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策總歸是要想的,對方很快就會反撲而來,我們需要做好準(zhǔn)備。”段治平道。
付正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么,他對于眼前這個曾經(jīng)看不起的工匠竟然擁有十足的信心,相信他能夠抵擋對北戎大軍的反撲。
他現(xiàn)在的想法飄忽不定,但想起剛才的完勝大戰(zhàn)役之時,卻又覺得,這件事如果是交給段治平來做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能。
段治平笑道:“我這邊人手不夠了,不知道付監(jiān)軍是否可以幫我做一些事?”
付正這個一向有些傲氣的讀書人連忙道:“能夠在先生手下聽命,肯定能夠?qū)W到許多知識,在下自然是求之不得。”
“身為大梁國人,那些北戎軍亦是我的敵人,怎么能是幫忙呢?這是我的責(zé)任和義務(wù)?!?p> 段治平笑了,這個老監(jiān)軍簡直比起那個常碩來,簡直就是好了百倍不止。
接下來,段治平開始飛快布置自己的戰(zhàn)略部署,因為他知道,北戎大軍很快就會反撲而來。
果然,臨近中午的時候,斷壁崖之外轟隆隆的卷起漫天塵土,在那塵土之中,是洶涌而來的北戎大軍,恐怖地氣勢如同黑云席卷而來。
“全軍戒備!”
段治平一聲令下,所有的齊家軍士兵都立即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無數(shù)的連弩弓箭手趴在山崖上,鋒利的箭矢已經(jīng)瞄準(zhǔn)了那些席卷而來的北戎大軍,一旦他們進(jìn)入射程,那些鋒利的箭矢就會化作殺人的利器,帶走他們的生命。
斷壁崖口出處,更是有早就準(zhǔn)備好的戰(zhàn)陣大陣嚴(yán)陣以待,前面灑下了密密麻麻的淬毒鐵蒺藜,只要北戎騎兵敢發(fā)起沖鋒,就會先跌到在鐵蒺藜大陣之中,然后在戰(zhàn)車大陣的絞殺中離開這個世界。
段治平看了一眼付正,這個老監(jiān)軍立即心領(lǐng)神會,朝著段治平點了點頭,隨后帶著一半兵馬悄悄退至后方。
全軍嚴(yán)陣以待!
鐵連云在進(jìn)入連弩弓箭手的射程范圍之前,叫停了身后掀起滾滾沙塵的大軍。
“哪位是段治平?”他勒馬在斷壁崖前大喊。
段治平自然不會在這種時候露怯,也不怕被暗中射殺,他在山崖之中,除了神射手,沒有人能夠射殺他。
“我便是段治平,有何貴干?”
鐵連云有些訝異于段治平的年輕,這個齊家軍的臨時統(tǒng)帥,似乎比讓他們恨得牙根癢癢的齊恒還要年輕一些。
一想起,自己的一萬精英騎兵,竟然折損在這個年輕人手中,他的臉色就難免變得難看起來。
他厲聲呵斥:“交出苦大元將軍,放出我北戎騎兵,不然今日我便要血染你斷壁崖,將你的狗頭砍下來當(dāng)尿壺?!?p> 山崖上的段治平微微一笑:“你想要苦大元是吧?好,這便還給你?!?p> 段治平手一揮,一個士兵丟下一個包裹來,那個包裹在空中被風(fēng)吹走,露出了里面的東西。
一個圓滾滾的腦袋咚的一聲落在了地面上,那不甘的眼睛正在對著鐵連云等人。
“苦大元將軍!”
鐵連云被嚇了一跳,沒想到苦大元已經(jīng)被段治平殺了,連尸首都被砍下來了。
“義兄!”阿蠻吉怒吼一聲,翻身從馬背上跪在苦大元的尸首前。
段治平哈哈大笑:“你不是要苦大元嗎?那我就還給你!”
齊家軍也是在哈哈大笑。
大梁一直身受北戎人的迫害,他們的痛苦可不只是一個苦大元的死就能夠填補(bǔ)的。
他們也沒有想到,自己能夠在戰(zhàn)無不勝的北戎騎兵面前得意洋洋,這種感覺不亞于得到了自己心愛的女人的夸獎。
阿蠻吉眼中流出怨怒的淚水,他將苦大元的尸首包好,然后猛的拔出手中的重錘,喊道:“元帥,阿蠻吉申請出戰(zhàn),我要將那黃毛小兒的血,祭奠我義兄的亡靈!”
鐵連云此時也十分憤怒,一向只有他們北戎軍欺負(fù)大梁人的份兒,什么時候輪到大梁人欺負(fù)他們北戎人了?
“準(zhǔn)!”
阿蠻吉望著斷壁崖山崖上的段治平殘忍一笑,隨后帶領(lǐng)著麾下兩千騎兵,三千步兵朝著斷壁崖口殺去。
段治平見對方上當(dāng)了,連忙道:“不要慌,按計劃行事?!?p> 斷壁崖口,阿蠻吉帶著騎兵一馬當(dāng)先,沖鋒而至,他的馬術(shù)十分厲害,即使是在密密麻麻的鐵蒺藜大陣之中,也能找到安全的落腳點。
但是段治平的連弩也不是吃素的,正面立即有著無數(shù)的箭矢鋪天蓋地而來,密集的火力壓制頓時讓阿蠻吉進(jìn)退兩難起來。
就在這時,他身后的騎兵掩殺而來。不過,那些騎兵就沒有他那么好的馬術(shù)了,很多騎兵不小心踩中了地上的鐵蒺藜,直接連人帶馬摔倒在地,慘叫連連,口吐白沫。
“小心地上的東西?!?p> 阿蠻吉粗中有細(xì),發(fā)現(xiàn)了地上的古怪,連忙大喊。
沖鋒而來的騎兵看到了前面人的慘狀,果決的沖鋒也變得猶豫起來。
段治平看準(zhǔn)時機(jī),命令山崖上的弓箭手射擊,從天而降的箭矢和正面射擊而來的箭矢,頓時讓不少北戎士兵都倒在血泊之中。
阿蠻吉沒有辦法,只能踩在倒下士兵和馬匹的尸體上先行撤退,灰頭土臉的回到鐵連云身邊。
段治平在山崖上不屑輕笑:“就這啊?就這???”
齊家軍覺得這個嘲諷的意味也太有意思了,紛紛跟著嘲笑:“就這???就這啊?”
鐵連云氣得五臟六腑都在作痛,那一幕被他看在眼里,不論是地上的大陣還是山崖上的弓箭手,都是密不漏風(fēng),沒有辦法找出突破口。
“先生,現(xiàn)在該怎么辦?”鐵連云連忙文身邊的張南。
張南眉頭一皺,說道:“騎兵無法發(fā)起沖鋒,主要是地上的東西太過古怪,不如讓步兵先行,用沙土將地上的玩意掩埋,而后再讓騎兵展開沖鋒。”
“好!”鐵連云眼前一亮,立即吩咐下去。
阿蠻吉此時正氣得不行,聽見張南的主意,立即帶著大軍再次沖殺而去。
這一次,他按照張南的計謀,讓步兵先去用沙土將地上的東西掩埋住,這樣騎兵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沖鋒了。
這樣做果然有效,不少鐵蒺藜都被沙土掩蓋,而北戎騎兵的沖鋒也重新變得兇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