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劍拔弩張的氣氛之下,一個老兵從山下沖了上來,喊道:“王隊長,是我!”
王猛頓時松了一口氣。
來人是個熟悉的,赫然是陳二黑。
他來了這里,則代表著山下那群人是自己人。
“都收起來?!蓖趺蛽]手道。
老兵們也是松了一口氣,紛紛將弩機放下。
“老陳,你小子怎么回事?嚇?biāo)牢伊??!?p> “上山來也不喊一聲,害得我們緊張了一陣子?!?p> 老兵們不滿的打趣道。
老陳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段先生也來了?!?p> 王猛點了點頭:“你們接著打掃戰(zhàn)場,我去迎接段先生。”
說罷,跟著陳二黑迎接而去。
“等等我!”
齊紅芷喊了一聲,也跟了上去。
一場大戰(zhàn)剛剛結(jié)束完畢,香月不放心齊紅芷,立即也跟了上去。
剛走到半山腰,段治平便帶著人迎面走來。
王猛笑道:“先生你怎么來了?可是對我老王不放心?”
段治平笑道:“對你我還有啥不放心的?我就過來看看,順便給你們帶了些人來?!?p> 王猛這才發(fā)現(xiàn)段治平的隊伍中還夾帶著一些不認(rèn)識的生人。
王鐵柱還綁著一個臉色難看的漢子。
“這些人是什么人?”王猛好奇的問道。
段治平笑道:“這些都是各個村子的赤腳大夫,還有鎮(zhèn)上找來的大夫?!?p> “放開他們吧,各位大夫,你們可以開始救人了?!?p> 其余人見狀,立馬讓開了一條路,讓那些大夫上山。
“哼!”
那些大夫路過段治平時,還免不了臉色難看。
這些家伙一聽是來牛角山,知道山上有山匪,自然是不肯來的,段治平只能用些非常手段了。
段治平只好問道:“戰(zhàn)況如何?”
王猛便看向一旁的齊紅芷,清點人數(shù)是她做的,自然是由她來報告。
而且,這次傷亡慘重,多半是女兵這邊。
齊紅芷紅著眼道:“女兵戰(zhàn)死了四個,殘疾重傷的也有五六個,其余的身上都帶著傷口。男兵受了重傷的有六七個,其余都是些輕傷?!?p> 男兵們?yōu)榱吮Wo女兵,所以受重傷的不少。
不然的話,面對這群山匪,他們受重傷的人數(shù)可以再少一半。
但是女兵隊的傷亡情況卻要大大增加了。
不過,男兵隊伍依然沒有出現(xiàn)死亡的情況。
畢竟都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老兵,知道怎么樣躲避對對方的攻擊最有效,這些經(jīng)驗,都是女兵隊伍需要學(xué)習(xí)的。
死掉那四個女兵,一半便是因為沒有經(jīng)驗,被山匪們一通亂砍給砍死了。
還有一半是因為太過慌亂,被嚇得蒙圈了,山匪沖上來都不知道還手的。
這種人心理素質(zhì)太差,即使這次活下來了,下次也難保不會戰(zhàn)死。
段治平點了點頭。
戰(zhàn)死四個人。
結(jié)果還在接受的范圍之內(nèi)。
畢竟上陣打仗哪里有不死人的道理?
女兵隊伍第一次上陣殺敵,能夠做到這個程度,不算太差,當(dāng)然也不算好。
齊紅芷紅著眼低頭道:“先生,這次女兵隊伍遭受慘痛損失,責(zé)任主要在我,是我太輕敵了。”
她的心中懊悔無比。
那死去的四個女兵,在昨天還和她一起吃喝,今天就慘死在了她的面前。
她不禁懷疑自己,如果她的準(zhǔn)備做的更加周全,這些人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段治平看著她這把懊惱的樣子也有些心疼,畢竟是自己帶出來的學(xué)生。
但是人是教訓(xùn)型生物,如果你不讓他遭受慘痛的挫折,他就不會記得這樣做是錯誤的。
教育講究張弛有度。
這個時候,就是該嚴(yán)肅的時候。
段治平沉著臉道:“你還知道自己有錯,不算無藥可救?;厝グ炎约旱膯栴}反思清楚,一一將自己的錯誤寫在紙上,寫好了交給我?!?p> “是。”
齊紅芷心中無比后悔。
老于單膝跪在地上,紅著臉道:“先生,這次我也有錯。作為一個斥候,沒有打探清楚對方的底細,是致命的錯誤。請先生責(zé)罰我!”
段治平瞪了他一眼,“老于,你可是老兵啊,這次發(fā)揮失常很不應(yīng)該?!?p> 老于羞愧的無地自容了。
“回去之后,你也檢討自己的問題,寫成一份文書呈交給我?!?p> 段治平冷哼道。
“是!”
老于想了想,苦澀的道:“先生,我不認(rèn)字啊,這怎么寫?”
“那也得寫。找個識字的讓他幫你寫,你念他寫?!倍沃纹秸f道,絲毫不留情面。
這么大的錯誤,如果不加以矯正,遲早會釀出大禍來。
段治平有看向一旁的王猛,說道:“老王,這次你是行動的總指揮,你的成員出現(xiàn)了問題,沒有及時發(fā)現(xiàn)指正,那也是你的問題,你也寫一份文書上交給我?!?p> “是!”
王猛點頭。
對此,王猛并沒有任何異議。
他們在這里可是蹲了一個晚上加一個白天,結(jié)果也沒有發(fā)現(xiàn)對方藏著人,本身也是有錯誤的。
段治平這才臉色稍緩。
他之所以讓他們寫反思文書,不是為了書面的形式,而是為了讓他們在反思的同時記住自己的錯誤,避免下次再犯。
這才是段治平的目的。
一行人往山上走去。
王猛一邊走一邊說:“先生,這次那些山匪準(zhǔn)備的很充分,都是提前埋好的埋伏。他們好像提前知道怎么回來一樣,計劃的十分周密,一步一步的引著咱們?nèi)肟??!?p> “我懷疑,對方是有幕后指揮著的,這個人必須要找出來。我抓了不少山匪俘虜,還沒來得及拷問,先生要不要親自來?”
段治平朝那個被綁著的漢子笑道:“他要找你呢?!?p> 那個被綁著的漢子聞言臉色難看的如同吃了蒼蠅一樣。
王猛神色一動,驚詫的道:“先生,難道他就是那個幕后黑手?”
王鐵柱踹了一腳那個漢子,咬牙道:“沒錯,就是這個可恨的家伙!”
“這人是什么來頭?是那縣城里的大老爺們嗎?”王猛打量著那個被綁著的漢子問道。
王鐵柱不屑的又踹了他一腳,說道:“就他?還城里的大老爺?我看是大老鼠屎還差不多!”
“你過分了??!”那個被綁著的漢子怒目而視。
“怎么著?”
王鐵柱聞言又踹了一腳。
人在屋檐下,那個漢子只能敢怒不敢言。