傻柱嚇了一跳,心中隱隱有點(diǎn)激動(dòng)。
茅臺酒,這可是兒子在友誼商店,花了二十五外匯券買的茅臺,他這桌菜都沒這酒貴呢。
“吧嗒。”
回到座位,何曉擰下蓋子,特意聞了聞,嗯,有股濃郁的白酒味。
瞧了眼瓶身,五十三度的酒,下邊還帶著一堆外文。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接著看向了傻柱,“喝嗎?”
“哎呦,這哪能錯(cuò)過啊?!?p> 傻柱沒別的癮,就好一口這個(gè),遇到這么貴的酒,可得嘗嘗。
甭兒子給倒酒,他連忙接過手,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
旁邊,一大爺看直了眼,瓶身上的茅臺倆字他還是認(rèn)得的。
瞧瞧自己杯子里的紅星,再瞧瞧人家的茅臺……
他趕緊拿起酒盅,一口悶了,接著咳嗽了一聲,直直地盯著傻柱。
“嘿,您老今天酒量可真好?!?p> 傻柱樂了,他拿起酒瓶,就要給一大爺?shù)挂槐?p> “嗯?”
何曉一把奪過茅臺酒,吧嗒一聲,扣上了蓋子。
他這酒,有的人能喝,有的人可喝不了,給易中海喝?
可得了吧,早晨這人還罵他沒教養(yǎng)呢,他又沒有大病,可不懂什么以德報(bào)怨。
一大爺?shù)哪?,立馬就黑了,手里的酒盅,重重地摔在了桌上。
桌上的眾人,好奇地看了過來。
傻柱很是尷尬,他舉著手,都不知道該怎么辦的好。
“咳咳,兒子,要不給你一大爺?shù)挂槐??就一杯??p> “別,傻柱,用不著,我這人年紀(jì)大了,喝不慣別的酒,我啊,就愛咱這京城的紅星二鍋頭,咱啊,不忘本!”
一大爺一擺手,接著就拿起紅星,給自己倒了一杯。
“嗤……”
何曉嗤笑一聲,聽聽這話,可真是光明偉岸,易中海這人啊,就是愛裝扮,忒假!
額……
傻柱夾在兩人中間,可不好受。
“行了,大家快吃吧,要不菜都涼了?!?p> 傻柱招呼一聲,舉起酒盅跟一大爺碰了一下,接著又伸向了兒子。
何曉拿起酒盅跟傻柱碰了一下,接著就抿了一口。
“嘶,好酒,兒子,吃菜,嘗嘗我的手藝?!?p> 何曉沒著急,他砸吧了一下嘴,好好回味了一番。
說起來還有點(diǎn)不好意思,他上輩子還沒喝過這么貴的酒呢。
倒不是買不起,純屬舍不得。
又抿了一口,他這才拿起了筷子。
桌子上的其他人,都在大口地吃著,何曉瞧了一眼,拿著筷子,夾了一截大腸。
一入嘴,他的眼睛就亮了起來。
這味道,簡直了,他朝傻柱伸出了大拇指,“好吃!”
“嘿嘿,兒子,再嘗嘗這紅燒牛尾,這可是我的絕活?!?p> 這菜對胃口,何曉也沒拒絕,他拿著筷子,就朝著牛尾夾了過去。
“嘶……”
這牛尾比剛才的大腸還好吃。
對面,秦淮茹站起身,夾了一截排骨,遞到了他的碗里。
“何曉,多吃點(diǎn),以后,就把這里當(dāng)成自己家,咱就是一家人。”
“一家人?”
何曉一個(gè)哆嗦,手里的筷子都差點(diǎn)嚇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