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武俠

武俠世界的長生者

4:暗器

武俠世界的長生者 野火吹啊吹 4405 2022-09-07 15:48:38

  次日清晨,王隱扛著“收徒”的木牌,走街串巷,在青陽鎮(zhèn)大街上閑逛。

  大街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皆為名利奔波。

  只有王隱一個人,悠哉游哉,四處閑逛,不為名利,只想找點樂子罷了。

  昨日擺了一整天的攤兒,他的“生意”也沒有開張,沒有遇見一位識貨兒的人,來拜他為師,請他教授武功。

  但他看見徐長河被踢館的龍四當(dāng)街打死,他自己接受徐雨清的邀約去長河武館吃席。

  又在夜晚散步消食的時候,興趣使然,秉持著試一試長河掌的威力,消滅了龍四和劉風(fēng)這兩個夜闖民宅、殺人霸女的惡徒。

  為他昨日的生活,提供了不少樂子。

  但今日的樂子,又不知該去哪兒尋找。

  他又扛著“收徒”的木牌,漫無目的的閑逛,期待著有緣人。

  他也吸取了昨日的教訓(xùn),在這一張木牌上面多寫了一行小字。

  “現(xiàn)場教學(xué),童叟無欺。百家武功,包教包會”。

  寫了這么一行小字,王隱感覺在這青陽鎮(zhèn)內(nèi),總該會有識貨的人了吧。

  但走了很久,他依舊一無所獲,甚至少有人正眼看他一眼。

  都認(rèn)為這家伙是個騙子。

  習(xí)武之道,講究的是冬練三九,夏練三伏,這是一個長期的大工程。

  哪個武館的師父收徒弟,不是一教最少五六年?這還是少有成果的。

  怎么可能有“現(xiàn)場教學(xué),包教包會”的師父?

  肯定是個騙子。

  而且煉武一行,講究的是精益求精,一門武功能煉到圓滿,已是難能可貴。

  怎么可能有人掌握百家武功?還大言不慚包教包會。

  這不僅是個騙子,還是個很狂的騙子。

  正是因為這種心態(tài),王隱溜達(dá)了好幾圈,硬是沒碰到一個正眼瞧他的。

  他也不著急,心態(tài)很佛系,沒有顧客就算了,說明他們都不是自己的有緣人。

  放著這么一個大好機(jī)遇,但把握不住,這也是他們的命數(shù)。

  走著走著,王隱又走到了長河武館。

  這里的叫罵聲與哭喊聲,吸引了他。

  看熱鬧的習(xí)慣,一千年了也改不掉。

  他也猜的八九不離十,是劉家的老爺帶人找上門了。

  劉老爺名叫劉甲,富甲一方,家有良田百畝,手握小鎮(zhèn)七成產(chǎn)業(yè),豢養(yǎng)三百家奴。

  在這黑水縣內(nèi)的青陽鎮(zhèn),他這樣的土豪鄉(xiāng)紳勢力極大,名望頗高。

  經(jīng)常充當(dāng)著“一鎮(zhèn)之長”的角色,雖然不是官,但在百姓眼中與官無異。

  黑水縣的縣令老爺,如果接到上頭的命令,要陪同上面的官差,下來這青陽鎮(zhèn)視察民情,也經(jīng)常與他事先聯(lián)系。

  讓他準(zhǔn)備妥當(dāng),掃干凈青陽鎮(zhèn)大街,趕走不順眼的刁民。

  免得臟了官差們的眼,招惹不必要的麻煩事。

  劉老爺在這“青陽鎮(zhèn)”,可謂是土皇帝一類的角色,自由自在,不受約束。

  就算給他個京城大官來做,恐怕他也不肯,哪有獨霸一方小鎮(zhèn)來的自在。

  但就是他這樣一個無憂無愁的人,昨夜卻遭遇一樁大事,急得他徹夜未眠。

  自己的大兒子劉風(fēng)不見了。

  劉老爺知道自己這個兒子生性頑劣,時常做出欺男霸女之事。

  但他也知道自己這個兒子有個最大的優(yōu)點,那就是無論多晚,兒子總會回家過夜。

  哪怕劉風(fēng)去逛青樓,與風(fēng)塵女子飲酒作樂,也會盡早完事,趕在午夜之前歸家。

  劉風(fēng)從來沒有像昨夜那樣徹夜未歸,而且了無音訊,仿佛人間蒸發(fā)了。

  不僅如此,貼身保護(hù)劉風(fēng)的那個家仆龍四,也不見了蹤影。

  劉老爺調(diào)查小鎮(zhèn)內(nèi)所有的酒館,得知他們二人昨夜醉酒離開,在大街上游蕩。

  至于后來去了哪里,就沒有人知道了。

  連夜晚的打更人也沒見過他們。

  所以劉老爺猜測,自己兒子肯定是被歹人害了,而且一定是長河武館干的。

  畢竟昨天下午,龍四踢館活活打死了徐長河,他們武館不可能咽下這口氣。

  他們肯定也已經(jīng)調(diào)查出,是自己兒子劉風(fēng)指使的龍四。

  指使龍四踢館是假,主要目的是殺死徐長河。

  這樣才能有機(jī)會,霸占失去父親的徐雨清。

  所以,劉老爺今日一大早就攜三百家奴,包圍了長河武館。

  非要討個說法。

  甚至他都掀翻了徐長河的棺材,讓徐長河再度曝尸大街。

  任憑長河武館的人如何求饒,徐雨清哭得幾乎無聲,他也難消怒火。

  在劉老爺?shù)难劾?,人命是有貴賤的,他大兒子劉風(fēng)的命,比所有人都貴!

  一日不找出他大兒子劉風(fēng)的蹤跡,別說長河武館了,就連整個青陽鎮(zhèn)也別想安寧。

  就算縣令老爺下來視察,也只會安慰他,向著他。

  畢竟在縣令老爺?shù)难劾?,他劉老爺?shù)拿脖绕胀ò傩召F。

  王隱站在一旁,心中暗想:

  ‘不愧是開武館的,干事就是漂亮?!?p>  ‘劉風(fēng)的尸體估計埋了,沒留下任何蹤跡。龍四的散落尸骸,也處理的干干凈凈。’

  ‘整間武館里面,從上到下、從里到外,洗的一塵不染?!?p>  ‘劉老爺找不到任何線索,他雖然不占理,但恐怕也會一直鬧下去吧。’

  ‘有樂子看了?!?p>  王隱用身上的碎錢,買了一兩瓜子,將木牌放下,坐在了長河武館對門看熱鬧。

  他想看看劉老爺找不到線索之后,又會如何無理取鬧,又會對長河武館動什么手。

  實在遇到危險了,自己再小露一手,懸崖勒馬也不遲。

  此時,徐雨清張開雙臂,以自己孱弱的身體,蓋在他父親未寒的尸骨上。

  她哭的梨花帶雨,哭的聲音沙啞,祈求劉老爺,放他們徐家人一條生路吧。

  周圍看熱鬧的百姓,也紛紛好言相勸,說劉老爺發(fā)發(fā)慈悲,徐雨清剛剛死了父親。

  徐長河尸骨未寒,還要第二次曝尸大街,實在太慘了。

  徐長河死了,長河武館青黃不接,那些小徒弟們怎么可能殺得掉劉風(fēng)?

  龍四一個人,估計就能打敗長河武館所有人。

  肯定不是長河武館干的。

  但劉老爺已經(jīng)失了神智,最疼愛的大兒子生不見人、死不見尸,他焦急萬分。

  再看長河武館里面洗得干干凈凈,這明顯就是昨夜殺人,毀尸滅跡的征兆!

  他在心中已經(jīng)認(rèn)定,就是長河武館殺了他兒子和龍四。

  猜疑一旦產(chǎn)生,如思想鋼印一般深深篆刻在他的腦海。

  他也越來越堅信,只有干掉長河武館所有人,才能為他兒子報仇雪恨。

  一念及此,他猛地抽出長刀,轉(zhuǎn)身以肥胖的肚皮,面對所有的百姓。

  怒喝道:

  “這是我劉家的事!你們休要閑言碎語!與你們無關(guān)!”

  “不服的,現(xiàn)在上前來,試看我手中鋼刀可否鋒利?!”

  “有種的去黑水縣報官!看看那縣令老爺是幫你還是幫我!”

  “來人吶!把長河武館的所有人都給我抓回去!”

  “我要嚴(yán)刑審問!”

  劉老爺這一番話,傳入所有看熱鬧的人耳中,如五雷轟頂。

  他們都意識到,長河武館的人慘了。

  劉老爺已經(jīng)鐵了心,要報復(fù)這些人,要為他失蹤的兒子報仇。

  長河武館的人一旦被抓去,迎接他們的只有殘酷的折磨。

  最后人間蒸發(fā),死在青陽鎮(zhèn)外人跡罕至的荒野中。

  就算黑水縣的縣令老爺下來調(diào)查,劉老爺最多“大出血”,賠上數(shù)萬兩白銀,交出幾十個安排好后事的家奴,就能了事。

  只要劉老爺鐵了心要殺光長河武館,鐵了心要為他兒子報仇。

  付出這些代價,他眼都不會眨。

  看熱鬧的百姓,也都明白了,劉老爺是鐵了心了,自己也別再多話。

  否則殃及了自己,可就麻煩了。

  眼看周圍百姓都失聲了,劉老爺一揮手,數(shù)百家奴齊齊走向長河武館。

  走在最前方的那位家奴,已然伸出粗壯的手,抓向了徐雨清。

  要將這個哭紅了臉的姑娘,從她尸骨未寒的父親身上強(qiáng)行抓去。

  可就在這時,忽聽一聲風(fēng)嘯!

  嘭!

  家奴的右掌掌心,被一個小物件瞬間擊穿!

  “??!”

  家奴驚叫一聲,掌心血肉橫飛,顯露一個眼球大小的洞!

  那個擊穿他掌心的小物件,在穿透手掌之后,又撞上左側(cè)木柱,深深嵌在了木柱里。

  堅硬的木柱,被撞出一個大坑。

  眾人定睛一看,竟然是一粒帶血的瓜子,深深嵌入木柱之中。

  力量之大,貫穿之強(qiáng),令在場眾人,無不驚駭。

  劉老爺嚇得連退三步,持刀轉(zhuǎn)身回望,向天向地大喊一個字:

  “誰——?!”

  可他的聲音卻好似泥牛入海,了無回應(yīng)。

  王隱靜靜坐在對門的角落中,面帶微笑,靜靜嗑著他的瓜子。

  他想繼續(xù)看看,這個劉老爺還會整出什么活兒。

  劉老爺靠近那根木柱,伸出兩根手指,捏在了這一枚帶血的瓜子上。

  可他輕輕一用力,這一枚帶血的瓜子就被捏碎了,看來只是普通的瓜子。

  普通的瓜子,能夠凌空擊穿一個人的手掌,并深深嵌入堅硬的木柱之中。

  可想而知發(fā)出這一枚“瓜子暗器”的人,內(nèi)力是何等的深厚。

  劉老爺慌了,他憤然抽刀,轉(zhuǎn)身望著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怒喝一聲:

  “殺人償命!天經(jīng)地義!我兒被長河武館所害,我這個做父親的理應(yīng)報仇!”

  “你這個只敢躲在暗處,不敢正大光明現(xiàn)身的宵小之徒,煉的不知哪門子外道邪功。”

  “你能嚇得了別人,嚇不了我!我不怕你,邪不壓正!”

  劉老爺?shù)穆曇糁袣馐?,他的臉上也一臉正氣,好似天不怕地不怕?p>  但王隱知道,他其實心底里怕得要死,喊聲越大,說明心底里越恐懼。

  現(xiàn)在只需要再給他最后一擊,恐怕他脆弱的心理防線,就會完全崩塌。

  一念及此,王隱將一枚瓜子扔入嘴中,熟練的咬開瓜子殼。

  一粒瓜子仁含在舌尖。

  他深吸一口氣,輕輕一吐,這粒瓜子仁瞬間出口,射向遠(yuǎn)方。

  嘭!

  劉老爺整個左耳,被瞬間打成肉泥!

  他被打成了一只耳。

  瓜子仁余勁未消,又撞向劉老爺旁邊的石獅子。

  石獅子腦袋被瞬間撞碎,削了半個頭,落了一地土石。

  瞧見這一幕,劉老爺徹底慌了,捂著流血的左耳,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整個人不停顫抖。

  他知道,那個襲擊者還在這里,剛剛估計又有一枚瓜子,射向了自己。

  雖然他看不見高速飛行的瓜子,但他看見化作肉泥的左耳,以及被削掉半個腦袋的石獅子。

  瓜子無比脆弱,卻能斷金裂石,可想而知使用者的內(nèi)力渾厚如大海。

  劉老爺捂住左耳,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他知道那位神秘的蓋世武者,前兩次只是警告而已。

  事不過三。

  如果自己再多話,第三次碎裂的,就是自己的腦袋。

  “走……回府……”劉老爺?shù)吐暭?xì)語,低著腦袋,悻悻離開,不敢再多說一個字廢話。

  他雖是青陽鎮(zhèn)的土豪鄉(xiāng)紳,橫行青陽鎮(zhèn)數(shù)十年,沒人敢反抗他的權(quán)威。

  但他深刻明白一個道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如果真有哪個蓋世武者,悄悄進(jìn)入了青陽鎮(zhèn),這對他來說很危險。

  剛剛那兩次只是警告,他如果再不懂事,那第三次要的就是他的狗命。

  他只敢欺負(fù)更弱者,遇見強(qiáng)者立馬就軟了,他也知道該軟的時候就得軟。

  只有該軟的時候軟了,那么該硬的時候,才會可能硬起來。

  數(shù)百家奴也驚魂未定,跟在劉老爺?shù)纳砗?,在一眾百姓的鄙夷下逃離。

  王隱繼續(xù)嗑著瓜子,望向那長河武館,觀察里面的動向。

  見劉老爺和數(shù)百家奴走后,徐雨清立刻找來白布,將她父親的尸身包裹起來,放回了棺材之中。

  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對著在外看熱鬧的百姓鞠了幾躬,說給各位添麻煩了。

  與此同時,她也看見了坐在正對門角落,嗑著瓜子看向這里的王隱。

  她立刻意識到,又是這人救了自己,于是跪在地上,向王隱重重磕了頭。

  但也沒有主動靠近,不想暴露自己認(rèn)識王隱,免得給王隱招來麻煩。

  免得劉老爺知道王隱這號人的存在,給王隱惹上殺人的官司。

  她現(xiàn)在認(rèn)定,自己徐家現(xiàn)在遭逢大禍,自己身上肯定跟著倒霉的鬼。

  如果靠近王隱,或許有可能將自家的霉運,也傳給了王隱。

  所以她只是跪拜王隱之后,便關(guān)上了自家武館的大門,不再與外界有任何交流。

  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也各干各的事,仿佛剛剛的混亂從來沒有發(fā)生過。

  可一直站在人群中的一位年輕人,卻從剛剛的混亂中,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契機(jī)。

  他叫劉云,是劉老爺?shù)亩鹤?,是那個活不見人死不見尸的劉風(fēng)的弟弟。

  剛剛那段時間,劉云一直站在人群中,看著他爹大鬧長河武館。

  他自己則完全置身事外,根本不擔(dān)心,像是一個看客。

  絲毫不在乎他那個失蹤的哥哥劉風(fēng),也不關(guān)心被瓜子暗器恐嚇的父親。

  甚至抱著一種看戲的心態(tài),嘴角不斷上揚。

  也正是在那段時間,他發(fā)現(xiàn)一個坐在角落的布衣青年,行為舉止十分奇怪。

  竟然能口吐瓜子,飛射百米,削斷一半的石獅子。

  他意識到,這位布衣青年肯定是個蓋世武者!

  自己一直想要學(xué)武,但拜師無門,始終遇不到真正的蓋世強(qiáng)者。

  如今看見一個,自己一定要抓住機(jī)會,狠狠抱緊這個人的大腿!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jìn)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